這時,最高首長輕松地笑了一下,說道:“小郭,你和罡秋副總理、和我所想的基本一樣啊,我們也認為蘇聯必將衰退。看了你離京時給我的那份你從國外收集來的情報材料,當時我還不敢往這方面思考,與李關定局長這邊提供的相關材料佐證之后,我才得出你剛才說出的結論,很厲害嘛。
罡秋同志,我看這件事就不要再討論了,對于蘇聯衰退的問題我們不用再反復提起,而且在座的各位都要嚴格保密,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就行了。……,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如何利用這個機會讓我們國家獲益更大,同時請大家討論一下我這次訪問期間該如何答復美國方面提出的有關問題。至于郭拙誠同志提交的那份材料,在適當的時候給李局長看一下。”
虞罡秋聽琴聲而知雅意,連忙說道:“首長,我看還是過一段時間再那份情報在小范圍公開吧?我不是不相信李局長,而是我們不能干擾李局長的工作。等條件成熟了,我們再給李局長看更好一些。”
最高首長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具體時機由你把握。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吧,小郭那邊有小郭的情報收集渠道,李局長這邊有李局長這邊的情報收集渠道,相互補充,我們就不要強求統一了。”
李關定是人精哪里不知道了發生了什么,最高首長話的“適當的時候”不就是無限期嗎?他連忙說道:“首長,我很慚愧。今后我們一定認真工作,把情報工作搞好。”
郭拙誠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明白最高首長這是給他臺階下,是在為他在李關定面前圓謊。因為他離京的時候壓根就沒有給最高首長他們留下什么情報材料。
對于這種尚未發生、影響巨大且不到發生沒有人相信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郭拙誠是不可能說出來的,更別說留下什么文字資料了,他可不想讓人看出怪物。
上次與錢雪森交談涉及到蘇聯的前景時都只敢“衰退”這個比較中性的詞來形容蘇聯的變化,絕對不敢用“解體”、“改朝換代”、“崩潰”等刺眼的詞來形容。他又怎么可能會留下文字把柄呢?
郭拙誠的心臟更加砰砰直跳了:“最高首長之所以這么做,不更說明他知道了我的怪異嗎?……,草,這下可糟了!將來他還不知道怎么看我?他將來會不會信任我?”
就在郭拙誠患得患失的時候,最高首長慈祥地看著他。說道:“小郭。在確認蘇聯衰退的情況下,我們應該做哪方面的工作才能使我國的獲益最大?”看到郭拙誠緊張的樣子,他內心笑了一下,又以調侃的語氣說道。“……,呵呵,受你的影響,我們這些人身上都多少粘了一些銅臭味,開始斤斤計較這些東西。你不會笑話吧?要笑話也該是你這個罪魁禍首,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人都笑了,虞罡秋說道:“可不是嗎?我現在干什么都要問自己一個問題:這樣做能更多的賺錢嗎?呵呵……,我自己都感到好笑,我一個老頭子怎么會被一個小年輕給帶壞了呢?”
郭拙誠現在心亂如麻,哪里有心思認真考慮最高首長提出的那幾個大題目?更別說理會他們的調侃了。
過了好久,直到虞罡秋笑著催他了,他才訕訕地笑著說道:“各位首長,我現在可沒有什么想法。這涉及到國家戰略層面的事情,我可不敢亂說,讓我想想,讓我好好理清一下頭緒再發言,可以嗎?”
虞罡秋笑道:“你們看看。我們小郭同志也有謙虛的時候,呵呵,有點不對哦。是不是看到管情報的李關定,你就膽虛了?我說你啊。年紀這么小就沾花惹草,可不行。將來你到底娶誰做老婆?這個也愛,那個也喜歡,我看這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許大將軍瞪了郭拙誠一眼,也怒眼圓睜地說道:“你小子要是始亂終棄、跟女娃娃耍流氓,我就斃了你!快點想想,我東北軍區到底怎么辦才好,如果你提出要裁我的軍隊,我就關你的禁閉,把我給你的槍也給收回來。……,反正我的軍隊只能加強不能削弱,聽到沒有,你可不要給首長出什么裁軍的騷主意。”
郭拙誠只能抱以苦笑,不過他心里想明白了一件事,內心也安慰了許多。因為他斷定最高首長等人并沒有看破他是重生者。
重生者是前世網絡小說中的一個詞,現在網絡小說還沒有出現呢,他們怎么可能想到身邊有重生者出現?“他們最多認為我有一定的預見能力。他們最多把我視為《三國演義》中那個搖鵝毛扇的家伙,能前知五十年后知五十年。畢竟自己做了這么多讓人出乎意料的事,他們不這樣懷疑都不可能。”
想到他們不可能將自己視為重生者,郭拙誠心里慢慢鎮定下來,目光也慢慢重新變得堅毅。
他的變化都被最高首長和虞罡秋看在眼里,兩人不動神色地相視一眼,各自端起茶杯喝著水,心里充滿了欣慰。同時他們也為自己剛才作弄了這個小家伙而高興:“這小子太奸猾了,沒有人能從他身上賺到便宜,今天倒是嚇了他一跳,呵呵。”
可以說他們這次試探確實是成功的。
在最高首長、虞罡秋等人面前,即使郭拙誠重生而來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也輕易被他們兩人聯手戲弄。不過,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躲開他們兩人聯手作弄的人實在屈指可數,甚至值得他們兩人聯手作弄的人也不到一個巴掌數。
郭拙誠應該為此感到自豪。
最高首長也沒有馬上讓郭拙誠回答,放下茶杯后主動說道:“既然我們知道蘇聯將崩潰,那么我認為我們應該進行適當的調整,調整我們的戰略,調整我們的經濟計劃,調整我們的國防。請大家基于這一點來思考將來的相關政策。”
聽到最高首長將蘇聯用上了“崩潰”一詞,不但李關定驚訝,就是虞罡秋、許大將軍也驚訝不已,而郭拙誠只有佩服的份了。
最高首長愜意地拿起一支煙,偏頭從虞罡秋這邊點燃后,開心地吸了一口,說道:“我來簡單的說一下調整方案,請大家思考一下行不行。……,第一,我們對東北軍區進行全方位的換裝,在內蒙省組建一個新型坦克重裝軍。可以讓一些記者來參觀我們的軍事演習。”
聽了這個話,許大將軍的嘴咧開了,但很快就閉上并露出了那副常見的門板臉。因為最高首長繼續說道:“同時我們宣布全國再裁軍五十萬,東北軍區裁掉特殊一些,就只裁五分之一吧。”
許大將軍脫口問道:“老政委,還只裁五分之一?裁掉了五分之一,我都快成光桿司令了,還能干什么?”說到這里,他瞪了郭拙誠一眼,看到郭拙誠一副無辜的樣子,許大將軍心里怒道,“這次裁軍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小家伙。老子不瞪你這個罪魁禍首瞪誰?難道瞪最高首長?我敢嗎我。”
看到許大將軍怒眼而視,郭拙誠卻笑了,反而回了許大將軍一個燦爛的笑臉。
郭拙誠的笑臉讓許大將軍的憋成了紫黑色,恨不得破口大罵。只不過,他的臉色只是加深的一點而已,嗜酒的他早已經被酒精熏得臉色紫黑了。
這時最高首長沒有理會許大將軍怨婦似的埋怨,繼續說道:“第二,我軍全面恢復軍銜制,建立現代化的軍隊編制。同時在今年國慶舉行大閱兵,向世界展示我們的軍隊,我們的尖端武器。第三、新成立四個空軍師,裝備最新式的飛機。四個師一個駐東北、一個駐京城,一個駐福洲市,一個駐瓊海島,其中瓊海島優先列裝優先訓練。”
最高首長停頓了一下,夾著香煙的手在空中點了點,說道:“第四,停建東北、西北等地的防御工事。在保證出口的前提下,各軍工廠減少常規武器的生產。將節省下來的資金一半用于高科技武器的研制和生產,一半用于民生工程。第五,加快內蒙省、龍江省的生產投入,不僅是農牧業還有輕工業,盡快振興這兩個省的經濟。”
說到這里,最高首長看著李關定、祁鵬多說道:“最后一點就與你們情報部、外交部有關了,你們是主要執行者。……,第六、情報部門加強對外蒙的情報工作,特別是收集他們老百姓對他們政府的反應,收集他們的生活情況。而外交部盡量尋找外蒙、蘇聯政府內部對中國抱有好感的官員,在不引起對方政府注意或反感的情況下,你們要主動與他們建立起良好的私人關系。”
聽到最高首長的指示,郭拙誠內心只能用“驚駭”來形容:最高首長不但完全接納了他的有關建議,而且還更加深入了一層,竟然要將相關工作做到外蒙、做到還是敵對國家的蘇聯內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