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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燕衿和喬箐7年前的那一夜

  喬箐就這么木訥的看著燕四爺。

  看著他那一刻甚至嘴角帶笑。

  兩個人的沉默。

  “給你的。”燕衿說。

  說著,把鮮花遞上。

  一只手遞上,偌大一束。

  那一刻就好像給她一顆糖,拿得那么輕松。

  喬箐眼眸微動。

  她雙手接過,“謝謝。”

  “去吃飯。”燕衿說。

  喬箐猶豫了一秒。

  她上了燕四爺的車。

  偌大一束鮮花,真的是扎眼得很。

  雖若轎車很寬敞,喬箐抱得還是有些吃力。

  而那位爺,坐在他身邊,顯得還很自若。

  一點看不出來她抱著這么大一束花的為難,估摸著還在自我陶醉。

  轎車到達“青禾一品”。

  燕衿下車,給她打開車門。

  喬箐抱著那束鮮花,真的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終究,她還是抱著,然后跟著燕四爺走進了餐廳。

  餐廳,清場了嗎?!

  偌大的大廳除了零星幾個服務員,沒有其他客人。

  然而他們還是走進了那間熟悉的包房。

  兩個人坐定后。

  喬箐終于把那束鮮花放下了。

  講真,她覺得抱在懷里很傻。

  “喬大小姐喜歡吃什么?”燕衿點菜的空隙,問道。

  “文逸不是都說了嗎?我都能吃。”

  “這么好養?”燕衿嘴角輕揚。

  喬箐沒有回答。

  燕衿點完菜。

  兩個人就這么靜坐著。

  “喬大小姐直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嗎?”燕衿主動開口。

  喬箐皺眉。

  她看著燕衿,“你生日?”

  燕衿臉色微變。

  看來猜錯了。

  也不是她生日。

  那是什么日子。

  “看來喬大小姐忘記了。”燕衿淡然,也看不出來什么情緒。

  喬箐也不想知道。

  對她而言,其實都不重要。

  有些尷尬的空間。

  好在,此刻服務員開始一一上菜。

  燕衿起身,拿過盛著紅酒的醒酒器,給喬箐倒了一杯紅酒。

  喬箐張了張嘴,終究什么都沒說。

  她拿起筷子,低頭吃菜。

  默默的吃。

  “喬大小姐很餓嗎?”燕衿問。

  喬箐抿唇。

  她抬頭,放下筷子。

  她舉起酒杯,“四爺,我敬你。”

  話音落,一干而盡。

  燕衿看著喬箐。

  緩緩,輕抿了一下,“很貴的,喬大小姐還是細細品嘗的好。”

  “我趕時間。”喬箐直言。

  燕衿看著她,“還有其他事兒?”

  “四爺。”喬箐擦了擦嘴角,“有些話我想對四爺說。”

  “你說。”燕衿面不改色。

  事實上,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洞察一切。

  或許知道她要說什么。

  喬箐暗自深呼吸一口氣,開口道,“和四爺的交易,到此為止。”

  燕衿沒說話。

  看表情,永遠不知道他的情緒。

  她不知道他此刻到底生氣,還是……也不在乎。

  她繼續說道,“我能力不夠,斗不過沈家人,如若四爺還想要用此方式來拒絕沈家聯姻,還請四爺另謀她人。”

  “你還是覺得我在利用你嗎?”燕衿漫不經心的開口。

  “對我而言,是否利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四爺撇清關系。”

  “是嗎?”燕衿薄唇微動。

  不動聲色的模樣,那一刻卻就是覺得,氣場很強。

  喬箐直言,“希望四爺成全。”

  “我如果說不呢?”燕四爺眼眸緊緊的看著他。

  “強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擰下來嘗了才知道,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喬箐抿唇。

  “還是說,喬大小姐這兩天,被誰威脅了?”燕衿揚眉,口吻很淡。

  一個眼神,仿若看透她的內心。

  “威脅我的人很多,我不過是覺得,和四爺這么糾纏,浪費的是我們彼此時間。”

  “浪費時間……”燕衿喃喃,他直視著喬箐,“女人都是這么善變的嗎?”

  喬箐一怔。

  “我以為喬大小姐對我是有感情的。”

  “沒有。”

  “我以為喬大小姐能夠幫我解決身體需求,是因為喬大小姐是喜歡我的。”

  “不喜歡。”喬箐很肯定。

  “到底被誰威脅了?”燕衿眼眸一冷。

  這一刻。

  她感覺到了他強烈的氣場,毫不掩飾。

  喬箐咬牙。

  所以剛剛說了那么多,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是不是。

  她說,冷漠的說,“四爺,不喜歡你這四個字,需要我怎么說,你才會相信。”

  燕衿看著她,直直的看著她。

  “要是喜歡,7年前你覺得我會離開嗎?”喬箐反問。

  燕衿臉色明顯變了。

  文逸在旁邊候著,這一刻也能夠感覺到他家爺的怒氣。

  喬小姐還真的不怕死。

  “還請四爺不要為難。”喬箐不想再多說。

  話到此為止。

  他們之間,到此為止。

  她起身直接離開。

  “喬大小姐。”燕衿叫住她,“喬治是誰的兒子?”

  喬箐心口一怔,心跳劇烈。

  “四爺還是不要太過自信。”喬箐一字一頓。

  燕四爺似乎笑了一下。

  笑容,冷得發寒。

  他起身,站起來。

  站起來,走到喬箐的面前。

  他居高臨下逼視著她。

  他說,冷冷的說,“7年前的今天,你爬上了我的床。”

  喬箐眼眸微動。

  心口似乎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她恍惚想起了曾經的那一年,曾經的那一天。

  那時。

  燕軒出軌。

  她不甘心,所以鬧得整個南城沸沸揚揚。

  其實。

  如果不是因為很在乎,她為什么會這么激動,為什么會激動到失去理智的去做一些,現在看來就是白癡才會去做的事情。

  但終究。

  那年她才18歲。

  18歲,正在享受純美戀愛的年齡,卻突然得知,她愛著的那個少年,睡了自己的繼妹。

  換成其他人也好。

  可偏偏。

  兩個人都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她曾經對喬蕪,從來不壞。

  喬蕪在她面前也裝得異常乖巧。

  兩個人滾床單的消息爆發出來那一刻,她真的有一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

  她承認。

  當年的她,還抱著一種報復的心態。

  報復這對狗那女,睡在了一張床上,所以才會當著媒體的畫,要燕軒給她一個說法,要燕軒當著媒體的面道歉。

  她曾經還單純的覺得,燕軒會懺悔。

  她一直以為,燕軒很愛她。

  她一直以為,燕軒會怕失去她。

  而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是。

  等來的卻是燕軒對外宣布,和她分手的消息。

  燕軒對外宣布,他愛上了喬蕪的消息。

  她單槍匹馬直接殺去了燕家。

  她要燕軒當面給她一個解釋,她要當面質問他。

  然而,她被拒之門外。

  燕軒,包括燕軒的父母對她避而不見。

  甚至還招來媒體,曝光她的刁蠻,任性,讓她一時之間在南城,身敗名裂。

  她那時,18歲。

  在喬家那個宅子里面,她什么都沒有學到。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反擊,如何去向世人證明她的清白。

  她只知道。

  恨之入骨。

  所以當她被燕家的傭人強迫性的趕出燕家紫軒園的大門時,她轉身去了燕四爺的竹沁園。

  她記得很清楚。

  她坐在竹沁園的大門口,等燕四爺。

  等了很久。

  那晚。

  還下著小雨。

  她全身濕透。

  濕透的,終于等到了燕四爺回來。

  如果。

  如果那個時候再晚一點點,或許她就冷靜了。

  而他回來得,恰到時候。

  她看著他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

  那時。

  他身邊還沒有文逸。

  那時,給燕四爺撐傘的男人還是秦辭。

  “喬大小姐?”燕四爺低沉的嗓音,叫著她。

  喬箐緊咬牙關。

  “迷路了嗎?”他問她。

  聲音,從來都不聽出情緒。

  不管是7年前還是7年后。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說,“四爺。”

  “嗯?”

  “我想當燕軒的四嬸,你說可以嗎?”

  她看到燕四爺,一沉不變的燕四爺,她看到了他眼里的驚訝。

  她從地上站起來。

  全身都是水。

  她靠近他的身體,靠近。

  沒有被推開。

  她不知道當時燕四爺是不是喝醉了。她只是很清楚,她靠近他的時候,她聞到了他身上強烈的酒味,在18歲還未接觸過酒精的她,甚至覺得就是味道,已經讓她有些醉了。

  她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

  努力的踮腳。

  努力的,親吻上他的唇。

  而后……

  她被燕四爺抱回了房間。

  抱回了房間,做了……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兒。

  她從沒想過,自己那么珍貴的第一次,會這么草率的終結。

  她已經不記得那晚上都經歷了什么。

  或許美好,或許殘忍。

  好多年過去,她在選擇遺忘。

  她只是清楚的記得,當她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睡在她旁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留下來的,是那個叫秦辭的男人。

  他給她送上紅糖水。

  他送她回到喬家大院。

  而那個燕四爺。

  什么都沒有留下。

  后來。

  燕四爺也沒有來找她。

  就好像,他忘了她。

  而她,真正冷靜下來之后,也其實不敢去招惹南城赫赫有名的燕四爺。

  所以。

  她也選擇了遺忘。

  就當,春夢一場!

  即使或有不甘,但也是她主動。

  她怨不得誰。

  然而,在她再次被媒體堵在墻角強行采訪的時候,她爆發了。

  她沖著媒體大聲說道,“我會睡了燕四爺,讓燕軒見著我叫我四嬸!”

  就這句話,被媒體后來炒得沸沸揚揚。

  怒罵嘲諷聲撲面而來。

  #燕軒和喬箐分手#的新聞一直掛在熱搜榜單上。

  久久沒有過去!

  或許燕喬兩家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分手,會鬧到這個地步。

  鬧得全國皆知,鬧得燕家,喬家丟盡顏面。

  而那個罪魁禍首,就成了喬箐。

  喬箐被她父親揮鞭打得半死。

  那是喬箐第一次,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人性的殘忍。

即使燕軒在出軌后一系列齷齪的行為,她也僅僅只是惡心  而她父親,讓她體會到,這世上的無情,冷漠,還有殘暴!

  她被喬家人一張機票,送出了國。

  她到達國外的時候,身無分文。

  很長一段時間她是靠睡大街做街頭賣藝勉強存活。

  后來碰到南予國的一個在外務工的男人,他帶著她去了南華的一個餐館打工,至少有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即使依然過得很低賤。

  她知道自己懷孕,是在喬治已經5個多月后,因為在國外的經歷讓她瘦了很多一圈,所以完全看不出來懷孕的跡象,小腹凸起也是從5個多月開始,甚至她感覺到了喬治在她肚子里面的悸動。

  當時其實很慌。

  但因為沒有足夠的錢可以做人流,所以她選擇了留下。

  在國外,沒有醫療保障,進一趟醫院可以讓一般人傾家蕩產,更別說,她根本沒錢。

  她想她應該永遠不會告訴喬治,他能夠順利的來到這個世界僅僅只是因為,她當時太窮。

  好在。

  國外是一個開放的國度。

  即使她未婚懷孕,依然不會被太多人所鄙視。

  而且那個時候,大多數人都以為,這個孩子的父親是那個在外務工男。

  她沒有解釋。

  那個男人也沒有解釋。

  她其實很清楚,那個男人喜歡她。

  或許,就一直在等待她的點頭。

  她那個時候其實已經被現實磨滅得,沒有那么任何鋒芒,她甚至想過,生下喬治后,和那個男人,那個很平凡很平凡,以她曾經的眼光可能看都不會看一眼的男人在一起。

  她當時對生活已經絕望到,活著就好。

  就是本能的求生欲望,別無他想。

  ------題外話------

  不出意外。

  11點能2更。

  只是不出意外……

  感謝“蘭亭曦之”的鼓勵。

  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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