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其間,江婉一邊喝著嫩魚羹,一邊問道:“珠兒,以你如今的身份,應該可以把你父母接過來吧,他們現在住在哪里,改天我們一起去拜訪?”
白珠黯然搖頭:“我不知道為什么,幾年未回家,我家的鋪子便沒有了,爹媽跟弟弟也不見了,說是前幾年去往外地做生意了。”
江婉點點頭,道:“也是有可能的,多打問吧,也許是去了別的州,總有見面的時候。”
白珠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小白。”
“老板哥?”
李道想了想,隨后正色道:“也許,你爹娘跟弟弟,已經被孟掌門保護了起來,畢竟,你如今是這般的身份。若是日后,敵對勢力用你的家人威脅你,那你該怎么辦?”
白珠愣了愣,點點頭道:“我也有過這方面的猜想……”
接著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夜宵時間結束后,眾人各自散去。
當天夜里,朱耽小心翼翼的,想跟白珠討要“不老術”法門,白珠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說過幾天教給他。
朱耽很高興。
清晨,翠微城。
某一家客棧,晨時的陽光自窗外照入,打在了躺在床上的那乖戾健碩的青年臉上,便在這時,他突的張開了眼,目光中透出癲狂之色。
“嗬嗬……”
他輕輕的笑出了聲,隨后從床上忽的坐起,伸手一招,立于門邊的那桿沉重黝黑的大鐵槍,便“嗖”的出現在他手中。
青年柱著槍,坐在床沿上,深深的呼吸,健碩虬結的胸膛隨著他的呼吸在起伏,片刻后,他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
站立于寬敞的院子里,他看了看那一邊的假山,繼而又將目光移上東方初升的驕陽,喃喃道:“好天氣,好兆頭。”
不多時,其他的房間里,陸陸續續有人出來,有拿刀的,有帶劍的,有背背雙錘的光頭大漢,有提雙锏單鞭的。
八人有老有少,氣質各有不同,有人抱著劍依靠在廊柱上,有人活動的身軀,有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解開褲腰帶灑尿,各有姿態不同。
但很顯然的是,他們對那青年并不如何尊重,或者說是并不怎么服氣,即便他們加起來,都未必能打得過他,雖然此次行動大家都得聽他的,可這并不代表他們便要臣服于他。
甚至很多人看向那青年人時,目光中會透露出或鄙夷,或憐憫,或幸災樂禍,或遺憾非常的神情。
只有那光頭大漢,對他保持著一定的尊敬,活動了一陣身體后,光頭大漢向著那站在庭院中,扛著沉重鐵槍,一動不動青年走去。
問道:“我們這便走嗎?”
青年沖著他露出一個癲狂而又猙獰的笑容:“你是傻子嗎?”
光頭大漢突的一窒,覺得自己過來找他說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頗有點懊悔。
“吃過早飯了嗎?”
青年戲謔的看著他:“不吃飽,怎么有力氣打架?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你個傻B,天生弱智,你爹媽沒有教過你這個道理?還是說你生下來就把腦子丟在你媽X里了?”
光頭大漢心中微怒,便要發作,但隨后卻只是輕哼一聲,轉身離開,不去與他計較,一個將死之人罷了,何必呢?
青年又罵了一句:“傻B!不知道這幾天一直下雨嗎?難得的好天氣,還要來打攪老子曬太陽。”
隨后看向庭院中的其他人,道:“一群傻B,信不信老子把你們全殺了,那個誰,沒錯,說的就是你,長的像娘們兒一樣的那個姓單的,沒有茅廁,沒有馬桶嗎?你為什么要在那里尿尿,真他媽惡心人,你要再這樣,老子把你騸了……”
他這樣罵罵咧咧的,其他人也不當回事,該干什么還干什么,有人被他罵煩了,回到屋子里,眼不見心不煩。
一個將死之人,為何要與他計較……
這一天辰時,瓊華峰。
會盟大典便在這個時候開始,演劍廣場的外圍,數千名外罩綠色長袍,內穿白衣的內門弟子背劍齊聚,靜立沉默。
廣場之上,數百名青衣白衫的真傳弟子侍立于兩廂,靜默不動。
廣場中央,從主位正中央,到左右兩邊客位,依次排列幾十把椅子,坐次各有不同,主位之上,擺放著劍主的長生牌位。
上書:劍家主人萬世永壽。
小字:劍家子弟孟氏晚晴集瓊華劍修供奉。
一陣恢弘的號聲響起,繼而盛大的樂聲隨之而來。
隨著這般的開場,頭戴桂冠,一身華衣,端莊典雅的孟晚晴,緩步走上廣場,她身邊,跟著明媚皓珠的青衣長腿少女,那是白珠。
在二人身后,是六峰峰主,亦步亦趨。
這樣的場面,端的也是莊嚴非常。
演劍廣場左邊的一間閣樓里,聽著浩大恢弘的樂聲,瞧著孟晚晴等人走入演劍廣場的李道,今天也換了一身打扮。
將他那以往瞧著比較邋遢的黑袍子,換成了一身顏色較暗的灰白長衫,相比于十個大錢的黑袍子,這件長衫可是貴多了,價值……五塊銀判子。
這只是布匹的錢,至于手工,自然是比較精通女紅的江婉縫制,認真說起來,若拿到市面上去買,估計怎么著也值六個半判子了,這是良心價。
他之所以換上這身打扮,主要是因為今天的場合比較正式,要是依舊像以往那般邋里邋遢,顯得好像有些失禮。
畢竟是七州會盟的大場面嘛,必須給面子,穿的太寒酸豈不是掉份兒?
不光如此,曾經那略顯邋遢的小胡子,也在江婉的捯飭下變得十分整齊。
如果不是下頜還留著點油光水滑的小胡子,憑著上唇的那兩條八字胡,李道覺得自己都可以COS“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了。
就憑這身打扮,他整個人都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可以啊,瓊華派這個場面搞的很不錯,嗯,不過說起來,還是不夠味道,我覺得吧,他們要是在此之前,搞個演武什么的,應該會更加完美。”
李道用大拇指摸了摸自己的兩片小胡子,微微點頭,這樣說著。
他旁邊,身穿兩金珠半華服的黎不明,雙手交叉著放入寬大的袖子里,道:“搞這些有什么用?華而不實,直接開始不好嗎?該打的打,該談的談,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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