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哥可是俠宗主親自來店里邀請過的,只是姜老哥你淡薄名利,心性灑脫,未曾接受俠過主的邀請,不然的話,如今怎么著著也得是特勤大隊的中隊長了。”
“在下這樣的,怕還瞧不在姜老哥眼里,然則,姜老哥雖然淡薄,但心中從來便有著一股子俠義勁兒。”
“若非如此,又怎會讓自家長子的加入特勤大隊呢……先幾日《新晚報》上都說了,你兒子姜威,可是在飛天河爭奪戰中,立過二等公呢。”
他們這邊的談話,很快引起了其他幾桌的注意,于是紛紛走了來,打問這,打問那的。
姜刀寒性格內斂,與眾人客氣了幾句,喝了幾杯酒,便不想多說什么,繼續低頭看報紙。
靳東福是個非常會來事的人,開始說起自己當初在苦水街的時候,是怎么跟宗主夫人搭上關系的,順便還捧了姜刀寒父子。
食客們立馬對姜刀寒父子表示敬重,直言“姜大俠”“姜小俠”之類,姜刀寒微笑著應稱。
然而便在這般之時,姜刀寒看到了《日報》第二版的文章,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一樓大廳角落里有幾桌,見這邊人太多,找不到機會給姜刀寒敬酒,便沒有加入進來,打算等著他們客氣完之后再過去。
過不多時。
“我的天,給這么多錢?”
“不是吧?一個三品,一天就能拿兩百金?血侯也太有錢了吧……”
“這有什么的,那些貴姓老爺們,哪一個不是幾千萬的家資,更何況公侯府的血侯,誒你該不會是想去吧?”
“哪……哪有……你不要平白污人清白,我可是正經的俠義門中人,怎會被區區錢財所打動?我瞧你方才眼珠亂轉,定然是被血侯開的價給打動了。”
“你……你不要胡說啊,我被人稱之為‘猛獸俠’的正義之士,做了不知多少好事,區區錢財,咕嚕(吐口水),與我來講,宛如糞土……”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類似的事情發生在中都各處,有很多以往自居俠士的,明面上仿佛不動心,但暗中已然開始盤算怎么去投靠血侯。
呵,血侯的血衣軍,棘蛇衛有面具,俠宗主的曙光軍臉上也扣著面具,到時候我把臉遮起來,誰認識我——大抵便是這樣的想法,
當然,也有原本便做見不得光生意,屬于各道口黑惡勢力的,這個時候直接跳出來,帶著人準備去血侯那里混薪響。
自打俠宗主打掉玄武道五大幫后,他們的日子過的也是頗為艱難,即便在其他道口混生活,也時常被俠宗主的勢力所打壓。
還要受一些所謂“俠義之士”的圍剿,本來站在明面上的生意,不得不轉入暗中運作。
如今血侯頒布了這般高的賞金,他們有什么理由不光明正大的去投靠?
同樣看到報紙的,還有三個超品,一僧一道一劍客。
青龍道的破廟里,盲眼的劍客聽著軟骨道人念著上面的內容,皮膚潮紅的僧人坐在旁邊沉默不語。
霧真真人放下報紙,道:“你們怎么看?”
邪劍哼哼冷笑:“找來找去找不到,未曾想這新劍主竟然便是與血侯對戰的玄武道老伯,那還等什么?殺過去便是!”
“你們不是說,他已露面了嗎?那想來,應該記住了他的樣子,一同去往玄武道,將他拿住,一片片的剮了他的肉!”
憐花金剛道:“報上同樣也說了,此人極擅改頭換面,此前既然血侯能夠對貧僧發出那般的邀請,想必這新劍主也應知道我等的來歷,知道我等抵達中都的事情。”
“他若是跑掉了,藏于茫茫人海當中,我等依舊還是找不到他,那又該如何。”
邪劍恨聲道:“那便把整個玄武道給屠了,把他的那些屬下,一個個的殺掉,什么維穩所,什么特勤隊,什么義士,一個個的殺,就不信他不出現!”
霧真真人搖頭否決:“如此這般的舉動,必然會引起妙素與度難的注意,到時侯他們肯定會出手的。”
邪劍道:“那又如何,一個道家真人,一個佛門金剛,你二人將他拖住,本座肆意屠殺,逼那李浩然現身,然后一劍斬了他便是。”
污道人緩聲道:“第一,近來天機紊亂,貧道的卦象越來越模糊,貧道未必是妙素的對手。”
“和尚雖‘神行第一’,但如今也不過一個金剛,前次交手試探,略有不如度難,不過也就是在虛空通道中牽制而已。”
“第二,你當真以為那‘新劍主’李浩然是個小菜頭,隨手一拔便死掉了?想想看,他既然被顧傾山選為劍主繼承者,又怎會如‘魔胎’所說,只是個九品?”
“即便他是九品,那也非世間一般九品,不要忘了,顧傾山曾在九品時,進入墟荒,斬巨靈神頭顱而歸。”
“他在九品時,便已斬神,于一斗時,一劍斬下二斗‘問世公’李望永的頭。”
“二斗時,除龍大之外打遍天下無敵手,更是將貧道與你二人這般的三斗羅漢,真君打成重傷,倉皇而逃。”
“十年多后,以三斗之資,于大正山斬小魔主,證劍主位,這便是劍域的厲害之處,你二人怎可小看那新劍主?他必定是得了顧傾山真傳的。”
“這般的情況下,就算他打不過瞎子,但也可以舍棄中都,逃去別的地方,將來我們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不凈僧道:“那該如何是好?”
三人這么多年,就一個慫字了得,此時自然應該謹慎一些,新劍主哪怕是九品,或也應該有一斗之力,雖然不如他們,但其組織龐大,想要逃離也不是什么難事。
污道人呵呵笑道:“這個血侯也不一般吶,他在報上散出這樣的消息,便是對我等的第二次邀請。”
邪劍問道:“何意?”
污道人放下報紙,道:“若貧道沒猜錯,先前我等所想,李倩娘等人布下的陷進,應該是不存在的。”
“這個李家侯雖然邪門,但也很有意思,和尚你們留在這里,貧道去會會他。”
不凈僧感激道:“道兄真是義薄云天吶……”
污道人:“……”
感覺有點不想去了。
邪劍道:“確實,我們現在需要血侯的力量,和尚留在這里,我與道士一同去。”
污道人頗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