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了,門閥,誰也別說誰,所有貴姓家的底褲也被扒了個干凈,讓大家真真實實的明白了,這些家伙到底是一些什么玩意兒。
而更讓人們細思極恐的是,求真求實的“新聞精神領袖”梅鳳娟,她原本是《日報》的創始人之一,而她現在卻成了《新晚報》的總編。
責任主編,則是冒文先,這份報紙又叫《新晚報》,與此前被封的《晚報》……有些事情,是不能細想的。
但無可否認的是,中都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玄武道那邊,這似乎意味著,老伯要出手跟那血侯正在硬剛了。
玄武道,苦水街。
正在吃晚飯的李道,將報紙放下,笑道:“他不是讓我查詢梅鳳娟的下落嗎?我找到了,不知他滿不滿意。”
洪勝男皺問道:“會不會太快了些?這般暴露出去……”
李道擺擺手:“不快,一點也不快,這個時候就應該撕破臉,再虛與委蛇下去,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李惡海更是會笑話。”
同樣坐在一桌的洪有容問道:“要不要《商報》出力?”
李道搖頭:“最好不要跟明堂扯上關系……唔,話說,你們兩個同時過來,是為了什么?”
洪有容赧然,臉色微紅,低了低頭。
洪勝男擦了擦嘴,很是豪邁的道:“三姐與我說,想知道‘群戰’是什么滋味,原本是叫二姐一起過來的,二姐死活不同意。”
“婉兒小白她們又在忙,找孟晚晴吧,她那性子,還是別了,所以我只能陪著三姐一起過來,浩然你懂了。”
三姐連忙辯駁:“不……不是這樣的,五妹你瞎說什么……我只是……只是想跟浩然一起吃頓晚飯而已……朱大廚燒的菜燒得很好吃……”
五姐:“哼哼,左右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沒個女兒家的氣概!”
白虎道,血侯的府邸。
李惡海也在吃晚飯,看著那些報道后,微笑著道:“他急了,開始反擊了,本侯很期待,期待與他正面較量一番。”
蠻不在乎的將報紙撂下。
“平江伯”李平川連忙道:“侯爺,下面的人都快急瘋了,那些封臣宗門,找我過來討說法,明明說好的,他們以勝利的姿態,來掩蓋……”
“本侯需要在意他們的想法嗎?”
李惡海放下筷子,依舊滿面帶笑,緩聲道:“唔……確實需要在意的,畢竟,他們背后都是有主子的嘛,殺光他們也不現實,本侯又不是瘋子。”
“再說了,昨天晚上才答應他們的事情,今天便被人扇了一耳光,確實有些難辦吶,本侯也不想做個無信之人。”
“這樣,你去告訴他們,中都這一局,還沒完呢,‘新晚報’的事情,本侯會處理,最終的勝利,就快到了,讓他們別急。”
“你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的話……堂兄,你還是回去乖乖造娃娃吧,本侯,不帶你玩兒了。”
李平川心中凜然,額頭上不自覺的滲出了汗水,躬身道:“諾,尊侯爺令。”
李惡海點頭,揮了揮手,道:“嗯,下去吧……哦,對了,明天讓《日報》那邊報道一下八十多年前‘上都歡喜案’。”
李平川怔然,不解的問道:“侯爺,何為‘上都歡喜案’?”
剛剛拿起高腳杯的李惡海也愣了,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你身為伯爵,沒看過本府的密錄文獻嗎?”
“八十多年前,上都歡喜案,佛主命憐花金剛傳法,這些,你不知道?”
李平川羞愧的低下了頭:“卑下自不如侯爺博學,未曾記得這些。”
開玩樂呢,尋歡作樂不好嗎?為什么要去看那些繁雜的老舊文獻?給自己找不自在?你以為別人都像你這般的,唔……變態。
李惡海怔然,心頭忍著一股怒氣,但最終溫和道:“那你就查一下……算了,這里是中都,不是本府,你想查也查不到。”
“來,上前來,本侯一邊扇你耳光,一邊告訴你,八十多年前,上都發生了什么……你若非我堂兄,本侯早就掐死你了!”
《新晚報》蔓延,治安司自然會嚴查,首先突擊的對象,就是玄武道,然則,卻沒有找到半點痕跡。
大司官律問平十分惱怒,他可是在血侯面前立了“半個五等功”啊,若是這種事情都辦不好,豈不是顯得很無能?
以后還想不想飛黃騰達了?
可是讓他去直接找“老伯”正面硬懟,他又不敢,每每回想起以往那人的手段,律問平便覺得頭皮發麻。
自己的青竹會被吞并,還很羞恥的參加過名門正派歡迎學習的小姐宴會,真是丟人啊。
想我也是堂堂中都大司官,怎會落得如此地步?
直到血侯到來,律問平抓住機會,舔著臉過去投靠,把“老伯”李浩然賣了個干干凈凈,如此這般,才算得到血侯的賞識。
畢竟“俠宗主”李浩然再大,再厲害,也大不過門閥,斗不過血侯,二五仔以前又不是沒當過。
而且不知當了多少回,沒有半點心理壓力,不然的話,這大司官的位子是怎么得來的。
此時的律問平明知道,那《新晚報》的幕后就是“老伯”,卻無從下手。
治安司查不到半點根腳,連印場都查不到在哪里,唯一能找到的,也只是賣報人,可他們不光賣《新晚報》,還賣其他報紙。
一一查尋,根本尋不著脈絡。
利用職務之便,給“老伯”使使絆子,他是敢的,但若真的大明大方的過去,他是慫的。
因此上很是惱火,在治安司正堂來回渡步。
堂下,兩位副司也是沉默無語。
四大捕之一的沈沁說道:“司官,我與老伯手下的葉翔,也算……唔,也算有幾分交情,將他約出來談一談,說不得能找到《新晚報》的脈絡。”
同為大捕的陳明覺笑道:“沈捕,你跟他的‘交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吶,月前我可是親眼看到,你二人相約在鷺兒島會所的一間宅子里,嘖嘖……你到底站哪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