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訓練,自私、懶散、混亂依然是訓練的“特色”。
訓練間歇,范天銘和艾靈頓故意“創造機會”說起手表的事情,不露聲色地強調“有人拿到了手表,有的人沒有拿到”,特意讓巴雷特和羅賓遜聽到。
巴雷特和羅賓遜都一下子豎起了耳朵:“什么手表?”
艾靈頓詫異地問道:“你們沒拿到嗎?我明明看到馬庫斯、朱利葉斯給丹尼斯·史密斯、凱文·諾克斯、尼利基納、埃爾弗里德、阿朗佐都發了,名單上明明有你們的?”
范天銘那胳膊肘肘了肘艾靈頓,提示他“少說話”——當然,這個看似隱蔽的小動作“恰到好處”地被巴雷特和羅賓遜都看到了。
艾靈頓立時不再多言,只含糊地解釋:“說多了,不好意思,別說我說的……”然后,范天銘和艾靈頓離開了他們。
怒火供給營養,怨恨的種子發芽。
大個子米切爾·羅賓遜防守蘭德爾的時候動作很大,然后和蘭德爾推搡起來,再后來,羅賓遜激動地嚷嚷手表的事情,蘭德爾莫名其妙:“沒錯,是我發的……沒錯,有名單……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最后,爭執變成了對罵。
吵到一定程度,艾靈頓過來勸架,把米切爾·羅賓遜拉走了。
所有人看來,艾靈頓是勸架人,實際上他是個挑事的——一邊拉走羅賓遜,一邊在他耳邊嘀咕:“我一直以為你們是真兄弟,沒想到是‘塑料感情’。像他這樣的人你跟他混干嘛?他拿了大合同會把錢分給你嗎?連手表都不給!”
這句話深得米切爾·羅賓遜的共鳴,他本來就是模棱兩可,怕被孤立才追隨的蘭德爾,可是蘭德爾的“所作所為”令他心寒。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巴雷特乜斜著眼睛盯著莫里斯,他覺得莫里斯做了和蘭德爾同樣的事情,昧下了屬于自己的那塊表。
他也想去質問莫里斯,可是站在他身后的范天銘卻幽幽地說道:“質問要有證據,沒有證據誰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貪財昧物?”
巴雷特覺得范天銘說的很有道理。回過頭來想要交流幾句,范天銘已“飄然而去”——那些話似乎只是感慨、評價,并不是說給他巴雷特聽的。
“證據?證據在哪里?”巴雷特琢磨著。
亂糟糟的訓練繼續進行,巴雷特借去廁所的理由偷偷溜回到更衣室。
更衣室里空無一人,巴雷特反手關上更衣室的門,直奔莫里斯的更衣柜,翻開了莫里斯的裝備包,包里裝著一個小包,小包里赫然裝著兩塊表和一張名單——只有巴雷特的名字被用筆反復杠掉了。
“靠!”巴雷特怒火升騰,果然不把我當兄弟。巴雷特果斷拿走了一塊表:“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不能據為己有!”他把那張紙也收了起來,這就是證據。
下意識地,巴雷特又瞄了一眼蘭德爾的更衣柜——他的柜子里會不會有羅賓遜的手表?管他有沒有,先翻翻看。
一翻,包里也有兩塊表和一張名單。這張名單與剛才那張名單的筆跡完全不同,不過米切爾·羅賓遜的名字后面劃了個叉,其他人的名字上都打了勾。
巴雷特對米切爾·羅賓遜生出同病相憐之感,以及對莫里斯和蘭德爾的厭惡。
一塊表才值幾個錢,卻把卑劣的人品照得無處遁形。
正在生氣,更衣室的門被突然推開,范天銘和艾靈頓出現在門口。看到巴雷特站在蘭德爾的更衣柜前,兩個人都“咦”了一聲:“你……”
巴雷特舉起手里的兩塊表和兩張名單:“證據!我找到了證據!”
“什么證據?”
“莫里斯拿走了屬于我的手表。”
范天銘和艾靈頓面面相覷:“不會吧,你們不是兄弟嗎?”
“去他媽的兄弟!”
“你打算怎么做?”艾靈頓問道。
“我要把表和名單都甩在馬庫斯·莫里斯的臉上,看他還有什么話說,我還要把這些東西都交給米切爾,讓他甩在朱利葉斯·蘭德爾的臉上!”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樣做。”艾靈頓說。
“為什么?他們是竊取他人財物的‘小偷’!”巴雷特不服。
艾靈頓說:“你讓小偷難堪,就會被小偷揍得鼻青臉腫。”
巴雷特一愣,的確有這種可能。“那怎么辦?”
艾靈頓說:“手表你已經拿回來了,又看清了某人的真面目,只要不再像個傻子一樣當他小弟你就賺到了,何必激怒小偷呢?”
巴雷特翻著眼睛想了半天,覺得有一定的道理,眼下似乎并不適合與莫里斯鬧翻,把“怨恨”憋在心里才是成熟的表現。
訓練草草結束,已經拿到手表的RJ·巴雷特和米切爾·羅賓遜對兩個“老大”徹底沒了好感。
“有誰愿意跟我去喝一杯,我請客?”莫里斯問道。
“我去!”“我去!”……丹尼斯·史密斯、凱文·諾克斯等人響應。巴雷特卻沉著臉,并不理睬。
“你不去嗎3號秀?”莫里斯問巴雷特。
巴雷特寒著臉拒絕:“我有事。”
莫里斯挑了挑眉毛,完全沒想到他會拒絕。
“好吧,我們走。”他帶著幾個小弟走了。
“我們也去喝一杯!”蘭德爾招呼他的小弟們,埃爾弗里德·佩頓、博比·波蒂斯、阿朗佐·特里爾紛紛響應,只有米切爾·羅賓遜還沉浸在抱臂擰眉、拒人千里的怒火之中。
蘭德爾早已預料到這一點,根本不去征詢他的意見,帶著眾人離開了。
更衣室里只剩下范天銘、艾靈頓、RJ·巴雷特、米切爾·羅賓遜,以及愛抱怨、懶得搭理人的老將泰·吉布森。
范天銘問艾靈頓:“你知道附近有沒有好吃的中餐,我請你?”
艾靈頓很高興:“當然有,你們要去嗎?”他征求巴雷特三人的意見。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有些遲愣。他們并沒有在一起吃過飯。
范天銘直接說道:“那就一起吧,我還約了邁克·米勒教練,他想和你們聊一聊尼克斯的未來,以及我們大家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