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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散伙宴

  嗯,老板確實在胡言亂語,話說的挺大氣,做事卻并不大氣,就比如現在,老板正在逐個的搜檢那些馬匪的尸體。

  能在某一具尸身上搜出兩個大錢來,就能讓老板高興半天,而小初也在一同幫著他忙活,最后還真就讓他搜到六十多個大錢,高興的像個傻子一樣。

  這還不算,他竟然還找來幾張口袋,將那些馬匪的兵器也一并收起來,準備打包回去買給刀劍鋪子。

  順便還牽走了寨子里十來匹加起來只值五十個大錢的駑馬,打算回去買給需要駝運的商隊。

  這樣精打細算的樣子,白珠已經見怪不怪了,當初在風巢保的時候,他就是這么干的,不算什么出奇,回去的路上,白珠還順便幫他牽了幾匹馬。

  遙山寨被一把火給燒了,五十多具尸體也隨之而焚化,這片綠洲暫時平靜了下來,但想必用不了多久,又會有一群馬匪聚集起來,因為這就是邊陲的生態。

  回到卷沙鎮白駝山莊時,天已經亮了,將重傷的洪七從馬上扶下來,安置好后,李道便背著一大堆兵器去往刀劍鋪子交易,順便打發小初與白珠牽著馬去東市販賣。

  大約在晌午時分,李道回來,去往洪安生的屋子,傳了幾句口訣,便離開了,又去了歸來客棧,會他“相好的”邱金玉。

  如此三五天后,馬賣完了,洪七的傷也好了,晉升為四品高手。如此重的傷,短短幾日便活蹦亂跳,對此白珠很驚奇。

  想要探問老板傳給洪七的口訣是什么,但又不好多問,畢竟這屬于江湖大忌諱,于是她下了一個決定,跟洪七一起進入墟荒,在此過程中,慢慢打問。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

  這一天的傍晚,吃過晚飯后,李道如此問。

  白珠喝了口酒,道:“我打算跟洪七一起,我們倆人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李道將目光移向洪安生。

  洪安生點頭道:“后天吧,后天我們一起走。”

  李道點頭:“行,明天晚上我準備一桌酒席,給你們踐行。”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李道也沒有絲毫不舍的意味,大家江湖兒女江湖散,沒有多少離情可言。

  到得第二天夜里,李道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兩個涼菜,蒜蓉野菜絲跟糊鹽炸毛豆。兩個熱菜,一碗燉羊肉,一碗白水煮豬肉。

  主食是肉丁臊子白皮面,外加幾頭蒜,以及滿滿兩壇烈酒,這個席面若是放在中土,估計也不過就是中上人家的吃食,但在這卷沙鎮來講,卻是相當奢豪了。

  李道跟黎不明,向且龍喝酒的時候,也不過就是腌菜跟鹽水干豆子而已,最多加一小盆燉的不知是什么的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天色已然不早,在小初都喝的暈暈乎乎的時候,李道一拍腦門,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還有點東西要送給你們。”

  說著話,便站起身來,向著正堂屋內走去,過不多時,拿著一本冊子出來,撂在桌案上。

  “這個,是我收集到的有關墟荒的情報,冊子里記錄著墟荒的種種詭異,都是活著出來的人親口描述,上面也有黎不明黎當家的說詞。”

  “他曾探究墟荒五千里,將這些東西告訴我,我記錄了下來,那里的危險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只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吧。”

  “你們拿著,不要錢,若是活著回來,記得來我這里喝碗酒,告訴我你們經歷過什么,大家朋友一場,我祝福你們能夠平安歸來。”

  洪安生與白珠二人齊齊怔了怔,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白珠長嘆道:“這是一部寶典啊,老板你竟隨意送給我們?”

  李道擺擺手,略顯醉態的說道:“這有什么的,大家朋友一場,交情在這里嘛。哦,對了,我這里有一個內息運轉的口訣,是在我功法中摘取出來的一部分。”

  “我加以改良后,應運此功,不管是外傷,還是內傷,皆可短時間內痊愈,當然,視受傷的程度而定,要是被人砍了腦袋,那就死定了。”

  “嗯,這個功法,你去問洪七,他知道,我就懶的再說一次了。”

  洪七齜牙咧嘴的喝了半口酒,道:“過會兒我教給你。”

  白珠一陣愕然,不可思議的瞧了瞧他們,大口的喝了碗酒,平復了一下心情,嘆道:“老板,你可知……可知……可知這冊子!”

  她猶豫片刻,最終也沒敢提那“功法”的事情,將話題轉入那本冊子上,長嘆道:“老板,單單這本冊子,若是放到中土的話,怕是要值十萬金銖呢。”

  李道驚呼:“這么值錢?”

  白珠打了個酒嗝,迷迷醉醉的道:“每個門派,對于墟荒的記錄都是不確定而且有限的,因為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所以面對的事情也不同。”

  “各派將此等信息收為‘密錄’,以供門中弟子參考,但卻不會將此類事情外泄,緊守在自家門戶,此中事情,多記錄于‘玉簡’,平常人難以看到,等同于本派最高深之秘笈。”

  聽他說完,李道微微皺眉,接著笑道:“這樣啊,看來拿著這東西,我可以去中土發筆橫財了,好了,就這樣吧,誰讓我們是朋友呢,便宜你們了。”

  白珠長嘆一聲,智醉心不醉,暗道,但最值錢的卻是你那療傷的法子,這功法對于還沒有定形,不存在功法排他性的六品以下的武者來說,是何等珍貴的至寶……

  如此想著,她喝了口酒,呼的就醉倒了。

  李道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在小初的攙扶下回到正堂屋,醉言醉語的說道:“不許跪,一定不許跪,跪下就要挨打……”

  “嗯,我不跪的,除了主人,我誰也不跪。”

  小初伺候著他躺下,打了盆水,給他擦了擦臉,接著將被子蓋好,便打算出去。

  “老媽,小妹,我好想你們……魏無崖,你真厲害……神啊……是什么……”

  剛剛走在門邊的小初回頭,看到酩酊大醉的老板畏縮的卷抱著被子,緊緊的抱著,無助,且孤獨。

  小初鼻子一酸,默默的擦了擦眼解的淚水:“爹,娘……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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