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沫翻到曹杰那一頁,將曹杰的情況簡單看了一下。
老曹總年輕的時候在M國出差認識了曹杰的母親,當時曹杰的母親是一名劇院里的舞臺劇小演員,得知老曹總家境殷實,曹杰的母親便很快成為了老曹總在M國的情婦。
老曹總這個人風流但不下流,算是一個多情種。
和他好過的女人,只要懷孕的,他統統都允許生下來,并且還保證了他們的撫養資金,所以老曹總的情婦那么多,才能相安無事到現在。
“找到曹杰以前的照片可嗎?”
陳翔立刻將手里一份文件袋放到了白淺沫面前。
白淺沫打開文件袋,里面赫然是一些照片。
這些照片有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的,全都是在學校拍攝的。
陳翔解釋:“這些照片是我從曹杰的學校里找到的,從照片來看,曹杰在高三暑假期間曾整過容。”
白淺沫將曹杰高中之前的照片和大學照片進行了對比,之前的五官沒有現在挺立,甚至看不出有老曹總的影子,更偏向于他的母親。
整容之后,他的五官輪廓和老曹總年輕時候變得很像,墊了鼻子,開了眼角,為了故意和老曹總想象,甚至做了和老曹總一樣的粗眉,他之前的眉毛偏淡,對比還是比較明顯的。
“老曹總多久見這些私生子一面?”
“曹家的規矩,私生子女十八歲之前是不可以進入曹家大門的,所以之前這些私生子女幾年都不一定能見老曹總一眼。”
白夕若神經線繃了一下,十八歲?不就是曹杰整容的那一年?
白夕若趕在晚飯前回到了白家。
剛巧白康言、韓宋妍和白洛禹都在。
白夕若拎著幾個袋子走了進來:“爸、媽、哥哥,你們都在家就太好了,咱們一家人好久沒聚在一起了呢。”
“夕若回來了。”白康言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自從得知上次白淺沫被全網黑和白夕若沒關系后,白康言覺得白夕若是真的改過自新,所以過去的一切他也不想過多計較。
夕若臉上帶著溫柔乖巧的笑容:“我這兩天去鹽城幫《錦繡凰途》站臺,今天剛回帝都,爸,我給您帶了一件小禮物,您看看喜不喜歡。”
白康言欣然接受,打開盒子后,發現是一件純手工定制的高檔襯衣。
“料子摸著很舒服,夕若,你有心了。”
白夕若很開心的笑了笑:“只要您喜歡就好,媽,這是給您的禮物,您看看。”
韓宋妍正在削蘋果的手猛地一抖,鋒利的刀子在手指上快速花了一道口子。
“嘶!”手指傳來一陣刺疼,蘋果硬生生掉在了地上。
“媽,你怎么了?”白夕若緊張的拉過韓宋妍的手。
“我沒事!”韓宋妍面無表情的縮回自己的手。
白康言眉頭緊蹙了一下:“都流血了還說沒事?快給我看看。”
韓宋妍的手被白康言拉到面前,當看到左手拇指腹上一道很長的口子,白康言一陣心疼。
“洛禹,你快去樓上把急救藥箱拿下來。”
白洛禹立刻起身:“好,我這就去。”
“媽,我去拿冰塊給您冷敷一下。”不等韓宋妍開口,白夕若急匆匆走去廚房。
片刻后,她拿來一個冰袋,還細心的拿來一塊毛巾包裹著。
“快把手指放在冰塊上,能快速止血。”
白康言看在眼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記得小時候你有一段時間迷上了滑冰,經常放學在附近的滑冰場練習,每次回來身上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傷痕,你媽媽一邊心疼的埋怨,一邊還急匆匆的拿出冰塊幫你冷敷。”
韓宋妍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從前的一些記憶一股腦的從腦海中閃過。
越回憶過去她和白夕若的母女情分,越覺得自己這二十年就像是一個白癡。
白夕若神情很從容,嘴角的笑容依舊溫柔純凈:“媽媽小時候真的很疼我,舍不得我受到一點傷害。”
“你媽媽現在依舊還是很疼你。”提起韓宋妍對白夕若的好,白康言不由的想起自己另外一個女兒。
同樣的媽媽,待遇卻天差地別。
他改變不了韓宋妍對淺沫的態度,所以希望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盡可能的彌補對淺沫缺失的父愛,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做的也并不合格。
這段時間,他時常會忍不住想要給淺沫打個電話問問她的情況,卻始終沒有這個勇氣。
白洛禹拿著藥箱從樓上下來。
白夕若立刻道:“哥哥,讓我來吧。”
白洛禹朝韓宋妍看了一眼,正準備把藥箱給白夕若時,韓宋妍突然開了口。
“我自己來吧。”
白康言和白洛禹露出同樣吃驚又疑惑的表情,韓宋妍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的語氣顯得太急迫了。
“又不是什么大傷口,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白夕若睜著一雙澄澈如水的大眼睛,有些委屈的看向韓宋妍。
“媽媽是嫌棄我笨手笨腳的嗎?”
有白康言和白洛禹在場,韓宋妍盡量表現的和平時一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不是,傷口不深,我自己涂點碘伏就好了。”
“流了那么多血還說傷口不深?你這雙手可是彈鋼琴的手,破一層皮都是天大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不等韓宋妍說話,白夕若搶著打開急救藥箱,把碘伏和紗布拿出來。
當白夕若伸手想要握住韓宋妍的手時,韓宋妍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白夕若微垂的眸底閃過一道陰鷙,暗中加重了力道。
“別動哦,上藥水的時候可能會有一點疼。”
韓宋妍臉色有些蒼白,咬著牙沒有再說什么。
白康言和白洛禹并未發現她們母女之間的小動作,在他們眼里,韓宋妍和白夕若母女之間的關系一直很親昵,所以誰也不會想到,此刻她們兩個人在暗暗較量。
給韓宋妍包扎了傷口后,家里的保姆走過來提醒晚飯做好了。
一家四口在餐廳里坐下,白康言顯得很高興,不時和白夕若聊一些最近的情況。
“對了爸,我聽說咱們公司和UK正在合作?”
白康言有些意外的看向白夕若:“你怎么會知道?”
白夕若笑了笑:“我有個朋友在UK基金工作,是她告訴我的,說是前陣子在UK見到您和哥哥了。”
提起公司談下的大合作,白康言眉眼間藏不住的笑意。
“的確是有一個項目正在談,你竟然有朋友在UK基金工作,之前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是我一位高中的學姐啦,她也是今年才進入的UK基金。”
“這么算起來她應該也才剛大學畢業,你這位學姐不簡單啊。”白康言夸贊道。
白夕若也跟著點頭附和:“我這位學姐的確很優秀,UK這幾年發展勢頭很猛,而且他們的福利待遇也是世界領先的,進了UK的人根本沒有辭職離開的,所以這些年想要進入UK越來越難了,我學姐是做行政的,您下次去UK之前和我說一聲,我提前和我學姐打聲招呼,她畢竟是UK內部的人,也許能幫得上一些小忙。”
“那實在是太好了。”
白洛禹沉吟了一陣:“夕若,你學姐見過死神嗎?”
“死神?是UK基金那位幕后的大老板嗎?”
“對,就是他,你有沒有聽你學姐提起過死神?”
白夕若仔細回憶了一會兒:“有一次提起過,說是大老板給UK的執行總裁打了一通電話,隨后他們整個公司加班了整整三天。”
“就這些?”白洛禹的神情有些失望。
白夕若忽然想起白洛禹的偶像就是死神,試探性的問:“哥哥這次去M國見過死神嗎?”
白洛禹長嘆一聲:“沒見到,聽說死神目前沒有在M國。”
“我今晚給我學姐打個電話問一問,看她知不知道死神的下落。”白洛禹現在和白淺沫走得越來越近,她想要獲取白洛禹的信任很難,這個死神到是不錯的契機。
韓宋妍心里揣著事情,心不在焉的隨便吃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碗筷。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丟下這句話,韓宋妍離開餐廳。
白康言目送韓宋妍離開,眉心輕擰了一下。
總覺得今晚她很不在狀態,似乎很有心事的樣子。
晚飯結束后 白夕若晚上沒有回自己的公寓,回到房間后,拿出手機給韓宋妍發了一條微信。
“來我房間。”
韓宋妍從浴室走出來,坐在床邊拿起手機本來想看看新聞,就看到白夕若發來的消息。
眉骨刺痛,瞳孔下意識的縮緊。
“老婆,你怎么了?”
白康言原本半靠在床頭枕上看資料,見韓宋妍坐在床邊一動不動,臉色還有些蒼白,他立刻放下資料挪到了韓宋妍身邊。
“沒事,我突然想到夕若房間的被子有點薄,我去給她送一床被子去。你先睡吧。”
白康言沒有多想:“還是你這個做母親的替孩子們想的周全。”
“對了,過幾天就是夕若和淺沫的生日了,我想讓她們兩姐妹趁此機會和好,你覺得有希望嗎?”
韓宋妍盯著手機屏幕發了一會兒呆,聽到白康言的話,眼皮猛地一跳。
“我看還是別太著急,她們兩個人一時半會兒怕是很難做到冰釋前嫌。”
“也是,這件事急不得,不過她們的生日是同一天,肯定要一起辦的。”
韓宋妍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心里一團亂麻,起身急匆匆出了門去。
來到白夕若房門外 韓宋妍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心態后,冷著臉敲響了房門。
片刻后,房門打開。
白夕若看向門外的韓宋妍,冷冷一笑。
“進來吧。”
“說吧,找我什么事。”韓宋妍走進來,順手將房門關上。
白夕若走到梳妝臺前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梳子慢悠悠的梳理自己的長發。
“媽媽,好歹我們做了二十年的母女,非要見面就擺出一副陌生的面孔嗎?”
韓宋妍站在門口沒有移動腳步,她單獨和白夕若待在一起就會渾身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是喜歡了多年的一條漂亮裙子上被沾染了涂料,怎么洗都洗不掉,扔了可惜,看著又膈應人。
此時,她和白夕若的感情就是這樣的,用心呵護了二十年的女兒,到頭來發現她的真面目既冷血又可憎,擺脫不了,看到她又控制不住的會引起不適感。
“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我們沒必要再演戲了吧?”
白夕若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長發,對著鏡子內的韓宋妍咧嘴笑了笑。
“果然不是親生的,說變臉就變臉,還真是夠冷血的。”
韓宋妍渾身透著冷凝,目光里含著深深的嘲諷。
“這句話更應該說給你吧?我養了你二十年,就算是養一匹狼都不會輕易咬傷主人,可你卻對我做出泯滅人性的事情,你還想讓我怎么對你?”
白夕若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看向韓宋妍。
“聽說《海上鋼琴師》這部劇年輕時期的女主角還沒有定下來,我想要演這個角色。”
韓宋妍冷笑一聲:“這個角色目前正在視鏡期間,你如果真想演就自己去視鏡。”
“呵呵,我身邊可是有一位影后母親啊,怎么可能和那些小明星一樣去參加視鏡?何況,這部劇中年以后的部分已經簽了你是女主,只要你開口替我引薦,這個角色就肯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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