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河伯拍馬屁的話語,方平安斜瞥了前者一眼,心中納悶,這手拍馬屁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河伯見到方平安看他,微微一笑,臉上滿是真誠。
看到如此熟悉的笑容,方平安臉上表情頓時一僵,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向海上的方向,他心中有了答案。
海面上。
金色的虎符鎖鏈將李存孝緊緊束縛在其中,群龍銜珠的小洞天大門開始迅速收回虎符鎖鏈。
硌啷——
鎖鏈掛空,牽扯著李存孝直接砸在方平安腳旁,激起一陣塵土。
李存孝倒在地上,此時全身綻放出刺眼血芒,正施展全力對抗著周身的金色鎖鏈,一圈圈金紅色漣漪自他與虎符鎖鏈之上蕩漾。
不過金色虎符鎖鏈仍是緊緊的束縛著李存孝,沒有松開一絲一毫,反而隨著他不斷掙扎,越收越緊。
突然,金色鎖鏈上,一根根宛如龍鱗翹起似的黃金短刃刺出,瞬間將被鎖鏈束縛的李存孝刺的鮮血淋漓,跟個血葫蘆似的。
清涼山西邊的聲勢如今鬧的有些大,不過有河伯施展開的海霧遮掩,倒也沒人發現。
李存孝此時狼狽不堪,千年尸王的體質足以免疫普通的刀劈斧砍,但是遣將小洞天中的金色虎符鎖鏈所造成的傷害卻格外特殊。
一根根黃金龍鱗刺入李存孝體內,深度足以見骨,只要他每掙扎一下,就是一次痛徹靈魂的千刀萬剮。
原本面相溫和的中年男人,此時一臉猙獰,他不顧全身傷勢,仰起頭,死死的盯著身旁的方平安,氣極反笑,“想讓我李存孝效忠于你,就憑你,也配?!”
方平安聞言笑了笑,不以為意。
李存孝傲氣十足才是正常的,像河伯那樣,心有傲氣卻不露,對著他笑臉相迎才說不過去。
不過既然已經被鎮壓,那么不論他們愿不愿意,心里有什么算盤,都無所謂。
方平安低頭看向腳旁的李存孝,笑問道:“李將軍以為,被遣將鎮壓后,我還需要問你的意愿?”
李存孝聽到方平安的話明顯一愣,金色虎符鎖鏈突然消失,他動作僵硬,緩緩的低頭,屈膝跪在方平安身前。
不過,他眼睛充血牙關緊咬,全身不斷顫抖,死死的抗拒著身體的動作,但是卻毫無意義。
李存孝臉色猙獰,鮮血淋漓的皮膚下,一條條青筋宛如蚯蚓似的滾動,他仰起頭,想要說話,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看著李存孝苦苦掙扎,方平安笑著搖頭,“我若是真想殺你,你猜猜我需要幾拳?”
方平安看著李存孝的眼睛,認真道:“一拳而已。”
河伯蹲在地上抽煙槍的動作突然一頓,暗自苦笑,自家少爺這含沙射影的手段,也真真了得。
喵路由蹲在一旁的巖石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面色不同的三人,感覺有些無聊。
不理會表情精彩的李存孝,直接將他鎮壓進遣將的小洞天中,方平安起身向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李存孝的事到此也就算是徹底解決了。
至于他的意愿如何,方平安就沒有去想過。
被拘靈遣將鎮壓后。
愿意,不愿意,他方平安說了才算。
河伯倒也識趣,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然后自己進入了小酆都之中。
海底裂谷的事,河伯打算方平安什么時候問,他再說。
喵路由看到方平安向著山下走,同樣連忙起身,快步跑到方平安腳旁,仰著頭看著他,貓臉糾結,“方窮窮,你那個鎖河伯與那個李將軍的東西是啥呀?”
喵路由可是記得,方平安曾經有一次給它也來了那么一下,只不過沒有被拖入那扇門后而已。
方平安雙手抄兜,揀了一條羊腸小道下山,速度不緊不慢,聽到喵路由突然如此問,他咂咂嘴,胡說八道:“沒啥,只是一個小玩意,我給它取名叫阿威捆綁,是我從一個名為阿威十八式的絕世武功中偶然悟出來的。”
喵路由聽聞后耳朵抖動兩下,胡須翹起,煞有其事的凝重嘀咕道:“阿威十八式?絕世武功?!那……方窮窮你能教我嗎?”
方平安表情怪異,斜瞥了腳下喵路由一眼,義正嚴辭道:“不行,這套絕世武功過于剛猛,不適合動物學,其中有一式名為服務一條龍,全套不打折的招式,更是兇猛,你還是打消學這個的想法吧。”
喵路由有些不服,剛想要張口爭辯兩句,卻聽到有一陣若有若無的細碎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一會,樹林深處影影綽綽間,氣喘吁吁的宋提刑從山居中走了上來,他身前有一只黃紙小人領路,蹦蹦跳跳,靈氣十足。
黃紙小人見到方平安后飄蕩而起,圍繞他轉了兩圈后,啪唧一下摔在地上,動靜全無。
宋提刑扶著腰穿著粗氣,見到方平安第一句就是:“哎呦……累死我了……等我緩口氣……”
片刻后,宋提刑喘勻氣后說道:“同學,你之前領走的那個小女孩呢?那不是個人,是鬼!!要不是我知道那個小女孩有問題,我都懷疑同學你的是人販子,煉銅狂魔了,你跑的也太快了!”
宋提刑這一路追過來,確實累的不輕,如今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
方平安眨了眨眼睛,一副你在說啥的表情回答道:“啥?鬼?宋同學,你不會是在騙我吧?那個小女孩一出門就被一個自稱她媽媽的人給領走了,而我這不是聽你的話,去清涼觀嘛,不過我好像走錯方向,迷路了。”
方平安裝作后怕的模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宋同學,真有那些臟東西啊?剛才那個黃紙小人和你之前在酒店里施展的那些金色小字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道術?”
宋提刑一愣,沒有回答方平安的問題,而是被他口中的另一道信息所吸引。
小女孩她媽媽??!!
啥意思?
還有一個更兇的鬼唄?
宋提刑一雙好看的眸子在眼眶中打轉,琢磨了一會后,從懷里掏出一把黃紙符塞給方平安,然后轉身就走,同時說道:“同學,這事兒不對,我先跑……哦不,我去山上搬救兵,你自己小心些。”
喵路由瞪著眼睛,看看宋提刑,再看看方平安。
這兩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賤的還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