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茵柔聲道:“不用這么麻煩,carl先生不是外人,我自己去接就成。”
謝晚秋笑著點點頭,“那行。”
謝晚秋本以為一句話說完之后,其他人會震驚不已。
那可是carl先生。
可眾人臉上卻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情緒。
尤其是岑老太太,不但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反而小跑著走到葉灼身邊,“葉子來了,外面冷不冷!”
“還好。”葉灼挽著岑老太太的手,姿態有些親昵,“不冷。”
再看周湘,也滿心滿眼的只能看到葉灼。
白棠這個死老太婆這樣也就算了。
周湘是誰?
鄭婉茵的親二姨。
她們倆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周湘也算是看著鄭婉茵長大的。
按理說,她們之間應該比親姨侄更加親昵才對。
可周湘呢?
好歹不分!
周湘才認識葉灼多長時間?
一年?
兩年?
周湘身為鄭婉茵的二姨,居然絲毫不顧及鄭婉茵的感受。
再說。
葉灼有鄭婉茵一半優秀嗎?
鄭婉茵和carl先生是好朋友!
葉灼行嗎?
周湘就是個有眼無珠的東西!
錯把魚目當珍珠。
她有什么資格當鄭婉茵的二姨?
也就鄭婉茵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愿意叫周湘二姨,還叫的那么親熱。
思及此,謝晚秋眼底全是陰冷的光。
鄭婉茵微微低頭,語調溫和,聲音里還帶著些羨慕,“外婆,您看未來表嫂長得好漂亮啊,怪不得連表哥這樣清冷無雙的人都征服了!”
岑少卿本就是清冷無雙的存在。
鄭婉茵長這么大,還從未見過,比岑少卿還清冷的人。
這種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是在葉灼面前,那種千里之外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的 “漂亮?漂亮有什么用!”謝晚秋冷哼一聲,“再漂亮也不過是一張皮相而已!”
鄭婉茵笑著道:“您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其實長得好看也是一種優勢,我要是能長成表嫂這樣,恐怕連做夢都能笑醒。”
無論什么時候,美貌就是最好的武器。
可惜。
這個世界上,沒什么天然的美人。
鄭婉茵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在微調,才有了今天的模樣。
葉灼這模樣,應該進出了醫院很多趟吧?
鄭婉茵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還是缺少毅力。
磨皮、削骨、墊下巴、隆鼻、豐胸、開眼角、這些手術都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尤其是開眼角。
在手術不當的情況下,還會加重失明的風險。
不關有風險,手術過程還很疼。
去年年底,鄭婉茵去做過一次削骨。
她削的是顴骨。
因為是臉部手術,所以并不能全麻,手術過程她非常清楚,醫生先掀開局部臉皮,然后再拿工具打磨。
疼到無法呼吸。
縱使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鄭婉茵還能夢到那一幕。
嚇得渾身冷汗,慶幸自己不是在手術床上。
葉灼這么漂亮,肯定是全身上下都整過的。
厲害。
真是太厲害了。
鄭婉茵心生敬佩,她只做了削骨和開眼角這兩個小手術,就覺得恐怖不已,像葉灼這種全身上下都動過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她要是有葉灼這種恒心和毅力就好了。
葉灼能讓岑少卿另眼相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就在這時,岑少卿帶著葉灼已經走到屋內。
岑老太太緊接著開口,“灼灼啊,這位是少卿的外婆,周家老太太,這位是周老太太的外孫女鄭婉茵。婉茵跟你差不多大年紀,你叫她一聲表妹就行。”
雖然岑老太太很看不慣謝晚秋,可這人畢竟占著岑少卿外婆的稱號。
該走的場面,還是要走的。
葉灼微微一笑,很有禮貌的道:“外婆,婉茵表妹。”
雖然葉灼比鄭婉茵小好幾歲,可岑少卿是鄭婉茵的表哥。
所以,按照輩分,葉灼必須得叫鄭婉茵表妹。
謝晚秋笑著拉住葉灼的手,“這就是灼灼吧!我早就聽少卿他奶奶提起你了,說你呀,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今天一見,可不是,果然是惹人憐愛!還是少卿眼光好!”
在岑家,謝晚秋誰都不忌憚。
唯獨有些忌憚岑少卿。
因為在岑家,岑少卿才是真正的頂梁柱。
所以,在岑少卿面前,她必須要裝出很滿意葉灼的樣子。
可不能讓岑少卿看出些什么了!
“瞧瞧,這孩子是怎么長的呀!長得真好看!”謝晚秋口是心非的說著。
邊上的岑老太太都驚呆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她可不相信這是謝晚秋。
這變臉速度簡直比翻書還開。
厲害!
鄭婉茵抬頭看向葉灼,驚嘆著出聲,“早就聽二姨和幾個表姐說未來表嫂美若天仙,今天一見,果然讓人汗顏。我在未來表嫂面前”
離得近的看了,葉灼臉上半點整過的痕跡也沒有。
鄭婉茵非常好奇。
葉灼到底是在哪家整容醫院整的。
就算是無痕整容,也不可能會只能整到這種程度。
難道,葉灼根本就沒有做什么整容手術?
不會的。
正常人,怎么可能會美到這種程度。
再說。
這個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天然的美人。
那些個網紅明星,誰沒有在臉上動過刀子?
所以。
葉灼肯定是動過手術的。
她做的肯定是高級手術。
目前國內還沒有這樣的整容技術。
除非。
葉灼是在國外做的手術。
葉灼肯定是在國外做的手術!
早知道,她也應該去國外做手術的。
她的手術雖然非常成功,但如果仔細看的話,依舊能看到一點小瑕疵。
所以,她日常都化著淡淡的妝容。
可葉灼臉上沒有化一點妝,都看不出來什么。
簡直可以用精美絕倫來形容。
面對這樣的大美人,就算知道大美人是整容的,鄭婉茵還是很羨慕。
那種羨慕是下意識的。
她只惋惜自己沒有早點遇到葉灼。
不過,現在還不晚。
只要不怕痛,她也可以跟葉灼一樣。
葉灼讓她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門。
以前她覺得整容很恐怖。
看到葉灼后,她瞬間覺得整容沒什么了。
只要能換來美麗,痛一下算得了什么?
“謝謝,你也很漂亮。”葉灼語調清淺。
鄭婉茵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羞赧的神色,“我沒法跟表嫂比的。”葉灼整的那么漂亮,她連葉灼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的。
謝晚秋看了鄭婉茵一眼。
這丫頭也是沒心眼。
這葉灼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那樣子,分明就是把鄭婉茵當成了敵人。
其實,對待葉灼這種人,只要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了,根本犯不著像鄭婉茵這樣掏心掏肺的。
幸好她現在還在,她要是不在的話,鄭婉茵肯定會被被人給欺負得連骨頭都不剩。
傻孩子,也不知道為自己想想,是好是壞都看不出來。
周湘笑著道:“咱們大家都別站著了,快坐下說話,又不是外人!”
“對對對,”岑老太太跟著道:“快坐下。”
幾人挨著沙發坐下。
“熱不熱?”岑少卿看向葉灼,“我幫你把圍巾解了?”
“嗯。”葉灼微微頷首。
其實葉灼并沒有戴圍巾的習慣,這個圍巾還是岑少卿非要給她圍上的。
今天的京城零下19度。
岑少卿幫葉灼取下圍巾,姿勢親昵。
鄭婉茵看了兩人一眼。
覺得岑少卿變了很多。
之前的岑少卿,坐那一整天可以不說一句話。
冷得像一座冰雕。
現在的岑少卿居然也學會主動關心別人了,深邃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的全都是葉灼的身影。
莫名的。
鄭婉茵有些替岑少卿感到不值。
倘若,葉灼是個真美女也就算了。
可葉灼就是個人造的。
岑少卿是誰?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以前他是個不婚主義也就算了。
現在他已經變成了個正常的男人,就應該配最優秀的女孩兒。
不過。
現在已經沒多少天然的美女了。
不都是人造的嗎?
就連她,都去了整容醫院好幾趟。
想到這里,鄭婉茵輕嘆一聲。
很快,便有傭人端來水果。
現在雖然是寒冬臘月,可傭人端上來的水果,卻都是春夏兩季才有的。
鮮紅的草莓,水靈靈的大蜜桃,香甜的荔枝、飽滿多汁的楊梅......
周湘伸手將荔枝和嘉寶果端到葉灼面前,“灼灼最喜歡吃荔枝和嘉寶果了,今天的嘉寶果特別甜,灼灼你快嘗嘗。”
“謝謝阿姨。”葉灼拿起一顆嘉寶果,咬了一口,汁水四溢,果然很甜。
周湘笑著道:“你這孩子,怎么就是改不了客氣的毛病!少卿!”
“嗯。”岑少卿應了一聲。
周湘道:“愣著干什么,給灼灼剝荔枝啊。”
“我自己來就成。”葉灼拿起一顆荔枝。
周湘立即拿走葉灼手上的荔枝,“荔枝殼特別傷指甲,讓少卿來就行,他皮糙肉厚的,就適合干這種活。”
“媽說得對。”岑少卿薄唇輕啟。
謝晚秋有些不舒服了。
讓岑少卿給葉灼剝荔枝?
也虧周湘想的出來。
她這個外婆還坐在這里呢,周湘就不知道讓岑少卿給她剝荔枝?
難道還想讓她這個老人家親自動手?
還有的鄭婉茵也在這里。
鄭婉茵也是女孩子,還是岑少卿的表妹。
周湘就不知道心疼心疼鄭婉茵?
讓岑少卿給鄭婉茵剝荔枝?
這表哥愛護下表妹不是很正常嗎?
周湘分明就沒把她和鄭婉茵放在眼里。
謝晚秋心里憋了一口氣。
有些難受。
看到岑少卿真的動手給葉灼剝荔枝,鄭婉茵就更加驚訝了。
她有些搞不明白。
到底是岑少卿很喜歡葉灼。
還是周湘和岑老太太很喜歡葉灼。
畢竟,岑少卿是聽了周湘的話,才開始給葉灼剝荔枝的。
聊了一會兒,周湘便道:“我去廚房看看。”
“二姨,我去幫您吧。”鄭婉茵從沙發上站起來。
周湘道:“廚房油煙大,你就別跟著來了。”
“沒關系,我沒那么嬌氣的。”鄭婉茵笑著跟上周湘的腳步。
兩人來到廚房,周湘吩咐廚師,“灼灼今天過來了,部分菜品記得燒得辣一點。對了,那個臭鱖魚送過來了嗎?”
廚師長道:“已經送過來了。”
“記得煮上。”周湘接著道:“上回灼灼過來,家里的臭鱖魚吃完了,這次一定要讓灼灼吃上。”
岑家的臭鱖魚都是從岑老太太的堂妹家里寄過來的。
岑老太太的堂妹嫁去了徽州,那邊盛產臭鱖魚。
外面買的臭鱖魚,可沒有從徽州寄過來的正宗。
廚師長點點頭,“好的。”
“表嫂很喜歡吃臭鱖魚嗎?”鄭婉茵好奇的問道。
周湘道:“她很喜歡吃臭豆腐,臭鱖魚還沒吃過,不過,喜歡吃臭豆腐的人,應該也很喜歡吃臭鱖魚吧?”
喜歡吃臭的?
鄭婉茵挑挑眉。
昨天晚上她還聽見周湘說葉灼喜歡吃甜品。
今天就變成喜歡吃辣的,吃臭的了!
葉灼到底喜歡吃什么?
雖然心里有些疑惑,鄭婉茵也沒有表現出來,接著道:“對了二姨,表哥和表嫂是怎么認識的啊?他們是自由戀愛,還是別人介紹的?”
現在有個很著名的‘名媛培訓班’從培訓班里走出來的培訓班,不是嫁娛樂圈的影帝,就是嫁鉆石王老五。
鄭婉茵有些懷疑,葉灼也是從培訓班里出來的。
要不然,人設怎么怎么奇怪?
周湘道:“算是別人介紹的,也算是自由戀愛,過程很復雜,有些說不清。”
“那是怎么回事?”鄭婉茵問道。
看到鄭婉茵這么好奇,周湘解釋道:“其實最開始是少卿的奶奶最先認識灼灼的,他奶奶對灼灼非常滿意,可惜那個時候少卿還是個不婚的。后來有一天,少卿突然說自己有女朋友了,然后就把灼灼帶回來了。其實也算是他奶奶撮合的吧!”
如果不是岑老太太的激將法,岑少卿道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呢!
原來是岑老太太的牽線搭橋的,怪不得岑老太太那么喜歡葉灼。
鄭婉茵終于找到了原因。
很快,二人便回客廳。
巧的是,岑玉映、岑月牙和岑越櫻也在這個時候回來。
見到岑月牙,岑老太太驚訝的道:“二丫頭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在國外嗎?怎么今兒回來了!”
岑月牙笑著道:“昨天晚上在群里看到大姐和三丫頭說今天少卿帶灼灼回家,剛好外婆和婉茵也來了,所以我就回來看看。”
剛好?
謝晚秋陰沉著臉。
岑月牙的意思是,她這個外婆連個外人都比不上?
岑月牙的主要目的是回來看葉灼的,她這個外婆只是順帶看看而已。
這種外孫女真是白養了!
當連,如果不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周湘拉扯大的話,能有現在的他們嗎?
白眼狼!
全都是一群白眼狼!
早知道當年就不應該把周湘拉扯大,讓周湘自生自滅。
“二表姐。”鄭婉茵站起來打招呼。
“婉茵好久不見,你又變漂亮了!”岑月牙一向是個嘴甜的。
鄭婉茵非常謙虛的道:“二表姐又在抬舉我,我就算在漂亮也沒有表嫂漂亮。”葉灼的漂亮雖然是人工的,可那也是一種漂亮。
岑月牙笑著道:“誰讓你跟灼灼比了,灼灼就是個非人類!”不跟葉灼比,鄭婉茵還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
畢竟,這個世界上,還能有幾個人能長成葉灼這樣?
別跟葉灼比?
謝晚秋本身就非常不高興,在聽到這句話后,就更加不高興了。
岑月牙這是什么意思?
她在暗指鄭婉茵比不上葉灼嗎?
葉灼算什么?
也配跟她的掌上明珠比!
岑家這幾個姐妹,一個比一個不懂事。
偏偏,她們還一個比一個嫁得好。
也不知她們的婆家是怎么看上她們的。
都沒長眼睛嗎?
謝晚秋的心里憋了一口氣,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鄭婉茵微微蹙眉,看岑月牙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不知道葉灼的漂亮是整出來的。
不過,不知道也很正常,如果她不是微調過的話,她也不知道葉灼是整出來的。
她的整容醫生曾說過一句話。
十個美女中,有十個人都微調過。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天然的美女。
也不知道,岑家人知道這個事情后會是什么反應?
鄭婉茵壓下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接著道:“二姐,就你一個人來了嗎?怎么沒看到二姐夫?”
岑月牙回答,“你二姐夫在外面出差。”
“哦。”
岑月牙坐到沙發上,拿出一個首飾盒遞給葉灼,“灼灼,我在c國逛商場的時候,發現一個項鏈特別適合你,你快戴上試試。”岑月牙很喜歡葉灼,跟岑老太太一樣,在逛商場的時候,但凡看到好看的飾品,就會立即想到葉灼,然后就出手買下來。
當然,葉灼對岑家的幾個姐妹也非常大方,知道他們是zy的忠實粉絲,所以,每當zy出了新品,葉灼都會讓人給她們留一件。
喜歡都是相互的。
葉灼伸手接過首飾盒,“謝謝二姐。”
“客氣什么。
語落,岑月牙又遞給鄭婉茵一個首飾盒,“婉茵,這是送你的。”
“我也有禮物嗎?”鄭婉茵受寵若驚。
岑月牙點點頭,“當然。”
鄭婉茵打開首飾盒,是一條非常好看的著名奢侈品品牌手鏈,“真是太好看了!二表姐,謝謝你!外婆,你這是二表姐送我的手鏈。”
謝晚秋應付的笑笑,“二丫頭眼光不錯。”
她看岑月牙分明不是有心要送鄭婉茵禮物。
岑月牙如果是真心送鄭婉茵禮物的話,就不會先拿出東西給葉灼,然后才是鄭婉茵了。
畢竟論親疏關系,鄭婉茵才是那個跟岑月牙比較親的人。
別說現在葉灼還沒進門。
退一萬步講。
就算葉灼進門了又能怎樣呢?
葉灼就算進門了,也還是個外人。
可岑月牙分明就比較看重葉灼。
鄭婉茵在岑月牙眼里,就是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
虧得鄭婉茵還這么高興。
這一家子,就沒一個讓她看得過眼的。
就在此時,空氣中響起一道手機鈴聲。
“喂。”葉灼接起電話。
“an。”屏幕那頭響起carl的聲音。
“carl?”葉灼站起來往外走,語調都有些冷,“有事?”
聽到這句話,鄭婉茵抬頭看了葉灼一眼。
葉灼口中的這個carl,是carl先生?
可葉灼是怎么認識carl先生的?
要知道,carl先生可是國際科研大師!
還是說,剛葉灼在進門的時候,葉灼聽到謝晚秋說了carl先生,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
要么,不會這么巧。
她才接了aba副執行官的電話,葉灼就接到了carl先生的電話。
再者。
carl先生是c國人,葉灼說的是華語。
語言不一樣,carl先生能聽懂葉灼在說什么嗎?
這么看來,葉灼也聽有虛榮心的。
要不然,葉灼不會故意假裝接電話,說起了carl先生。
換一個角度來說。
葉灼肯定也把她當成了敵人。
要不然,葉灼不會跟她一較高低,假裝認識carl先生。
鄭婉茵輕嘆一聲。
看來,每個人都不止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葉灼看上去那么美好的一個人。
可內里的心思還是這么深。
網絡上流行著這么一句話。
裝x一時爽。
她就沒想過被人戳穿后的尷尬嗎?
假的畢竟是假的。
可能,葉灼壓根就沒想到日后吧。
須臾。
葉灼從外面回來。
周湘站起來道:“可以開飯了,咱們去餐廳吃飯吧?”
去吃飯非得等葉灼回來?
謝晚秋在心里冷哼一聲。
如果剛剛葉灼不回來的話,就讓她這個長輩一直等下去?
雖然心里是這么想的,可謝晚秋并沒有表現出來,笑看葉灼,接著道:“灼灼,我剛剛聽你在跟carl先生通電話?”
“嗯。”葉灼微微頷首。
看到葉灼居然點頭承認,謝晚秋有些意外。
這個小丫頭膽子也太大了!
睜著眼睛說瞎話。
carl先生是個外國人,怎么可能會說華語!
真以為其他人都是傻子。
這天底下就她一個聰明人?
可笑。
謝晚秋接著道:“真是巧了!茵茵和carl先生也是老熟人,這不carl先生明天就要來京城了,還讓茵茵去接機。既然灼灼你和carl先生也認識,不如讓茵茵把carl先生帶到家里來。”
葉灼臉色神色淡淡,聽出了謝晚秋的言外之意。
謝晚秋是在炫耀?
可接機什么的,值得炫耀?
鄭婉茵趕緊接話道:“外婆,其實我跟carl先生也才見過幾次面而已,接機是副執行官讓我去接的,要不然,像carl先生那樣的大人物,我連見一面都是很難的。”她連見一面都難,更別說葉灼了。
語落,鄭婉茵又道:“而且carl先生也不是過來游玩的,他還有很重要的任務。”
“有任務啊!”謝晚秋惋惜的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想著,你們大家都互相認識,能把carl先生邀請到家里來做客,就最好不過了。”
“這個不難,”鄭婉茵接著道:“等carl先生把這邊的事情忙完,就可以來家里做客了。”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等carl先生有時間,一定要把他請到家里來。”
到時候,看葉灼怎么自處。
“好的。”
周湘站起來道:“差不多到了開飯時間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先去吃飯,我都餓了。”岑月牙跟著站起來,挽著葉灼的手,“也不知道今天廚房燒了些什么好吃的。”
“你姨奶寄了臭鱖魚過來,今天有臭鱖魚吃。”周湘道。
“真的嗎?”岑月牙笑著道:“我最得意這一口了!灼灼,你愛吃不?”
葉灼道:“應該是喜歡的,我還沒吃過臭鱖魚。”只要是好吃的,葉灼都喜歡吃。
螺螄粉,臭豆腐,臭榴蓮,葉灼全都來者不拒。
這臭鱖魚雖然沒吃過,但聽著名字就不錯,味道應該是不錯的。
“走,咱們快去試試。”
岑少卿跟在后面,淡定地捻佛珠。
一進到餐廳,就聞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鄭婉茵皺了皺眉。
這味道,有點刺鼻。
葉灼真的能吃得下這些東西嗎?
“好香啊!”岑月牙深深地吸了一口。
眾人圍著桌子坐下,岑老太太拿起筷子,“今天能坐在桌子上的都不是外人,大家不要拘謹,開飯吧。”
岑月牙迫不及待地夾了一筷子鱖魚肉,“好好吃啊!這味道簡直是太正宗了!灼灼,你快嘗一口。”
語落,岑月牙趕緊拿起公筷,給葉灼也夾了一筷子鱖魚肉。
葉灼嘗了一口。
肉質鮮嫩,爽口彈牙,香中帶臭,口感一級,讓人吃了一口,還想再吃第二口。
岑月牙看向葉灼,“灼灼,味道怎么樣?”
“非常好吃。”葉灼道。
岑月牙笑著道:“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就知道你肯定也好這一口。”
葉灼夾了一筷子給岑少卿,“你也嘗嘗?”
看到這一幕,鄭婉茵的眼底寫滿了震驚。
讓岑少卿吃臭鱖魚?
誰不知道岑少卿一直吃素!
葉灼想表現出自己在岑少卿面前不一樣,也不是這樣表現的。
這是不是有點恃寵而驕了?
看來,葉灼還是不夠了解岑少卿。
岑少卿是誰?
說一不二的岑五爺,他怎么會因為一個小女生改變什么。
鄭婉茵本以為葉灼會陪岑少卿一段時間。
萬萬沒想到葉灼和岑少卿會終結于一塊臭鱖魚肉上。
千不該,萬不該,葉灼不應該挑戰岑少卿的底線。
鄭婉茵輕嘆一聲。
可下一秒,鄭婉茵的瞳孔卻猛地睜大。
她、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岑少卿居然夾起碗中的魚肉,然后......
吃了下去。
吃下去了!
岑少卿居然吃下去了。
怎么會這樣?
岑月牙笑問,“怎么樣啊五丫頭,灼灼給你夾的魚肉好吃嗎?”
“很好吃。”岑少卿微微頷首。
岑月牙道接著道:“我看你以后就是個妻管嚴。”
身為岑少卿的姐姐,岑月牙可太了解岑少卿了。
岑少卿這個人,毛病特別多,也特別難伺候。
葉灼在還好。
葉灼不在,就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每次吃飯的時候,岑老太太都會讓廚房給岑少卿單獨做一份。
吃臭鱖魚?
怎么可能!
姨奶已經往岑家寄了幾十年的臭鱖魚,也沒見岑少卿吃過一回。
岑少卿也不反駁,左手將佛珠放在桌子上,一副我是妻管嚴我驕傲的樣子。
妻管嚴?
岑少卿?
鄭婉茵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崩塌了。
像岑少卿這樣的人,怎么能是妻管嚴呢!
怎么會這樣?
這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岑少卿夾起一只蝦,慢條斯理地剝著,就在鄭婉茵覺得岑少卿要吃掉的時候,岑少卿卻把蝦放到了葉灼的碗里。
剝好蝦之后,岑少卿又拿起一只蟹腿......
不一會兒,葉灼的碗里就堆滿了肉。
明明邊上就有傭人,可岑少卿卻要親力親為。
一時間,鄭婉茵如同嚼蠟。
謝晚秋也有些看不過去。
她是岑少卿的外婆,岑少卿應該孝敬她才是,可岑少卿卻沒有給她剝過蝦。
她這個外婆都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
葉灼?
葉灼算個什么東西?
就葉灼這樣的,還想嫁到岑家來?
想都別想!
不說其他的,首先她這關就過不了。
她才不會讓這種目無長輩的女孩子嫁給岑少卿!
謝晚秋放下筷子,看向葉灼,堆起笑容,滿臉慈祥的道:“灼灼,你大學畢業了嗎?”
葉灼不喜歡邊嚼東西邊說話,慢條斯理地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道:“還沒有。”
“那還有幾年畢業呢?”謝晚秋接著問道。
“兩年。”葉灼回答。
“兩年啊,那也快了。”謝晚秋喝了口湯,“那你想好畢業之后去哪參加工作了嗎?”
葉灼微微搖頭。
“這得抓緊想想了。”謝晚秋緊接著道:“灼灼,你知道國際組織聯盟aba嗎?”
“聽說過。”葉灼微微頷首。
也不知道是真知道,還是為了撐面子,不懂裝懂。
畢竟,aba可是國際聯盟。
不過,謝晚秋也沒有戳穿葉灼,接著道:“茵茵是aba的核心成員,馬上他們就要在京城舉辦下一場考核賽了,灼灼你要是想加入aba的話,可以找茵茵幫你介紹下,茵茵和他們執行官關系不錯的。”
語落,謝晚秋轉頭看向鄭婉茵,“對了茵茵,aba招收在校大學生嗎?”
鄭婉茵道:“這個得看資質,像表嫂這么優秀的人肯定是沒問題的。而且表嫂還認識carl先生。”
謝晚秋接著道:“那你有時間在執行官面前給你表嫂說說,aba是個好地方,你們倆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嗯。”鄭婉茵應付地點頭。
可不就是在應付嗎?
aba是什么地方?
能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
要知道,aba的清潔工都是研究生畢業。
如果不是她有特殊才能的話,也不會被特招。
葉灼連進去當清潔工的資質都沒有。
當然。
這些話是不能放在臺面上來說的。
語落,鄭婉茵接著道:“對了,后天是aba和京城的hi聯合舉辦考核的日子,carl先生就是因為這件事來京城的,表嫂要是想加入aba的話,可以來試試!說出來不怕表嫂笑話,我后天也要上臺參加這場考核。”
謝晚秋皺眉,“你不是他們的核心成員嗎?為什么還要考核?”
鄭婉茵柔聲解釋道:“這就是核心成員才要考。”
也就是說,不是核心成員,還沒資格考呢!
這話聽得謝晚秋心里非常舒坦。她的親外孫女,就是這么優秀!
鄭婉茵抬頭看向岑少卿,“表哥,要不你帶著表嫂一起過去吧!我會把電子入場券發到二姨的微信上去的。”
“沒空。”岑少卿直接拒絕。
鄭婉茵有些尷尬。
周湘替鄭婉茵解圍,“婉茵啊,你表哥這段時間太忙,你把入場券發來吧,我和你二表姐過去。”
“好的。”
傍晚時分,葉灼提出離開。
岑少卿從葉灼回去。
謝晚秋看著葉灼的背影,神色有些冷。
這個葉灼,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第一次上門,居然也不知道給她這個外婆準備禮物。
目無尊長的東西。
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教的!
回到房間,謝晚秋怒聲道:“真不知道少卿是怎么看上那種貨色的!半點眼力見都沒有,她現在還沒過門呢,就這樣對我,以后要是過門,這家里還有我說話的地方?不行,我絕對不能讓她嫁給少卿!”
鄭婉茵道:“外婆,您別生氣,表嫂畢竟還小,有些事情想不到那么周到也是正常的。”
“你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謝晚秋非常生氣。
鄭婉茵拍了拍謝晚秋的背部,“外婆,說到底這也是二姨的家事,跟咱們無關。而且,表嫂是岑老太太親自挑選的孫媳婦,她老人家的眼光,總不會有問題的。”
“你說什么?”謝晚秋看向鄭婉茵。
鄭婉茵將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我說表嫂是岑老太太親自挑選的孫媳婦。”
“葉灼是岑家那個老太婆挑選的?”謝晚秋問道。
“嗯。”
“過分!”謝晚秋拍桌而起,“簡直太過分了!他們岑家人簡直欺人太甚!”
“外婆,您怎么了?”鄭婉茵被嚇了一跳。
謝晚秋接著道:“這少卿好歹也是我的外孫,憑什么讓岑家那個老太婆一個人做主?我這個外婆沒同意,白棠有什么資格私自做主!”
白棠。
原來白棠真的是岑家老太太的名字。
鄭婉茵瞇了瞇眼睛,“外婆,您就別生氣了,這畢竟是岑家的家事。”
“你的意思是我是外人?”謝晚秋看向鄭婉茵。
鄭婉茵搖搖頭,“外婆,您曲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邊。
車上。
葉灼靠在椅背上,微微瞇著眼睛。
“領導,要不要去附近茶館坐坐?”岑少卿問道。
“不要,吃得太飽了,讓我瞇會兒。”其實葉灼通常情況下,都是只吃個八分飽。
可架不住,飯桌上一直有人給她夾菜,加上飯后甜品什么的,就有些撐了。
“行。”岑少卿一手握著佛珠,一手摁著方向盤,“那咱們現在廣場附近轉一圈。”
就在這時,車廂里響起手機鈴聲。
葉灼摸索著接起電話,“喂。”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么,葉灼的語氣挺不耐煩的“再說吧。”
“沒空。”
下一秒,葉灼卻突然坐直身體,眼底好像盛滿了星光,“真的嗎?”
“后天幾點?”
“行。”
掛了電話之后,岑少卿好奇的道:“誰打過來的?”
“aba的執行長。”
“男的女的?”岑少卿似是隨口問道。
“男的。”葉灼眉眼淡淡。
下一秒,一道陰影投在葉灼的臉上,岑少卿傾身附過來,一手撐在葉灼身后椅背上,一手捏著佛珠,就這么看著葉灼,兩人離得很近,帶著檀香的氣息就這么的噴灑在她臉上,“領導,不打算解釋下?”
用最霸氣的樣子,說出了最慫的話。
葉灼看著這樣的岑少卿,有點想笑,“執行長邀請我擔任后天的考核官,我本來不想答應,不過他說,他有美心冰糖慕雪的秘方。”
美心方糖慕雪是一款很著名的古歐洲皇家甜品。
可惜,這款皇家甜品因為戰爭時期秘方丟失,人們只聽過說它的美味,卻從未有人吃過它。
岑少卿微微低眸,在這人的如玉的唇角輕啄了下,“準了。”
“多謝長官批準。”葉灼很捧場。
岑少卿輕移嘴角,轉戰紅唇,四唇交匯,溫涼如水,攻城奪池間,也不知是誰先失守了陣地。
須臾,岑少卿才松開她。
呼吸有點喘。
再不松開她的話,岑少卿擔心葉灼會質問他,為什么又在身上放手機。
下車的時候,岑少卿薄唇輕啟,“后天我剛好沒事,陪你一起去。”
“嗯。”葉灼微微點頭,學著他的樣子道:“準了。”
岑少卿拱手,“臣謝恩。”
“愛卿免禮。”
愛卿......
愛卿!
聽到這句話,岑少卿的耳根子有些微紅。
聽聽,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從這個愛稱中便可以聽得出來,葉灼有多愛他。
回去的時候,岑曬一路都有些飄飄然。
一到家,岑少卿就打開音樂,讓岑家莊園的每一個角落里,回蕩著《大悲咒》的音樂聲。
岑月牙好奇的道:“少卿不是有很久一段時間沒聽《大悲咒》了嗎?怎么又開始聽了?”
岑老太太笑著道:“可能是心情好!說不定是葉子懷孕了!臥槽!我要當太奶奶了!我要有重孫子了!我的天啊!湘湘,湘湘,你要當奶奶了!”岑老太太越說越激動,最后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奶奶,你去干嘛?”
岑老太太頭也不回的道:“我回樓上給我重孫子取名字去!”
岑月牙無語地搖搖頭,“這老太太,聽風就是雨。”
很快。
便到了aba跟hi聯合舉辦考核的日子。
鄭婉茵還要準備上臺參加考核,所以來得很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等鄭婉茵完全準備好,再次來到考核場的時候,居然家屬席上看到了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那、那是岑少卿!
岑少卿不是說沒空過來嗎?
那他怎么來了?
而且。
岑少卿身邊沒有葉灼。
這說明,岑少卿來這里,葉灼并不知道。
難道,是過來給她加油助陣的?
岑少卿肯定是因她而來的。
男人果然口是心非。
岑少卿明明說了沒空,可還是來了。
這說明,她在岑少卿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
一時間,鄭婉茵的心跳跳得有些快。
可下一秒,鄭婉茵卻在入口處看到一道并不想看到的身影。
是葉灼。
葉灼怎么也來了?
難道是追著岑少卿過來的?
這是不是有點追的太緊了?
不知道要給男人一點自由的空間?
岑少卿前腳剛坐穩,葉灼后腳就跟過來了,她如果是岑少卿的話,她肯定受不了。
葉灼走進來,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到這一幕,鄭婉茵瞪大眼睛,眼底全是不可思議。
葉灼瘋了嗎?
那可是考核官的位置!
沒看到桌子上放著考核官的銘牌嗎?
不過銘牌上是印地文,并非中文,葉灼搞錯了也正常。
要知道,印地文可是世界十大難懂語言之一。
鄭婉茵整理了下衣服,有意從岑少卿面前饒過去,走到葉灼這邊,“表嫂,你坐錯地方了,這里考核官的位置,家屬席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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