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白漂亮的眼睛里閃過疑色,他其實很少在外頭不屬于他領地的地方亂來。
她能感覺到他情緒里壓抑著什么。
“沒什么……。”他垂下眸子,低頭親吻她纖細的脖頸。
溫念白這次卻沒有阻止他,只再次捧住他的臉,輕聲誘哄:“蒼,你答應說什么都告訴我的。”
她不喜歡他這種沉靜,把心思都壓抑在心底的樣子。
經歷了那么多事,她希望自己能真正走進他心底,陪伴他度過每個日夜。
柏蒼被她捧著臉,垂著長睫淡淡問:“你喜歡一個人,會找另外一個人做他的替身,以對替身好來抒發心中的喜歡?”
溫念白蹙眉:“不會,找替身這種事,純粹是為了緩解心底自私愧疚而已。”
柏蒼托著她調整了個姿勢,輕嗤:“所以有些人的說辭,可笑得讓人只覺得荒謬,覺得打這種親情牌就有效么?”
溫念白閉上眼,輕“嗯”一聲,原來是這樣。
歐陽寧那個女人,因為長得跟柏蒼有點像,所以自詡為柏蒼的替身在柏與之身邊長大,替柏蒼守著他父親?
這種說話,還真是有點惡心人啊。
明明什么好處都享受到了,還做出一副自己忍辱負重,因為深愛“哥哥”的樣子,嘖……
剛才應該再好好刺激那個女人,把她氣到爆血管才對。
溫念白悠悠地道:“按照你的個性,對于這種挑釁自己的人,不是會安靜聽她廢話,卻什么都不做的吧?”
柏蒼頓了頓,淡淡地道:“以前還小,對某些人依然有點不切實際的期待,在知道那個男人要就這么帶著他的新歡和歐陽寧走了,所以給她說了點似是而非的話,但并沒有承諾過什么。”
溫念白挑眉,輕嘆一聲:“啊,懂了。”
原來是這樣,當年還是陰鶩的小小少年,在經歷莊思懿當初火燒莊園的事件后,又被父親放棄,大概心底充滿了毀滅欲,所以對歐陽寧說了點什么。
歐陽寧本來就是個瑪麗蘇愛腦補的性格,估計自己腦補了一出兄妹虐戀的狗血小說。
“你小時候中二病犯了挖的坑,她現在腦補過度,卻要我來收拾!”溫念白心情不算好,她彎起眸子冷哼,不客氣地咬了他嘴唇一口。
嘴唇傳來的細微的血腥味和一點痛,他驟然瞇起眸子,拿過她的白皙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皮帶扣上,在她耳邊低聲輕嘆:“嗯……加工資或者伺候我的助理小姐?”
性感幽涼的聲音在耳邊引起的共振,讓溫念白瞬間麻痹了一下。
她緋紅著臉,拿下他的眼鏡,吻上他修長涼薄的眸子:“以后不準隨便勾引人,給我惹麻煩!!”
真受不了這大妖怪這種誘惑人的樣子,她竟然也能體會到什么叫“餓了。”
柏蒼聽著這一語雙關,眸底閃過笑意:“好。”
“喂,我覺得你最近好像瘦了點,怎么工作很累,衣服都有點寬了?”金璐看著有些奇怪地拉了下溫念白裙子的腰身。
溫念白瞅了下鏡子里的自己,揉了揉眼下黑眼圈:“啊,是啊。”
最近真是,白天干活,晚上還要被他勾引去干另外一種活,過度了,過度了…要節制。
她輕咳一聲:“對了,你家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金璐神色有些異樣:“唐慕……他幫了我,金大發他們短時間不會再來找我,我媽也被接出來去了另外一家醫院。”
溫念白愣住了:“你媽不是離不開金大發和你弟弟嗎,她怎么忽然轉變的了想法?”
金璐垂下眸子,低頭自嘲地輕嗤一聲:“沒轉變想法,只是唐慕找了一家外地的私人醫院,表示有新的癌癥藥物缺乏后期臨床試驗志愿者,告訴金大發和金成才,如果有志愿者去做實驗者,那么不但承包了我媽的所有醫藥費,而且還會給他們十萬塊錢。”
她頓了頓扶住額:“條件是人相當于賣給醫院了,他們以后不能永遠再見我媽,就同意了,我媽也同意了這種荒謬的條件。”
溫念白忍不住攬住金璐的肩膀:“別傷心了,至少阿姨剩下的日子會很平靜的。”
雖然這種事情,只要有些文化的,細細網上查一下就知道說法有多荒謬和不靠譜,臨床試驗需要志愿者也不可能賣給醫院,不讓病人見家屬。
但是,金璐的媽媽得了絕癥,不想拖累兒子和丈夫。
有錢拿,又能擺脫一個治療無底洞的癌癥病人,剛拿了唐慕一大筆錢的金大發和金成才當然巴不得這種事情是真的,更不會去查真相。
金璐嘆了口氣,靠在溫念白的肩膀:“你說得對,管怎么樣,這件事,至少解決了,我能做的都做了,不再欠我媽什么了。”
溫念白心疼地抱著她:“沒事的,你還有我,我媽也很喜歡你。”
金璐笑了笑,心情有些復雜和低落,她不再欠她媽的養育之恩了,但是……
她欠了唐慕那么多,要怎么還?
“也許,你該打開心扉,試著再去真正接受一個人,你一直都比我勇敢啊,璐璐。“溫念白輕輕拍著閨蜜的脊背,溫柔地輕聲勸慰。
金璐有些迷茫又惆悵地看著遠處:“是嗎……。”
“咳!”柏蒼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姑娘抱一塊的樣子,他輕咳一聲淡淡地問。
金璐立刻彈起來坐好,尷尬地笑了笑:“副總好。”
柏蒼點點頭,看向溫念白:“下午的招標會,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溫念白點點頭,起身拿了一些資料夾遞給柏蒼:“副總放心,會場和一切資料都準備好了。”
柏蒼看著手里井井有條的安排流程,看著她淡淡一笑:“不錯,進步很大。”
在這之前,溫念白壓根不知道招標會是什么東西。
溫念白彎著眸子,笑得自信:“跟著副總的,當然要有進步啊。”
“怎么,跟著我就沒進步了?”一道熟悉極富磁性的聲音忽然響起。
溫念白一愣,轉臉看向出現在柏蒼身后久違熟悉的挺拔似白楊的人影,頓時驚喜地道:“容哥!!!”
可是,容飛揚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