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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下棋

  接著,便講起了他與李惡海八年前的那場會面。

  “不瞞浩然說,我之所以能夠斷定,那《有鳳朝陽烈焰圖》是假的,是因為這副殘卷的真本,一直在我手里。是我年輕時……浩然懂的。”

  懂,當賊的嘛,“無意中”得到此殘卷也是應該。

  “但是那畫卷實在太像了,幾乎與真本無異,我當時在鑒定的時候,都懷疑自己手里的那副是不是才是贗品。”

  “不過仔細辨認后,發覺古卷某一處的墨跡,特別是‘烈焰鳳冠’那一點,有些重了,其后又觀察到,古畫提字的部分,某一劃上,很像李惡海的筆記。”

  “嗯……說起來,那位‘血侯’也是書畫大家,他的字貼我是見過的,由此驚覺,這古卷是他臨摹。”

  “我不想得罪他,便說此為真跡,呵,我以為,只要‘血侯’在一天,我所收藏的正品,便一日不敢問世。”

  “過了幾個月,將軍府的趙難鳳找到了我,那副‘有鳳圖’又出現在他的手中,讓我辯別真偽,我只得告訴他,那是真的,趙難風離去。”

  “又過兩年,某一日,李惡海命人將那卷贗品古卷送到我這里,沒有留下任何話,然則,我當時已是驚出一身冷汗。”

  白圣飛輕嘆:“此人之厲害,想來浩然應該明白了吧。”

  那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李道點點頭,神情沉得的道:“明白了,多謝白東家,我心里有了盤算。”

  如此,又說了幾句,李道與江婉告辭離開白府。

  一路沉默著,兩人向著玄武道的方向而去。

  回到快活林時已是近晚了,李道依舊一言不發,在后院里來回渡步,直到夜幕降臨,他依舊在盤算這些問題。

  某一刻,他似是有些累了,說道:“小初啊,拿杯茶……”

  方說到這里,他才反應過來,小初被他派到“戰前基地”去了,也不知道那丫頭怎么樣了。

  不多時,江婉過來,將一杯茶遞在了他的手中,說道:

  “婉兒不聰明,但也不笨,想來相公應該是抓到了某些關節,我讓人請五姐過來了,相公與她好好商量一下。”

  言落,她便離開了。

  李道沒有去理會,手中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依舊沉默。

  過不多時,洪勝男于極速間風風火火,很是興奮的趕來了,大晚上的,這是要“干嗎”?

  好期待,好羞人,終于可以了么?

  “婉妹傳書與我,說是浩然你……”

  “嗯,你來的正好,會下棋嗎?黑白子的那種。”

  “……會。”

  洪五姐頗為氣短。

  “我不會,你教我下。”

  “好。”

  于是命人拿來棋盤,兩人就著月色,在院內坐下來對弈。

  洪勝男講解規則,李道認真聆聽學習,明白以后,黑白子落于棋盤。

  第一局,李道速敗。

  第二局,李道速敗。

  第三局,敗,但也漸漸熟悉了其中運轉。

  第四局,速戰速決的洪勝男感到有些吃力,仿若陷入泥沼,不過最后她還是勝了。

  “浩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領會棋中之意,出手頗有章法,已是難得了,說句天才也不為過……嗯,浩然,都后半夜了。”

  李道卻不理她,認真的看著棋盤上的黑子,隨后撿棋:“再下一局……”

  洪勝男無奈,打了個哈氣,只得繼續陪他。

  黑白子飛速落下,他們下的是快棋,幾乎在沒有任何猶豫,便立刻落子。

  最終,李道還是輸了。

  洪勝男有些不耐煩的道:“你想以‘快棋’來打亂李惡海的節奏,這是不可能的,他比你更快。”

  李道神情嚴肅,盯著殘局,認真復盤,琢磨了許久之后,才道:“不如我們下一種更快的棋吧。”

  “什么?”

  “五子棋。”

  “那是什么?”

  李道講明規則,洪勝男覺得挺稀奇,簡單而又考驗機智,很不錯。

  兩人落子如飛,手臂帶出殘影,仿佛根本不用思考般的,在棋盤上落下點點黑白。

  片刻后,棋盤幾乎被占滿,洪勝男手指捏著棋子,左右搖擺,最后嘆道:“五星連子,我輸了。”

  說著話,將棋子丟下。

  繼而又道:“浩然想要以快打快,將他拖入你的‘節奏’嗎?這一招確實有奇效,然則他是‘多魂’,與旁人是不同的。”

  李道輕輕吸了一口夜間的空氣,很是滿足,說道:“對付‘血侯’,說真的,我從來沒有過這么自信。”

  “我有兩種方法可以對付他,一種三成,一種五成,一種狂放,一種嚴密,只要他敢來中都,我就有把握對付他。”

  洪勝男疑惑問道:“什么意思。”

  李道呵呵笑著說:“所有人都落在了他的‘棋盤’里,由著他去引導,因為不知‘落子’在何方,而他又過于善變”

  “便如一個不知棋者,胡亂點子,就好比我方才那樣胡亂點子,可他的每一步,確著著實實的落在了實處,這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能夠戰勝‘瘋子’的,只有瘋子,第一種方案,便是以‘瘋子’的態度,來迎接他。”

  “但于這方面,我不怎么自信,所以,便想到了第二種方案,那便是極度理智,用洪大兄的方法,去處理這件事情。”

  “大公子他會怎么做呢?就我想來,應該是以理智對‘理智’,他強由他強,明月照大江,一句‘不去理會’,便可破解。”

  洪勝男雙方微亮,道:“兩者相輔相成,或有奇效!”

  片刻后又輕嘆,道:“會死很多人的,想必浩然你是不想看到的,若我猜的不錯,浩然應有第三種辦法?”

  李道沒有否認,只是微笑道:“不過就是在‘圍點打援’罷了,性格這種東西很難說的,但那也只是人格的衍生品。”

  “一個人的脾氣秉性無法琢磨,但有句話叫做‘性格決定命運’,每一種人格,都代表著一種‘性格’,一個人的本性不會變,即便他有很數‘人格’。”

  李道這般說著,瞇了瞇眼。

  洪勝男恍然,認真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我就是那個意思。”

  “很難。”

  “我知道……”

  天亮了,洪勝男很是郁悶的離開,媽的,下了一夜棋,什么都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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