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馬要做的第二件事——做學問,搞理論研究。
他一直想開辟一門偉光正的,能和數理化并駕齊驅的,讓后世學生考試時候氣的砸腦門拍大腿甚至想閹了自己的大學科。
有學科就必然需要有基礎的理論。
舞馬現今做的這些研究基本上都是圍繞圖鑒開展的。圖鑒的事情能往出去說嘛。
除非舞馬死了。就算死了也得帶到棺材里幾百年后再現世。
這個《》也就是舞馬這樣天資聰敏勤奮好學謙虛謹慎務實低調的穿越者遇著了。
換一個人指不定被人指鼻子罵什么網文里的廢柴主角,靠金手指過活,吃金手指軟飯,挖金手指墻角,薅金手指羊毛。
拋開對圖鑒進行的實驗和研究圖鑒得出的理論,舞馬還能提出哪些理論呢。
那不就得靠著對覺醒徒的認識,對覺術的研究,對整個覺界世界觀的挖掘——
比方說,覺醒徒是怎么來的,從哪兒來的,絕不能簡簡單單說是流星砸下來的。
這不科學。
舞馬打算有時間深入采訪一下自家認識的幾個覺醒徒,看看大業元年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又是怎么成了覺醒徒的。
當然,采訪對象主要是劉文靜和宇文劍雪。畢竟青霞還以為自己的覺醒徒身份尚未暴露呢。
又比方說,覺術是如何運用的,是否契合了人的身體構造,有沒有法力這種東西做支撐。
再比方說,覺醒徒的力量來源于哪里,是真的被流星砸下來的,是頭頂蒼天真的有神,還是來自于更加神秘的力量。
有太多需要研究的東西了。
這個學科名字舞馬已經想好了,就叫覺學。
這名字簡單又好記,跟后世廣為流傳的紅學、白學、六學、陽明心學是一脈相承一體兩用一個套路,一定能流芳百世威震千古遺臭萬年害人不淺。
至于基礎的學科理論,舞馬通過近期的啟蒙實驗,以及郡丞府密室戰、突厥大營夜襲戰的實踐,還真的總結了那么幾條。
為此,舞馬專門拿出一個新的筆記本——
這是他專門叮囑青霞抽時間把一張張宣紙用線頭穿在一起制成的。
說實話隋朝時期的宣紙手感還不錯。
標題就寫上覺學筆記。
據舞馬所知還沒有哪個科學家在發起一門學科之初就專門把筆記當作流傳后世的重要資料,這本覺學筆記一定會讓后世的史學家、科學家嚇一大跳的。
想到這里,舞馬在覺學筆記前面又加了舞馬兩個字。
打開書的第一頁,按理說應該寫一寫緒論導語前言序之類的,但是舞馬暫時空下了位置。
不是舞馬不知道怎么寫,而是單就序而言舞馬想寫的就太多了,恐怕寫完整整一個筆記本都不夠用呢。
那就空下吧。
等什么時候學會了長話短說再寫。
或者可以考慮用文言文?
舞馬搖了搖頭,徑直翻到了第二頁,提筆——具體要寫什么理論,舞馬早就想好了。
回來的路上,舞馬以對敵作戰知己知彼之名行了覺術研究之實,與劉文靜、宇文劍雪和李世民詳細了解了和突厥覺醒徒、黑衣人作戰時的具體情形,在初步總結之后,進一步完善了早已有了輪廓的舞氏覺學理論。
舞馬在紙上寫下第一行:
“舞氏第一定律:又稱舞馬覺學第一定律,妖怪定律——
即,任何覺醒徒都暗自對應一個未知的妖怪(舞馬起名為本命妖怪)。覺醒徒的能力與妖怪息息相關。”
經過關于對圖鑒的研究,這個定理適用于迄今為止出現在舞馬身邊的每一個覺醒徒。
劉文靜除外。
可說不準以后劉文靜的妖怪也會蹦到圖鑒里。
從舞氏第一定律中倒推其實舞馬不是覺醒徒,因為圖鑒里沒有他所對應的怪物嘛。
“舞氏第二定律:又稱舞馬覺學第二定律,覺術定律——
即,每一個覺醒徒都掌握至少一樣覺醒術。否則就不是覺醒徒。”
“舞氏第三定律:又稱舞馬覺學第三定律,起靈物定律——
即,每一個覺醒徒都擁有至少一個啟靈物。啟靈物可以出現在現實世界。”
暫時只能想出來這么三個。
而且第二條第三條實在粗糙極了,很有待完善。
舞馬還寫下了兩個現階段無法驗證的猜想,即:
“舞馬第一猜想:每一個覺醒術都存在時間上的使用限制(急射綠的黑霧)。某些覺術在使用過程中可以被打斷(田德平的祭祀·宇文劍雪的雪花)。
舞馬第二猜想:每一個覺醒徒只要保持成長,就會開發新的覺醒術。每一個覺醒徒都可以開發一套系列覺醒術——彼此關聯,逐級鋪墊,相互配合,類似技能樹一樣的覺術體系(田德平的狂躁之風躁動之風)。”
舞馬非常滿意地看著紙上寫滿了自己名字的各種定理和猜想,這讓他不禁聯想到上學的時候看著大片大片掛著別人名字的序列定理,什么動者恒動靜者恒靜。我舞馬不是也偉大地寫出來了么。
另外,這次夜襲戰中還出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物事——那個被突厥俘虜稱作蘇農玲花的突厥女人插在地上帶著釘子散著藍色光芒的眼睛。
舞馬在閑庭信步運送被俘百姓之余仔細觀察了那個藍色眼睛——
它插在地上之后很快就消失在舞馬的視野之中,雖然當時沒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想來蘇農玲花不會閑著沒事干亂插眼睛玩的。
在和劉文靜專門探討之后,舞馬才曉得這個藍色眼睛被稱作不欺之眼,只要插在地上就能看見四周隱匿的物事。
突厥人把這種天生帶著奇異能力的東西喚做艾布,隋朝的覺醒徒則稱其為靈物。
“天生的靈物?”舞馬當時是這么問的。
“那你以為呢,”劉文靜道:“舞郎君以為這種東西我們能造出來嘛?”
“那不欺之眼結社率是從哪里搞來的?”
“虔誠,虔誠的祈禱。”
“你倒是說明白點啊。”
劉文靜則托詞太晚太困改日再聊神神秘秘告了辭。
舞馬回來之后越想越覺得靈物這個名頭實在太過普通,于是在舞馬覺學筆記專門增加了一欄專有名詞,寫道——
覺醒物:即天生帶著奇異能力的物事(突厥人稱艾布)。
考慮到此類物品一定十分稀少,舞馬決定為它們逐個編號記錄在冊。
“覺醒物1號:不欺之眼,擁有者蘇農玲花,一個插在地上就能看見四周隱匿物事的眼睛。”
他滿意的看著覺醒物這三個字,琢磨這次偉大的起名也一定可以留名青史。
不知不覺天就快亮了。
舞馬寫到這里,停筆看了看滿紙的非凡成果,充滿自豪感和成就感的同時,亦覺得這真的是一項浩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