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白轉回頭,看著身邊芭比娃娃一樣的女孩兒。
“這種魚子醬是西伯利亞特產,配上香檳微酸的口感最好了,可以再搭配一點烤薯片,我記得他挺喜歡的……。”張妮娜一邊盡心講解,一邊往盤子里裝東西。
溫念白若有所思,略移動了下身形擋住了柏蒼那邊的方向,替張妮娜端香檳,不動聲色地問:“妮娜小姐,你好像認識我們副總?”
但柏蒼剛才的反應明顯不認識她,至少,跟張妮娜沒有什么交集。
張妮娜有些羞澀地低頭:“我在法國讀書的時候,他曾經作為訪問學者交流到我們學校……有幾次活動見過他,一直是我們仰望的對象,沒有想到寶貝介紹相親對象,居然是那位先生……我就……來了。”
溫念白瞧著張妮娜的樣子,那眼熟的少女懷春表情,頓時明白了——
得,柏蒼是張妮娜的白月光,就像陸明思之余自己一樣。
不過白月光這種東西,好像很容易變成白色玻璃渣啊……
她揉了揉眉心,嘗試著道:“妮娜,你出身不低,應該知道你們這個階層的婚姻可能不是那么簡單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就行。”
張妮娜卻笑了:“門當戶對很重要,雖然我父親也是白手起家,可外公把媽媽嫁給他的時候,他已經是邊境上有名的倒爺,如果柏大哥還是做學術的話,可能父親也不會同意,可現在柏大哥不一樣了,否則寶貝也不會介紹給我。”
看著張妮娜淺棕色琉璃一樣的眸子里異常明亮,神色卻超乎異常的成熟,溫念白沉默了。
她可真是多慮了,擔心柏蒼那種冷酷的性格會傷害到喜歡他的妮娜,但大部分富貴人家的姑娘,接受的教育不同,明顯更成熟。
張妮娜曾經愛慕過柏蒼,甚至記得他喜歡吃什么,但也沒在讀書遇到當初還是訪問學者的柏蒼時追求他。
現在她也是清楚地考慮了雙方地位之后才決定來相親的。
她很清楚自己能帶給對方什么,也清楚對方能給自己帶來什么。
溫念白忽然笑了笑:“我先把酒和魚子醬端過去,我記得柏副總還喜歡現制的烤點心,能麻煩您幫取一點嗎?”
張妮娜立刻頷首:“沒問題,吐司也要烤硬,配上魚子醬爆在嘴里的味道才是最合適的。”
看著張妮娜輕快地轉身去烤點餐臺讓服務生幫忙,溫念白立刻端著酒往柏蒼的方向走過去。
“抱歉,有沒有誰需要黑魚子醬配Moet
Chandon香檳呢?”她笑盈盈地問。
“謝啦。”唐幕和短發美人接了過來。
溫念白把托盤遞到了柏蒼和陸修媛面前,含笑道:“副總。”
柏蒼拿起香檳遞給陸修媛,介紹:“這是我的私人助理溫念白。”
陸修媛瞧著溫念白,性感的貓眼打量著她,朝著她大方地伸手,露出個爽利的笑:“你好,我是陸修媛。”
溫念白笑著與她握手:“陸小姐好。”
隨后,她看向柏蒼:“柏副總,剛才我有收到一份郵件,您看……。”
陸修媛識趣地退開:“你們聊,我先吃點東西,今晚有點餓了。”
溫念白跟著柏蒼走到邊上,她迅速地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柏蒼。
聽到張妮娜認識他,柏蒼鏡片后的眸光閃過淡冷的光:“你怎么看?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覺得妮娜也算清醒,但是對您可能還會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她在您看來可能不夠成熟,但也不是不能考慮,至少比上次兩位好些。”溫念白沉吟道。
不切實際的希望……
柏蒼瞧著面前認真分析的小女人,他挑眉:“看來,我在你心里評價不高,以至于用不能對我抱不切實際的希望來形容。”
溫念白淡定地微笑:“副總說笑了,您是理智冷靜的人,對婚姻和情感看得透徹,自有一套自恰的邏輯,我是覺得可能那位妮娜小姐有過于感性的一面,會不符合您關于伴侶的標準。”
隨后,她又看向不遠處的陸修媛:“我已經拖住了妮娜小姐,但她一會還是帶著食物過來,那位陸小姐,需要我幫您面試嗎?”
她支開張妮娜,就是為了爭取這個時間差,讓陸修媛不要跟張妮娜碰面。
柏蒼目光微深,隨后恢復了平時淡冷的樣子:“不必了,陸修媛,我親自面試。”
溫念白一愣,有些錯愕,微微蹙眉:“這是直接進入‘終面’了嗎?”
居然這么快就有人進入柏蒼的“終面”,她還以為按照大魔王這個尿性起碼得再折騰半年以上。
柏蒼看著她,忽然勾起唇角,略微向她傾身,將她籠在自己陰影里:“怎么,我找到合適對象,你不高興?”
溫念白的鼻尖繚繞的屬于他的冷調香氣,她抬起杏仁眸,一本正經地笑問——
“那個……咱們私人秘書助理的合同簽了一年,按照合同規定如果提前完成工作,您還是會支付工資,對吧?”
提前找到副總夫人的人選,意味著她主要的工作量瞬減!
他萬一心疼支付的工資,要求提前結束私人助理,她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萬一對方威脅翻譯工作也要終止……可不可以拿著合同去勞動仲裁告他 唉,勞動者在資本方面前真是弱勢!
柏蒼瞧著面前小女人雖然笑瞇瞇,但一副警惕又防備,就差滿臉指控——
MMP!你個黑心資方,是不是想違約扣我工資!信不信我告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了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像按捺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挫敗無名火。
他忽然道:“合同怎么規定,就怎么執行,我和陸小姐談話的時候,如果你不能處理好張妮娜,沒有完成你的工作,影響到我的‘面試’,按照合同就會……。”
他陰翳地微笑:“扣除績效工資,啊,對了,我記得你的老鼠還沒抓到吧?”
溫念白:“你媽……媽媽教育我只能對老板說——好的,老板,是的老板!”
果然,我就知道,你個黑心王八蛋老板,就是想變著法子扣我的工資,無恥!!!
雖然心底MMP,但她臉上依然掛上親切的笑容:“您放心,屬下,使命必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