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沫回到杰恩的房間 推開門,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杜暮宸,他翹著二郎腿,舒服的窩在沙發里,正捧著手機打游戲。
眼角余光掃向落地窗前那么長身玉立的身影,白淺沫徑直走了過去。
聽到門響,顧爵曄已經知道白淺沫回來了。
他緩緩轉過身,清透深遠的眸子靜靜落在她的身上。
二人相視一笑,白淺沫走過來,他自然而然的身手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修長的手指撥弄著她秀麗柔軟的發,溫雅的音調緩緩響起。
“這幾天你看著瘦了不少,今晚回家吧,我做你愛吃的飯菜。”
白淺沫把玩著他手上那只情侶鉆戒。
“今晚如果不忙我就回去。”
“嘖嘖,小沫沫,能讓老七下廚,宸哥我可真是佩服你。”杜暮宸笑著看向他們兩個人。
“顧先生做飯很好吃,你們沒嘗過?”
“呵呵,我們怕是沒那個榮幸啊。”杜暮宸意味深長的朝顧爵曄瞥了一眼。
這位爺何時下過廚房?
顧家的廚房里請的可是做了二十多年國宴的頂級大廚,一桌飯菜可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起的。
猶記得小時候,他特別喜歡吃顧家的飯菜,一放學就跟在顧爵曄屁股后面回顧家蹭飯吃。
長這么大,可從未曾見這位進過廚房,何況顧家傭人環伺,哪里需要主子去做飯?
沒想到啊,一直給人高坐云端的爵爺,談個戀愛還變成了家庭煮夫?
躺在床上的杰恩呵呵笑了兩聲,小聲嘀咕。
“和夜哥談戀愛的男人,下廚房應該是基本技能吧?不然真的會餓死人的。”
陰靈偷偷笑了一聲:“我也覺得,爵爺十有是領教了小師妹的……廚藝,所以才不得不自力更生吧。”
白淺沫朝那兩個“自家人”瞥了一眼。
“我做的飯菜有那么難以下咽?”
兩個人很自覺的搖頭。
就算心里這么想,當面也不能承認啊。
這位的報復心理可不是一般強。
“那就是還不錯了?”白淺沫反問。
顧爵曄幫腔:“的確還不錯。”
他一聲落下,屋子里的所有人齊刷刷朝他看了過來。
顧爵曄神態從容,表情真摯,絲毫看不出撒謊的樣子。
其實他也不算撒謊,從美學角度來看,小姑娘每次做的飯菜成色都非常好。
只是這味道嘛……,就一言難盡了。
吱吱……
房門響了兩聲,竹清寒從外面疾步走進屋內。
她低垂著頭,碎發遮擋了半張臉,依稀能看到白皙的臉頰隱隱翻著透紅色。
“清寒,你是身體不舒服嗎?臉怎么這么紅?”陰靈最先察覺到竹清寒的異樣,關切的詢問。
“沒……沒事兒,可能是酒店里太暖和了吧。”
“有嗎?感覺這里的溫度和家里沒多大區別啊。”
“是我穿的太厚的緣故,真的很熱。”
竹清寒用手在臉頰處忽閃了兩下子。
白淺沫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絲了然的笑意。
門再次響起,紀從安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門后,他的目光快速略過房間里的所有人,視線在掃過竹清寒時定格了幾秒鐘。
隨后默然的移開了視線,大刺刺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去哪兒了?”杜暮宸笑著詢問。
顯然是看出了點什么。
“出去吸了根煙!”
“一根?呵呵,不止吧。”出去二十多分鐘,可不止一根煙。
紀從安沒說話,看似有些失神的揉著自己的手背。
杜暮宸的視線朝他手背看去,手背上一個很明顯的壓印。
杜暮宸挑了挑眉,看來兩個人談的不是特別愉快啊。
在紀從安進門后,竹清寒背過身去,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
“淺沫,你朋友的傷勢已經沒什么大礙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和你一起走!”陰靈拿起外套穿上,緊跟著竹清寒走了過來。
白淺沫起身走到她們面前。
“我送你們出去。”
三個人一起朝門口走去,紀從安的目光始終追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
當竹清寒消失在門口時,他低下頭失神的盯著自己手上有些紅腫的齒痕。
腦海中閃過剛剛在儲藏室的情景。
他竟然強吻了她,雖然她當時驚慌失措的像是一只無助的小兔子,不過伸出爪子的時候還是很兇的。
紀從安突然抿唇輕笑了一聲。
杜暮宸也跟著挑眉一笑。
“剛剛有三個妹子在場,我美好直接問你,人家竹小姐剛出門,你就眼巴巴的追了出去,而且還出去了那么久,說吧,是不是做壞事了?”
顧爵曄帶著看戲的目光看向紀從安。
連躺在床上的杰恩都豎起耳朵等著聽八卦!
“瞎說什么,我是那種人嗎?”
杜暮宸:“你是!”
顧爵曄:“不用懷疑!”
杰恩在心里默默想,一般情況下,壞人都不承認自己是壞人,但群眾的目光是雪亮的。
紀從安臉色青了下去:“還是不是好兄弟了?就算我是那種人,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啊!”
真的是一群坑友。
杜暮宸笑道:“所以你做了壞事,人家才會咬你一口吧?”
紀從安突然變得有些扭捏起來,支支吾吾好一會兒:“你們說,如果強吻一個女孩子的話,對方若不喜歡你,會怎么對你?”
杜暮宸和顧爵曄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顧爵曄道:“沒遇到過,不清楚!”
紀從安撇撇嘴:“那就說說你和淺沫的初吻,你是怎么拿下的?”
顧爵曄想了幾秒鐘,很認真的道:“是她強吻的我。”
噗……
紀從安感覺胸口一悶,險些噴出五米長的血柱。
NO,是他嘴賤,自己給自己找虐呢。
杜暮宸笑了一聲:“還是我給你點實用的信息吧,按照正常情況下,如果你強吻一個女生,而對方不喜歡你的話,基本就是先甩你一巴掌,然后惡心的擦拭自己的嘴,會因為你這個強吻而惡心反胃,恨不得立刻飛回家去刷牙洗澡。”
紀從安撫摸著自己手上的壓印:“如果她沒有打我,而是在事后委屈的流著淚,突然抬起我的手咬了一口呢?”
這操作讓他想不明白啊。
到底哪丫頭喜不喜歡他?
杜暮宸仔細想了想:“這種反應一般有兩種可能,第一,對方喜歡你,但她心里不知道你對她是不是認真的,你突然強吻她,她可能會覺得你輕浮,沒有認真對待她,所以一氣之下咬了你。”
紀從安仔細回憶最近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為了她搬去同一棟樓住,還經常上演和她偶遇的戲碼。
他把自己二十七年的真心都獻出去了,她不該沒看到啊。
“第二種呢?”
杜暮宸撫摸著光潔的下顎,一臉高深莫測的笑道:“第二種,對方不喜歡你唄,但是迫于你的勢力,所以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咬你純屬自保。”
紀從安:“……”
他還是相信第一種可能性吧。
就當她是喜歡他的,總之他紀從安看上她,她也只能喜歡他了。
白淺沫送竹清寒和陰靈走到電梯口 陰靈一把抓住竹清寒的手。
“清寒,老實交代,你剛剛是不是和紀從安在一起?嘿嘿,你的臉可是出賣了你哦。”
“我……”竹清寒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臉頰一陣滾燙的熱流襲來。
像只鴕鳥似的,垂下頭部再吭聲。
白淺沫道:“是不是安少對你做了什么?”
竹清寒悶聲不語,不過這次直接紅到了耳根后面。
看到這里,白淺沫和陰靈都明白了。
陰靈猜測道:“那小子強吻你了?”
竹清寒抿著唇點了點頭。
“還真被我猜中了啊,那你們是不是已經確定關系了?”陰靈顯得異常興奮。
都接吻了,這一對想必也差不多了吧。
竹清寒悶悶的搖了搖頭:“我咬了他一口,都流血了,他似乎挺生氣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么了,就是很緊張,下意識就咬了他。”
“我覺得他現在肯定恨死我了,他整張臉看著很嚇人,眼神盯著我的時候就像兩把刀子一樣狠厲,淺沫,陰靈姐,他以后是不是就徹底不理我了?”
白淺沫笑了一聲“你怕他不理你?”
竹清寒臉上露出一抹女兒家的羞澀。
“放心吧,紀從安那個人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而且他的腦子也不會繞這些彎彎道道的,興許現在他心里比你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