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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換個心情

  “哎呦兩位選手可是真年輕哎,”

  抽簽結束之后當然是要“說兩句”的,主持人梅澤阿姨來到李襄屏和宋泰坤跟前:

  “你們應該是本輪最年輕的對陣組合了,請問宋選手,您這次的對手現在可是炙手可熱,那您有信心擊敗他嗎?”

  “對手很強,但并非沒有缺點,巴拉巴拉”

在宋泰坤回答問題的時候,李襄屏無聊的仰望天空  這種情況當然也很正常,要知道這樣的采訪其實是很麻煩的,主持是日本人,接受采訪者又分別是中國人和韓國人,因此在李襄屏身邊,有王易在那擔任翻譯,是日語翻譯,而宋泰坤身邊,那當然也只是一個日語翻譯。

  既然這樣,那么在宋泰坤說韓語的時候,李襄屏當然就只能無聊望天。

  “襄屏,這個宋泰坤可是說:他們韓國人可是對你進行了非常徹底的研究,現在已經對你非常了解了,所以他剛才說呀,這次他很有信心擊敗你”

  以上這話當然是王易說的,是那個韓國翻譯在向梅澤轉述宋泰坤話的同時,他低聲對李襄屏說的。

  雖然明知道王易這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然而聽過之后,李襄屏還是忍不住看了那位韓國“少年壯士”一眼。

  必須理解李襄屏的心情呀。

  要知道他這次來日本之前,他可是剛剛挨了兩記悶棍,并且給他悶棍的那兩位,年紀還真就和面前這位差不多大,那么:

  “哼哼,大力和孔二也就算了,就憑你宋泰坤?真的不把我這村長當干部看了?還敢說很有信心擊敗我”

  梅澤的話筒來到了李襄屏的面前:“襄屏你好,咱們又見面了。”

  “梅澤阿姨好。”

  “呵呵襄屏你知道吧,你現在可是整個圍棋界的公敵了,現在所有人都立志要打敗你,比如你下輪的對手剛才就跟我說,他這次來日本之前,就渴望能在這次比賽中遇到你,因為大家已經對你進行了深入細致的研究,所以他非常有信心和你一戰,對此你是怎么看的呢?”

  “呵呵,能被大家如此看得起,那也是我的榮幸啊,至于接下來的比賽我個人其實并沒什么特別的想法,總之希望自己能下出好棋就是。”

  “那您對你這次的對手了解嗎?”

  “不怎么了解。”

  “哦?”梅澤裝成很驚訝的樣子:

  “您下一輪的對手可是目前韓國的“天元”,您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嗎?”

  李襄屏點點頭:“我現在基本不怎么打韓國棋譜。”

  必須實話實說,李襄屏這次其實又是說的大實話呀,他腦子里記住了那么多來自后世的棋譜,這些東西對于李襄屏來說,那還有很多都是有待開發出來的寶藏呀,那么在這種情況下,他怎么有空去打這年代人類棋手的棋譜?

  然而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李襄屏這明明就是大實話,可是在旁人聽來,他這明明就是裝逼呀,而且是那種可以打一百分的裝逼。

  就像大家常說“我是聽著你的歌長大的”,“我是看著你的電影長大的”

  那么換到圍棋界,那當然就是“我是打著你的棋譜長大的”。

  所以“打棋譜”這玩意,這其實就是那種最常用的恭維,也算是一種最基本的禮儀。

  那李襄屏剛才這話怎么聽也像是一種沒禮貌的裝逼。

  總算還好,李襄屏現在也算是有一定江湖地位的人了,甚至在目前的世界棋壇,貌似也只有他一個人有這資格說這話。

  當然嘍,他既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那梅澤的提問當然也就沒有辦法繼續:

  “呵呵那行,希望兩位選手能在接下來的比賽中都下出好棋,接下來我們采訪下一對”

  抽簽結束之后,第二天是比賽休息日。

  “呵呵襄屏小友你這是為何、我怎么感覺你這次特別亢奮?”

  “當然要興奮一點啊,定庵兄你別忘了,明日之局可是對我意義特殊。”

  “嗯?特殊?特殊在何處?這又不是你第一次獨立下棋?”

  李襄屏稍微沉默一下,然后緩緩說道:

  “沒錯,這的確不是我第一次獨立下棋,然而定庵兄你別忘了,就拿不久前的“春蘭杯”來說,八強戰雖然是我下的,可前面兩輪,卻都是定庵兄你下的。”

  老施秒懂李襄屏的意思了,懂了之后老施大笑:

  “哈哈不錯不錯,此局確實對你意義特殊,那行襄屏小友,希望你多加努力,爭取早日拿下一個完全屬于你的冠軍。”

  話已至此當然就不用多說了,李襄屏全力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以迎接第二天的比賽。

  比賽很快到來,第二天上午9點半,李襄屏和古大力一起從下榻的酒店出發,步行前往賽場。

  雖然李襄屏自己就很興奮,不過他能夠看出來,大力這家伙貌似比他還更興奮呀。

  想想也是,帶了那么長時間“古一輪”的帽子,這次總算是摘掉一次了,并且還是戰勝老趙這樣的“超一流”摘帽,那他興奮一點當然也是情有可原。

  只不過求勝可以理解,古大力的抽簽運氣卻是一般,這一輪他遭遇上屆亞軍劉倡赫,前兩輪碰兩個超一流,這樣的運氣也是沒誰了,今天他想必又是一場苦戰。

  不是李襄屏心里清楚,古大力肯定不會在乎這個,圍棋比賽有運氣的成分,更重要那當然還是絕對的實力,古大力心里當然非常清楚,自己如果真想在世界棋壇有所作為的話,僅僅靠躲是躲不出一個世界冠軍的,既然這樣,任何時候碰任何對手其實都一樣,并沒有什么多大區別。

  “古哥加油。”

  到了賽場之后,李襄屏裝模作樣和大力碰了碰拳頭,然后就找到自己的位置,靜靜等待對手的到來。

  這一輪比賽同樣是有8盤棋,考慮到這是日本的主場,因此李襄屏的比賽并沒有享受特殊待遇,和大多數臺次放在一個大廳進行,有掛盤講解的是依田紀基那盤,他今天的對手是韓國老曹。

  不大一會功夫,對手坐到李襄屏的面前,東京時間9點58,裁判主持猜先,李襄屏猜到黑棋,東京時間上午10點整,裁判宣布比賽正式開始。

  李襄屏花了0秒的時間定定神,然后落下本局比賽第一步棋。

  李襄屏布下“二連星”,對手應以“星,小目”,這要擱以往的話,李襄屏的第5步通常只會有兩個選擇的。

  第一是直接在白棋“星位”下面“點三三”。

  第二他最近比較多的,那就是“小目一間低掛”。

  可能是受到前天比賽的影響,在對局時候,他突然很想“換個心情”,于是在思考2分鐘之后,他落下了“小目一間高掛”。

  這當然同樣是非常普通的開局,在以往人類棋手的比賽中,這種下法曾經無數次的出現。

  本來面對這手棋,白棋最常見的應對是“二路托”,那么無論是形成簡明的“托退定式”,還是形成大型的復雜定式“大雪崩”,這在以往人類棋譜中都司空見慣。

  然而下“托退”,李襄屏曾經“創造性”的下出過一步“俗刺”,并且用這個手段擊潰過大李一次。

至于“大雪崩”那當然就更沒啥好說  可能正是出于這種考慮,對手看到李襄屏這步棋以后,他也并沒有馬上落子。

  猶豫了大概分鐘,對手最終還是放棄的“二路托”的下法,而是選擇了一步“夾擊”。

  在當前局面下,最常見的“夾擊”方式其實同樣是兩種,一種是“二間高夾”,這樣可能會下成著名的“村正妖刀”定式。

  而另一種則是“一間低價”,那么按目前的流行趨勢,這樣下很可能就會形成“張栩定式”。

  韓國宋泰坤同學正是選擇了后一種,他在第6手時候,選擇了一步“一間低夾”。

  看到這手棋李襄屏心里笑了。

  李襄屏必須會偷樂啊,他心說自己前天還在跟華領隊以及王易他們吹牛,說自己也什么時候操練操練“張栩定式”,沒想這么快就有這個機會了。

  “嘿嘿,這真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呀,你若是真敢玩這個套路的話,那就等著被我打爆吧”

  李襄屏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落下全局的第7手棋:“托三三”

  這是這個局部的基本型,白棋的下一手棋,就決定在這個地方能不能下成“張栩定式”。

  嗯,“少年壯士”同學的下一手棋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畢竟是當下棋壇最主流的變化嘛,所以他很快落下全局的第8手。

  這是一步“拆二”。

  局面至此,“張栩定式”的基本型已經形成。

  李襄屏已經在心里開始為對手默哀了。

  沒錯!僅僅第8手,他就已經開始為對手默哀。

  而半個小時之后,當第一張棋譜傳到隔壁的觀戰室,華領隊和張大記者等人當然也同樣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來了來了,沒想今天還真來這個了”

  馬曉飛以及孔二杰他們莫名其妙,畢竟他們前天又不在場,所以他們完全搞不懂華領隊他們在笑什么。

  馬曉飛問張大記者道:“你們在笑什么?”

  王易在旁邊開玩笑道:“我們在笑襄屏竟然用出張大記者的絕招呀,馬小你可能不知道把,對于這個定式,張大記者可是再熟不過了,我估計連你馬小都沒他輸,怎么樣,要不要讓他教你兩招”快眼看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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