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時,以自己目前所掌握的六種“劍勢”,想來弄死八品,乃至八品上應該還是有一定把握的,就算是面對九品,相來也有一戰之力。
只要敵人不是“斗級”這一自己不怎么了解的存在,憑借著白駝身法,逃命是沒有問題的。
身為穿越者,越級挑戰不是很正常嗎?
來到刀劍鋪子后,首先見到的是向且龍,向且龍對于他的到訪很是欣喜。
“浩然來了,傷怎么樣了?你昏迷的這些日子,著實把二哥我緊張壞了,去你那里看了三回,明堂的那個女人就是不讓進門。”
向且龍如此說著,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李道的肩膀,他此刻光著膀子,身上也是纏滿了繃帶。
策劃了那一場大爆炸后,他傷的也是極重的,雖然最后與眾人元氣聯合,掌起一片氣墻,保住了性命。
但還是被炸聾了一只耳朵,另一只耳朵的聽力亦有所損傷,因此說話的聲音便不免大了一些。
李道笑著與他打過招呼,將黑傘遞給他:“有勞向二哥掛心了,我現在基本沒什么大礙,對了,這個你幫我修修,有點損傷,劍插不進去。”
見向且龍有點聽不清楚,李道又大聲的重復了一遍。
向且龍這才搞清楚他在說什么,哈哈大笑著道:“小事,小事,劍你先拿著,傘留下來,等七八天以后我給你送去。”
李道疑惑問:“怎么?修起來很麻煩嗎,還需要七八天的時間?我以為隨意弄幾下就好了。”
向且龍道:“修起來不麻煩,一會兒就能搞定,不過我最近在機關上的研究又有了新的想法,想幫你增強一下這把傘的威力。”
“這樣啊。”李道接過玄厄劍,笑道:“那就多謝向二哥了。”
“客氣什么。”
向且龍笑著讓邊上的伙計將黑傘帶下去,接著又道:“大哥一直在等你,見到你平安,想必他會很開心的,去吧,就在原本大哥的住處,我就不陪你了,這邊還有很多事情。”
李道點點頭,與他告辭,向著后院走去。
在那一場大爆炸發后,刀劍鋪子大半都已成了廢墟,此時雖然天已經黑了下來,但依舊能看到很多人忙忙碌碌的進行的重建工作。
其中亦不乏一些黑甲士參與,與刀劍鋪子的伙計們一起,相處的倒是頗為和睦。
瞧著這樣的場景,李道心中不免泛起疑惑,按理說,飛龍死了,黎不明勝了,他成為神造門的掌門人,本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神造門人效忠于他,這無可厚非。
可為何他不返回宛州,反而卻要下大力氣,重新將刀劍鋪子再建起來?李道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啊。
懷著這樣的疑問,李道來到了黎不明的住處,剛到門外,便聽見里面傳出來一陣爭吵聲。
“你說他是魔徒他就是魔徒嗎?萬一姓向的說謊呢?萬一他是被姓向的逼著上吊的呢?”
“那是你二叔!一口一個姓向的,成何體統……老子說他是魔徒,他就是魔徒,你愛信不信!”
“我就不信,他怎么可能是魔徒……”
如此嘰嘰歪歪,聽的門外的李道直皺眉頭,什么“魔徒”?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輕咳一聲,打斷了屋里兩人爭吵,敲了敲門:“黎大哥,是我。”
“是浩然來了嗎?快進來。”
李道推門而入,便見屋內一盞油燈發著亮光,黎不明半躺在床上,旁邊有一面容英朗的少年,正端著藥碗,像是剛剛給他喂過藥。
黎不明輕咳一聲,道:“見過你浩然叔叔。”
少年哼了一聲,恨恨的看了李道一眼,將藥碗撂下,直接出門去了。
李道瞧了瞧少年,轉目看向黎不明,笑問道:“你兒子?”
黎不明長嘆,示意他將門關上,說道:“是啊,我兒子,開戰前飛龍將他送還給我,可是十幾年過去了,突然冒出這么一個大兒子,實在是親近不起來。”
李道關好門,找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怎么確定他就是你的親兒子?畢竟,若非我說起這種可能,你此前可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后人存在。”
黎不明擺擺手,努力讓自己坐直:“幫我倒杯水,剛喝完藥,嘴里苦的厲害……起先我以為飛龍是打算用這孩子來亂我的心,不過后來,在他臨死前……”
李道起身一邊倒水,一邊聽他說完飛龍最后留下的遺言,以及所做的事情,心中對這人倒是升起了一絲敬意。
還有有關馮千愁上吊自殺的詭異,黎不明也一并講了。
“這樣啊……”
李道將水碗遞給黎不明,復又坐了下來:“也就是說,他之所以放任馮千愁去搞這些事情,其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孩子,最后經過多方對比之后,在大戰來臨之前,終于確定了孩子的身份?”
黎不明喝了一口水,道:“就是這樣,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有什么隱瞞。”
李道不解,問道:“可馮千愁做這些事情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呢?”
黎不明搖頭,說道:“‘魔徒’的心思又豈能以常理度之?他們做事,很可能是完全沒有目的的。”
“也許只是覺得好玩兒,覺得有趣,也許就是覺得無聊,想要搞點事情,誰又能知道?”
如此說著,黎不明也是頗為苦惱,隨后嘆息著又繼續道:“在中土,別人私下里稱呼你們這些半山門下為‘瘋狗’。”
“只要敢對那位‘劍主’有半點冒犯與不敬,你們就會成群結隊的將那人撕了,即便是‘棄徒’,你們也不充許其他人插手,只能死在同為半山門下手中。”
“并且還以‘瘋狗’這樣的稱呼而沾沾自喜,甚至有些人更是自命為‘半山門下走狗’,但是相比于半山門下,那些‘魔徒’才是真正的瘋子。”
“做事毫無道理可言,很可能只是因為一個莫名奇妙的念頭,就會于某個地方潛心幾年,十幾年,乃至幾十年,引發一場莫名奇妙的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