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婷點了點鼠標,操縱自己的角色在村子的小孩對話。
“大家都消失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好害怕。”一個小蘿莉穿著亞麻短衫,臉蛋灰撲撲的,坐在路邊小聲哭泣。
小蘿莉的哭聲很滲人,但是劉思婷面色不變,點了點鼠標全程傾聽。
不一會兒,八位偵探在這座村落過夜。
夜晚降臨,八位偵察兩兩分組,分成四組在民居中過夜。
「屋外響起怪異的叫聲,驚醒了你,是否起床查看?」
「不管他,睡覺!」
「拍醒同伴,一起查看。」
三行字幕浮現,劉思婷看向別人的屏幕,都浮現兩個選項。
這個偵探游戲的選項不是擺設,有時候會形成殺局。
跟出去有可能死,繼續睡覺有可能繼續發生命案,再繼續不管,有可能下個死的就是自己。
不過八人都選擇同一個選項,看。
劉思婷的角色緩緩起床,同伴也跟著起床,走到了門外。
一番調查后,大家發現那個小女孩消失了。
眾人在后山的山腳發現一只鞋子,是那小女孩的鞋子。
這時游戲又彈出兩個選項。
一個是“上山調查”,另一個是“不管她,睡覺”。
八人點擊鼠標,一同摸上山。
山路上有一些腳印,能夠依稀辨認出成年人的腳印。
山道岔路口有許多條分道,電腦屏幕的環境又昏暗,很容易走錯路。
但是八人從來沒有看錯路,從一座山跨到另一座山,在第二座山看見一個昏暗的祭祀現場。
他們穿著黑色的袍面沒有戴面具,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涂了血色紋路。
在獻祭現場中央有一個高座,矩形祭臺上擺放了一個小孩,祭臺遠處是倒地的小孩,以及血桶。
地面有血色紋路涂成圖形,圖形歪歪扭扭,看上去有點可怕,但是八位偵探面色不變。
幾盞蠟燭點在各個角落,形成初步的獻祭現場。
「你們發現了祭祀現場,撤退報警!」
「沖上去!」
「大叫一聲吸引注意,引走敵人。」
「等同伴信號。」
劉思婷看著這四個選項,理智告訴她,應該選第三和第四選項,一批人吸引注意力,一批救人。
這是個偵探游戲,可以合作偵察,合作救人。
但是不知為何,劉思婷眼前浮現異樣的畫面。
她想起了召喚克蘇魯的魔法陣圖案,以及召喚咒措詞。
聽著游戲里的NPC念咒,沒有感情,沒有真誠,聲音里充滿了虛偽。
這不是真正的獻祭,這僅僅是一場作秀,他們不可能得到真神的反饋。
咔噠。
劉思婷點擊左鍵,選擇沖上去硬剛。
其余七位偵探也是選擇沖上去操作,硬剛邪信徒。
在這個期間,角色變成了自由格斗狀態,八個人比四位邪信徒多,用人數壓倒了對方。
邪信徒被活生生鎮壓,他們用綁小孩的繩子綁住邪信徒的手,放在一邊。
被拯救的小孩子感激涕零,但是電腦外的八人卻對小孩子沒了興趣。
在他們眼前,只有那座錯誤的獻祭陣。
這款電腦游戲的自由度還是蠻高的,大家撿起一根樹枝木棍,插入邪信徒準備的血桶,沾上鮮血,在一片空地畫起魔法陣圖。
“不,我們還缺少一些東西。”劉思婷看著七人將蠟燭移位、畫魔法陣,熟悉感越來越重了,但是他們缺少至關重要的東西。
少了那件東西,召喚儀式無論如何都不會成功啟動。
眾人畫完了圖,將隊內語音頻道切換成全頻道。
“你知道時空石粉末嗎?”劉思婷按耐不住內心的煩燥,問起了NPC小孩。
雖然是古代游戲,但是在那個時代,人工智能已經初步發展起來。
NPC可以根據玩家的提問,回答一些話,回答能力僅限于數據庫資料,若是找不到資料,無法回答。
小女孩果然搖了搖頭,表示無法理解。
劉思婷看見小女孩搖頭,顯得更加急躁了。
話已經問出,事后研究總院肯定會問她為什么那樣做。
這樣的動作過于出格,上頭肯定認為她又開始發瘋了。
她想不到好的辦法,目前召喚步驟卡在至關重要的一步。
上頭確實在關注劉思婷的迷之操作,居然膽大包天地詢問NPC有沒有時空石粉末。
關鍵是被拯救的小女孩只是游戲中的劇情NPC啊,她怎么可能知道別家游戲的物品。
況且這是上百年前的老游戲,怎么想都無法將兩個游戲聯系起來。
“劉思婷瘋了,唉。”
“要中斷她的電腦電源嗎?”有人問道。
“再等等吧,看看她還有什么手段。”老人搖頭道。
劉思婷盯著屏幕,滿頭大汗。
煩燥的情緒讓她內心難以安穩,沒法解決現狀。
倏地,她想到一個不算好點子的點子。
不過這點子不能當場說,她知道上頭還在監視她。
要穩,不能急。
“我們回家吧,你家人肯定等急了。”劉思婷對話筒說道,將小女孩勸下山。
后邊七人押著四個邪信徒下山,期間頻頻回頭看后山,滿臉遺憾。
如果有時空石粉末……
或許就能舉辦一場召喚儀式,然而這款游戲沒有那種東西。
回到小山村,孩子的父母非常感謝,而小女孩也大半夜沒睡,困得要命。
劉思婷陪小女孩進入臥室,陪她講睡前故事,助她入眠。
在款游戲的設計有很高的自由度,游戲公司對玩家的語音互動系統進行極大的優化,故而目前的劇情發展還在既有程序的框架內。
但是橙星官方不這樣想,他們的心理分析團隊死死地盯住劉思婷八人的思路,想要知道她下一步做什么。
“從前啊,有個永不落下的太陽,海水一望無盡。漁夫掉進大海里,游啊游啊,游了老半天,被遮天蔽日的魚一口吃了進去……”
起初橙星分析團隊還沒有理解劉思婷的思路,等到劉思婷講了十幾句,才有人隱約回過味來。
“她在講惡夢故事?”
“讓游戲中的小女孩進入惡夢世界?”
“瘋了吧,這真的能成功嗎?”
分析團隊的人撓了撓頭發,撓掉一些頭皮。
講道理,這個計劃太瘋狂了。
如果能實現的話,惡夢病的可怕程度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