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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酒樓樂子

  陸遙還在為昨晚那些吃食糾結,連帶著午膳都吃不多。

  宋衍瞧著那吃不到半碗粥的碗,有些不解,平日里,她不是吃得甚多,便是清粥米飯便要兩大碗?

  宋衍板著臉,“遙遙,不可浪費。”

  陸遙撇撇嘴,將那剩下的半碗清粥一飲而盡,今日卻是連平常最愛的豬肘子都不沾。

  “你怎么了?”

  “沒怎么。”

  宋衍看她樣子,卻一點也不像沒怎么,“怎么今日吃得這般少?可是身體不適?”

  “……”陸遙沉默了,哀怨地看著宋衍,哪里少了,難道我瞧著像豬嗎?

  宋衍見她的樣子越發奇怪,正欲多問,墨生便進來了。

  “公子,知府那邊已派人前去通知了。”

  宋衍也不再多言,一行人便前往林州知府。

  等幾人到時,那林知府早已等候在外。

  一瞧見宋衍,當即便要行禮,卻被墨生阻止了。

  在林知府的領路下,幾人低調地走進府衙中,陸遙瞧宋衍卻覺得越發可疑了。

  一個云縣縣令的至交好友,能有這般影響力?

  陸遙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那林知府,見他面色微青,嘴唇微微泛黑,她愣了愣,怎會……

  宋衍回頭叮囑道,“遙遙,你便在這歇歇,莫要亂跑。”

  陸遙點點頭,“知道了。”

  在廳子中落座后,林知府便吩咐下人看茶。

  宋衍倒是不急著將此行的目的說出來,而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那林知府。

  那林知府倒是不大像那云縣令以及瀾縣令,瞧著倒是有幾分正義凜然的模樣。

  林知府笑笑,“不知您此次前來可有何要事?”

  宋衍接過下人送上的茶,漫不經心道,“那瀾縣令以及林知州已死,你可知?”

  林知府應道,“下官也是剛剛知曉。”

  “聽聞你同那二位大人從前有些交情?”

  “不算交情,只是從前共事過。”

  宋衍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那林知府也是回答得甚為謹慎。

  “曾共事過?“

  “是。”

  宋衍挑眉,“可是十年前瀾縣的一樁滅門案?”

  林知府怔愣了一下,“是。”

  “可否為我講講那滅門案?”

  那林知府看向宋衍的眼神征然,隨即移開視線,“年份太久遠,下官已是記不太清了,不若下官去翻翻那卷宗,將那卷宗送到大人手里?”

  宋衍見他以年份久遠含糊其詞,“不必了,只是好奇,瀾縣一共發生兩條人命,加上林知州,便是三條人命,便交于你并案徹查。”

  林知府應下后,又好奇問道,“大人這是懷疑這三人是同一人所殺?”

  宋衍把玩著那茶杯,這才抬眼瞧他,“不知,你查便是。”

  “是。”

  另一頭,陸遙瞧著那院子中的花草,看得出神。

  憐蘇莫名,“姑娘,這花草很好看嗎?”

  陸遙搖頭,“不好看。”

  憐蘇又問,“那您怎么一直盯著瞧?”

  陸遙也不說些什么,伸手小心翼翼地摘了一小戳放進手絹里包起來。

  這時,宋衍同那林知府緩步而來,陸遙笑著跑過去,“師父,可談完了?”

  宋衍點頭,“走罷。”

  林知府這才行禮恭送。

  出了府衙,陸遙瞧著沒人了,這才問,“師父,您會在自己府中的園子里種些什么?”

  宋衍思忖道,“大約是瞧著好看的花草?”

  陸遙贊同的點點頭,“那您猜,那林知府的府中種的,都是些什么?”

  宋衍意識到她可能發現了什么,“你有何發現?”

  陸遙這才張開手,攤開那用手絹包著的一小撮花草葉,“諾。”

  宋衍莫名,用手抓了一小撮,卻看不出什么名堂,香味倒是濃郁。

  陸遙這才解釋,“這瞧著像是普通花草,實際上卻是含有毒性的花葉,種下后會散發香氣彌漫毒性,毒性雖淺,可日以繼夜,不出幾年,人就會衰竭而亡。”

  墨生聞言,連忙奪過宋衍手上的花葉丟棄掉。

  陸遙瞧著他,心想著,他倒是真心護著師父啊。

  “放心,短期接觸是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宋衍眉目幽深,拿過她手里的手絹,一同遞給了墨生,“那林知府怕是不知道這花葉的效用。”

  墨生猜測,“莫非是那知府里的人混淆了?”

  陸遙搖頭,“不會,我問過那的下人,她們說,那花葉是去年林大人親自帶回來的種子,很是珍惜。何況,這類花葉并不多見,我也是小時曾見過一次而已,不可能那么輕易就有得混淆。”

  宋衍意識到,怕是沒那么簡單了。

  “墨生,找兩個人跟好那林知府。”

  “是。”

  陸遙笑笑,“師父,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呀?”

  宋衍瞧著她,“你想去哪?”

  陸遙撓撓頭,笑嘿嘿道,“怪無趣的,不如……”

  “嗯?”

  “我帶師父去找找樂子?”

  “……”

  宋衍總覺著,她口中的樂子沒什么好事。

  于是,他單刀直入地拒絕,“不去。”

  陸遙大所失望,“好吧。”

  后邊的憐蘇瞧得在心里偷笑,這姑娘能想出來的樂子,怕是同那風月場所離不開關系吧。

  幾人途徑一處酒樓,聽著有小曲從里頭隱隱約約傳了出來,陸遙眼前一亮,“師父,我餓了。”

  宋衍這才想起,她午時不過吃了小半碗的粥。

  他瞧著這酒樓也是正經的,“那便在這吃。”

  陸遙笑眼遙遙,毫不吝嗇地夸,“師父最好了!”

  宋衍唇角微微勾起,對這句話很是受用,連帶著語氣也輕柔了許多,“進去吧。”

  “嗯嗯。”

  幾人當即進了酒樓,陸遙尋著那戲曲聲找了過去。

  印入眼簾的,是兩名戴著面紗的女子,一位抱著琵琶輕撫,一位站在身側吟唱,四周不泛有高聲叫好之人。

  陸遙笑眼彎彎,在一旁的空桌子旁坐下,魂兒已被那美人勾了去,連小二的聲音都聽不見。

  宋衍見她這副樣子,又是一陣皺眉,“不是吃東西?”

  陸遙擺擺手樂道,“吃食與樂子合二為一,豈不快哉?”

  宋衍卻盯著她瞧,想瞧出個所以然來。

  陸遙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師父,你總瞧著我作甚?”

  然宋衍并不會說出來,自己有些懷疑這撿來的徒弟的性別,怎么就對這貌美的女子這般感興趣?

  他不咸不淡道,“瞧瞧要吃些什么。”

  陸遙倒也直接干脆,在小二的希冀的目光中,“招牌的都來一份。”

  說著,她的眼珠子又直勾勾盯在那兩姑娘身上,美人在跟前,好生快哉。

  一旁的墨生不忍直視,默默地摸了摸別在腰間的錢袋子。

  幸好王府銀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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