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劉一張保養得宜的臉上都氣得扭曲。
她爬起來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樣子,在秘書的伺候下簡單地整理了一下。
隨后,她冷冷地看了眼自己的秘書:“不要讓人打擾我談話。”
秘書立刻會意,馬上把站在門口一臉錯愕的兩個美容師哄了出去,同時關上門。
薇安.劉面無表情地坐下來:“動手?我本來還沒確定要不要動手,不過現在看來有些愚蠢的人,還真是欠教訓,我會讓你知道,有些錢不是這么好拿的,有些人不是你可以隨便冒犯的。”
“你……你想干什么!我會報警的!”蔡妍妍見狀渾身一顫,有些恐懼地看著抓住自己的彪形大漢。
他們敢打她一下,她都不會放過他們!
薇安.劉點了一根煙,淡淡地看著她:“行,有本事,我等你告。”
說著,她看了眼那兩個彪形大漢。
那兩個大漢一把揪住蔡妍妍,一人反剪了她的雙手,逼著她跪下來,一人揪住她的頭發按住肩膀,然后直接把她的腦袋就往剛才薇安的足浴盆子里按去。
蔡妍妍瞬間臉色大變,腦袋瞬間就被按進了洗腳水里。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而口鼻間的水浸窒息感傳來,讓她死命地掙扎起來。
薇安.劉瞧著蔡妍妍痛苦地掙扎,緩緩地吐出煙圈。
窒息的水刑,不會留下任何肉體上的痕跡,卻能給人品嘗足夠的痛苦和瀕死的恐懼,教訓蠢材最合適不過了。
時間轉眼間過了一個星期。
溫念白忽然接到了容飛揚的電話,讓她出來一趟,把在飛影剩下的一些東西都給她。
溫念白沒有多想,只是跟柏蒼說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但柏蒼似乎對于這件事并沒有太多的意見。
“去吧,不過是見一見老同事。”男人坐在書房辦公桌前,抱著她神色溫淡地道 她親了親他的臉頰:“好。”
看著小女人提著包,戴上帽子和墨鏡出了門,柏蒼才起身,倒了一杯冰鎮的威士忌,站在窗邊看著她開車出了仙居一號的大門。
他輕彎唇角,微微瞇起眸子,黝黯的眼珠冰涼:“看來,容飛揚這的效率不錯。”
這么快就有消息了,但是居然敢繞開他……哼。
以后,一定要讓他的‘大兔子’離那個家伙遠點。
“念白,這里!”容飛揚見著那窈窕的人影出現在茶座的門口,立刻起身擺擺手。
溫念白立刻走了過去,她發現工作日的下午時分,環境不錯的茶座里并沒有太多人。
她略略松了口氣,隨后跟著他進了一處私密性很好的小卡座。
“要過年了,這段時間天有些冷,沒感冒吧?”容飛揚一邊給她倒茶,一邊目光定定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看見她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現在面前的女孩,眸光清冷了些,眉宇里多了一些銳利,卻看起來卻更迷人了。
溫念白嘆了口氣,捧著茶:“冷倒是不冷,我穿這樣只是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臉而已。”
她有些無奈地苦笑,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也不怎么出門。
但那些小報記者跟蒼蠅一樣無孔不入,時不時就能在營銷號上看見自己被偷拍的照片,實在讓她頭疼。
“我也不想再連累身邊的人,我們上次那張照片被人PO上了微博,你是不是也被騷擾了?”溫念白問容飛揚。
容飛揚不以為意地道:“沒什么好怕的,底下還有人夸咱們的呢。”
說起來,他在微博上看見了她給自己打領帶的那張照片。
評論底下其實除了罵聲之外,還有一些說照片看起來很美,很登對的聲音。
雖然不過是小浪花,但這讓他其實心情不錯。
溫念白沒多想,只以為是容飛揚說微博里有聲音夸他帥。
她有些無語地揉揉太陽穴:“是啊,微博上的那些妹子簡直是顏控,柏蒼居然有了顏控粉團。”
那些舔臉控的口頭禪都是同樣——“雖然這是個斯文敗類,但是那臉真太可了,可惜長在了人渣臉上。”
甚至有人出個投票榜,一邊罵她,一邊給她幾個緋聞對象搞了榜,看哪個帥……
拜金女的對象全是高帥富,真讓人羨慕嫉妒恨?
這是什么奇葩風潮!有顏值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容飛揚冷哼一聲,不想提那事,
那榜單他看見了,D乳g那混蛋長了張符合9000后審美的臉,居然票數比他高!
他把手里的一些資料交給給溫念白:“這是一些你以前留在飛影的東西,簽字之后,解職賠償金就會打進你賬戶。”
溫念白看了看,把東西收好,隨后簽了字。
容飛揚又拿出一個資料袋給她:“這是關于那兩個跳樓的老人的家庭情況,我能查到的都在里面了,你拿著。”
溫念白一愣,立刻打開來看,果然里面都是詳盡的資料,不少都是他們自己查不到的。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容飛揚:“你……容哥……你為什么……。”
“為什么要幫你是么,大概是因為……。”他看著她,目光熾烈又溫存:“我愿意。”
她怔怔地看了他片刻,垂下眸子:“容哥……你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她如果有點骨氣,就該把這些東西還給容飛揚。
可是,柏蒼和她需要這個東西。
明明不可能回應對方的情感,卻還要占著這份便宜,還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這讓她覺得自己很卑劣。
容飛揚看著面前小女人垂下的頭,細白潤膩的面容上閃過那么多不安。
他卻抬手揉揉她腦袋:“沒關系的,我說了我愿意的,只要你開心就好。”
溫念白忍不住微微鼻酸:“容哥,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一定要告訴我。”
她回報不起他的深情,那就希望自己能有可以幫他的地方吧。
容飛揚丹鳳眼里精光微閃,D乳g那個混蛋來惡心他是吧,現在輪到他來惡心他了。
只要念白心里覺得欠了他的,就不會忘了他!
上次,他本來只是拿那話隨便刺一下D乳g,結果卻讓他發現這兩個人的關系不過剛開始。
念白連“愛”這個字還沒跟那家伙說過呢!
容飛揚俊酷的面容上,笑容愈發爽朗:“好了,你就當我是為自己的好友幫忙。”
他頓了頓:“現在D乳g在風口浪尖上,不好出面查很多事,但是我可以幫你。”
溫念白趕緊擺手:“這怎么好意思。”
他能幫忙,她已經很是感激又感動了,怎么好再勞煩他。
容飛揚卻抬手按住了桌面上的資料袋子,正色道:“我這不光是幫你,也是在幫我師兄,這里頭涉及了足足兩條人命,還是風口浪尖上的案子,而且明明里面就是有貓膩的,但是警方這邊查案進展卻受到了阻撓和停滯,有些東西不方便我師兄他們去做的,我們卻可以幫忙!”
這是實話,他愿意介入這件事幫忙,除了要膈應D乳g那家伙,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師兄希望他能從柏蒼那邊拿到一些查出真相的線索。
溫念白猶豫了片刻,還是一咬牙答應了:“好。”
雖然知道柏蒼可能會不高興,但是,容哥話都說到這份上,她想不出拒絕他的理由。
容飛揚爽氣地一笑,直接一拍桌子站起來:“好,現在我就跟你回仙居一號,跟那個家伙一起分析案情。”
溫念白看著他那樣子,心底總有些怪怪的感覺。
為什么,她總覺得容哥這更像是要去找她那位情人挑釁的。
果然……
溫念白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杯熱氣蒸騰的花茶,一臉無語地悄悄瞥了眼站在自己左邊的容飛揚,又瞥了眼站在自己右邊的柏蒼。
柏蒼面無表情地看著容飛揚,眼珠子黝黯:“你來幫我?”
容飛揚抄著手,恣意地挑眉:“是啊,怎么,要不要跪下來感謝你大爺我啊?”
柏蒼看著他,猩紅的薄唇里干脆地吐出一個詞:“滾出去!”
容飛揚冷笑:“現在讓我滾,當初是誰親自求我幫忙啊?”
溫念白一愣,敏銳地看向柏蒼:“……”
這話是什么意思?
柏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覺得你應該先經過我的同意,再把這個人帶進來嗎?”
溫念白頓時眼神亂飛:“我……我那個……。”
柏蒼輕按了下眼鏡,似在忍耐什么一般地道:“念白,你先幫我泡一壺鐵觀音,我有事跟容飛揚聊聊。”
溫念白立刻乖覺地起身,放下茶杯就去了廚房。
她知道她的男朋友大人這是真的生氣了。
她也不是不心虛的,容哥對自己的心思,她都沒敢告訴他。
柏蒼面無表情地看著容飛揚:“去書房。”
說著率先轉身向書房走去。
容飛揚也不可置否地聳肩,跟著他去了書房。
關上門,柏蒼冷冷地轉身看向他:“我倒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人稱烈焰驕陽、自詡正氣凜然的YANG也會利用女人的弱點。”
這家伙居然就利用念白歉疚的心思趁機黏上來了!
他了解念白,這家伙竟然也很了解念白的弱點。
容飛揚在凳子上坐下來,淡定地道:“你這種人,總以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是你可不是神,這個世界也不會圍著你轉。”
柏蒼與他對視片刻,那一瞬間似有隱約的電閃雷鳴一般。
隨后,柏蒼按了下自己高挺鼻梁的無框眼鏡,嗤笑:“說罷,你的目的。”
容飛揚把右腳搭在另外大腿膝蓋上,坐姿囂張又恣意:“很簡單,我幫你洗清嫌疑,你幫我把這件事的幕后黑手抓出來。”
“呵,怎么,我都不知道容總監什么時候成了警方的編外人員。”柏蒼靠在窗邊,也不再掩飾自己身上冰冷晦暗的氣息,輕蔑譏誚地道。
容飛揚挑眉:“關你屁事,你就說你干不干吧。”
“就這么簡單?”柏蒼單手還著胸,隨手取脫眼鏡,眼眸冰涼鋒銳似淬了冰。
容飛揚盯著他,攤開長臂翹著腳,大喇喇地一笑:“當然不是,我要撬你墻角。”
這樣直白的近乎宣戰的言語,讓柏蒼瞇起眸子,身形一動,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他黝黯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聲音輕緩到瘆人:“YANG,我以前忍你,你是不是覺得那是因為我對莉亞愧疚那么簡單?”
容飛揚也沉了臉:“怎么,你不該愧疚?”
柏蒼卻忽溫起猩紅唇角,很是感慨一般:“愧疚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情緒,如果我是正常人,那就應該會有愧疚,所以我就愧疚了,你說對么?”
這答非所問的答案,連句式都不順暢,卻透著一種古怪與異樣。
容飛揚瞬間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直覺這不是什么好答案。
而柏蒼卻忽然松了手,輕輕拍拍他的衣領,替他撫平皺褶,輕聲道:“你不是維護正義的使者嗎,那就不要做扯掉壞人枷鎖的破壞者。”
容飛揚臉色陰晴不定,看著面前的男人好一會。
但對方已經恢復了平常淡漠高冷的樣子,仿佛剛才他看見的不是那個真的他。
柏蒼戴上眼鏡,淡淡地道:我同意跟你合作,至于這墻角。你有本事,就撬。”
說著,柏蒼轉身向門外走去。
容飛揚看著柏蒼即將拉開大門,忽然問:“你愛她嗎?”
柏蒼看著自己面前的大門,鏡片后的如墨瞳仁里浮蕩著一層幽光,最深處是看不見盡頭的烏沉與迷離。
他彎起唇角,輕蔑地道:“愛這種膚淺的字眼能衡量什么?我需要她,她只能是我的。”
容飛揚愣住了,神色復雜異常。
他沒明白柏蒼的意思。
待柏蒼離開的房間,他才跟著出了門。
溫念白聽說這兩人從房間里竟然真達成了某種合作口頭協議后,她眼神詭異地從容飛揚臉上飄到柏蒼臉上。
容飛揚被她堪稱奇詭的目光看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正想開口。
柏蒼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拍拍自己身邊的沙發:“收起你那滿腦子黃色廢料,給我坐下來。”
溫念白邊走過去坐下,邊嘀咕:“還不是因為之前有人說要把我的桃花變成他的桃花嘛……。”
她還以為柏蒼又用那招“霸總硬上弓”去恐嚇容哥呢。
見柏蒼讓溫念白靠著沙發扶手的位置坐下,容飛揚暗自冷瞪了眼對面斯斯文文的心機男,只能歇了在溫念白身邊坐下的心思。
他轉到對面沙發上坐下,抽出資料:“好了,開始吧。”
三個人隨后正式開始了第一次消息匯總。
“出去!出去!我要說的都給警察說完了,你們這些兇手再敢來打擾我,要不我就叫警察和記者了!”
“李杏阿姨,等一下,我只是希望你能……。”
伴隨著中年女子的罵聲,還有一堆禮品和溫念白一起被從門口推了出來。
溫念白被推得踉蹌了幾步,差點狼狽地跌倒,好在一直守在門口的容飛揚趕緊伸手扶住了她。
見溫念白差點被粗魯地推倒,容飛揚瞬間劍眉一挑,丹鳳眼含著怒氣瞪向中年女人。
李杏沒有想到來找自己的姑娘外,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
她被他瞪得心頭縮了下,退了幾步,拔高聲音道:“干嘛,你們這些資本家的走狗還想打人?”
溫念白擺擺手,試圖說什么:“不是的,阿姨……。”
“咣當!”但回答她的是李杏甩上的大門。
溫念白見狀,有些無奈地垮下肩膀,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容飛揚搖搖頭,帶著溫念白出了老舊的居民樓,在門口的一間奶茶小店坐了下來。
“當事人會這樣也不奇怪,你還沒有看見李杏她的兩個弟弟,那才叫無賴,輪流帶著一群混子去普瑞的門口燒紙錢,哭靈,直到警方都出面了趕人。”
容飛揚拿了一杯熱奶茶放在溫念白面前。
溫念白拿了奶茶,心想,那她還真是在普瑞門口見識過了。
她有些心塞地揉揉眉心:“原本看資料,還以為李杏是個溫和老實的人,老人家的女兒會講理點,誰知道一樣難纏。”
兩天前,柏蒼、容飛揚、她三個人坐下來好好匯總分析了雙方手上的消息,定下了行動計劃。
雖然那個項目負責人舉家搬遷到了國外,但是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瞞住身邊的下屬,所以一定有人知道什么,甚至參與過引誘老人跳樓的事情。
柏蒼找人在普瑞查那個項目負責人的關系,她和容飛揚則想法子從老人的女兒處正面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警方忽略或者不好查的線索。
畢竟那兩個兒子實在太無恥,除了想著逼普瑞那邊賠錢外,還逼著自己兩個姐姐答應了把老人死亡賠償金也分他們一份。
這種沒有良心的人,基本很難正面接觸和探查消息,還容易走漏消息。
“李杏和李桃姐妹兩個里,李杏算性格溫柔一些的,但都是小市民,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后,他們姐弟內部一定有攻守同盟的協議,所以會這樣對我們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