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邊罵的酣暢淋漓,站在河中間的韓纓可受不了了,氣得嬌軀亂顫,指著韓杰怒斥道:“韓杰,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付本小姐,還想抓我鬼門的掌門,你這是想造反么?是誰派你來的?!”
韓杰趕緊沖著韓纓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拿著那塊令牌晃了一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三小姐誤會了!本會主是奉命前來保護您和貴掌門的,剛才所說不過是個托辭,但這塊‘五老令’可是如假包換,三小姐應該認識吧?”
韓纓臉色一緩道:“這塊令牌雖然代表‘儒老會’最高的權威,卻也請不動咱們的掌門人!如果掌門一聲令下,全天下的‘花田’全都反了,這個罪名可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韓杰嘿嘿一笑,語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鬼門的螢天窮老前輩任命了新掌門之后便蹤跡全無,說不定已經仙逝了,若真是那樣的話,咱們可就百無禁忌了!只要將新任的掌門請回去,再給他洗洗腦的話……嘿嘿!那就一切都沒問題了!所以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免得我動粗,本會的‘鬼頭殺手’你也是知道的,到時候萬一你們的掌門有個什么閃失,鬼門豈不是要絕后斷種了?這可不能怪我!”
韓杰的這通威脅,使得韓纓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郭玄武如果死了,那鬼門可就真的要完了,她還真寧愿郭玄武被人控制,也不愿失去他。
郭玄武躺在擔架上一聲不吭,一直默默的觀察著局勢,驀地,他露出了那久違的招牌笑容,扭頭沖著南岸道:“跛腳狼!沒錯,是我親手殺了聾虎!我就想知道我義父西門烈與那個老烏龜一戰到底勝負如何?”
跛腳狼冷哼了一聲道:“那個西門烈還真有兩把刷子,不愧是先天輩十大高手之一,我與駝龜長老聯手才將他拿下!他的嘴還真是夠緊的,嚴刑逼供了三天三夜,身上都沒有一處是完整的了,愣是什么都沒說!不過沒關系,只要門主一到,用‘天殘神針’給他過過脈,他就會什么都說出來了!”
郭玄武一聽西門烈還活著,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大聲說道:“這樣吧!咱們做筆交易,只要你們放了我義父,我就自愿跟你們回去,就算千刀萬剮也絕無怨言!”
紫蘭一聽便急了,帶著哭腔喊道:“掌門,萬萬不可!你這一去必死無疑,咱們寧愿玉碎也絕不瓦全!”
跛腳狼可高興壞了,朗聲道:“好個小霸王!在下佩服!既然你親口答應跟我們走,那也就名正言順了,不怕對岸那批狗腿子拿朝廷的勢力壓人,除非他們不按江湖規矩行事,膽敢與全天下的武林人士為敵!”
韓杰則急得直跺腳,幾乎是嘶吼著咆哮道:“臭小子!你腦子進水啦?竟然想要去白白送死?跛腳狼!你們要是敢帶走他,就叫你們門主死無葬身之地!”
跛腳狼冷冷地一笑,不屑的說道:“我們門主是什么人?功力通天,天下不做第二人想,能殺他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你們這幫狗腿子,就只會光說不練滿嘴噴糞么?有種就放馬過來!”
韓杰的老臉實在是有些掛不住了,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卻又一直按兵不動,臉色陰晴不定,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驀地,空中響起了一聲長嘯,震得林中百鳥驚飛,樹葉嘩嘩亂響,就連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里都是一顫!
嘯聲未落,一道人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韓杰的身邊,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似的。
只見此人一身灰色儒服,身材高挑臉上戴著一具銀光閃閃的面具,面具上雕刻著一副笑臉,然而雙眼的孔洞中卻迸射出兩道寒森森的精光。
韓杰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沖著來人一躬到地,恭聲道:“屬下韓杰,參見‘笑面儒’長老!您老來的正是時候!”
“啪!”
笑面儒一聲不響的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韓杰滿口都是鮮血!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是誰說要將小霸王洗腦的?他既然接任了鬼門掌門人,那就是自己人,是儒老會的上賓!豈是能怠慢的?”
“是!屬下知錯了!”
韓杰畢恭畢敬的垂手站立一旁,一聲都不敢不吭,連嘴角滲出的鮮血都不敢擦一下。
笑面儒雖然故意改變了嗓音,卻逃不過郭玄武的“聲波探測術”,他根據聲波猜測出笑面儒真正的身份后,心中一塊大石頭頓然落地,嘴角微微一翹,什么話也沒說。
然而笑面儒的突然出現,卻令韓纓畏懼三分,噤若寒蟬,儒老會幕后的五大神秘人物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做夢也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來了一個!
笑面儒雙眼寒光四射,緊盯著郭玄武,冷冷的說道:“郭掌門,你既然接任了鬼門掌門,就應視儒老會為一家人,為何會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決定?最好還是隨老夫回去,免得加深誤會!”
郭玄武搖頭笑道:“我現在武功全失,跟你回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連點講條件的籌碼都沒有!要是跟天殘門回去,那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笑面儒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道:“小子!論起輩份來,你還得叫我一聲爺爺!你是誰我一清二楚,咱們雙方心知肚明即可,要是我抖出你真正的身份,那么另外的四個人必會有人對你不客氣,這又何必?”
郭玄武故意作出了非常夸張的驚愕表情道:“呀!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卻連你叫什么都不知道!還是您老厲害,咱們還沒開始斗呢,我就已經輸了!”
笑面儒雙眼精光閃爍,沉思了一會兒道:“你要是肯與我合作,我可以教會你如何抵抗本會的念力玄功‘靈犀之眼’,譬如我戴的這個面具,就……”
“我日你妹的鬼面具!”
跛腳狼在對岸實在忍不下去了,打岔咒罵道:“你又是個什么玩意兒?帶著個面具,連人都不敢見,鬼鬼祟祟的,還什么儒老會?我看改名叫‘老鼠會’得了!”
他又沖著郭玄武喊道:“小霸王!及既然已經答應跟本壇主回去了,在磨蹭什么!”
郭玄武故意對著紫蘭和天兔老姬大聲說道:“你們在水中抬著我這么長時間了,估計手都麻了吧?咱們調頭回去,跟天殘門走,不然我義父的命就保不住了!”
紫蘭和天兔老姬有些凌亂的答應了一聲,她們雖然腦子里一團漿糊,搞不懂郭玄武究竟想要干什么,但也不敢違背掌門的命令,抬著擔架轉身就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