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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總有奸臣要害朕

  “圣旨?”

  王躍拖長聲音說道。

  此時他依然坐在那里,只不過旁邊多了一個烤架,架子上正烤著一只羊,他拎著把小刀時不時割塊烤好的肉吃……

  生活還是很愜意。

  但他面前哆哆嗦嗦的劉內侍就很不愜意了。

  他是來傳旨的。

  可憐的劉內侍因為跟丟了冠軍侯而遭到梁師成怒斥,后者則因為找不到冠軍侯而遭到大畫家怒斥,然后因為李棁被殺,文官們全都龜縮,唯一和王躍交情好適合傳旨的劉锜又早就溜了,他這個丟失冠軍侯的第一責任人就被趕來傳旨了。

  其實他來見到所謂楊豐的第一眼就確定了這是王躍。

  這哪還用確定啊!

  昨天他倆還在一起聊的親密無間呢!

  就隔著最多二十個時辰,他哪還需要什么確定,話說這張臉之前他從昨天就在找啊!

  可就因為這他才哆嗦啊!

  “你哆嗦什么?”

  王躍說道。

  “將,將軍,雨后天寒,奴婢穿的少了些。”

  劉內侍哆哆嗦嗦地說道。

  “咱們見過?”

  王躍說道。

  “未,未曾!”

  劉內侍繼續哆嗦著說道。

  “胡說,昨日不就是你與冠軍侯一同進宮門的,我在后面你沒看見?”

  王躍說道。

  “奴,奴婢那時候光顧著與冠軍侯說話了,倒是未曾注意,此時將軍一說奴婢就記起來了,當時將軍的確跟在冠軍侯身后,奴婢還覺得有些意外,怎么此人長得與冠軍侯如此仿佛。”

  劉內侍說道。

  “啊,這就對了!

  這樣說起來咱們也都是熟人,你用不著緊張,給劉內侍搬個交椅,還有,把圣旨給我看看。”

  王躍說道。

  “將軍,這按著規矩……”

  劉內侍陪著笑臉欲言又止。

  “什么規矩,這里我就是規矩!”

  王躍眼一瞪喝道。

  “是奴婢糊涂了。”

  劉內侍趕緊說道。

  然后他趕緊把圣旨雙手奉上。

  王躍手都沒擦,直接接過圣旨展開,卻把圣旨拿倒了,劉內侍剛想提醒,梁方平急忙朝他使了個眼色,劉內侍立刻清醒,裝什么都沒看見,在士兵搬過的凳子上坐下。

  王躍在那里一臉認真地倒看著圣旨。

  內容很簡單。

  就是說冠軍侯沒有下獄,這些都是謠言,只不過是皇帝要選他做駙馬暫時留在宮里,要常勝軍暫且回營等候,很快冠軍侯就會回來。至于之前發生的一切既往不咎,還另外賜一千金錢,等冠軍侯回來后,再與冠軍侯一同返回燕山府。甚至還給高杰這些人重申了之前的封官,包括所謂的冠軍侯親兵楊豐,也得到了一個團練使的官銜。

  就是暫時哄著而已。

  王躍猜也能猜到,這時候大畫家肯定已經在調兵,但開封周圍也就是府界禁軍那些渣渣們。

  這個不敢用。

  大畫家敢用的就西軍。

  但就算是騎兵,西軍精銳從河北返回開封加上送信時間也得半月,也就是說這半個月里,得盡量安撫他們哄著他們,避免他們繼續這樣鬧下去,造成更大的破壞,等西軍騎兵到達,那就把他們一鍋端了。

  但在這之前,也就只能想方設法哄著他們了。

  “這圣旨……”

  王躍沉吟一下。

  劉內侍堆起笑容看著他。

  “你說我又不識字,我看個屁的圣旨啊!”

  王躍說道。

  “呃?!”

  劉內侍憂傷了一下。

  “劉內侍,也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一來我不識字,二來我也沒見過圣旨是什么樣子,故此這圣旨真假我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真假,那這圣旨自然也就不能接了。”

  王躍說道。

  “將軍,這圣旨哪有假的。”

  劉內侍陪著笑臉說道。

  “圣旨怎么就沒假的,無非就是塊黃緞子上寫字,誰還不能寫。”

  王躍振振有詞。

  “這里有玉璽。”

  劉內侍趕緊解釋。

  “那東西我找個蘿卜,刻出來一樣也能蓋出,這朝廷奸臣太多,總有些要謀害冠軍侯和兄弟們,故此兄弟們不得不謹慎。還是那句話,什么圣旨什么公文,咱們都不認,什么樞密宰相就是官家,兄弟們也不認,不是兄弟們不忠心,兄弟們又沒見過官家哪知道真假?兄弟們就認冠軍侯,冠軍侯不出來,這城里面出來的任何旨意咱們都不認。”

  王躍說道。

  “將軍,若是如此,倒也的確情有可原,也是將軍行事謹慎,官家會體諒的,冠軍侯忙完了即可出來,只是諸位兄弟在城里繼續這樣……”

  劉內侍看著不遠處。

  那里一群士兵正快樂地圍著一個官員,后者的青色官服被扒了,穿在其中一個士兵身上,就剩下個官帽歪歪扭扭地戴著,在士兵包圍中蹲在地上屈辱地扮狗叫,他叫一聲周圍看熱鬧的就一片哄笑。

  氣氛很歡樂。

  “這樣游蕩,很容易引起民間恐慌。”

  劉內侍跟昧著良心說道。

  “恐慌?不會啊,看看他們多么快活!”

  王躍一指那些閑人說道。

  后者用笑聲作為回答,至于他們笑聲中那官員的狗叫,就被王躍選擇性無視了。

  劉內侍憂傷了一下,不過緊接著就換成一臉決然。

  “將軍,既然咱們是熟人,奴婢也就直說了,您到底要怎樣,才能收斂這些兄弟?”

  他說道。

  “這個嘛!”

  王躍笑著沉吟了一下。

  “您盡管提,奴婢會奏明官家。”

  劉內侍說道。

  “第一,他們游蕩,其實也就是為了些金銀。”

  王躍說道。

  “有,一千枚金錢立刻送到。”

  劉內侍毫不猶豫地說道。

  “一千可不夠,這已經不光是我這些兄弟了,還有那些跟著一同為冠軍侯申冤的,他們也得有份子,這怎么著也得一人一百枚宣和金錢,以目前人數,至少得一百萬枚。”

  王躍說道。

  “將軍,真沒那么多。”

  劉內侍幾乎哭著說道。

  一百萬枚宣和金錢……

  宋朝是有金銀鑄幣的,也可以參與流通,只不過實際很少,主要就是作為財富收藏,宣和金錢就是類似銅錢的金質鑄幣,重量是四點五克,含金量百分之七十。類似的還有政和銀錢,那個重量八點五克,但含銀量低得可憐,不到百分之五十,這些就是目前主要金銀幣。

  一百萬枚宣和金錢。

  一枚大致上值一兩銀子,畢竟銀子雜質也很多,而這時候金銀比在六點五。

  而一兩銀子大致上三貫。

  宋朝這時候的貫是七百七,一兩銀子大致兩千多文,故此相當于三貫銅錢,一百萬宣和金錢也就是三百萬貫,但實際上肯定不只,實際上大畫家這時候也拿不出一百萬宣和金錢。

  他哪有那么多啊!

  那東西都是用于賞賜的,一次賞個幾百枚都是天大恩賜。

  除非他讓那些大臣們從自己家倉庫里掏黃金來湊。

  而這是不可能的。

  “那我就沒辦法了,我總不能因為對官家的忠心,一個人阻擋一萬多兄弟吧?官家不給他們金錢,那他們就得自己動手了!”

  王躍倆手一攤很理直氣壯地說道。

  (感謝書友茵塔希緹,大法師易天,古月説,l深海之龍l,無名無天,漢族網麥冬,晉安明月,燈火見人家等人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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