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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隱士風范

  田承安是一名書畫家,但他也非常喜歡木雕。

  書畫和木雕區別很大,田承安他能畫畫寫字,可他沒法自己做木雕。

  但是美學藝術有很多相通的地方,田承安有著深厚的藝術理論水平,單論鑒賞能力甚至要勝于杜奇虎。

  柳傳勇當初為了妻子,想贏得田承安的認可,經常買木雕送給田承安,甚至自己研究了一下,就是為了能跟老丈人說上話。

  田承安仔細看著田雨欣手機里的照片,那是一座盛放在懸崖邊的木雕玫瑰,傲立在懸崖邊散發出倔強美麗的氣息,田承安兩眼發亮,他收集了很多木雕,卻從來沒有一座比得上照片中的木雕,緊緊地盯著手機屏幕贊嘆道,“木雕技法堪稱完美,更難得的是立意新奇,確實是一座木雕中的精品啊!”

  田雨欣津津有味地道,“爺爺,這還不算啥!那位隱居的木雕大師,還雕刻四根盤繞著神龍的柱子,每條神龍栩栩宛若真地神龍降世,奇虎家居的老板杜奇虎親自上門請那位隱居的木雕大師出山,還想花重金買那位木雕大師雕刻的四根柱子,可都被那位木雕大師給拒絕了!可你猜,那位木雕大師把四根用來干啥了嗎?”

  田承安是認識杜奇虎的,還而且兩個人還比較熟悉。

  杜奇虎盡管是做家具生意的,但他其實心里有些鄙視粗木匠,覺得自己是一個搞藝術的細木匠,發財后特意聯系當時還是文聯主席的田承安,給文聯一筆資助然后成立一個木雕協會,他自己當任了木雕協會的會長。

  田承安非常認可杜奇虎的木雕手藝,聽到田雨欣的話心中就更加好奇了,“杜奇虎的木雕手藝我見過,之前還送了我幾座他自己做的木雕,他的木雕手藝的確是非常不錯了,他都推崇地話,那必定是有些非凡之處了,不過那位木雕大師拒絕了杜奇虎,難道是想把那四根柱子用更高的價格賣給其他人?”

  田雨欣神秘地笑道,“哈哈,他用那四根柱子蓋了一個茅草亭子,然后在亭子里做了一個秋千,說是想在下雨的時候坐秋千賞雨,我前幾天還去那里玩了呢,那亭子建在在一片桃花林中,風景美得像是世外桃源一樣!”

  田承安仔回過神一想,心里卻非常納悶,“你說那位木雕大師是隱居在九峰山天元峰,那就是你姑父的老家吧!我在文化局干了很多年,又當了十幾年的文聯主席,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號人物呢?”

  田雨欣嘻嘻地道,“爺爺,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啊!那位木雕大師還沒三十歲呢,而且他沒有專門拜師學過,木雕、畫畫都是自學的,估計是那種潛心專研的天才,并沒有把心思放到出名上,所以你從來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田承安聽著就更驚訝了,“這……怎么可能?”

  田雨欣肯定地道,“那人是姑父的族弟,我親眼見過他做木雕的!”

  田承安心里有一股濃濃的好奇,“咱們南石縣竟然有這樣的青年才俊?你這樣說我到很想見見他了!”

  天元峰。

  柳滄海在九峰山寫生,看山畫山看水畫水,國畫經驗值漲了幾百。

  傍晚時分回到雜門。

  柳滄海揭開蓋在酒曲上的棉被,桃花酒曲由粉色變成了深紅色,柳滄海又煮了一鍋糯米飯,把桃花酒曲揉碎攪拌在糯米中,重新鋪一層棉被再蓋上厚厚的稻草。

  煮熟的糯米攪拌了桃花酒曲,需要再發酵三天發酵的時間。

  清晨。

  柳滄海又騎著青牛背著畫板出門寫生。

  山下。

  柳傳勇、田雨欣、柳子墨陪著田承安在爬九峰山。

  他們目的地是天元峰落日崖,沒有在石牛峰、朱雀峰逗留。

  田承安筋骨體力尚佳,爬起山來絲毫不弱,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就爬到了落日崖。

  落日崖雜門院子的門鎖著。

  柳傳勇敲了半晌的門也沒有反應,“看來滄海出去了!”

  田雨欣想到了桃花林,“我們到桃花林看看吧,沒準柳大師在桃花林里呢!”

  田承安沒見到柳滄海有些失落,“看來很不湊巧啊,那咱們到桃花林去看看那座亭子吧!”

  田雨欣前幾天剛來了一趟知道桃花林的位置,領著柳傳勇、田承安、柳子墨來到南坡的桃花林。

  桃花林中間的空地上有一座茅草亭子。

  柳子墨望著南坡的桃花林嘆道,“這里景色也太美了吧!”

  田承安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亭子的柱子,神龍掀起令人心生畏懼的驚天巨浪,耳邊宛若想起了海浪呼嘯的聲音,有的柱子神龍噴出滿天火焰,似乎是想把蒼穹焚出一個大洞,有的柱子神龍乘著漫天雷雨升天而去,有的柱子神龍在云海中嬉鬧,逍遙自在沐浴彩霞暢游天池!

  柳傳勇瞧著四條神龍翻云覆雨乘風御火的浮雕也愣住了,遠遠要超過柳滄海幫他雕刻木雕玫瑰時帶來的震撼!

  田承安就像是吃到了山珍海味般眨巴著嘴,嘖嘖稱奇地對柳傳勇道,“難得!太難得了啊!無論是神龍的龍須、龍角還是龍鱗,不僅雕刻得形象生動還有一股精氣神,而且神龍的四種背景也極其有張力!之前看到他幫你雕刻的玫瑰,以為他是擅長象園村派的技法,可這四根柱子顯然是東陽浮雕的特色,甚至這座亭子四根柱子上的浮雕,技法水準要比木雕玫瑰更勝一籌,同時精通象園村派和東陽浮雕,而且還是一個住在南石縣大溪縣九峰山從來沒有專門拜師學過的人!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了這座亭子,還有你們幾個佐證,真地很難相信這是出自一位沒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的手啊!”

  柳子墨滿臉佩服地道,“外公你都這么推崇海叔雕刻的柱子,居然真地被海叔拿來給亭子做秋千,真是太牛逼了!我宣布,以后海叔就是我的精神領袖!”

  田承安哈哈笑道,“率性而為,的確是很有隱士風范!咱們今天盡管沒有見到他,可是看到了這座亭子,也不虛此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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