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不語,許久后,代善才嘶啞著嗓子問道:“如果我不呢?老2,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你不肯老八。”阿敏一字一句說道:“那我就豁出這條性命,去勸伯父收回成命,重新考慮他的繼位人人選!大堂哥楮英已經不在了,現在你是老大,你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伯父就算殺了我,我也要保你做下一任大汗!”
“為什么?”代善盯著阿敏眼睛問道。阿敏平靜說道:“二十年前,伯父殺了我的哥哥阿爾通阿,本來還想殺我,是堂兄你在伯父面前替我求情,救了我一命。這份恩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二弟……。”代善有些感動,說什么也想不到平時里不吭不哈的堂弟阿敏,竟然會有這么一份報恩的心——什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才是真正的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二哥……。”阿敏眼淚滾滾而落,哽咽著說道:“你做決定吧,沒多余的時間了,伯父已經決定明天晚上撤軍回三岔河,到時候你的正紅旗斷后,如果有人擔心你不服氣,擔心你是他繼位的隱患,那么張好古小蠻子追殺我們的時候,你肯定不會有援軍,也許就沒機會了……。二哥,你說吧,你要弟弟我怎么做?”
阿敏這話是真正的刁難代善了,代善現在心亂如麻,又能做出什么樣的決定?而且阿敏這個張大少爺的預備老丈人也把女婿的無恥學了一個十足,刁難起來非常高明,不僅不讓代善覺得難以接受,而且還感動得眼淚汪汪,哭泣著說道:“二弟,你讓我怎么決定?阿瑪決定了的事,幾時更改過?我總不能……,總不能違抗阿瑪的旨意吧?”
“沒用的東西,直接起兵造反不就行了?”早就巴不得努兒哈赤父子自相殘殺的阿敏心中冷哼,嘴里卻哽咽著說道:“二哥,伯父的旨意是沒人敢違背,可是我總覺得,老八不象是個能把伯父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發揚光大的人!這些年來,伯父一直是重病纏身,大金國如果不是你忠心耿耿的撐著,早就完蛋了,而老八呢,先是和張好古小蠻子有一些不清不白的關系,然后又叛逃到了科爾沁草原上,背叛了大金,也背叛我們愛新覺羅家,大金國如果落到他的手里,還有未來么?”
“尤其是這一次小凌河大戰,你也看到了,你的正紅旗,還有我的鑲藍旗,打得那么壯烈,死了那么多好將士,又殺了那么多蠻子精銳。”阿敏越說越是傷心,泣不成聲的說道:“可是老八呢,打一個兵力已經被我調光的筆架山,大金的英勇將士死了那么多,斬獲卻幾乎沒有!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就搞不懂了,當年老八為什么要千方百計的把張好古小蠻子弄到錦州來?又為什么他走到那里,張好古小蠻子就跟到那里?為什么,重新考慮立誰為太子!”
“什么?”努兒哈赤有些傻眼了,本來他收到范文程密報說是阿敏秘密求見代善,第一反應就是阿敏這個內奸是來挑唆代善叛變,投靠張大少爺那個卑鄙無恥的離間計之鬼,可是阿敏卻說自己是準備死諫,懇求自己不要廢長立幼自取其亂,這倒是完完全全的出乎努兒哈赤的預料之外了。而皇太極和范文程則是面如土色,心中同時閃過一個英俊儒雅的惡魔影子——張好古!這么惡毒陰險又冠冕堂皇的離間計,只有那個可怕的惡魔才琢磨得出來!
“阿瑪,阿敏堂弟說的全是實話!”事到如今,代善如果再不出來保全阿敏,那簡直就不能算是人了。被逼無奈之下,代善只能硬著頭皮跪到阿敏旁邊,流著眼淚說道:“阿瑪,阿敏堂弟完全是出自對你的一片忠心,擔心兒臣不服八弟,才能勸說兒臣不要為了個人私利誤了阿瑪的軍國大事,他的苦心忠心,天地可鑒,日月為證9有二哥他,才是伯父最好的繼位人啊!”
本來是想試探阿敏到底是不是自己內部的叛徒,順便玩一個誘敵計打個勝仗挽回顏面,結果卻弄巧成拙演變成了兒子們爭奪嫡位,紛爭分裂,努兒哈赤手足無措之余,不由暗恨起范文程的餿主意來。沉著臉盤算許久后,努兒哈赤才嚴肅問道:“阿敏,你私自泄露我的密旨的罪過,我暫且不追究,我現在問你兩個問題,你一定得老實回答!”
“伯父請問,侄兒一定如實回答。”阿敏知道重頭戲來了,趕緊抹著眼淚答道。努兒哈赤沉聲問道:“前天晚上我命令你回師救援小凌河戰場,為什么你沒能及時趕到杏山戰場?為什么阿濟格和務達海的七千軍隊在突圍戰中打光打絕了,兩個梅勒額真都戰死了,都沒能打破蠻子的阻擊,你的四五千軍隊卻能順利突圍成功,幾乎沒什么損失就殺回了小凌河北岸?”
“這些事,侄兒已經稟報過了啊?”阿敏滿臉的糊涂,答道:“回援小凌河戰場時,侄兒是派阿濟格和務達海打前鋒,侄兒自己率軍斷后,阻攔蠻子追兵。當時阿濟格和務達海兩位堂弟在杏山受阻,侄兒又被瘋狗軍薊騎隊咬上,隨時可能被蠻子軍隊前后夾擊,被逼無奈之下,侄兒只得在高橋阻擊蠻子追兵,他走到那里,我們大金軍隊就倒霉到那里?張好古小蠻子越來越強,我們大金越來越弱,他卻越來越得伯父重用和寵愛,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是什么原因?二哥你能明白嗎?反正我是不明白,我甚至懷疑,這些年來我們大金在張好古小蠻子面前這么被動,到底是不是他老八搞的鬼?”
“二弟,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盡管阿敏的話有些語無倫次,有些毫無邏輯,可是這樣的話聽到代善耳里,卻好象在代善滴血的傷口上撒了一把又一把的鹽,讓代善益發的心如刀絞,益發的傷心失望。而阿敏忽然起身,走到代善面前雙膝跪下,抱著代善的雙腿大哭說道:“二哥,你告訴我,老八,他真是做大汗的材料嗎?”
“二弟,他是阿瑪指定的下任大汗啊!”代善心中感動,忍不住也是抱住了阿敏的肩膀,失聲痛哭出來。兄弟倆抱頭痛哭,場面感人無比,可就在這時候,寢帳外面忽然傳來努兒哈赤蒼老而又嘶啞的聲音,“圖倫,瑙岱,你們在這里干什么?是不是阿敏和代善在里面?”
“阿瑪來了?”代善心中一驚,不等代善和阿敏做出反應,寢帳帳門已經被人粗暴的掀開,坐在輪椅上的努兒哈赤領著一大幫建奴侍衛沖了進來,身旁還跟著皇太極和范文程兩人。不過看到阿敏跪在代善面前、代善和阿敏臉上還盡是眼淚鼻涕之后,努兒哈赤也是一塄,厲聲喝道:“阿敏,代善,你們倆在這里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哭得這么厲害?”
“阿瑪,我……。”代善還在尋思如何回答,阿敏卻膝行到努兒哈赤面前,昂著頭哽咽著說道:“伯父,是侄兒來見二哥他的,什么事都與他無關,伯父你要打要殺,侄兒一人領受,但請伯父千萬不要牽連到二哥身上!”
“我為什么要打你殺你?你和代善到底說了些什么?”努兒哈赤更是糊涂。阿敏咬咬牙齒,大聲說道:“侄兒不敢欺瞞伯父,伯父你今天對侄兒說的話,侄兒都已經告訴二哥了!”
“果然如此!”皇太極和范文程都是心里一沉。努兒哈赤也是又驚又怒,還有些尷尬,怒喝道:“你為什么要告訴他?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讓我的兒子們兄弟不和?”
“伯父,侄兒安的是好心。”阿敏毫無懼色的說道:“侄兒年紀還很小的時候,伯父你就讓侄兒們看褂心愕畝印⑽業鬧蹲釉勞校彩僑绱碩源!br/
代善徹底懵了,自天啟六年努兒哈赤病重和皇太極遁走科爾沁草原以后,他一直就是建奴的攝政貝勒,軍政民政歸于一手,是理所當然的汗位繼承人,同時也是所有人認定的建奴汗位繼承人,阿敏本人更是把自己當成了下一任建奴大汗的唯一人選,可是真正到了努兒哈赤病重將死的時候,努兒哈赤卻把他一腳踢開,選擇了皇太極為繼位人,從天堂一下子跌落地獄,只要是個人就會無法接受,就更別說同樣有些不小權利的代善了。一時之間,代善甚至都在懷疑阿敏是在欺騙自己,故意作弄自己,可是看到阿敏出示的努兒哈赤密旨之后,代善徹底絕望了,也明白阿敏不是在欺騙和作弄自己了…………
心如刀絞的絕望了許久后,代善才低聲說道:“老2,多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不過,你為什么要違反阿瑪的旨意,把這個消息秘密告訴給我呢?”
“堂兄,我們兩堂兄弟識字都不多,大的道理也不懂,唯一熟悉的書,也就是《三國演義》了。”阿敏很誠懇的說道:“在《三國演義》上,但凡是廢長立幼的,大部分都沒有什么好下場。所以我思來想去以后,就決定來問問你,你如果不想當下一任大汗,準備承認老八這個新大汗,那我就希望你不要有什么異心,不要讓我們手足相殘,我們兩兄弟忠心耿耿的輔佐老八,團結在一起打敗蠻子,打敗我們大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張好古小蠻子,重振我們大金橫掃天下無敵手的雄風為兩位堂弟突圍爭取時間,結果一場血戰下來,侄兒雖然打退了蠻子的追兵,兩位堂弟那邊卻全軍覆沒了。”
“你獨力阻擊蠻子追兵?而且蠻子追兵還是瘋狗軍,為什么損失這么小?”努兒哈赤厲聲喝問道。阿敏飛快答道:“當時侄兒靈機一動,利用高橋一帶狹窄的地形,砍伐樹木堆積,點燃了火海阻攔瘋狗軍追擊。然后侄兒又乘著那點寶貴的時間,搶占了路邊的兩個至高點,用滾石落木狠砸追擊上來的瘋狗軍,所以損失不大。而且蠻子后來還來了一次援軍,用火炮轟擊侄兒占領的高地,多虧了侄兒占據的兩個山頭比較高,退往山上后就躲開了蠻子的火炮,這才堅持了下來。后來到了下午,侄兒乘著蠻子軍隊久戰疲憊的機會,派出一支三百人組成的敢死隊去沖蠻子炮兵陣地,僥幸點燃了蠻子的火炮火藥,乘著這個機會,侄兒才擺脫蠻子追兵,但侄兒派去的三百人的敢死隊,一個都沒活著回來。”
“你胡說!”范文程忍無可忍,跳了出來張牙舞爪的叫道:“蠻子的瘋狗軍,一直在筆架山上,根本就沒追殺你,怎么可能和你在高橋僵持到下午?還有,蠻子的火炮隊也全部在筆架山上,更沒去高橋和你作戰!”
“母親的狗蠻子!”阿敏暴跳如雷,咆哮道:“瘋狗軍為什么沒追殺我?如果瘋狗軍沒追殺我,我為什么要分兵讓阿濟格和務達海去突圍,我自己殿后?我們后面如果沒有追兵,阿濟格和務達海為什么要和瘋狗軍死拼,拼得只剩三四百人活下來?他們不會向我求援么?”
阿敏這話倒是大實話,正是因為趙率倫率領薊騎隊追殺,阿濟格和務達海才同意分兵,并且在杏山與天雄隊死拼——這一點,也是阿敏這支幸存軍隊所有建奴士兵將領眾口一詞的說法。而努兒哈赤平心靜氣仔細一想后,也覺得阿敏的話很有道理,如果后面沒有追兵,自己的第十二個兒子阿濟格和侄子務達海也不是傻瓜,更不會在杏山拼得那么慘了。這時,代善也站出來說道:“我也可以證明,多虧阿敏堂弟在戰場上俘虜了瘋狗軍士兵,拷問出了瘋狗軍的毒刀治療法子,這才救了我們無數大金受傷將士的性命。”
“還有這事?”努兒哈赤眉毛一揚問道。代善確實比較厚道,趕緊把屠奴軍的古怪毒刀和阿敏發現的治療方法說了一遍,而阿敏則含著眼淚說道:“伯父,難道侄兒能夠沖出蠻子軍隊的包圍,就是罪過了?如果真是這樣,早知道侄兒就不應該往蠻子兵力薄弱的松山渡口突圍,應該去沖蠻子大營,和蠻子同歸于盡算了,反正蠻子打了一天一夜,軍隊也累得差不多了,侄兒起碼和多一點的蠻子同歸于盡,也省得回來讓一個蠻子奴才肆意污蔑!”
“這倒也是,蠻子兵力薄弱,沒有多余的預備隊,一天一夜的血戰下來,確實已經筋疲力盡了。”努兒哈赤想起當時的情景,覺得阿敏后來成功突圍也完全說得過去——畢竟人不是鐵打的,一天一夜的血戰下來,能夠保持充沛體力繼續拼命的那是怪物。但努兒哈赤也知道,阿敏的話里還是有很多疑點,最起碼筆架山守軍全力追殺阿敏這一點,就和皇太極在筆架山遭到頑強抵抗這一點完全矛盾。稍一盤算后,努兒哈赤忽然喝道:“阿敏,宋獻策和你什么關系?”
“伯父,宋獻策是誰?”阿敏脫口反問,那速度,簡直就象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樣——順便提醒大家一句,阿敏在努兒哈赤身邊潛伏了二十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而努兒哈赤反倒被阿敏問的一楞,疑惑問道:“宋獻策是誰你都不知道?”
阿敏表情疑惑,回憶半晌才答道:“有點耳熟,可能是在那里聽過,不過實在沒影響了,請伯父恕罪。”
“堂弟,宋獻策是張好古小蠻子身邊的狗頭軍師,很是陰險狡猾的一個人。”代善好心提醒道:“三年前,就是這個家伙在察漢浩特鼓動阿布奈發動政變,奪了林丹的汗位。”說到這里,代善也想起了起來,忙說道:“哦,對了,當時你在朝鮮,不知道這個蠻子也很正常。”
“想起來了。”阿敏恍然大悟,忙說道:“伯父勿怪,侄兒不懂蠻子話,蠻子的名字怪里怪氣的,所以侄兒記不住。”
“不錯,阿敏是不懂蠻子話,記不住蠻子的名字也正常。”努兒哈赤略略點了點頭。可是努兒哈赤并不知道的是,表面上表情疑惑的阿敏這時候心里卻在翻江倒海,說什么也不明白努兒哈赤為什么要問自己和宋獻策的關系。恰在此時,范文程捕捉到了阿敏目光中稍縱即逝的驚懼之色,心中有了點底,跳到阿敏面前詐唬道:“二貝勒,你騙不了大汗!鑲藍旗已經有人向大汗告密了,你在朝鮮義州時見過宋獻策蠻子!”
說這話時,范文程故意用的是漢語,意圖打阿敏一個措手不及,只是范文程實在太低估了阿敏一些,二十年來為了隱藏自己會說漢語的秘密,阿敏對這套花招早就養成了條件反射,馬上就脫口喝道:“狗奴才,說大金語!老子不懂你們狗蠻子的話!”
“咦?”范文程和皇太極都是一楞,下意識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張好古小蠻子的離間計!故意在朝鮮造謠,離間我們大金的軍隊!而代善在旁邊低聲翻譯過后,阿敏馬上跳了起來,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拳打在范文程鼻子上,打得范文程鼻梁粉碎,鼻血飛濺。阿敏又咆哮道:“狗蠻子!老子終于明白了!搞了半天,是你這個狗蠻子在煽風點火,故意陷害我這個大金忠臣!你說,你到底是什么目的?!””阿敏鄭重點頭,解釋道:“這點我是從瘋狗軍俘虜那里拷問出來的,鑲藍旗和瘋狗軍交手的時間早,上次在錦州時圖倫就吃過這樣的大虧,所以我留了一個心眼,一直想找出原因。昨天從筆架山突圍回來的時候,瘋狗軍一直把我追殺到了杏山,在戰場上抓到一個重傷的瘋狗軍戰俘,好不容易才從他嘴里掏出了這個消息。”
“那就這么辦吧。”代善嘆了口氣,轉向旁邊的巴喇瑪喝道:“去,把你伯父的話帶去給郎中,能救多少將士回來就救多少吧。”巴喇瑪點頭答應,匆匆領命而去。代善這才向阿敏招呼道:“老2,過來坐吧,對了,還沒問你這么晚來找我干什么?是不是鑲藍旗牛錄編制的事?阿瑪病倒后就一直沒見我,多的我還不敢做主,先給你補充五個正藍旗重新整編出來的牛錄如何?”
“伯父傍晚時接見了我。”阿敏沉聲說道:“二哥,有時間沒有?我有些事想和你單獨談談。”聽到這話,代善先是一楞,又看到阿敏那嚴肅的神情,代善會意過來,忙向阿敏使個眼色,又向在場的建奴將領交代幾句,讓他們自行處理余下事務,這才把阿敏領進了后帳,阿敏的兩個鐵桿幫兇弟弟圖倫和瑙岱則守在了后帳門口,不讓外人隨意靠近。
進到后帳,代善先是把親兵全部趕了出去,又親自給阿敏和自己各自倒上一碗奶茶,這才坐到阿敏對面,捧著奶茶問道:“二貝勒,有什么事說拔,是不是今天傍晚阿瑪召見你的事?”說這話時,代善心里簡直算是郁悶到了極點了,身為攝政貝勒,父親不僅不接見自己的求見,反而召見一個侄子,這種滋味可一點都不好受。
“二哥,在我告訴你伯父召見我時發生的事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阿敏很會賣關子,也很會演戲,很嚴肅的向代善問道:“二哥,你到底打不打算繼承伯父的汗位?”
“砰!”代善手里的奶茶碗砰然落地,摔得粉碎,白色的奶茶汁也濺滿了代善的褲子,但代善仿若未覺,只是死死的盯著阿敏,一字一句問道:“老2,你為什么要我這問題?”
“不要問我為什么要問這問題。”阿敏搖頭,嚴肅說道:“現在我只想問你,堂兄,你想不想當下一任的大金汗?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說實話,說心里話。”
“老2,你到底什么意思?”代善益發糊涂,凝視阿敏嚴肅的丑陋臉龐許久后,代善終于還是答道:“你的問題真是問了白問,阿瑪的十幾個兒子里,誰不想當下一任大汗?皇太極想,死去的莽古爾泰、湯古代和多鐸都想,就連阿濟格那樣的傻蛋都想當,我為什么不想繼承阿瑪的汗位?只是這事情必須要阿瑪才能決定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