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普通人來說,那個高空的大火球就是一顆難看的煙花,但是對于真正知道那是什么的人來說,卻是在下一刻勃然變色;而這其中,就有著守衛在達斯利克大劇院附近的女騎兵長女騎兵長非常干脆的留下了一半的人手,帶著剩余的一般人手,就向著爆炸的垂直方向標注處的一棟三層的,帶著煙囪的小樓不著痕跡的圍攏了過去。
而在下一刻,女騎兵長就看到了臉色凝重的泰德,在泰德的要求下,剩余的游騎兵守衛在周圍,只有女騎兵長單獨的進入到了小樓內足足有半個小時,這些游騎兵才看到了他們隊長從小樓內走了出來,而在此期間還有數支醫療救助小隊進入到小樓內;而且看著他們隊長面沉似水的模樣,所有的游騎兵都明白絕對發生了什么大事。
不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前詢問,哪怕是那些一直喊著女騎兵長姐姐的女性游騎兵們,也只是以擔心不已的神色看著對方;畢竟,這是在執行任務中,而公私分明正是女騎兵長一直要求她麾下所有的游騎兵要做到的。
“赫瑟爾大人!”
剛剛走出小樓的女騎兵長忽然對著正急匆匆走來的一位老者躬身行禮道,而在自己隊長的聲音中,周圍的游騎兵才發現不知何時月夜之塔塔主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這位老人抬手阻止了他們的行禮,徑直的向著女騎兵長問道 “他怎么樣?”
月夜之塔塔主的語速非常的快,游騎兵們也是第一次從這位令人值得尊敬的老人的臉上發現了焦急。
“大部分都是一些皮外傷外。最嚴重的是右臂。雖然……”說到這的女騎兵長忽然想到了什么。聲音驟然的變低了,避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名字,轉而成為了其它:“他很強壯,但是這樣直接的爆炸,還是令他的右手在接下來的幾周內不要想用出任何的力道了!”
“有我在他不會有任何后遺癥的,最多只是需要用左手分別拿刀叉而已!”聽到女騎兵長的話后,月夜之塔塔主臉上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后,這位老人輕輕的一拍女騎兵長的肩膀。安慰著對方。
“你先去繼續執勤吧!放心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感謝你的援助,赫瑟爾大人!”
女騎兵長再次向著老人躬身行禮后,就帶著自己麾下的游騎兵離開了這棟小樓,回到了達斯利克大劇院的門前;不過,無論是女騎兵長麾下的游騎兵,還是混在人群中來參加慶典的獵魔人們都能夠看得出這位女騎兵長的神情恍惚;甚至,一些普通的游客,也能夠感覺的到這個女性守衛的心事重重。
“沒想到,愛爾絲還有著這樣的一面。簡直是堪稱專業級的演員啊!”泰德站在小樓三層的窗戶后,看著女騎兵長出現在樓下碰到月夜之塔塔主。一直到離去的身影,忍不住的搖頭嘆息道:“果然,女人就是天生的演員!”
“愛爾絲是不是天生的演員,我無法確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葉如果你這次的計劃失敗,那么一定會被人恥笑的!畢竟,這可是近五十年來,第一次月輝級碰到日耀級后,后者會受傷!”
“赫瑟爾大人!”
隨著月夜之塔塔主的聲音,這位老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樓梯上不同于現在的房間布局,這棟維持著數百年前建筑風格的小樓,三層并沒有分為數個房間,而是一個大的整體的房間;而在這個房間內,二層到三層的樓梯直對面就是一個圓形的茶幾,三把椅子分別放在茶幾周圍,在茶幾上一盞荷葉狀的臺燈和一只水壺,數個茶杯正有序的擺放在上面。
走過了茶幾,則是一組書籍,不過,上面的書卻是寥寥無幾,只有基本畫報和雜志;而在書架旁則是葉奇正躺著的一張雙人大床,周圍還散落著許多繃帶與藥劑的瓶子,還沒有走進就有一股醫療酒精的味道撲面而來。
“躺著吧,既然已經決定要裝傷患了,那么就要徹底一點!”
走到了床邊的月夜之塔塔主手中猛的散發出來一陣淡淡的白光,雖然明亮,但是卻絕不刺眼,而且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暖意;這股白光持續了大約五分鐘左右,這才散去。
“有了我的‘治療’,這些繃帶就不用綁了,不過,‘右臂受傷’的你,記得自己該怎么做嗎?”
“當然!”
葉奇笑著點了點頭。
“來吧,給我詳細的說說事情的經過!”
老人看著站在一旁的泰德,招了招手道月夜之塔塔主對于今天發生的一切,雖然因為泰德的匯報而知道了一個大概,但是其中詳細的過程,卻是不清楚的;尤其是之后突然出現的‘葉奇受傷’這一段,他更是一點都不知道;因此,在之前接到了泰德含糊不清的消息后,這位老人才會急匆匆的從月夜之塔趕到了夏克的市區。
“是的,赫瑟爾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泰德立刻走到月夜之塔塔主的身旁,非常詳細的為老人,講述起了整件事情的經過而在講述的過程中,哪怕是知道對方的行為已經被制止了,但是聽到那足有近三十顆的炸彈時,這位老人的臉色也是忍不住的一變;不過,他卻并沒有打斷泰德講述,直到泰德全部講完之后,這位老人才搖頭嘆息道。
“完全被扭曲的靈魂,早已經不屬于人類了!和那些被空虛折磨的發瘋的怨靈差不多,靈魂中剩下的就只是仇恨與暴虐!”月夜之塔塔主的嘆息聲中,帶著由衷的悲哀這并不是鱷魚的眼淚,而是真真切切的發自心底;做為曾經遭受過宗教裁判所迫害的老人。對于那個給他施加了痛苦回憶的地方。自然是帶著恨意的;不過。與這恨意相并存的還有著本能的一絲憐憫;就如同,此刻一般。
不過,身為月夜之塔塔主,這位老人自然清楚自己該干什么;他面容一肅后,對著泰德吩咐道:“立刻展開搜查,任何有火藥痕跡或者和炸彈相關的物品;并且擺布法令,以后在進入夏克時,這些東西都將算是違禁品;聯系駐夏克的最高政府人員。讓他們開始頒布法令,攜帶違禁品者不僅會被關押,并且還會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還有,請莫德雷德加快對那些家伙的審訊,我在天亮后需要一分明確的審訊記錄!”
“明白,赫瑟爾大人!”
泰德躬身應是后,就快速的消失在了樓梯上做為月夜之塔的護塔者,而且還是塔主的助手,發布命令的是赫瑟爾,而傳達和執行命令的。則無疑是泰德。
看著離去的泰德,背影消失在了樓梯上之后。月夜之塔塔主這才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看著葉奇道:“葉,這次真是感謝你了!如果,真的讓那個家伙得逞的話,夏克必將受到難以估量的損失!”
“做為獵魔人,這些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葉奇面對老人的感謝,當即聳了聳肩:“更何況那位裁判所所長本身就是為了我而來的;不然,他又怎么可能會用這樣極端的手段?”
“看來我的這個老對手,對于你是否進入到日耀之上真的是異常的關心啊!甚至不惜以這樣極端的手段來探測……宗教裁判所內總是不缺這樣的家伙;‘殉難者’一般的攻擊方式,已經完全是泯滅了對于生命的尊重啊!”月夜之塔塔主沉吟了片刻后,這才直視著葉奇問道:“這樣的攻擊方式你已經見識過了,那么對于接下來的行動,你有幾成把握?”
“赫瑟爾大人,不是想問我有幾成把握,而是還想讓我留在夏克吧?”反問著月夜之塔塔主的葉奇,笑著說道:“對于夏克,我非常愿意在這里養老;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完成了;而在這些事情完成后,我想您保證,我一定會留在夏克的!”
“至于這次的計劃?我們將消息‘放’出去后,就不管我們的事了;只需要看那位‘后手’是怎么決定的了!”葉奇故作無奈的一攤手道。
“依耶塔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葉奇故作無奈的模樣,月夜之塔塔主不由莞爾一笑。
“那么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葉奇同樣笑著點了點頭。
圣林區,神山,哪怕是在夜晚也依舊釋放著光明;而在這光明的遮掩下,那地底深處的地方,則是漆黑一片不僅黑暗,而且還非常的安靜,除去偶爾抖動的刑具,帶起的一片響聲外,這里就沒有了任何的聲音,任何待在這里的人都會有一種被壓抑、窒息的感覺。
不過,這些人中絕對不會包括依耶塔,坐在宗教裁判所內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這位一身亞麻長袍的裁判所所長,好似一位國王般以那銳利的目光巡視著自己的王國,而在這銳利的目光下,前來匯報的帶刀祭司卻是大氣都不敢出的單膝跪倒在原地,靜靜的等著面前這位大人的問話 “夏克之龍受傷了?”
過了良久,在匯報的帶刀祭司幾乎是汗流浹背的時候,這位裁判所的所長才開口道雖然是疑問的語句,但是語氣卻非常的平淡;哪怕是最熟悉這位裁判所所長的人,也無法猜到對方此刻正在想什么。
“是的,大人!”
一直等待的帶刀祭司,在聽到了面前這位大人的問話后,當即將早已經印在腦海中的消息,全部的說了出來:“文德比以自身做為炸彈,以周圍過百的平民做為威脅,在猛然引爆炸彈的時候,被夏克之龍阻止;雖然那些普通的平民脫離了爆炸的范圍,但是夏克之龍卻是受到了爆炸的波及,尤其是右臂;之前得到的消息中,月夜之塔塔主已經出手給夏克之龍治療了!”
“現在,奇尼卡大人詢問。是否趁機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嗒、嗒、嗒……
聽到屬下的匯報。依耶塔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的沉思著,那搭在椅背上的手,輕輕的敲擊起來這是這位宗教裁判所所長思考時,習慣性的動作;而看著做出了這樣的動作的這位大人,依舊單膝跪地的帶刀祭司顯然明白那位在年輕一輩中崛起的夏克之龍在這位大人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按照原定的計劃執行吧!告知奇尼卡,如果發現情況不對的話,可以選擇撤退!”
等待中,這位帶刀祭司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是的。大人!”
“還有,將文德比追加為主祭的身份,進入圣靈殿!”
宗教裁判所所長補充道。
“您的仁慈,將是我的的榮光!”
面對這樣的補充,這位帶刀祭司立刻給予了尊敬到崇高的回應,然后,才緩緩的退出了這個小廳,并且,輕手輕腳的將小廳的門緩緩的關上,期間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雖然心中明白這樣的任務需要快速且的應對。但是離開小廳時應有的細節,卻依舊被這位帶刀祭司銘記著;畢竟。記不住這些的人可都會不復存在;而這位帶刀祭司或許對于別人,可以這樣毫無保留并且絕情不已,但是他絕對不想自己面對這的困境。
當房門完全的關緊后,宗教裁判所所長并沒有離開房間中僅有的一把椅子,他依舊端坐其中,甚至連視線的角度都未曾改變;只有那剛剛停下的食指與椅子把手的敲擊聲再次的出現了 嗒、嗒、嗒……
相較于之前的敲擊聲,這次無疑更加的有力,并且節奏越發的急促起來;就好似架子鼓的鼓點一般,密集的如同狂風暴雨;然后,愕然而止。
從椅子中站起來的宗教裁判所所長,緩步的向著房門走去,在外是一條長長的,掛滿了刑具的走廊;在這里唯一能夠充當光源的就只有天花板上碎小的魔法水晶這些魔法水晶幾乎只有正常規格的十分之一膽小,而且是按照每隔十碼的距離才安裝一塊;因此,黑暗依舊是整個走廊的主題,并沒有加入到其它任何的東西,至多只是有了一種別樣的朦朧和恍惚在其中。
而宗教裁判所所長的身影就在這朦朧中若隱若現的在向著一個方向走去,每路過一個岔道口,他幾乎不用辨認的就有了自己的選擇,而原本還朦朧的光芒,在一次次的選擇后,就只剩下了越發濃重的黑暗;而當這位宗教裁判所所長在第七次選擇了一個岔路口之后,整個走廊已經沒有了光源,黑暗徹底的籠罩了整個走廊,而其中更是充斥著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濃重的血腥味與尸臭味。
“依耶塔大人!”
當裁判所所長走到了這條滿是黑暗的走廊的盡頭,一處閃爍著紅色微光的大門出現在了面前;而在周邊的黑暗中,兩個守衛從中走出,畢恭畢敬的對著面前的宗教裁判所所長行禮道但是那種僵硬的動作,蒼白的臉色,令這種恭敬的行禮完全的沒有了應有的尊敬的味道,只剩下了詭異;就宛如是復活的尸體在做著朝拜一般。
“莫蘭回來了嗎?”
看都沒有看兩個守衛一眼,宗教裁判所所長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面前的大門黑色與紅色交織的大門,沒有任何的花紋,但是那紅色的微光卻比任何的花紋都要吸引人的注意力,那略微山水的微光,就好似一灘血跡濺到了墻壁上,沿著重力順勢而下般;雖然粘稠,但是卻沒有凝固。
“典獄長大人,還沒有回來!”
呆板、沙啞的聲音,在大門前回蕩著;令這位宗教裁判所的所長不自覺的一皺眉,然后,他上前一步,就要推開面前的大門;不過,那兩個之前還一直表現的異常恭敬的守衛,卻在這個時候,擋在了這位典獄長的面前。
“沒有典獄長大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或者離開圣獄!”
“連我也不行?!”
宗教裁判所所長的語氣依舊平淡,不過他的雙目,卻是越發的銳利起來,幾乎就要將人洞穿;不過,即使在這樣的目光的注視下,這兩位守衛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面容慘白,身體僵硬,而聲音依舊是呆板的回答著。
“任何人,其中就包括您!”
隨著這聲回答,兩具火刑柱突然出現在了這兩個守衛的身后,那宛如活過來的鎖鏈,徑直將兩人綁了上去,然后,在下一刻烈焰就沖天而起,將兩個守衛化作了兩個巨大的人形火把。
只不過,在這樣的烈焰的灼燒下,已經成為了兩個巨大的人形火把的守衛,卻沒有發出任何的慘呼,直到幾個呼吸后,就化為一灘飛灰為止然后,大門上的紅色微光陡然間亮了起來,下一刻,已經化為飛灰的兩個守衛,再次的出現在了大門前。
“依耶塔大人,請回!”
兩個守衛的聲音,依舊呆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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