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一個個的吩咐了下去,大家的目光不由得一亮,沖淡了先前悲傷的氣氛,士氣再度回歸。
過不多時,他們遇到兩三百多名成隊而過的青袍刀客,那些青袍刀客看見是他們,便沒多做理會,甚至那名帶隊的舵主還向花姑子點頭示意。
花姑子連忙將那舵主叫住,走到近前說道:“敢問您是萬刀門哪一舵的?”
舵主知道這女人是掌門瞧中的人,便連忙客氣道:“當不得一個‘您’字,在下平江城舵主常飛,不知尊駕有何吩咐?”
花姑子道:“事情呢是這樣的……來來來,閨女小子們,你們也別閑著,去招呼一下萬刀門的大爺們,他們操勞這么久挺累的,諸位也停下來歇歇。”
隨著她這一聲招呼,花街的俏姑娘俊小伙們,便立刻與青袍刀客們打成了一片。
這些事情,舵主常飛并沒有多去在意,他知道,花街的人跟他們是一伙的,專門挑神造門的人下手,而且自己這些屬下們確實也是累了,休息休息亦無不可。
花姑子將他拉到一邊,有些難為情的道:“常舵主,事情呢是這樣的,原本呢,我也是頭腦一熱,帶著姑娘小子們出來,想幫一幫他……他的。”
說到此處,花姑子臉上竟是露出了癡迷與嬌羞的神態來。
常飛見得這般,內心不無感嘆,掌門當真好手段,竟是將這婊……女子迷成了這樣!誰他娘的說,下面不頂用就不是男人啦?
花姑子繼續道:“可是呢,你也看見了,我們這邊死了很多人,小子姑娘們都怕了,不想再繼續下去了,這事我也是沒法子的。”
常飛心說,開始也沒讓你們參與啊,好好呆著不好嗎?何必出來找死。不過花姑子的心情他也能夠理解,想在自己‘男人’面前表現一下嘛,很正常。
點了點頭道:“看得出來,你們這邊確實盡力了。”
花姑子嘆息道:“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我想幫他的,但姑娘小子們不爭氣,我也沒辦法。我呢,就是想讓常舵主你,看看能不能派人過去給他帶個話,我們要回花街了,不參與了。”
常飛道:“這沒問題,在下必定如實轉告掌門。”
“可是呢……”花姑子赧然抵頭:“你看能不能在他那里多說幾句‘好話’?等事情結束后,常舵主帶著你這些屬下來我那里,我讓姑娘小子們好好伺候伺候你們。”
“以后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常舵主也不必客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說著話,竟是將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滿是媚態。
常飛心頭一熱,知道這女人不能碰,立刻冷靜了下來,嘿然笑了一聲。
這“好話”二字的道理,他自是明白的,無非就是在掌門那里說一說花街這邊死了多少人,必須要往大了說。
再說說這女人又是怎么樣的拼命,甚至還可以編一些“舍生忘死”的橋段,最后還受了很重很重的傷,掌門聽了,自然會對她高看一眼。
人家以后可是掌門的近人,這個忙有什么不能幫的,搭上這條線,自己以后的好處也是多多。
常飛拍了拍胸脯,道:“尊駕太客氣了,這事包我身上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這么客……”
那個“氣”字還未出口,便見花姑子搭在他肩膀上那只手的食指指甲里,“嗖”的竄出了一根銀亮的細針。
陡然間,細針閃過一絲寒芒,迅速刺入常飛的脖頸,繼而其他四根手指甲里依次亮出細針,釘了下去!
五枚銀針入體,在常飛的脖子里極速絞了一圈,內里的喉管,骨骼,肌肉組織迅速被絞成一堆肉泥,只有留下在外的皮膚完整。
堂堂萬刀門五品舵主,說起來也是在紛州坐鎮一城的大人物,就這樣在毫無防備的情況情,被同為五品的花街老鴇子瞬間秒殺,連半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亦在這一刻,正在與眾青袍刀客打得火熱的姑娘小子們動手了,剎時間慘叫連連,眾刀客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在溫言細語間被干掉了。
將常飛丟在邊上,花姑子冷聲道:“姑娘們閃到一邊,小子們把他們的衣服都扒了,現在你們就是萬刀門的人了,專挑神造門的人下手。”
“他們不是相安無事嗎?那就得讓他們‘有事可做’!暗號都記好了嗎?別到時候傷了自己人……那個誰,六子,青袍不適合你,你太顯眼了,還是找一件黑甲穿上……”
膀大腰圓的六姑娘很委屈……
接下來的事情便有點不受控制了,事情的起因,要從一隊黑甲士與另一隊青袍刀客,在某個小巷子里的相遇說起。
雙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打了個招呼便已路過。
然而便在青袍刀客將被后背露給黑甲士之時,那一隊黑甲士迅速轉身,拿出自己的武器,向他們襲去。
強弓,連弩,刀劍,巧妙的機關消息,瞬間將那一隊青袍刀客殺滅。
為首的黑甲士看著那一些青袍人的尸體,面甲下哼哼冷笑兩聲,說道:“萬刀門的白癡,真以為能與我派相安無事?哼哼哼……”
如此這般,帶著眾黑甲士立刻,向著其他地方趕去。
而就在他們走后不久,有一名萬刀門徒,從血泊中爬了起來,拔掉身上的箭頭,恨恨的向黑甲士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跌跌撞撞,極是狼狽的逃離了這間小巷……
而在卷沙鎮的另一處,某個青袍刀客似是剛殺完人,從一間小院里走出來,正巧看到一個黑甲士過來,向對方打了個招呼,嘿嘿笑道:“這院里有個娘們不錯,現在還活著,兄弟要不要進去試一下?”
那黑甲士頗有些動心,覺得進去享受一下也沒什么不可以,于是皆開面罩,笑道:“難得啊,這位兄弟你竟然留了活口。”
青袍刀客說道:“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你要是想要,那就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
說著話,便要離開。
黑甲士也不猶豫,向著院里走去。
然而,在他剛剛邁入院門的那一刻,青袍刀客陡然轉身,猛的一刀刺出,極為精準的刺入對方后頸鎧甲的縫間隙間,黑甲士應聲倒地。
不多時,埋伏在周圍的另外三名青袍刀客現身,問道:“殺了幾個了?”
那人道:“九個了,這地方挺好,我們暫時就留在這里,見一個殺一個。”
“不妥,時間太久的話,會被神造門的人發現,陳長老說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有道理,那我們現在就走,反正這破鎮子現在這么亂……”
如此這般,幾人迅速離開。
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個正好路過的黑甲士,發現了這一幕,隱在暗處,正好看到了青袍刀客殺人,同樣也聽清楚了他們的談話。
此類事情,在這一刻的卷沙鎮時有發生,黑甲殺青袍,青袍殺黑甲。
但比較奇特的是,有一些黑甲與青袍遇見時,看到對方將右手中指搭在胸膛上,便會很自然的讓過,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