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四正猶豫不決時,花襯衫從門外走了進來。
“茍爺,謝少來了。”
聽到謝少,茍四的神情微微一變。
“請謝少進來。”
“是。”花襯衣出門。
茍四對白淺沫道:“給你介紹一位朋友,對方可是大有來頭的人,如果能拉他入伙的話,這件事就事半功倍了。”
白淺沫好奇這位謝少是誰,一抹熟悉的俊朗身影走了進來。
謝思明看到坐在沙發前默然看向自己的白淺沫,冷白皮的臉上猛然一震。
“小……”“嫂子”兩個字卡在嗓子眼,愕然的盯著白淺沫。
茍四的目光從謝思明驚愕的臉上移向白淺沫:“你們認識?”
白淺沫點了點頭:“見過幾面,謝少好久不見。”
謝思明有些拘謹的笑了笑,全然沒有了平日里的囂張氣焰,規規矩矩走過來坐下。
“白小姐和茍四爺竟然也認識,真是巧了。”
白淺沫心里暗暗猜測,謝思明和茍四是什么關系?
都說茍四背后有人,難道謝思明就是茍四的靠山?
帝都很多商界大佬看似富甲一方、風光無限,實則背后都有H二代、三代的影子,因為身份原因,這些人不宜出面,基本都是隱藏在幕后操控,其實,這些人才是真正掌握了經濟命脈的一群人。
謝思明如此、杜暮宸和江南言也如此,就連癡迷游戲和跆拳道的紀從安,似乎背后的勢力也都不簡單,那顧爵曄呢?
明面上他是搞科研的,背地里是否也有其它身份?
茍四解釋道:“淺沫就是我前陣子和你提起過對股票很有研究的小妹妹。”
謝思明漂亮的鳳眼微微一揚,不可思議的看向白淺沫。
“白小姐竟然會炒股?”沒想到啊,小嫂子不僅打架厲害,賺錢還是一把好手。
“叫我名字就好。”
怎么說也是顧爵曄的朋友,這么生疏也挺別扭的,她也想嘗試著融入顧爵曄的圈子,這樣就能更多的了解他。
謝思明笑道:“那今后你也別叫我謝少了,聽著怪生分的,直接叫我小明好了。”
茍四嘴角抽了抽,眼神古怪的瞥了謝思明一眼。
心里狐疑,今天謝少是吃錯什么藥了?
平日里別人敢對他不尊敬,那就是在找死,而且,他最痛恨的就是“狗子”和“小明”著兩個詞,他竟然讓淺沫妹子喊他小明?
茍四的目光探究的朝白淺沫看去。
看來,他對淺沫妹子的身份還是不夠了解啊,連謝少都對她一臉賠笑,她到底是什么來頭?
白淺沫扯了扯唇角,嘴上帶著笑,心里卻暗補了一句,還是謝狗子聽著好聽。
茍四對白淺沫道:“謝少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是我們公司的大股東,淺沫,你說的那個方案能不能通過,還需要謝少的同意才行。”
“什么方案?”謝思明好奇的問。
茍四把白淺沫打算收購繁盛的想法說了出來,謝思明認真的聽著。
“收購繁盛?這個想法好啊,既然打算進軍影視圈,收購繁盛會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謝少也同意?”
“我沒意見。”小嫂子想收購,他哪敢有意見啊。
茍四點了點頭,朝白淺沫看去:“淺沫妹子,既然謝少都同意了,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和茍四談妥之后,白淺沫離開了茍四的辦公室,謝思明緊跟著走了出來。
“小嫂子。”
白淺沫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謝思明。
對方彎著一雙鳳眼笑瞇瞇的走了過來:“咱們現在可是合作伙伴了,之前的恩怨可以化解了吧?”
白淺沫笑了一聲:“我們有矛盾?”
見白淺沫似乎并不在意在KN那件事,謝思明暗暗松了一口氣。
“沒矛盾,當然沒矛盾,今后小嫂子要是看誰不順眼,盡管和我說,我保證和你站在統一戰線,一起揍他。”
白淺沫語重心長道:“別動不動想著揍人,和氣生財嘛,只要有錢賺,大家都是朋友。”
謝思明嘴角一抽,腦海中閃過白淺沫揍人的畫面。
這么暴力的女生竟然說和氣生財?
信你才有鬼。
雖然心里這么想,謝思明可沒膽顯露出來,呵呵陪著笑臉。
“還是小嫂子善良。”
白淺沫意味深長的盯著謝思明看了一眼:“我終于知道你名字的來源了。”
謝狗子,狗腿子啊。
謝思明笑的更加陽光燦爛:“我爸說我是早產兒,出生一個月都沒睜開過眼睛,擔心我是個瞎子,才給我起這個名字的。”
白淺沫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等白淺沫離開后,謝思明回想起白淺沫臨走之前那意味深長的一眼,還有那句“我終于知道你名字的來源了”這句話,后知后覺,似乎哪里不太對勁兒。
謝思明敲了下腦門,難怪她和爵爺是一對啊,嘴巴夠毒的。
三樓的一間臥房內,秦老坐在床邊,目光深深的盯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
“一晃七年過去了,你舅舅都有了許多白發,可我總覺著仿佛他醒著的時候就像是在昨天一樣。”
顧爵曄看向床上的男人。
“我們往往在回憶的時候才驚覺時光荏苒,所有發生的事情,仿佛都像是最近才剛剛經歷過一樣,其實這是一種走向衰老的體現。”
秦老呵呵笑了一聲:“年紀越大回憶的就越多,你舅舅、你媽、還有你們小時候的模樣,我都還記的清清楚楚呢。就是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在和你舅舅說上一句話。”
兒子變成植物人對秦老的打擊很大,雖然這七年間,秦老看上去一直表現的非常平靜,就連剛出事那天,他都非常鎮定的參與了追查兇手,但顧爵曄心里明白,外公的職業讓他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其實痛苦和悲傷都埋藏在他心里。
“一定會有那一天,我一定會找到醫治舅舅的辦法。”
他不會忘記自己選擇細胞生物學的初衷,如果七年前不是舅舅及時出現,躺在這里的就會是他。
秦老抬起渾濁的目光看向顧爵曄:“你舅舅最疼的就是你,現在你這么有出息,他一定很欣慰。對了,你和白家那丫頭現在怎么樣了?”
“我們很好。”
秦老拄著拐杖從床上站起來,顧爵曄伸手攙扶著老爺子。
“白丫頭聰明睿智,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鮮少有人能比得上她,你很有眼光,她是和你在精神上最般配的異性,好好把握住機會。”
想起自家丫頭,顧爵曄的唇角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會的。”
秦老被顧爵曄攙扶著走出臥房,緩步下了樓梯,來到了一樓的茶室內坐了下來,目光看向窗外草坪上正在斗雞的缺心眼。
“你媽她從小目光就短淺,看事情很難看的透徹,還好你爺爺奶奶都是老人精,明白什么才是你想要的。你這孩子呢,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別人也干涉不了,盡快把終身大事安定下來吧,我和你爺爺、奶奶年紀都大了,說不定哪一天兩眼一閉就走了,如果見不到你成家立業,還是會留有遺憾的。”
“淺沫現在年紀還小,我想等再過兩年,而且,她有自己的追求,我不希望她的人生因為我而讓步。”
秦老哼了一聲:“你倒是處處為她著想,你外公我可是過來人,男女之間需要的就是那點激情,一旦錯過了熱戀期,到時候你想娶,人家未必想嫁給你,娛樂圈的小鮮肉多的是,我雖然不關注那個圈子,看你表妹就知道了,今天喜歡這個,喊老公、喊哥哥,明天又迷上了什么小奶狗、小狼狗的,等哪天白丫頭也迷上奶狗、狼狗了,我看你怎么辦。”
顧爵曄修長的手捧著紫杉茶杯,在陽光下,那張出塵絕倫的面容白皙通透的如羊脂玉一般,卷翹濃密的長睫顫動了一下,薄唇抿了抿。
“您對我就這么沒信心?”
秦老白了顧爵曄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白丫頭就是你Y國那位前女友,人家能甩你一次,就能甩你第二次。”
顧爵曄眉眼沉了下去:“您就盼我點好吧,如果她再跑了,您這輩子可真就別想見增外孫了。”
“我這是給你敲響警鐘,過兩天你們有空了帶白丫頭來一趟,我幫你探探口風。”
顧爵曄沒有再說什么。
陪老爺子閑聊一陣兒,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顧爵曄拿起手機走出茶室。
“七爺,您要找的人已經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