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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回 故伎重施

  把老夫人說著指著門外,高聲吩咐:“花嬤嬤你去,把她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瞧瞧看,是哪個給她的膽子!”

  “祖母,祖母。”把云妙忽然膝行至她面前,哭道:“別叫花嬤嬤去了,不然便罷了吧,我也不要祖母替我做主了。”

  “你方才還求我替你做主,怎的又要罷了,你到底要如何?”把老夫人不由生氣的瞪著她。

  把云妙垂下頭,低聲啜泣道:“妙兒方才是一時氣不過,才來找祖母。

  這刻兒細細一想,實在是我不懂事,不該來擾了祖母的清靜。

  四姊姊是嫡女,有母親護著,祖母若是要罰她,母親自然不肯,我這不是成了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發小人了嗎?”

  把老夫人一聽,不由冷哼了一聲:“連燕茹要護著她?那也要看看能不能護的住!”

  “祖母……”把云妙還待再勸。

  把老夫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花嬤嬤,你去,若是老四不在院中,也在主院那處,給我將她叫來!

  人把大的姑娘,不懂點人事,既然她親娘管不了,那我這個祖母就來替她好好管教管教那個不成器的!”

  聽五孫女的意思,好似她不是連燕茹的對手一般。

  真是笑話,這天底下有哪個兒媳婦不讓著婆母的?連燕茹若是敢忤逆她,就不怕這滿帝京的人都伸出手指頭來戳她的脊梁骨?

  只怕到時候事(情qíng)鬧得大了,便是宰相府也要跟著蒙羞,落個教女無方的臭名聲。

  她今朝倒是要看看,連燕茹到底敢不敢反她這個天。

  花嬤嬤應聲去了。

  “你先起來吧。”把老夫人瞧見把云妙仍舊跪著,開口道。

  憐兒忙起(身shēn)扶著把云妙起(身shēn),她瞧著自家姑娘一臉血跡,于心不忍。

  自袖中掏出帕子來,想替她拭拭臉上的血污。

  把老夫人卻阻止道:“不必擦拭,免得她一刻兒來了不認帳。”

  “是,還是祖母想的周到。”把云妙忙點頭稱是。

  花嬤嬤回來后,又等了刻把鐘,連燕茹才帶著把云姝來了。

  “見過母親。”

  “見過祖母。”

  連燕茹同把云姝齊齊行禮。

  把兩人都瞧了一眼一旁的把云妙。

  把云妙卻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也瞧不見臉上甚的神色。

  把老夫人坐在屋當間,不悅的打量著連燕茹:“你這是甚的意思,我叫喚喚來,你還不放心也跟著來了,你是信不過我?”

  “母親。”連燕茹笑著道:“母親這是哪里話,我哪會信不過您老人家呢。

  我是擔心喚喚孩子不懂事,沖撞了母親,那便不好了。”

  把老夫人輕嗤了一聲:“你說的倒也不錯,你這個女兒確實不懂事。”

  “母親說的是,方才我都教訓過她了。”連燕茹連連點頭,含笑看著把老夫人:“不過是孩兒們之間鬧著玩而已,母親千萬莫要放在心上,(身shēn)子重要。”

  “連燕茹。”把老夫人有些氣惱:“妙兒雖不是你親生的,可好歹要叫你一聲母親,你這般偏袒你的親生女兒,這怕是有點太不像話了吧?

  傷成這般模樣,在你口中變成了玩鬧?”

  “母親這話我可不敢當。”連燕茹看了一眼把云妙:“妙兒雖受傷了,喚喚卻也傷的不輕,她們兩個也算是扯平了。”

  接著又拉過把云姝,示意她轉過去將后背上的血跡給把老夫人瞧。

  “你說這般便是扯平了?”把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妙兒,你抬起頭來,叫你母親好好瞧瞧!”

  把云妙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眼中滿是淚,緊抿著唇不讓自個兒哭出聲來,那倔強的模樣瞧著更叫人心生憐(愛ài)。

  連燕茹瞧了一眼,便不由皺起眉頭。

  方才可不曾聽女兒提起傷了把云妙的臉,難不成她又故意隱瞞?

  她不由扭頭瞧著把云姝。

  把云姝也瞧見了把云妙臉上可怖的(情qíng)形,見到母親朝自個兒望了過來,無需多說,便明白了這是在懷疑她故意隱瞞。

  她立刻怒道:“把云妙,你又故伎重施是不是?又同上回一樣,將自個兒的臉弄成這般來訛我!”

  把云妙嚇得往把老夫人那處退了兩步,怯生生的道:“祖母,四……四姊姊說的是,我臉上是我自個弄的……同……同四姊姊不得半點干系。”

  “把云妙,你再裝!”把云姝氣得臉都紅了,甚至都忘了(身shēn)上的疼。

  把云妙這臉皮還要不要了?

  上回已經這班做過一回了,如今又要拿同樣的法子,叫她再挨一回打嗎?

  她思及此處,恨不得撲上去給把云妙兩個大耳刮子,叫她再也裝不下去!

  “把云姝!”把老夫人頓時站了起來:“你做錯了事(情qíng)還敢這般蠻橫無理?”

  “祖母!”把云姝高聲辯駁道:“你莫要叫把云妙給騙了!

  她(身shēn)上的傷同我有干系是不錯,可她臉上的傷,同我并無半分干系,是她故意弄成這般,想要栽贓在我(身shēn)上……”

  “連燕茹!”把老夫人指著把云姝:“瞧瞧你教的好女兒,便是這般同我這個祖母說話的嗎?”

  “喚喚。”連燕茹忙拉了把云姝一把。

  “祖母,我說的是實話!”把云姝仍然不服。

  “你說的是實話?”把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那你倒是說說,那貓兒可是你藥死的?”

  把云姝聞言,氣焰頓時下去了,瞧了一眼地上那貓兒的尸(身shēn),垂下了頭,訥訥無言。

  “怎的不說話了?方才你個嘴不是像個鐵叉一般厲害嗎?”把老夫人追著問道。

  連燕茹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接著換出一副笑臉道:“母親莫要著惱,這事兒確實是喚喚的錯,我回頭便叫人去尋摸一只貓兒回來賠給妙兒。”

  一只貓兒而已,這老虔婆何至于此?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

  “賠?你賠得起嗎?”把老夫人瞪圓了眼睛:“這可是盛四少爺送的,你拿甚的賠?”

  連燕茹神色微凝,側目瞧著把云妙,隱隱的為自個兒二女兒往后的(日rì)子而擔憂。

  說起來是親姊妹,到時候說不上便是強勁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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