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前輩……”
躲在一旁早已嚇得臉色發黃的沈岱,渾身哆嗦著走了過來,結結巴巴的說道:“還真有臟東西……我還以為是在開……玩笑呢……”
“我就不信你能上天入地!”
邱宗杰冷哼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了一包雪白的羽毛,使出了他的拿手好戲,羽毛化為了一只小白鶴,展翅懸浮在了空中。
只見他劍指一點,小白鶴立刻撲到了沈岱的褲襠處啄了一下,隨即飄飛而去。
“啊!破了……真的破了……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才只有一個孩子啊……”沈岱雙手捂著褲襠,在地上來回的打起滾來。
邱宗杰哈哈笑道:“臭小子!你的那泡尿撒的還真是時候!也算你立了一功,小靈鶴聞著尿味找去了,她跑不了!趕緊起來,別裝太監了!”
李文欽也嘿嘿笑道:“論五行八卦捉鬼驅邪之術,這天下間還真沒誰能強得過你和諸葛云聯手!咱們武通鏢局是那么好進的么?這回非把她給揪出來不可,我倒要看看這個妖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酸秀才!那還不快走?”
邱宗杰興沖沖的大步跟在了小白鶴的后面,李文欽也趕緊跟了上去。
沈岱見兩人走遠了,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武功不行就不要去給人家當累贅,人要有自知之明……嘿嘿!你個臭老道,竟然捉弄我,老子就去你的那個八卦養魚池洗褲子,這濕答答的……”
夏侯鼎將身體化為了液態,在地層下游走的速度非常緩慢,而且還比較吃力,此刻唯一能加快速度的方法,就是找到地層下的水源,融入水中就可以任意暢游了,可偏偏附近的地下就是沒有暗河,這令她老郁悶了。
她正在土層中緩慢的游走著,突然聽到了地面上響起了腳步聲,于是便停下來仔細的傾聽了一會兒,確認是邱宗杰和李文欽兩人,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驚。
“也許是他們恰好路過吧?這樣也能找到我?怎么可能……”
想到這里,她開始變向,在連續變換了幾個方向后,地面的腳步聲依舊緊跟在后面,明顯就是沖她來的。
“尼瑪!這兩個老匹夫還真有點本事,這也能找到我?”
她一邊咒罵著一邊加快了速度,領著邱宗杰和李文欽在鏢局的大院里亂轉了起來。
“嘩啦啦……”
一陣水流的聲音傳進了夏侯鼎的耳朵里,這使得正在蒙頭亂撞的她心頭一喜!
循聲而去,沒一會兒她便找到了一條地下的暗溝,想都沒想便一頭扎了進去,隨著水流急速而去,管他盡頭在什么地方。
正午時分,初冬的陽光十分溫暖,照得人懶洋洋的。
鏢局大院的西北角上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中央是一座八角形的魚池,魚池的面積不大,也就百十個平方,水也不深,約有一米半的樣子,此刻沈岱正坐在魚池邊的一顆扁平的石頭上脫著褲子。
望著魚池中央那汩汩冒起的小水柱,他嘎嘎笑道:“你奶奶的臭老道!敢戲弄我!老子就讓你的魚池也沾沾我的尿騷味!”
他邊笑邊提著褲子走到了魚池邊。
還沒等他將褲子浸入水中,突然間對面的竹林里發出了簌簌的聲響。
沈岱就是一愣,抬頭一看,就見竹林中飛出了一只白色的小鳥,并徑直沖著他飛了過來!
“尼瑪!怎么又是你!剛才不是被你啄了一下了嗎?怎么,還沒夠啊?”
沈岱一看清是小白鶴,立馬嚇得左手捂住了襠部,右手胡亂地揮舞著,想要趕走小白鶴,手中的褲子不自覺的掉進了池中。
他連著驅趕了幾下,小白鶴卻像是粘上他了似的,怎么趕也趕不走,一直圍著他轉圈。
沈岱怒了,破口罵道:“我去你大爺的!老子跟你有仇啊?老子的……這玩意兒很合你的胃口嗎?老子才生了一個兒子,還指望它幫我子孫滿堂呢,要是被你給吃了,那還有什么搞頭!”
小白鶴依然如故,靈活的在他身邊飛舞徘徊著,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此時他的那條充滿了尿騷味的褲子已經飄到了魚池中央,圍著冒起的水柱直打轉,四周竟然翻起了五六條小魚的肚白!
“干!老子的尿有那么毒嗎?這也太夸張了點吧?”
沈岱翻著白眼抬起了腿,想要下水去撈褲子。
“嘩啦……”
就在他剛想跨進水池的時候,魚池中央突然翻起了一股巨大的浪花,就像是有什么怪物從水里竄了出來似的。
突然冒出了一身赤裸浮凸身段金發美女身的夏侯鼎出來;其頭部還覆蓋著那條咸濕的褲子,真是巧得成書!
“我滴那個親娘咧!”
沈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瞪得溜圓,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見魚池中央站著一個人形的怪物,身材凹凸有致,線條柔美,看上去倒像是個美女,不過身上的衣裙卻是破爛不堪,再經水這么一泡,基本上和沒穿也差不多少了。
不過沈岱的心中卻是沒有半點的邪念,不是說他是個什么正人君子,而是那人只有身子沒有臉!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趕忙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這下終于看清了,那人不是沒有臉,而是被頭上頂著的一團灰色的蒙頭布遮住了。
額,那不是什么蒙頭布,就是一條褲子,一條帶著尿騷味的褲子!
夏侯鼎一出水面,眼前立馬一黑,緊接著一股尿騷味鉆進了鼻孔,眼前還耷拉著兩條褲腿,氣得她臉都綠了!
她渾身顫抖著,一把扯下了褲子,隨后一頭扎進了水中。
“我靠!原來是那頭金毛狐貍精!她這是……渴了嗎……”
沈岱正驚魂未定呢,耳邊又是一陣嘩啦聲,就見夏侯鼎抬起了頭,伸手捋了一把秀發上的水,盯著他怒道:“你個小兔患子,簡直就是陰魂不散!老夫跟你有仇是怎么的?怎么老是尿我身上!我非宰了你不可!”
沈岱雖然害怕,但腦子還是蠻好使的,他別的本事沒有,唾面自干、自我批評的功夫可是練到了家,忙道:“狐……神仙娘娘!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您算的可真準,我就是個不入流的臭東西,只不過是個替人家跑腿的下三爛而已,殺我豈不是污了您的一雙玉手?”
他伸手一指在一旁半空中懸停著的小白鶴道:“是它!它是邱老道的小靈鶴!是它追蹤您來的,我就是趕巧了……您要出氣就去找他,那才能顯出您的真本事……”
夏侯鼎心中又笑又氣,真沒想到這個男人能無恥到沒有下限的地步,殺他還真是臟了自己的手,倒不如逼問點情報更好。
心念電轉間,她人已經離開了魚池,出現在了沈岱的身旁,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上。
“仙姑!神仙娘娘!饒命啊……”
沈岱就感到胸口像是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
“呼!”
夏侯鼎伸出了右爪,沖著空中的小白鶴凌空一抓,小白鶴立刻化作了一道白光,飛進了她的掌心里,她緊跟著就是一攥!
“噗!”
她的掌心里出現了一團雪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