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人生 這會的工夫,邊上看熱鬧的人群也聽出點味來了,沒想到這幾個小年輕還真是有囂張的資本,竟然牛、逼到連堂堂公安局副局長的面子也不買,也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樣的背景。不過看那副局長的樣子,好象也是對這幾個小青年頗有點忌憚。
要是照了平常的百姓,怕不是早就強行扣車扣證了,哪里還來的這么多廢話。
由此可見,這背景肯定是簡單不到哪里去。
國人天生就有喜歡圍觀看熱鬧的愛好和習慣,無論是警察抓小偷還是群架斗毆,甚至是夫妻吵架,都能馬上聚攏一圈人來看得津津有味,更何況是現在這衙內黨碰上執法者的熱鬧,更是難得一見,哪里還管著事出有因,誰好誰賴,有熱鬧看才是正當。
駱超在樂云市的名頭不小,出了名的衙內大少、花花公子,有那眼尖的就認出了駱超的身份,低呼出聲,叫身旁的人聽見,問個究竟后才曉得這小青年竟然就是樂云市堂堂駱大局長的公子。
難怪乎如此的底氣十足!
呵呵,這下倒好,公安局長的公子對上公安局的副局長,這算不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有那消息靈通的人士又馬上就把坊間傳聞的公安局局長和副局長不對路的秘密給解釋了出來,旁邊聽著得頓時恍然大悟,連連點頭,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臉上看熱鬧的興致更濃了。
有好事的馬上把里面的情形傳到外面去,這下子看熱鬧的人就更多了,嘩啦啦地一下子又圍了好幾層,就算是親眼看不到,聽著里面傳出來的信息也是興奮。
這下倒好,原本駱超那車子停了路中間,雖然礙事,但那邊上還空出道來,如果兩頭指揮著緩慢開,還是剛好能通過一輛車的,這下卻是完全給堵死了,全是人。
洪昆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似要滴下水來。
若是駱超要一味囂張跋扈,洪昆還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卻是沒想到這小子也不算是完全腦殘,竟然還知道找了這么個借口。
這借口雖然有點爛,卻是正當,一時之間還真讓洪昆拿駱超沒轍。
洪昆的眉毛快擰成了一個川字,駱超找了這么個惡心的借口,那是鐵了心地胡攪蠻纏堵在這里,也就是明擺著給自己添堵,一時半會肯定是不得消停,除非自己撕破了臉用強,可是這么一來,還不是正當送上門去給駱東山找借口。
只是“暴力執法”這四個字,就能做出很多文章來,駱東山正愁著找不到自己的漏洞,自己哪里還有送上門去的道理。
“不好意思了洪副局長,我得給保險公司打個電話,先失陪了。”駱超說完,也沒理會洪昆,施施然地走到一邊靠著車身自顧自掏出手機打起電話來,聽著那話,先前還真是跟保險公司聯系,不過沒說上兩句,那說話的味道就變了,竟然就跟著對方那保險公司的小姑娘打情罵俏起來,哪里有一絲要解決事情的意思。
用眼角的余光瞟著洪昆一副氣得要吐血的樣子,駱超此時心里可是爽翻了。
他今天本來是想開著新買來的大切諾基出來兜兜風,扎扎臺型的。畢竟這年月,樂云市象大切諾基這樣的純進口車還是不多,就算是有那也是以寶馬奔馳居多,哪里比得上有大切諾基這么威猛的外型,尤其是前頭那幾條霸氣的大格柵,開出去那叫一個拉風,簡直就是泡小妹妹的尖端利器。
他們幾個人原是打算開車到這市二中來帶幾個相熟的學生妹出去樂呵樂呵,誰知道車子快到學校,看到了那放在路中間的牌子才曉得今天是高考,所有學校一律放假,不禁叫他們大為敗興。
也是這幾個鳥人平時都是光顧著花天酒地的貨,又哪里有閑心記得什么高考不高考,駱超掃興之余就把氣撒到了那放在路中間的牌子上去了,他是在樂云市橫行霸道慣了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踩著油門直直就上去了,于是就發生了剛開始撞飛牌子的那一幕。
駱超倒是沒想到,這一撞不但撞出了了昔日的仇人,而且還把洪昆給撞出來了。駱超本就是個橫行無忌的紈绔兒,也是知道這洪昆跟自個老爹不對路,在局里沒少明爭暗斗,這送上門來的機會給他添個堵,那不求之不得。
想著今天的這事,駱超心里暗喜,覺得這事老爹怎么的也要夸上幾句,不會是象平常那樣動不動就對自己橫鼻子豎臉,看什么什么不滿意,好象自己不是他親生似的。
洪昆翻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掩飾不住眼中的焦灼,那眉頭也皺得更緊了,看了看人群,忍不住對著先前跟自己過來的兩個民警大聲呵斥道:“都傻愣著站在這里干什么,裝木頭啊!還不快去讓人散開,疏通道路。”又對了那原先蹲守的警察喝道:“你們兩個也過去,一邊兩個守住口子,讓車子慢慢過,有誰要是要是不聽指揮亂搶道,直接扣證。”
現在著急也沒有辦法,駱超擺明了不合作,洪昆也只能盡人事,倒是希望這時節路上的車子能來得少一些,至少能趕在趙斌來之前讓場面稍微好看一些,不至于寸步難行。
“洪局長!”韓易看了事態的發展,微皺了一下眉頭,舉了下手叫道。
“嗯?”洪昆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韓易,卻不知道他這個時候開口叫自己有什么事。
韓易用手指了指駱超,說道:“有個情況想跟洪局長匯報一下,我剛才看到這位先生不但違法了交通規則,而且還動人!”
洪昆聞言先是楞了一下,不曉得韓易這個時候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他畢竟是精明的人,轉眼便會意過來韓易那話里頭隱含的意思,眼中不禁有了一絲驚喜。
“小子,你媽了個、逼的的別亂說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了?”駱超聽到韓易的話,馬上掛了電話走了過來,眼神兇狠地盯著韓易,戟指沉聲喝道。
說著又偏了臉虎視眈眈地掃向周圍的人群,陰測測地問道,“你們倒是說說看,有誰看到我打人了?”用的是詢問的口氣,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卻顯露無遺。
那周圍的人群此時大都已明白駱超的身份,被他拿眼神一掃,都情不自禁地側過臉去,竟是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韓易看著駱超的這幅做派,心里不屑地撇撇嘴,這人也就是這點能耐了,只懂得扛出老爹的名號來嚇唬人。不過也對周圍人群的反應感到一絲失望,方才駱超剛撞到牌子傷到人的時候,那人群是多少的激憤,此時搞清楚地駱超的身份后,竟然是沒有人再敢出頭,就連那給飛出的牌子砸傷了腳的人也不敢開口。
不過韓易隨之想想也就坦然,自古民不與官斗,何況是公安局長這么個強勢權重的位置,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那就是萬萬惹不起的存在,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是吃虧,只要能忍得過去,那也就認了。
韓易也不理會駱超的威脅,曬然一笑,拉過身邊的張勇,說道:“用得著問嗎,你看他的臉上,這不是被你打的嗎?”
張勇先前怕韓易吃虧,英勇護主,鼻子上被駱超砸了一拳,鼻血橫淌,又被手掌抹開來,一直沒來得及擦干凈,這傷勢雖然不嚴重,但是血跡斑斑的看起來卻是有些嚇人。
張勇自然是唯韓易的馬首是瞻,聽韓易這么一說,馬上配合地用手捂住了半邊臉,哼哼呀呀地指著駱超說道:“警察同志,剛才就是他,亂開車撞飛牌子傷了人不說,還動人,你看看,我這就是被他打成這樣的。”
洪昆的眼神立時變得凌厲起來,直盯著駱超,厲聲問道:“駱超,你說,這是不是你動的?”
“小子,你嗎逼的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亂說話,信不信老子揍死你!”駱超沒有回答洪昆的話,卻有些氣急敗壞地對著張勇咆哮道。不過他這這一張口,卻是泄了底。
“夠了!”洪昆一聲大喝,然后盯著駱超,緩緩沉聲道:“駱超,你怎么樣,當街斗毆傷人,人證物證俱在,你是干脆點自己到局里去報到呢,還是我拿手銬帶你坐警車去?”
“你……”駱超用手一指洪昆,后面的話卻是說不出來,臉色陰晴不定,頓了一下轉過頭來用怨毒的眼神狠狠地盯了韓易和張勇。
他還真是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事竟然還出來這么個變數。打架斗毆,那是要夠得上拘留的事,洪昆擺明了偏袒,而且還人證物證俱在,真要是落了口實,就算是老爹出面也要有些麻煩,還要白白地給洪昆賣個人情。
誰都知道洪昆和自個老爹不對路,這人情會是那么好賣的?
駱超也不全是笨蛋,洪昆現在這話的意思他也聽出來了,要嘛自己認輸走人,洪昆也就不追究打人的事,要嘛就公事公辦,大家撕破臉皮。
“都是這兩個逼貨壞了自己的好事!”駱超現在的樣子,恨不能生吞活剝了韓易和張勇兩個。
韓易臉帶微笑,坦然不懼地迎上駱超的眼神。張勇更是無所謂,他又不是樂云人,難道駱超還能找到松臺去。
“小子,算你狠,你給我記住了!”駱超盯了韓易足足有半分鐘,才咬牙切齒地對著韓易崩出個這么一句,然后一語不發地轉身上了車。
那邊上的鐘成三個看到駱超都認了輸,他們哪里還有什么話說,也就沒了精氣神,一個個也不聲不響隨著駱超身后灰溜溜地上了車。
看到正主兒已經認輸走人,邊上圍觀的人群也就失去了看熱鬧的興致,人群馬上散開了一大圈。大切諾基發動起來,車頭拐出,在警察的指揮下慢慢開了出去。
沒有了大切諾基的擋道,道路馬上變得通暢起來,兩頭的車子在那四個警察的指揮下開始有條不紊地通行。也是這路屬于老城區,又不是市區的主干道,平時來往的車子不多,韓易估計著照這情形,不出意外,有個十來分鐘的時間應該就是能恢復正常通行了。
韓易一直臉帶微笑,微微瞇了眼目送著駱超的車子遠去。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在韓易眼里,這駱超這點門道,也就是在樂云市仗著他老爹的名號能蹦跶蹦跶,橫行霸道,出了樂云市,他就什么都不是。
韓易連他老爹駱東山都不怵,又怎么會怕他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