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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麻煩讓讓,不要擋住我的去路

  柳滄海嘴角揚起絲微笑,他昨天隨性而為之,給張公遠講了段養浩然正氣的辦法,張公遠竟然一晚的時間,就養出了一絲浩然正氣,可見積累確實是極其深厚,只不過是走錯了方向而已!

  劉俊佳望著張公遠的眼神中沖了崇拜,兩手死命地鼓著掌,掌心都變得有些紅腫,斜眼瞧著柳滄海、李玉婷得意地道:“怎么樣?什么是國學大師?這就是國學大師!雨婷,見識到張所的風采,你應該明白了吧!不是沒什么人都可以自稱國學大師的!”

  李玉婷那次在溝兒村小學聽柳滄海讀書聲時,全場將近千人都沉浸在柳滄海的讀書聲中,而且浩然正氣直沖云霄,將空中的云都沖散了,聽到劉俊佳的炫耀,面無表情非常淡定地道:“他講得的確不錯,不過比我當年聽柳大師講的課差遠了!”

  劉俊佳覺得李玉婷已經病入膏肓,在聽完張公遠的講座后還能說出這種話,自己的所有付出都白費了,頓時火氣攻心,可他從小就在李玉婷面前非常弱勢,不敢對李玉婷發脾氣,于是站起身來對柳滄海怒聲道:“你這個騙子!到底給雨婷下了什么迷藥?都這時候了,她還死心塌地地認為你是國學大師!今天,張所長就在臺上,你還膽敢繼續行騙?”

  會場其他人都在鼓掌的時候,劉俊佳這一幕就顯得尤為突出,瞬間就吸引了大量的注意。

  邱幼年等坐在前面的領導見臺上張公遠的眼睛突然就直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劉俊佳等人在的位置,便以為張公遠對劉俊佳喧嘩的行為生氣了,皺著眉回頭看了眼臉色黑得嚇人。

  張公遠剛的確是被劉俊佳吸引了下注意力,不過他本來是沒打算在意的,但是卻注意到隱藏在人群中的柳滄海,仔仔細細地在腦海里反復確認多遍,可他昨天沒有問到柳滄海的名字,又驚喜又羞愧地道:“您怎么在這里?早知道您在臺下,我就不敢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柳滄海的正前方就是省文聯主席黃維漢,從黃維漢的角度來看,覺得張公遠就像在跟他說話一樣,不過心中納悶,他坐的這個位置非常顯眼,這位張所長居然才看見他,而且還太客氣了,他雖然是文聯主席,但以張公遠的資歷聲望完全沒必要恭維他,況且他自己本身就是理學愛好者,對張公遠非常仰慕,有點受寵若驚地站起來道:“張所長太謙虛了!我可早就在臺下坐著,就等您的講座呢,如果您都說自己班門弄斧,那我們可就是一竅不通啊!”

  黃維漢從座位上站起來,恰恰把坐在他后面的柳滄海給擋住了,生怕柳滄海再次溜走了,看了下黃維漢桌子前面放著的牌子,道:“前排的這位黃主席,麻煩您坐下來!”

  黃維漢一愣,不明所以,尷尬地道:“好、好!”

  邱幼年見現場氣氛有點尷尬,便暖場道:“現在到了提問的時間,你們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向張所長提問!”

  張公遠聽了柳滄海對浩然正氣講述,自己有了點領悟,很明白柳滄海對他講的東西的重要性,本以為再也沒法見到柳滄海,但來潯陽學院講學卻意外見到了,自然是非常激動,甚至嫌棄臺上太遠了,在邱幼年詫異的眼光中跑到臺下。

  劉俊佳話說完后就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又被邱幼年給瞪了一眼,本來心情就極為忐忑,當張公遠激動地從臺上沖下來跑到他面前的時候,幾乎緊張得喘不過氣來,臉漲成了豬肝色,道:“張所長、張大帥,我知道錯了,不該在您的講座上大聲喧嘩,請您原諒我!”

  “哈哈,大師?在昨天沒有遇到你這位朋友之前,我也曾狂妄自大的以為自己是大師!”,張公遠本來都沒注意到劉俊佳,見劉俊佳說話,又和柳滄海坐在一起,以為他和柳滄海認識,和顏悅色地笑著更劉俊佳說了句,接著神色一正,極為恭敬地對柳滄海道,“昨天聽了您對儒學的講解,比我在山上苦苦研究幾十年還要來得刻苦銘心,讓我直接觸摸到儒道的真正門檻,得以窺視里面的一絲風光!有句話,叫作‘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一點都不虛假啊!”

  劉俊佳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一時轉不過彎來,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指著柳滄海道:“您說的是他?柳滄海?”

  張公遠終于知道了柳滄海的名字,高興地道:“哈哈,原來您叫柳滄海!像您這么年輕,居然已經在儒道上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境界,又在學術界籍籍無名!有道是,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高手在民間!古人不曾欺我啊!”

  在場來聽講座的學生、潯陽學院院長邱幼年、省文聯主席黃維漢都覺得這一幕太戲劇性了,張公遠高居在白鹿洞書院研究理學幾十年,著作等身早已享譽國學界,為人雖然隨和,可卻從骨子里孤高清傲,拒絕了很多大學的聘書,就愿意守著白鹿洞書院,堪稱國學界的一代傳奇!

  可就是這樣一位傳奇的人物,竟然在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面前如此放低自己的身段,而且兩人似乎只有一面之緣,在這之前張公遠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柳滄海見張公遠還是認出了自己,終究是躲不過去了,隨性地道:“你之所以能有如此巨大的進步,也和你自身積累深厚有關,我不過是給你指了個方向罷了!”

  邱幼年非常納悶,張公遠似乎和臺下的人,而且還對那人極為推崇,“這人究竟是誰,僅憑短暫的交流,就值得張所長如此對待?”

  黃維漢也在腦海中回想文藝界的青年才俊,也沒有這號人物,可他閱人無數,這位年輕人身上淵峙渟岳沉穩如山的氣質可不是能裝出來的,而且能得到張公遠的認可,想必有不凡的地方!

  邱幼年禮貌性地問道,“張所長,看來您很推崇這位小兄弟,不知能能否給介紹一下呢?”

  張公遠擺擺手,道:“我雖然年紀比你們都大一點,可是在學問上,向來都是達者為師!在柳大師面前我就是個學生,千萬別叫我大師!其實我對柳大師了解不多,不過既然碰巧柳大師在這里,何不請柳大師上臺?”

  劉俊佳徹底傻眼了,他眼中真正的國學大師張公遠,在柳滄海面前自稱學生?

  邱幼年也想看看柳滄海究竟有何本事,道:“好呀!張所長剛才的講座就已經精彩紛呈,柳大師又得到張所長的大力推崇,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報告廳中的幾百雙眼睛都盯著柳滄海,非常好奇。

  柳滄海神情淡定,走上講臺,自若地講道:“凡一物上有一理,須是窮致其理。窮理亦多端,或讀書,講明義理;或論古今人物,別其是非;或應接事物,而處其當,皆窮理也……”

  張公遠養出的一絲浩然正氣只是讓聽眾們對他講的內容感興趣,柳滄海讀書聲和雄渾的浩然正氣則共鳴像是在直接給眾人演化經義,想每一句經義在聽眾的腦海中推演,讓他們接觸到至理,直指本心!

  柳滄海在講的時候還控制了自身的浩然正氣,否則以他目前的儒家修為,想產生一些虛空凝字異象是非常簡單的!

  諾大的多功能報告廳只有柳滄海講學的聲音,所有人都極為專注地沉浸在柳滄海的講學中。

  柳滄海講完,意韻猶在!

  張公遠之前聽完柳滄海的講學本來就有所明悟,現在對理學的明悟更深幾分了,頓時覺得自身那絲浩然正氣又壯大了幾分,眼中充滿了遐想,呢喃道:“這就是儒道修為到高深后講學所產生的效果么?難怪當年朱夫子在白鹿洞書院講學的時候,能會聚天下英才,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讓白鹿洞書院聞名全華夏!可就是朱夫子當年講學,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邱幼年格外震驚,道:“聽柳大師講學竟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可思議!難怪張所長這樣的人都如此推崇啊!”

  省文聯主席黃維漢既驚又疑,“本以為張所長把理學講得生動有趣,就達到了極致,可柳大師這種講學的效果已經超凡入圣了!只是柳大師對國學的研究深到了何種層次,竟然能達到這種程度?”

  劉俊佳望著講臺上的柳滄海,再看看眾人驚為天人的表情,結合自己剛才的感受,自言自語地道:“這才是真正的國學大師么?”

  李玉婷瞥了眼劉俊佳,牛氣地道:“對!這才是真正的國學大師!”

  張公遠眼中看到了希望,白鹿洞書院目前存在更多的意義還是觀光旅游,若非他在理學上有所建樹,恐怕早就名存實亡了,可能將柳滄海留在白鹿洞書院的話,就有機會讓白鹿洞書院恢復昔日的盛景,有望再次成為全華夏聲望最終的學院,搶著道:“柳大師,您能不能來我們白鹿洞書院文化研究中心講學?我還算有幾分薄面,你的任何要求,只要能做到的,我們都可以答應!”

  邱幼年平時對張公遠比較尊重,可這時也毫不含糊,符合道:“柳大師,我們潯陽學院文學院的院長馬上就要退休,我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老師,不知道您有沒有意向呢?我們學校可以給您配房子,甚至車子也可以的!”

  但他們還是對柳滄海了解太少,柳滄海無論是金錢還是名利,對他而言都像是浮云一般,若是他想要這些東西,又何須到潯陽學院黨老師?

  柳滄海帶著淡淡的微笑道:“我只有一個要求!”

  張公遠、邱幼年心中一喜齊聲問道:“什么?”

  “麻煩讓讓,不要擋住了我的去路!”

  柳滄海的話有如驚雷一般,讓全場的人瞬間石化。

  柳滄海趁機走出了報告廳,默默施展輕身身法,看似像常人一樣在走路,但實際上速度比別人跑都要快。

  張公遠、邱幼年回過神后從報告廳里追出來,卻只是遠遠地看著柳滄海的背影消失了。

  邱幼年望著柳滄海離開的背影興嘆道,“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才是真正的隱世高人吶!”

  張公遠再次和柳滄海失之交臂,頗有些遺憾地道,“是啊,不過剛才報告廳里似乎有兩個學生認識那位高人,等下我們去找他們問問那位高人的具體情況!”

  報告結束后。

  李玉婷、劉俊佳都被喊到了院長辦公室。

  邱幼年、張公遠都在辦公室里,邱幼年還親自給李玉婷、劉俊佳兩人各到了一杯白開水,慈祥地笑道,“你們兩個別緊張,我們把你們找過來,只是想了解下剛才那位高人的情況!”

  張公遠問道,“你們和那位高人是什么關系?”

  劉俊佳想起自己之前一直都在懷疑柳滄海是個騙子,羞愧地低下頭,“我和他沒關系,是玉婷之前見過他的讀書聲!”

  張公遠把目光投向李玉婷,“噢?小李同學,你是在哪里見過那位高人讀書聲的?”

  李玉婷想了想,張公遠、邱幼年不認識柳滄海,但柳滄海的讀書聲在南石縣并非是秘密,他們想要打聽的話還是能打聽到,便如實回道,“我有一個表姐在南石縣青山鎮大山深處九峰山下的溝兒村小學支教,我幾個月前去找我表姐玩,那縣里的教育局局長正好組織全縣的骨干教師到溝兒村小學聽柳大師講學,我正好在場,有幸聽柳大師聽過一次!我自己其實是和柳大師不熟的!”

  南石縣青山鎮九峰山?

  張公遠默默地念著,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目光,“柳大師乃是我儒道的引路之人,對我有天大的恩惠,改日一定要到山上去親自拜訪一趟柳大師啊!”

  柳滄海離開了潯陽學院之后,直接打了一輛車去了高鐵站,坐上了去潭州的高鐵。

  四大書院之二的岳麓書院就落在在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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