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閃爍的目光朝著陳斌看去,故作身體不適的按壓著太陽穴。
“我怎么突然覺得頭暈目眩的?陳斌啊,快帶我去葉老辦公室看看,我可能又要犯病了!”
陳斌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攙扶著秦老:“怎么好端端的又犯病了?”
秦老沖著他快速眨了眨眼睛,隨即扶著額哼哼唧唧:“哎吆,不太好,我們快走吧。”
陳斌跟在老爺子身邊多年,老爺子一個眼神,他立刻心領神會。
偷偷瞟了顧爵曄一眼,陳斌故意大聲道。
“您忍忍啊,咱們這就去。用不用給您找一把輪椅啊,您身上不是帶著急救藥嗎,先吃一粒吧。”
白淺沫神情淡漠的目送秦老爺子離開。
撇了撇嘴,這老頭兒還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
自己露餡了,不解決問題,跑的比兔子都快。
眼下卻把難題丟給了她。
顧爵曄捏了捏眉心。
家里有一個作天作地的老人精,著實頭疼。
此時,樓道里除了兩名警衛,就只剩下了白淺沫和顧爵曄了。
警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目不斜視的盯著對面的一面白墻,決定扮演木頭人!
“白小姐……”
既然老爺子裝糊涂,他只好和小丫頭好好談一談了。
顧爵曄剛開口,白淺沫歪著頭,一臉好奇的盯著他問。
“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難道是她的化妝術退化了?
不應該啊,現在這張臉丟到人群里不會被人多看一眼。
如果真的有人多看她一眼,那也是因為丑。
顧爵曄:“……”
“很難?”
推開房門的同時,他就立刻認出了她。
白淺沫略受打擊。
“看來我的化妝術真的退步了!”
見白淺沫小臉緊緊皺起,顧爵曄低笑了一聲。
音色溫潤,如輕扣琴弦一般,沁人心扉。
心口猛地一跳,白淺沫的目光落在了男人清雋的臉上。
面對好看的男人,心不跳似乎才不正常吧?
嘖嘖,只是隨便笑一笑,都能殺人!
果然妖孽!
“你的眼睛很特別。”他淡淡開口。
白淺沫眉梢微揚:“特別在哪兒?”
被他的回答勾起了一絲好奇。
顧爵曄眸色沉沉,薄唇微勾。
說了一句聽上去莫名其妙的話。
“漫天星海!”
白淺沫凝眉,無解!
“白小姐,是否可以言歸正傳了?”顧爵曄微笑著看她。
明知她剛剛那翻詢問,不過是聲東擊西罷了!
白淺沫嘴角微抿,一條長腿向前延伸出去,腳尖朝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板。
垂下的眸被長睫遮了神色,不知她再想些什么。
顧爵曄也不急,神情從容的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白淺沫輕聲開口:“顧先生,關于314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什么。”
顧爵曄靜靜的盯著她看了一陣兒。
隨即表示理解。
“白小姐,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314的案子很復雜,你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
心底某處漸漸升起一絲暖意。
隨后,顧爵曄和陳斌打了一通電話。
得知秦老正和葉老下棋,電話那頭,隱約能聽到兩個老人洪亮的爭吵聲。
“老葉頭,你不老實啊,這步棋太陰了。”秦老怒氣沖沖的道。
“嘿嘿,兵不厭詐。”
確定秦老沒事后,顧爵曄和白淺沫一起下樓,準備離開。
“阿曄!”一道女人的聲音,似乎帶著驚喜。
白淺沫神情淡淡的朝迎面走來的女人看去。
成熟知性、面容姣好、氣質出眾!
瞥了對方一眼,白淺沫已經給出了比較中肯的評價。
“阿曄,你怎么會來這兒啊?”
葉千凝漂亮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喜。
“老爺子身體不適,我送他過來看看。”
白淺沫眉眼一挑,看向身旁的男人。
果然是外孫,和老爺子一樣,撒謊連眼睛都不眨。
“秦爺爺不舒服?是心臟病又復發了嗎?”葉千凝秀眉微擰,一臉關切。
“沒什么大事兒,眼下正和葉老下棋呢。”顧爵曄淡淡的回。
“兩個老人家一見面就要來兩局,每次為了輸贏炒的不可開交。”
葉千凝說著話,含笑的目光朝白淺沫看來。
“這位是?”
“朋友”
顧爵曄輕應了一聲。
葉千凝眨了眨長睫,臉上帶著笑意,心里卻覺得驚奇。
爵爺的性子冷淡疏離,對誰都不冷不熱的。
京圈里,能被爵爺點頭承認是朋友關系的,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橫豎也不過大院那幾個罷了。
眼前這個小姑娘長相普通,也沒看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她和爵爺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心里雖然滿腹疑問,但葉千凝很少將自己的情緒袒露在臉上。
她面帶微笑的看了白淺沫一眼。
“都快中午了,要不一起吃頓便飯吧。”
白淺沫淡淡回:“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顧爵曄看向白淺沫,語氣透著關切:“這邊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葉千凝:“……”
看著他們,感覺自己很像一個局外人。
她認識顧爵曄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女孩子如此細心。
對方竟然還是如此普通,心里針扎似的,有些膈應。
白淺沫看了葉千凝一眼。
葉千凝的心思,顧爵曄怎可能看不出?
當著葉千凝的面說送她回家,很顯然是變向拒絕葉千凝的邀約。
白淺沫心里輕嘆了一聲。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她如果拒絕,豈不是拆他的臺?
于是淡淡道:“那就麻煩顧先生了。”
離開醫院之前,白淺沫去洗手間快速卸了個妝。
將亂糟糟的頭發重新打理柔順,目光盯著洗手間的半身鏡。
那張漂亮招搖的臉上,一雙璀璨明亮的眸,如星辰般散著點點光暈。
耳邊突然回蕩起顧爵曄那句話。
“漫天星海!”心里豁然明朗了。
白家門口 劉媽不時伸長了脖子朝門外張望。
一輛黑色車子緩緩駛來,穩穩的停在了白家門口。
劉媽見白淺沫被一輛豪車送回,瞪大眼睛想要瞧清楚開車的人。
車窗只開了三分之一,壓根瞧不見里面人的模樣。
有些氣餒,視線又落在了車標上,暗暗記下。
雖然不知道車子的品牌價位。
單單只看那車型,就知道一定不便宜。
劉媽心里升起一絲鄙夷。
這個丫頭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兒。
才來帝都多久?這么快就搭上有錢人了。
哼!就她這種便宜貨色,怎么和高貴優雅的夕若小姐比?
難怪太太橫看豎看,就是不待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