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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又一樁大案

  第二日一早,法葉正在做早課,突然有個沙彌進來。

  “法師,住持在找您,說有要事相告。”

  法葉也沒覺得什么,以為是商量幾天后的講經一事,也就跟著去了。

  沒過多久,當所有人后退、我不打兵和佩蘭正在吃早飯的時候,法葉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震撼的消息。

  “昨夜炎縣城中發生了一樁大事:嚴家宅子一夜之間被大火燒成了白地,嚴氏一族連同家丁仆從一百七十余口,無一人生還!”

  咔噠!

  正在吃飯的三人手中的筷子齊齊從手中脫落。

  我不打兵難以置信道:“法師,這是真的么?”

  法葉點點頭,他方才聽到的時候,也和他們一般無比震驚:“這消息是妙燈住持親口告訴我的,做不了假。”

  所有人后退下意識地看了佩蘭一眼,卻發現這個女孩一副被嚇傻了的模樣,呆愣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這女孩慣會演戲,也不知道現在這副樣子,到底有幾分是真情流露,幾分是惺惺作態。

  因為就在昨天,他們剛分析過,嚴家如果追查下去,很快就會追查到佩蘭的頭上。

  而就在這個當口,嚴家就被滅族了。

  那可是一百七十多個人!

  一夜之間就被全滅了!

  佩蘭一抬頭,就看到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打兵都在看著她,立馬惱怒道:“你們看著我做什么?我昨晚可都在房間里,你們知道的惡僧,你說這件事,是人做的么?”

  法葉搖頭道:“貧僧不敢妄語。”

  “喂,你這惡好好,我不叫你惡僧了,叫你和尚好吧?”佩蘭以為法葉是聽到自己的稱呼才不愿意回答,連忙改口,追問起來,“嚴家的宅子我常去,雖然都是木質結構,但那么大的火,也不至于一個人都沒逃出來吧”

  法葉依然搖頭:“貧僧不敢妄語。”

  “哼,惡僧!”

  見法葉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佩蘭惱怒地跺跺腳,氣極敗壞地跑了出去。

  一直看著她跑遠,所有人后退才問道:“法師,她走遠了,您說,這事您怎么看?”

  法葉依然搖頭:“貧僧不敢妄語。”

  所有人后退盯著法葉的臉,無語了。

  原來“不敢妄語”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不想告訴佩蘭。

  想了想,他覺得這事還是佩蘭的嫌疑最大,決定還是從她身上入手。

  “法師,我出去看看。打兵,你留在這里。”

  我不打兵晃了晃裹著紗布的手:“你叫我出去我也不出去。”

  所有人后退拉過一個沙彌,問清了佩蘭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法葉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眼底流露出濃濃的不安,口中默默念誦起《金剛經》。

  佩蘭沒有走遠,只是到了邊上院子中。

  這院子里有一條溫泉流過,佩蘭脫去了鞋襪,將兩只白嫩的小腳丫伸入溫泉中,呆呆地看著流水在腳踝間淌過,蕩起陣陣波紋。

  “佩蘭小姐在想嚴家的事?”

  所有人后退走過去,原本想坐她身邊,但想想古代似乎有男女授受不親這說法,就繞到了溫泉的對岸,找了塊石頭坐下。

  溫泉上空彌漫著絲絲薄霧,讓人看不清對面人的表情,但好歹能看到大致動作。

  佩蘭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啥意思?

  好在佩蘭這動作本來就不是做出來讓所有人后退猜的,她自顧自地說道:“你說,這好好地,一大家子人,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所有人后退想了想,試探道:“這樣一來,對你不是很有好處么?沒有人再追查你指使嚴公子刺殺法葉大師的事了。”

  噗通!

  佩蘭抬起雙腳,重重拍在水面上,濺起滿池子的水花:“你懷疑是我做的?”

  所有人后退連連擺手:“沒沒怎么會呢?這么大的案子,又怎么可能是你能做出來的?”

  這么拙劣的激將法,要換了往常,佩蘭一眼就能識破它,但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嚴氏被滅族”的事情,聽對面這人竟然敢這么說,勃然大怒:“嚴夫人待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所有人后退道:“嚴夫人會對你好,是想要你做她嚴家的媳婦吧?你家是縣令,她家是豪紳,門當戶對,強強聯合呢!”

  佩蘭搖了搖頭:“嚴公子為人輕浮,絲毫沒有男子氣概,又怎么是我的良配。”

  “呃”所有人后退被說的一滯。

  不過想想似乎確實是這樣的,這嚴公子就是古代版的舔狗,還是舔到最后一無所有的那種——自己命丟了不說,連全家都被滅口了。

  “那你心目中的男人,應該是怎么樣的?”

  他有些好奇,這樣一個心狠手辣、工于心計的女人,心里又會向往著怎樣的“蓋世英雄”。

  “我嘛——”佩蘭歪著頭,邊想邊說,“成熟穩重,是必須的;才華出眾,嗯這個尤其重要對了,還必須要疼我,寵我,愛護我。”

  唔,好像也不是特別夸張。

  所有人后退有些失望,原本還以為這個女人會說出什么帝王之后、將相之才之類的呢,結果要求這么低。

  他眼咕嚕一轉,突然說道:“原來你喜歡的是田斗革那樣的男人。”

  “田斗革那是什么?”佩蘭疑惑道。

  所有人后退神色一振,用一種莊重的語氣說道:“田斗革,是我們那里的一種信念。擁有這種信念的人,哪怕是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也會放下尊嚴、毫無底線地去追求對方。”

  “停,停,這樣的男人不是一樣也非常沒出息么,我才不喜歡呢!”佩蘭立馬打斷他的話。

  “唔,這樣啊”所有人后退沉吟片刻,又道,“雖然這種過分的田斗革確實挺膈應的,不過里面有一些理念確實挺符合你的想法的。”

  “哦?說來聽聽。”佩蘭立馬感興趣了起來。

  所有人后退道:“田斗革們認為,假如你喜歡的人非常固執,那你就讓步,隨她的意。這樣你一定能將她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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