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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選兵

  武器有了,下一步就是人了!

  盡管清軍既將兵臨城下,但是因為只是前鋒先頭的關系,所以朱國強倒也不急,尤其是現在解決了武器問題之后,他更是長松了口氣。

  人還沒到校場,隔著柵欄就聽到校場里喧囂聲,透過柵欄可以看到,手拿木棍的官佐們一邊叫嚷著,一邊抽打不能整隊的兵丁。

  和后人想象的不同,古代軍隊同樣要先訓練隊列,然后才訓練陣法配合,隊列擱古代也是軍事訓練的基礎。所謂的“五教”就說的非常清楚。一曰教其目以形色之旗,二曰教其身以號令之數,三曰教其足以進退之度,四曰教其手以長短之利,五曰教其心以賞罰之誠,這是管仲提出五種訓練士卒的方法,也被稱作“五教””

  盡管朱國強并不懂得訓練軍隊,但并不代表他不關心的軍事訓練,尤其是在這個關系到自己性命的關鍵時刻。所以,他才特意找來了一些兵書,對古代的訓練也有了些了解。

  盡管時間緊迫,但是朱國強仍然興致勃勃的打量校場。

  盡管他并沒有直接插手部隊的訓練,但是陳無敵他們一直在操練著軍隊,而這場校場,也是為了訓練部隊特意在城里開辟出來的。在校場上,足有兩三萬兵卒在那里進行訓練。其實這還是因為更多的民壯在城墻防守,要不然最少再多擠出一倍的人馬。

  雖然麾下兵卒一下膨脹了十幾倍,但是陳無敵他們倒也有應對的法子——用王府的儀兵和守陵兵當骨干,這樣就大致把部隊的輪廓給撐了起來。

  這支軍隊中絕大部分兵卒,都是從清軍人圈里解救出來的百姓,盡管在人圈里受盡苛虐,但從整體上而言,這些青壯的身體底子都還不錯,畢竟,這樣寒冬臘月的關在露天的人圈里,半饑半饑的身體但凡是差上一點,即便是不凍死,也會餓死,或許,這也是滿清刻意為之——借此淘汰身體差的,剩下的自然都是身體好的。

  也正因如此,到了朱國強這基本上就不需要進行篩選,陳無敵他們挑選壯丁的時候只是循例把年少的,年長的都打發去修城墻,留下的都是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壯丁!

  相比于民壯一天一干一稀兩頓飯,這些當兵的每人都能吃一頓稀飯,兩頓干飯,著實讓不少人羨慕不已。畢竟,現在城里糧食有限,大多數百姓都是靠兩頓稀飯維持生計。

  而能吃飽飯,更是成了這些士兵們認真訓練的動力。

  在朱國強到了校場后,他也沒和陳無敵他們客氣,而是直接了當的挑明了來意。

  “一百個人?”

  陳無敵疑惑的看著世子,就為了這事?

  “對,100個人,最好都是識字的會算數的……”

  不等朱國強把話說完,那邊就有人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100個很難嗎?”

  朱國強挑眉問道。

  “回世子爺話,世子爺有所不知,咱們濟南可是通州大邑,別說是男子,就是女子,又有幾人不識字,不會算數。就咱們站在這地方,過去就是文德街,街兩邊的書樓不下數十家,即便是尋常婦人也會買上幾本西廂記之類的小說打發時間,更何況是男子,要是不識字,那些個小說賣給誰去?但凡是百姓家里有了孩子,都會買上幾本像對相四言之類的識字書,由家中的婦人教子女認圖識字。”

  錢德功口中的對相四言就是另一個世界的“看圖說話”,它以四字為一句,配合生動的圖畫,收錄了幾百種生活常見生物或物品的寫法,還包括了算盤的入門使用說明,是標準的啟蒙教育讀物。涉及到上千個常用字和簡單加減算術,和其它的“雜字”書一樣,書里沒有什么孔孟之道,程朱理學,而更多選取俗字俗語,以農家子弟、市井平民為服務對象,幫他們識字也不是為了科考仕進,而以日常應用無阻礙為目的。而這也是明代小說流行的根本原因——市井百姓大都識字(1)。

  不過因為對此并不了解,所以錢德功的解釋,讓朱國強頓時變得有些尷尬,是誰說的古人都是文盲了?不過朱國強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尷尬的地方,甚至還頗為高興的說道。

  “這么一說,我可就放心了,沒文化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咱們的士兵,不僅要粗通筆墨,最好是能寫會算,上過幾年私熟的。好了,你們先去挑出人手來,嗯,既然識字的人多,那么先選150個人吧。”

  人多點沒關系,回頭指不定可以作為種子軍官使用,在錢德功去挑選人手的時候,朱國強指著一旁的大車對陳無敵說道。

  “無敵,這車上裝著的都是火槍,和鳥銃差不多,你知道鳥銃兵怎么訓練嗎?”

  “鳥銃兵?世子爺,瞧你說的,末將雖說過去沒玩過鳥銃,可是兵書卻沒少看,咱這次不也繳獲了幾百桿鳥銃嘛,末將把它們留著專門練了一營鳥銃兵。畢竟,咱們咱們沒多少箭矢,鳥銃兵總能派上些用場。”

  陳無敵的話,讓朱國強驚訝道。

  “咱們有一營鳥銃兵?”

  “對,不是擱東虜大營里得了四百多桿鳥銃嘛,那樣的東西可不能浪費了。”

  聞言,朱國強就說道。

  “那就不要選其它人了,就從他們中間選一百五十個人來,對了,還有,你再選的三千個人訓練成了火槍手,這個火槍的用法和鳥銃不太一樣,你挑選些聰明伶俐的,到時候我會教他們用火槍。”

  “世子爺會用火槍?”

  盡管不知道火槍是什么,但是尋思著應該和鳥銃差不多的陳無敵特意打量了幾眼世子爺。

  其實我自己也談不上精通啊!

  不過沒事,反正咱有網絡,有視頻,有……

  當天晚上,朱國強自然是拿出了手機,播放起了從另一個世界下載的擊發槍操練視頻,再次觀摩學習……

  (1)關于明代識字率,我不相信所謂的5%說,這個比例是清末估計的清末識字率,但清末民初卻沒明代的小說流行。小說流行的前提是百姓必須識字,這一點從80年代后中國大陸的小說流行可見一二,而且從金瓶梅一書中可以看到,當時百姓的整體識字率較高,潘金蓮(丫環)識字,妓女鄭愛月識字,連韓道國、王六兒的女兒韓愛姐(賣唱)也識字。她們既家世普通,甚至地位低下,而且還是女子,但仍然識字,可以想見一般男子的識字率會更高一些。按照日本朝鮮等記載,基本上男子或多或少都識字,古代識字標準不等于粗通文墨,他們不一定能做好文章,但是卻能看懂白話小說,這恰好就是明代小說流行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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