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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暗訪冒文先

  錢維寧目光閃了閃,笑道:“你司寇府不是也有‘旁的算計’嗎?能否告訴我,大司寇給你的密旨是什么?”

  東方離輕笑搖頭,道:“說這些其實沒什么意義,中都如此局面,不管是保他還是殺他,都無所謂。”

  “九卿府的那個丫頭住在苦水街,趙軒然又是他的相好,王思閑控制著中都與王府的信件往來,更是求著他上位。”

  “內侍府退出,你覺得這般局勢下,你我就算是接到了旨意,在血侯不倒的情況下,又能怎樣?”

  錢維寧無力嘆息道:“是啊,他已洞悉了一切,不管你我二人接到的旨意是什么,最后于這中都城也翻不起多大浪花來。”

  “他就是在用血侯,來消耗我們的實力,而面對血府,我們卻不得不違背旨意,去迎合他,所以便必須抬舉他那個‘小馬仔’王思閑。”

  “我有時候有種錯覺,這中都就是他與血侯的戰場,而我們都是多余的,勝負在他們之間,我們,只是陪襯。”

  錢維寧的笑容有些苦澀。

  東方離笑道:”所以,我有先見之明,收了他的侄子當學生,其中意思難道還用說嗎?”

  “李長生當年也沒他這么厲害……”

  錢維寧隨口吐槽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說李惡海還是李浩然。

  灰心敗氣的嘆了口氣,繼而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今日楚氏與玄天宗那邊的戰場上,發生了一件怪事。”

  東方離不在意的問道:“什么?”

  錢維寧道:“雙方撕殺之時,有一個穿紅袍,戴斗笠的劍客突然出現,隨意的殺了幾人后,打問中都城有沒有一個叫李浩然的人。”

  “下面的人報上來一個很有意思,但似乎不怎么重要的消息,幾個劍修在那人到來時,直接軟倒在地……我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東方離眼睛微瞇,目中寒光一閃,微笑問道:“一個劍修九品大?”

  錢維寧輕輕點頭,道:“準確得說,是要找李浩然的,劍修九品大……好的一點是,那一戰咱們這邊勝了,血侯的人死光了。”

  “那人問過之后,沒有得到答案,便走了,血侯應該不會知道這個消息……不管你是保他,還是殺他,錢某覺得,這事可以操作。”

  東方離嘿然冷笑:“錢兄吶,于東方某想來,那紅袍劍客可不止出現在一處戰場,以血侯的機敏,又怎么可能不去關注?”

  “只是不知是敵是友罷了,你我也不知其是敵是友,呵,一位九品大駕臨中都,你敢去拉攏嗎?李浩然會不知道……”

  方才說到這里,東方離一愣,隨后笑道:“哈哈哈,未曾想竟著了錢兄的道,我對你推心置腹,把你當半個好朋友,未曾想……呵呵呵呵……”

  錢維寧道:“在下并無惡意,只是想知道東方兄在‘戰后’是站在哪一邊的,提前有個準備。”

  東方離拍了拍折扇,瞇眼問道:“有意義嗎?”

  錢維寧搖了搖頭,道:“其實,也沒什么意思,不過總要試一試不是?上命難違啊。”

  東方離沒有接話,站起身,手中握扇,行了一禮,大步走開。

  錢維寧坐了半晌,搖搖頭,不多時也離開了這處廢棄的宅院。

  次日,十一月十七日,清晨,有雪落下,小雪,也有霧,中都城籠罩在朦朧當中。

  域測海子上,大清早的,一艘不引人注意的小船快速劃行,去往石硯島。

  烏篷小船上有三個人,皆是身穿蓑衣,頭戴斗笠,但瞧他們的樣子,應是兩男一女,小雪粒礫礫落下,打在他們身上,斗笠下看不清面容,彼此沉默。

  上了石硯島,去往島上的那處宅子,來到大門口,那明顯是女子身形的人,壓了壓斗笠,上前對大門前灑掃的老仆,低聲說道:

  “阿叔,故人來訪,還請通報冒先生。”

  老仆疑惑:“您是?”

  女子將斗笠微微揭起,讓仆人看清了她的半張臉。

  老仆嚇了一跳,驚疑:“梅……”

  女子連忙抬手,制止了老仆下面的話語,接著將斗笠壓下,輕聲道:“帶我們去見冒大哥,此事機密,不可泄露。”

  老仆用力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開了小門,引他們三人進去。

  “報上說,您幾位不是被血侯……如今卻是起死回生,我家主人因為您幾位的事情,整日飲酒,醉生夢死,您幾位這是……怎么活過來的?”

  老仆好奇,想要打聽一番。

  “若說起來,差點真的死掉……你也不要打問,引我等去見你家主人。”

  不多時,三人被老奴引著,來到書房門前。

  老仆剛想說“少爺,回事……”書房的門,直接便被某人嘩啦一聲推開。

  得,不用“回事”了,老仆張了張嘴,顯得頗有些無奈。

  “老路,你太粗俗了……”

  “這般時刻,哪里還顧得了禮數?”

  書房內,破門之聲驚醒了爬在書桌上爛醉的冒文先,同樣也將正對著墻壁,一邊喝酒,一邊揮畫的吳遠游嚇了一跳。

  “誰啊,如此不知禮數……”

  吳遠游大罵一通,醉迷迷的道:“是血侯的人來清算我與冒兄了?你們先等等,不忙,就幾筆的事情,讓某將這《俠客圖》畫完再說,不讓我畫,我跟你們拼命……”

  這般說著,他畫完最后一筆,喝了口酒,哈哈狂笑,繼而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冒文先被驚醒,昨夜不勝酒力,跟吳遠游喝著喝著,便睡著了,任其去胡鬧。

  此刻被破門聲驚醒,見得三個身批蓑衣,頭戴斗笠家伙進來,宿醉的他微微愣了愣,繼而想明白了什么。

  嘆息道:“百曉生說,這世上放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你們是血侯的人,還是‘閑王’的人?臨死之前,也讓冒某與吳賢弟死個明白,可否?”

  便在這時,那為首的女子摘下了斗笠,道:“冒大哥,別來無恙。”

  繼而旁邊那挺拔的漢子,也將斗笠摘下,花白胡須,瞧著有些老,但卻精神矍鑠,是個老帥哥了,笑道:“冒兄,路某驚擾冒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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