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月大陸,靈月王朝,先皇駕崩,太子登基,因性格羸弱,毫無主見,因此被大太監郭彬把持朝綱,一時間朝野上下宦官當道,殘害忠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帝都雷月城西南方,一條大河穿山而過,河兩岸層巒疊嶂,松柏蔥嶺,景致十分秀麗,其中一座山崗氣勢雄渾,山勢就如一條靜藏于山林間,翹首仰天,盤踞大地之蜿蜒青龍,所以當地人送給這山崗一個雅號---飛龍峰。
飛龍峰下有一村莊,名曰桃花村,村莊周圍遍植桃樹,圍繞整個村落,花開之時,有如萬綠叢中一點桃紅,十分艷麗醒目。
村內約有百戶人家,世代以務農為生,因地處偏僻,自給自足,幾乎不與外界來往,宛若一處世外桃源。
傍晚時分,村內一座院落內的茅屋門前,一名劍眉星目的青年男子正持劍而立,只見他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焦急。
驀地,屋內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男子面露驚喜之色,慌忙轉身奔進了屋內……
是夜,一天星斗,月皎風清,子丑交替時分。
萬籟俱寂的桃林外,隱隱傳來了金戈鐵馬之聲,漸漸的,大地也輕微的顫抖起來,千余名鐵甲騎兵手持火把,催動戰馬,踐踏著農田麥地,聲勢洶洶朝著桃花村奔涌而來!
村口處,亭長朱恭奮帶著幾個獐頭鼠目的地痞混混,早已恭候多時。
騎兵隊在村口處停了下來,一馬當先沖出,馬背上是一位臉上敷著厚厚脂粉的中年太監,臉上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態,斜眼瞅著朱恭奮等人,一挺手中的馬鞭道:“叛賊前兵部尚書陳蕃之子陳逸,現藏匿何處?”
嗓音尖細如同雞叫,在這漆黑的夜里聽的人毛骨悚然。
此人正是當朝宦官之首,大太監郭彬,挾天子以令諸侯,囂張跋扈,氣焰沖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亭長朱恭奮帶著那幾個混混慌忙匐匍在地,斜肩諂笑,低聲下氣道:“啟稟郭公公,奴才朱恭奮帶路,請您跟著來!”
隨后他倒退向后爬行了幾步,這才起身,還是那副即將折斷腰般傾斜地面的姿態,果然是奴才中的戰斗雞。
朱恭奮和那幾個混混在前,郭彬帶領著騎兵大隊在后,狂奔至村北面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前停了下來。
院子不大,四周是籬笆墻,院內兩間土墻茅屋,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朱恭奮伸手指著茅屋道:“啟稟公公,陳逸就住在里面,他來到這里,改名換姓已經兩年多了!”
郭彬冷哼道:“退到一旁!情報如果有假,雜家擰下你的腦袋當夜壺!”
朱恭奮一愕,隨后嘻皮笑臉向著一旁讓開,嘴上唯唯稱諾,心里卻暗道:“你他媽的一個沒鳥閹人,男不男女不女的,要夜壺有個鳥用?在這桃花村老子也是個土皇帝,要不是為了你那五百兩黃金的賞金,老子才懶得鳥你!”
尖細的雞叫聲再度響起:“放箭!”
“嗖嗖嗖……”
破空之聲接連不斷,數百支羽箭爆射茅屋,由于距離較近,茅屋土墻又不厚實,整間茅屋瞬間便被射成了馬蜂窩!
“來人,去把陳逸拖出來驗明正身!”
眾軍士一聲得令,一擁而上涌入了院子。
“住手!”
一名二十多歲,儒服裝束的青年手持長劍從屋內沖了出來,劍光亮起,沖在最前面的數名軍士猝不及防,被砍翻在了地上。
“你就是陳逸?”
“然也!”
“呼啦!”一下,陳逸被眾軍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刀劍交鳴聲不絕于耳。
陳逸的劍法相當有火候,劍光如雪,在四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輝,不時地有人慘叫出聲,血箭飆射,不多時地上便多出了十幾具尸體。
大太監郭彬坐在馬背上,瞇著雙眼緊盯著青年,驀地,他的眼中現出一抹異采,似乎像是秤出了陳逸的武功斤兩,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滿臉猙獰,猛的一跺馬蹬,掠身而起,如鷹鷲般直撲陳逸!
郭彬人在空中,一掌推出,頓時滿天掌影籠罩了一丈方圓,掌風凜冽,竟然與空氣磨擦發出嘶嘶的聲響!
整個小院內頓時生起肅殺的寒意,現在已是春夏交替的季節,院內的草木竟然瞬間被凍結,綠葉之上現出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天霜神掌第一式:“天降玄霜”!
一掌發出后,郭彬緊接著又是兩掌擊出,嘶嘶之聲勢若雷霆,如巨浪拍岸般的罡風一波強勝一波,接連三道寒冷的罡風如銅墻鐵壁一般,將陳逸的四周空間盡皆封死。
陳逸雙眼露出了驚恐之色,牙齒打顫,巨大無形的寒氣瞬間臨身,壓的他呼吸急促,鼻孔里噴出了二道白霧,頭發眉毛上全都結上了一層白霜!
盡管自知不敵,想到屋內的妻子,他爆喝了一聲,拼盡全部的功力,手中長劍迸射出三寸劍氣,迎著飛來的掌影劈了過去。
“鏘!”的一聲,長劍脫手飛出,緊接著又是“砰!砰!”兩聲悶響,陳逸前胸連中兩掌,整個前胸頓時向內凹陷了進去,同時發出了“喀喀”的骨碎聲響!
陳逸狂吼一聲,七孔流血,如斷線風箏般向后飛起,整座前門這片土墻,被掌風余勁轟塌,一時間塵土彌漫,伸手不見五指。
塵埃落定,眾軍士手持火把圍在了四周,將茅屋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只見陳逸渾身是血趴在地上,心頭一股無形的念力,死撐著他那已經五臟盡碎的身體,匐匍著爬到早已身中數箭的妻子床前,顫抖著伸出血淋淋的雙手,左手緊緊地握住她那垂在床邊,蒼白無色的纖纖玉手,右手輕撫著剛剛出世,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兒子。
倏地,他的頭猛然垂下,雙眼怒睜,死不瞑目!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看著依然在熟睡的嬰兒,郭彬面露陰狠之色,緩緩地舉起了右掌。
就在這時,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突然泛起了一片紅光,整個小院瞬間便被籠罩了進去!
“這是……什么情況?”郭彬放下了手,驚異的抬起頭,四下里看著。
“這是什么情況?”郭玄武驚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張白里透紅的臉,還有那一身的古裝服飾。
“我不是登山一不小心摔下去……我沒死!我特么穿越了!”
郭玄武簡直要樂瘋了,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沒成想一開口發出的竟然是“咯咯”的嬰兒笑聲。
“我靠!我竟然是個嬰兒!管他了!沒死就行!啊,求抱抱!”
郭玄武樂呵呵的朝著郭彬伸出了小手,渾然不知他是自己殺父弒母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