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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 甜蜜

  老田頭氣咻咻地就要往回走,邊走邊嘀咕:“賣個屁,日訊爛我手里也不賣,臭丫頭,叫你騙我!”

  小蕭瞧著那怪老頭嘀嘀咕咕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怎么跟溫念白鬧翻了。

  他又忽然想起什么,美滋滋地順口招呼了一句:“老田頭,念白給做了蓮子潤燥銀耳湯和炒牛肉飯,你跟她吵架了,那肯定是不吃了吧,要不就給我吧,省得我再跑住地一趟了。”

  老田頭一聽,頓時轉身就折回去把溫念白放在小蕭裝東西籮筐里的飯盒一提,白了小蕭一眼:“你想得美,那是臭丫頭孝敬我的!”

  說罷,抱著保溫飯盒寶貝似地轉身就走。

  小蕭嘟噥了兩句,只好繼續干活。

  這頭溫念白把手上的工作交代了一下,就上了柏蒼的車,一路往縣城去。

  溫念白打算帶著他去小吃街走一走,融寧縣城的小吃街建在老城區,都是多年的街坊光顧,相當熱鬧。

  “咱們先隨便吃點東西,然后我們開間房換洗下,你開車從邕城過來也要好幾個小時,也洗個澡,趕緊休息休,小吃街晚上吃的東西才最多,不著急。”

  溫念白把自己的“男朋友探訪紀念日”安排告訴柏蒼。

  柏蒼沒什么異議:“好。”

  兩人挑了一間飯店隨便點了兩個無功無過的菜吃了,然后一起上賓館休息。

  溫念白還特意挑了縣城最好的私人賓館,當然,其實也就是比商務酒店看起來更花哨一點,可里面那設備……

  溫念白瞧著那沐浴露和洗頭膏一體的瓶子,默默地把背包里自己提前準備的旅行裝沐浴露和洗頭膏都拿出來調換掉。

  她家的大妖怪是個講究人,肯定不會用這些劣質玩意。

  “好了,你先去洗洗吧。”溫念白從廁所出來,就看見柏蒼靠在打開的窗邊,邊抽煙邊打量著房間,神色莫測。

  兩千年左右的土歐式裝潢風格,充滿了年代的氣息,太陽照不到的墻紙都有點斑駁和發霉,像足了某種小旅館。

  尤其是隔音太差,隔壁的房間,大中午的發出奇怪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像某種島國小電影——

  “嗯嗯……啊啊啊……”

  溫念白瞬間明白柏蒼那表情是為什么,頓時有點斯巴達,尷尬地道:“我去讓人換房間。”

  柏蒼卻慢悠悠地道:“算了,雖然我回國時間不久,但是也知道在這種偏遠小縣城的旅館都差不多,這種旅館有點五星級沒有的意思,倒是……。”

  聽著那奇怪的伴奏,他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想起了早期的某些香港或者歐洲文藝片。”

  溫念白頓時好奇了,這種小破旅館還能品味出了這么高大上的味道?

  “哪部片子,講什么的,我看看?”

  柏蒼捏滅了煙,走過她身邊,低頭在她耳邊隨意地道:“比如與情人偷情的好男人,或者里被生活所迫賣春的女人……。”

  “你才賣春!”溫念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就知道這家伙妖怪嘴里吐不出好話。

  “也有女爵士買少年的,怎么,你喜歡這種劇情?”他朝著她耳邊吐出一點煙霧,邊脫外套,邊意味深長地問。

  溫念白只覺得滿鼻子的都是他唇間清冷的薄荷煙霧,明明只是煙霧,卻充滿了他的味道和富有侵略性。

  她頓時緋紅了臉,抬手推他:“瞎說,別鬧,快去洗。”

  柏蒼被推進浴室,他悶悶地笑著,聲音從胸腔里傳出來,低沉里帶著點惡劣,壞得迷人。

  “呼。”終于打發了使壞的大妖怪去沐浴,聽著水聲響起,溫念白終于松了口氣,等著煙氣散盡,她才把窗戶關上,打開空調。

  只是這窗一關上,整個房間里頓時變成3D體力聲效果。

  溫念白撫額:“……。”

  真是的,這種小縣城的旅館水平太低下了。

  “幫我把毛巾拿進來一下。”浴室里忽然傳來柏蒼的聲音。

  因為浴室是做了干濕分離的,溫念白沒多想,拿著毛巾進去,然后拉開玻璃隔斷的門,把毛巾遞過去。

  但是柏蒼伸出來修長白皙的手指卻沒有拿毛巾而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給扯了進去。

  “別鬧啊!衣服濕了啊!”溫念白瞬間被水給淋得渾身都濕潤了,她本能地尖叫想要躲避那些水滴。

  柏蒼卻雙臂一擎,將她禁錮在自己懷里,略一低頭,漂亮的皙白的面孔被水汽暈了霧氣,那些冰冷與鋒利都幻化成了少年感的溫柔與邪氣。

  他修長的眼角一挑,水珠就從他烏潤垂落的發絲,沿著漂亮的眼睛和纖長的睫羽到唇角一路落下來,然后……滴落在她粉潤的唇上。

  她愣愣地看著他,心底忍不住尖叫,手撐在他的線條分明的胸膛,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角,聲音有些低:“你……。”

  “客人,我幫你洗,嗯?”他瞧著她的小動作,彎起猩紅的唇角,壓著她的耳邊戲謔地輕道。

  溫念白聽著隔壁房間隱約的低吟,只覺得這逼仄的空間里,都是他身的味道與皮膚蒸騰起的熱度,她呼吸都不暢。

  “你……你……伺候不好沒錢!”溫念白不敢看他那雙奪人心魄又充滿吞噬欲望的眼睛,只努力地挺著小胸膛,讓自己不落下風。

  他挑眉,嘖,野兔子入戲還挺快。

  他聲音輕快極了,修長有力的手指一把扯開她的褲子,另外一只手捧著她的臉,狠狠地吻下去:“記得準備小費啊,客人。”

  他可真是餓極了。

  溫念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斜落,細碎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肩膀上。

  她縮了縮,困倦地拍開騷擾自己的人:“好累,別鬧了,我想睡覺……。”

  一個月沒見,這人太能折騰了。

  “我餓了,要吃飯,不是你說要帶我去吃飯么?”柏蒼瞧著縮在自己懷里成一團的小女人,好笑地扯了扯她的一縷頭發。

  溫念白立刻彈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區揪衣服:“哦對,甜蜜的……男朋友探訪日計劃。”

  她必須要完成帶男朋友去小吃街打卡的計劃!這是她的執念!

  柏蒼瞧著她迷迷糊糊一點不害羞光溜溜地坐起來,機械地抓衣服穿,他靠在床邊一邊喝水一邊欣賞著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懶洋洋地道:“要不隨便吃點算了。”

  他更喜歡點外賣,然后回來吃她加上吃外賣。

  “我不!情侶必須逛街!”溫念白堅持地道,拉開拉鏈把裙子套腦袋上。

  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去給自己買的裙子,隨手拿了一件套起來,卻穿反了,又開始往外脫扒拉。

  柏蒼實在看不下去了,扯著她腳踝把她拖回來:“別動。”

  “我不,我不要把甜蜜時光都耗費在床上!我要和男朋友逛街!”溫念白掙扎地蹬著腳丫要爬走。

  柏蒼瞇了眼,不客氣地在不老實的小女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老實點!我就是幫你穿衣服,我在你眼里那么禽獸么!”

  “禽獸不如。”溫念白一臉怨念地打了和哈欠。

  島國片里都沒見過比他還能磨人的“妖怪”!

  柏蒼挑眉,低頭湊近她的臉,危險地微笑:“看來我應該讓你試試什么叫禽獸不如。”

  溫念白危機觸角瞬間接收到了危險信號,立刻老實又乖巧又委屈地坐好:“我屁股疼。”

  柏蒼:“……。”

  他挑了下眉,拍拍她臉蛋:“那就乖乖坐好,別亂動。”

  隨后,他還是跟打扮娃娃似地給她重新穿上衣服和鞋子,又給她把頭發梳好了。

  溫念白在他幫自己梳好頭后也已經清醒了,她低頭敲了敲自己的衣服,是一件在偏遠小縣城買不到的大牌子:“衣服哪來的?”

  “我給你帶過來的,就這一套。”柏蒼輕描淡寫地起身穿衣。

  溫念白默默地想,這大妖怪壓根是早有預謀啊。

  不過她聰明地沒多話,而是轉身給他扣襯衫的扣子,把他漂亮的胸肌和腹肌全都關在衣服里,她瞇了瞇眼,笑得狡黠:“啊,這么美好的肉體都是我的。”

  “你繼續撩,不想逛街了?”柏蒼抬手輕彈了下她腦門。

  溫念白笑嘻嘻地嘚瑟:“你再撕我衣服,可沒新衣服換了。”

  說完,她挽著他胳膊往外走:“走走走,情侶逛夜市時間到!”

  “就喜歡搞這些沒意義的東西。”柏蒼輕嗤一聲,由著她把自己拖出了門,眼底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和寵溺。

  融寧縣中心的夜市依然還是兩千年左右的樣子,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到處都是開了許多年的小攤。

  光顧的街坊與人們似乎走哪里都能遇到熟人。

  偶爾有些來做生意的客商或者旅游的人出沒其間,卻也不會被宰客。

  溫念白拉著柏蒼去吃當地最有特色的龜苓膏,又去吃煮螺,還硬扯著他去試了試柳州傳過來的螺螄粉和邕城的老友粉。

  柏蒼從小在國外長大,雖然家里都是吃中餐,但是哪里吃過這些稀奇古怪味道的東西。

  他也很少吃什么當地小吃,因為健身自律的需要,他也從并不亂吃東西。

  廣西特色酸筍那味道酸爽得柏蒼一張一向高冷的臉都綠了,偏溫念白不依不饒地要往他嘴里塞,威逼利誘地讓他吃。

  還有生榨粉、烤鵪鶉、卷筒粉、糍粑、當地特色的糖水……

  柏蒼被溫念白折騰得沒辦法,可瞧著她那么愉快,活潑得真像只出籠的大兔子,便也只縱著她折騰他吃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結果就是……

  “嘩啦!”房間里的馬桶水聲再次響起,修挑的人影一臉虛弱地扶著墻壁出來了。

  溫念白趕緊上去扶住他,一臉焦急和心虛地道:“還拉啊,這都進第五趟衛生間了吧,趕緊坐下來,我去買藥?”

  柏蒼白著一張臉,坐下來,冷冽地瞥了她一眼:“溫念白,你是故意報復吧?”

  因為她屁股痛,所以也讓他屁股痛?

  偏他沒什么力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眼神也是虛又飄,眼角還有點水汽,那冷冰冰的一眼毫無威懾力反而多了委屈和驕惱。

  溫念白瞧著他白著張漂亮的臉蛋,大妖怪虛弱起來的樣子,真是拍讓她愈發心疼和心虛:“我真不知道你腸胃這么不耐受啊!”

  她以前和朋友們大殺四方,從街頭吃到街尾都沒有遇到這種事。

  誰知道柏蒼這被規律飲食和干凈食物養得嬌氣的腸胃會這么不適應。

  “走吧,實在不行咱們去掛個急診,我怕是食物中毒!”溫念白哄著他。

  柏蒼不想搭理她,往床上一趟:“不去!”

  他這輩子還沒有因為吃壞肚子上醫院過。

  溫念白瞧著高冷的男神變成傲嬌的大男孩,眼底下有點泛青。

  她暗自嘆了口氣,學著自己當初哄小侄兒的樣子親親他額頭:“算了,我先去拿藥,不行還是得上醫院,好不好。”

  柏蒼被她這個不含任何欲望的溫柔的吻農得有點發怔和難得的不自在,從小就沒人這么哄過他。

  但不可否認的,每個毛孔都似被那聲音與吻而撫慰。

  他輕哼一聲:“早去早回。”

  他不自覺的的傲嬌式粘人讓溫念白有點想笑,但還是點點頭:“好。”

  溫念白很快出門買了藥回來,喂柏蒼服下,見藥物似起效了,他腸胃舒服了點,第二個小時終于沒有再跑廁所了,這才上床窩在他抱懷里,抱著他一起進入夢鄉。

  柏蒼低頭瞧著懷里的姑娘睡得迷迷糊糊了,還不忘拍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他眼底閃過一絲復雜深邃卻溫柔的光。

  他習慣一人獨眠,只有她棲在懷里的感覺,什么都不必做,卻能讓他覺得安心,仿佛心口有什么一直缺著卻又被忽略的東西,終于圓滿。

  這種感覺讓他一直覺得陌生卻又奇異。

  “笨兔子……。”

  他低頭輕輕地吻了她的額。

  第二天,溫念白和柏蒼再次回到了試驗果園。

  她回來后把柏蒼帶回自己的吊腳樓,逼著他不準出門,老實呆在房間里再養一天。

  柏蒼瞧著她跟只小蜜蜂一樣忙前忙后地準備飯菜和養胃的東西,只怕他再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水土不服,他也沒非要再出門,只在房間里處理郵件。

  他喜歡她圍著他轉的感覺。

  “今天喝粥,我去準備竹筒,讓你試試竹筒粥,再炒了兩個小菜,我知道你手藝比我好,但是你不舒服,就將就一下吧。”

  柏蒼瞧著那奇怪的竹筒沉默了一會:“我指導,你來做吧。”

  溫念白倒也無所謂他嫌棄自己的廚藝,只管點頭:“行。”

  在柏蒼這個師傅的指點下,溫念白做了個三菜一湯。

  她瞧著自己的成品,明顯賣相都要比自己隨便做的好很多,忍不住滿意地點頭:“我可真是高徒!一次就會!”

  柏蒼坐在一邊,邊回郵件,邊不客氣地嗤笑:“那還不是因為有我這個名師在這里!”

  兩人互相懟完了,溫念白把飯菜多撥了一份進一個飯盒里,就出門去了。

  老田頭正一臉不爽地邊鋤地邊罵咧咧:“還說什么把我當爺爺,狗屁哦,被臭小子拐得夜不歸宿,今天還不給我送飯!”

  副縣長秘書小蕭一邊灑水一邊滿臉無語地道:“念白又不是你保姆,干嘛非要給你做飯,老田頭,你自己屋子里不是有阿姨會做飯么?”

  這老頭家里明明有個阿姨幫忙照顧他!

  老田頭朝著他翻個白眼:“你懂個屁!”

  他話還沒罵完,忽然聞著一陣香氣,立刻順勢看過去,就看見溫念白拿著個飯盒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那香氣就是從飯盒里飄出來的。

  “哎呀,念白,還沒到中午就給老田頭送飯了,今天吃什么啊?”小蕭一臉羨慕地吸吸口水。

  溫念白笑著道:“做了竹筒元貝粥,還有一道香菇雞和腐竹拆拆骨肉。”

  “這么清淡怎么這么香,我看看?”小蕭忍不住湊過來。

  “去去去!這是送給我的,又不是送你的!”老田頭不客氣地拿著擦汗毛巾驅趕小蕭,把飯盒接過來,直接溜達到樹下找了凳子就打開飯盒。

  “小氣!剛才還罵人家姑娘沒情沒義!”小蕭聞著那撲鼻的飯菜香,頓時越發沒好氣地嘀咕。

  老田頭立刻梗著脖子塞了一塊肉進嘴里:“誰說的!”

  小蕭直接就被老田頭氣走了。

  溫念白抬頭看了看天,隨后笑瞇瞇地道:“老田頭,你趕緊吃完了回去歇著,大中午太陽大,身體不好,要知道自己多小心一點。”

  老田頭邊扒拉飯邊對溫念白翻了個白眼:“虛情假意的,你們再獻殷勤,我也不會賣日訊的,那是我的心血!”

  溫念白蹲在一邊,也不惱:“那是你的心血,可你也知道日訊就要維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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