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龐威,巍峨如山,咬牙切齒,眼珠子都紅了,恨不得把李士給吃掉。
“你干嗎?我取消你們的參賽資格。”
“取消資格?不用你取消,我現在鄭重宣布,退出天銘戰隊,接下來我的所作所為,不管是打人,還是罵人,就算我打死他,都與天銘戰隊無關。王八蛋,你收黑錢、吹黑哨,最后給你一個機會,重新判罰,要不然我就打死你……”
龐威左手緊緊攥住李士的胳膊,右手握拳像個大鐵錘,單等李士認錯、重新判罰,要不然他就一拳打下去。
周圍的觀眾剎那間的遲愣以后,也都群起響應:“改判、改判、改判,打他!打他!打死他!”聲浪像潮水一樣,每個人都揮舞著拳頭。
張山李士的判罰黑得有點過分了,任何有正義感的人都難以忍受。他們盼著龐威巨大的拳頭落下去。
“嘟嘟嘟嘟……”哨聲連響,人群外擠進來四個人,其中就有逃跑的張山,其余三人是本次活動裁判委員會的裁判長等人。
“就是他,打人!”張山指著龐威說道,“你放手,還不放手?!”
裁判委員會的人也立刻制止范天銘:“你要冷靜,任何時候都不能打人!”
“他吹黑哨,體毛哨!不,空氣哨!全場空氣哨!”龐威怒氣未消,就是不松手。
圍觀的球迷也紛紛響應:“對,黑哨。”一指張山,他更黑,“一直黑哨!”
裁判長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走到龐威的面前:“小伙子,不管怎么樣,你先松手,我來處理。”
龐威想了想,憤憤然,松開了手。李士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哆嗦,額頭上全是汗。
裁判長走到技術臺,跟還在懵逼之中的兩個工作人員交談了幾句,看了一下吹罰記錄,范天銘被判罰六次犯規,“雇傭兵隊”一次犯規都沒有。
裁判長又把技術臺上的攝像機拿起來,回看,越看越皺眉。點手把張山、李士叫到近前,舉著攝像機交流了許久,張山、李士的臉色像豬肝一樣,一個勁兒地小聲道歉:
“不好意思,業務上我們還有許多需要向裁判長學習的地方。不過,即便我們判罰有失誤的地方,他們也不能打人啊?藐視裁判,必須取消他們的參賽資格!”
裁判長哼了一聲:“要想不被人藐視,你們自己必須要守正執法才行,算了,你們先走吧,我來親自執法。”
張山李士無奈,一邊低頭往外走,一邊回頭看了一眼人群中站著的花襯衫,花襯衫的臉色凝重,幾乎能擰出水來:“媽的,壞了我的事!”
裁判長響哨,把“天銘戰隊”和“雇傭兵隊”召集到身邊,提氣發聲,既是說給隊員聽,也是說給龐威和圍觀的觀眾們聽。
“剛才我大致了解了情況,也回看了錄像,不得不說,有的判罰還是有待商榷的,比如,剛才最后一球的判罰是個誤判,應該取消罰球。
“但是,天銘戰隊的隊長范天銘,以及沒有上場的隊員龐威追打裁判的行為,雖然事出有因,但絕不允許。
“綜合以上情況,現在做出判罰,第一,判罰天銘戰隊技術犯規,由對方罰球一次,同時取消常規犯規罰球,合計罰球一次。第二,將龐威從本屆‘三對三’籃球賽中除名,并對范天銘提出警告,如果再有違法賽場紀律的行為,立即停賽,雙方球員,有意見嗎?”
龐威氣呼呼地還要理論,范天銘冷哼一聲:“沒意見。”
只要給機會就行!
19:17,雇傭兵隊2分領先,還要加罰1次。
雇傭兵隊的小后衛走向罰球線,執行技術犯規罰球。
范天銘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冷森森地用英語說道:“你的罰球會向右側偏出,而且沒有裁判幫忙,你們不可能再得分了,我會拿下勝利。”
慢慢地踱回來,龐威問道:“隊長,你給他說什么?”
范天銘說:“我料定他的罰球會向右側偏出,而我們將拿下最終的勝利!”
范天銘聲音決絕,表情剛毅,像最后時刻的科比。
3號小后衛不屑,運球三次之后,輕輕搶球投出。
“當、當、當”,籃球在籃筐上顛了三下,從籃筐右側落下。
圍觀的球迷“哇”了一聲:“能掐會算啊他?”
龐威的表情最夸張:“老大,你怎么知道他會向右偏!”
范天銘正運球出三分線,他并不解釋,全部精力都在進球上。運到三分線外,一個簡單地后撤步,三分輕松出手。“刷!”籃球摩擦籃網的聲音美得令人心醉。
“防一個,防一個!”何山大聲張羅著,與弟弟何水自動看住了雇傭兵隊的兩個人,把3號小后衛交給范天銘。
范天銘再也不怕體毛黑哨了,身體上了對抗。
3號后衛屁}股撅著范天銘往里打,連撅了三次,范天銘寸步未動。這才心驚,范天銘的力量太好了。
3號小后衛被迫后仰出手,被范天銘大帽攔截,并且在空中將籃球搶下來,一步運到三分線外,略作調整,迎著補防的3號,三分出手!
“刷!”
美妙的絕殺,范天銘高高舉起的右手依然保持著投籃的姿勢。全場歡呼,球迷們壓抑了正常,終于撥云見日。
這是集體的勝利、反抗的勝利!
龐威沖進場內,將范天銘牢牢抱住,原地轉了好幾圈。何山何水也涌過去,四個人抱在一起。
好一會兒,龐威將范天銘放下來,委屈得要哭:“兄弟,祝賀你們又朝著冠軍邁進一步。可是我被賽事除名了,獎金泡湯了,我好難受啊!”
“哈哈……”范天銘大笑,“你放心,只要我們拿了冠軍,一定有你一份。”
“真的?仗義!”龐威再次把范天銘抱起來,委屈一掃而光。
獎金對他來說,魔力巨大,主導悲歡。
人群中,花襯衫臉色鐵青,“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都以為他走了,沒想到范天銘四人去廁所的路上碰到了他。
此時,他已經還上衣服笑瞇瞇的面孔,沖范天銘招招手:“兄弟,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