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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交錯的夢境

  這里是一座被數個農場圍著的小鎮,住在這里的人,都以種植和畜牧為生。

  大家都很快樂,最起碼,艾歐是這樣認為的,除去每天需要上學的時候,雖然他懇求自己的母親,并且許諾了每天多幫助母親兩個小時做家務的代價,但是母親依舊微笑的拒絕了;面對母親好似春風般的微笑,艾歐即使再不甘愿,也只能是服從。

  因為,他不想再讓母親有更多的悲傷。

  盡管,每一次自己的母親都是躲起來,偷偷的哭泣,但是這又怎么瞞得過他呢?做為一個聰明的孩子,艾歐很清楚自己的母親為龗什么會獨自偷偷的哭泣,為此,他拎著自家的草叉狠狠的教訓了那些敢叫他‘野種’的人,不論是和他同齡的小孩,還是對方的父母,那些家伙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很輕易的被他打倒在地。

  事實上,當他五歲的時候,就把家中耕地的牛摔翻在地的時候,他就知龗道了自己的不同,而他的母親說這是他的‘血脈’,來自于他的父親;雖然,他很想問問自己的父親是什么人,但面對母親的悲傷,他只能是選擇了沉默。

  但是,直到那一次,他一個人將那些愚蠢的家伙們干倒的時候,他的母親忽然和他說起了他的父親——‘你的父親是龍,巨龍,昂翔在天際帶著無盡火焰的巨龍,那金色的光芒就如同是太陽一般閃亮!’

  并且,還沒有懲罰隨意的使用了‘力龗量’的他——在絕大多數的時候,他被母親要求成為一個‘正常’的孩子,‘力龗量’會讓他自己變為異類,受到其他人的排擠;雖然,他對此不屑一顧。不過,既然是母親的要求,那么,他就會去遵守。

  不過,很多時候,事情并不會因為你的意愿而改變;有的時候,他不得不使用自己的‘力龗量’,來保護他的尊嚴,防止母親傷心,以及為家里謀求一些生計——盡管他的母親會出售一些花卉和藥草。來補貼家用,但那只是很少的時候,更多的時候,那些花卉會送給那些友善的人,而藥草?那些沒有眼光的家伙。竟然更愿意相信一個靠著各種機器來判斷是什么病的庸醫。

  因此,他和母親過的不富裕。尤其是當他需要上學的時候。他的母親不得不去鎮上找縫補的工作來為他積攢學費;看著在燈下徹夜不眠的母親,他同樣的無法入眠,并且心疼不已;所以,他不得不使用他的‘力龗量’。

  事實上,他早有目標,并且。在他的‘力龗量’面前,他的目標很容易達成了;鎮上那些四處游蕩、惹是生非的家伙們,一夜之間全部去到了庸醫那里,而他獲得了超乎自己想象的收獲——雖然為了隱瞞所得。他不得不拿出三分之一,給了那笑瞇瞇的酒館老板,聯合對方向自己的母親說明他長期‘打工所得’,以及酒館老板希望這份工作,會繼續下去的緣故。

  只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當母親知龗道庸醫那里突然出現的那群病患的事情,他第一次的被母親打了,然后,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母親又一次的哭了——對于身上那種不疼不癢的‘打’,他完全的不在乎,但是他不想讓自己母親哭,那種慌張、不知所措,令他覺得這是母親對自己的懲罰。

  所以,這一次使用‘力龗量’,沒有受到懲罰,他由衷的感到了高興,而且,對于那所謂的父親,有了一絲興趣;當然,心底的厭惡同樣不減——他無法原諒,對方竟然會對母親不告而別的舉動;不過,鑒于這次他沒有受罰,他決定見到自己的父親后,狠狠的教訓對方一次后,就原諒對方,然后,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故事的結尾,都是這樣說的;而且,那些在酒管講故事的人,都會為這樣的結尾高高的舉杯暢飲。

  酒液的美味,令他決定,每一個故事都需要這樣幸福的結尾。

  并且,為此,每一天都喝上一杯!

  自從狠狠的教訓了一番那些愚蠢的家伙,以及他之前所做的那件令母親傷心的事傳出來之后,未成年不許喝酒的禁令,在他的身上就消失了;每天下學后,他都要喝上一杯再回家——為此,他那古板的老師,竟然向著鎮長抗議,酒館離學校太近;這是小鎮中少數沒有對他害怕的兩個人,對于這兩個人,他覺得很麻煩,但是這兩個人卻是當初收留自己母親的人,他無法做出像面對其他人時那種一拳打得對方頭破血流的事情。

  所以,非常簡單的,在那之后,他每天必須多花十五分鐘前往新的酒館。

  又是美好龗的一天后,他回到了家,母親那種再也無法掩飾的喜意,令他感到了詫異——在他的記憶中,母親足有十年沒有這樣的高興了。

  ‘你的父親,最近要回來了!’

  這樣的消息令他感覺到了驚訝和釋然,然后,就是糾結——他看著高興的母親,無法坦然的說出當年心底狠狠教訓自己父親的愿望。

  管它的呢?

  一切都順其自然。

  他以這樣的心態面對著,如果母親高興,那么當年的愿望,自然是可以不用理會的。

  父親,究竟是什么樣的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睡著了;然后,在烈火和血腥中醒了過來。

  整個小鎮被火點燃了,鮮血的味道即使在烈焰中也無法消退,他拿起了放在床下的長劍——‘你的父親,他喜歡長劍;而且,他的劍可以撕裂天空!’因為這樣的話,莫名的他選擇了長劍。

  至于槍?

  那種東西對于他來說,和燒火棍的卻別并不大,至多是聲音響亮了一點。

  他的長劍撕裂著對手,對方的人很多、很多,比整個小鎮加起來的人還要多;但是他不在乎,他的心早就被從未有過的憤怒填滿了。尸體,無數的尸體,每一個都是他熟悉的,他那古板的老師、面對他不算友善但卻唯唯諾諾的同學、還有那個嗓門很大但卻極其害怕老婆的鎮長,以及那些對他害怕不已的愚蠢的家伙們……

  此刻,都倒在了血泊中!

  被那一個個冰冷的穿著黑衣的儈子手們,收割了生命!

  而他,則是這些儈子手們的下一個目標!

  鮮血飛舞,火焰肆虐!

  他用他的長劍告訴了這些人,什么叫做代價!

  但他的心卻難受。猶如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令他想要嘶吼、想要揮舞手中的長劍——因為,他看到了他的母親,臉色蒼白的母親,在巨大的藤蔓中和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對峙著;雖然對方應該是一個長者。但是卻遠沒有鎮長給他的感覺好,反而是濃濃的厭惡。

  就好似是他在吃蛋糕的時候。一刀下去后。忽然發現了里面有一只蟲子般的厭惡!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敢傷害母親!

  在那一刻,他就發誓,對方死定了!

  鮮血再一次的飄散著,無數、無數的鮮血簡直匯聚成了溪流。這些都是對方手下的鮮血,而對方就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那么冷漠的指揮著手下,然后。看著他,屠戮著自己的手下……

  ‘果然,有著他的血脈啊!’

  這是對方在他干掉第一百個,也是最龗后一個阻攔者后,第一次開口說話,冷冰冰的,且包含殺意。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因為,他現在也是這樣的殺意沸騰,而在看到母親那搖搖欲墜的身影后,他能夠感覺到他的殺意在沸騰中徹底的爆炸了,就好似在烈火上,澆灌了無數的汽油一般。

  發出令無數猛獸臣服的吼聲,他揮劍而上——他發誓,他要干掉對方,碎尸萬段的那種。

  對于葉奇來說,他覺得自己幸運極了,那份考卷竟然出乎他意料的獲得了一個高分——對于選擇題全蒙對,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覺得自己可以去買一注彩票,然后,再賭賭自己的運氣;事實上,他也是這么干的;而后,當晚的博彩號碼公布后,他非常自然的將彩票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一個號也沒中,其實也算一種幸運。

  葉奇這樣的安慰著自己——葉奇,從小就是一個極其樂觀的人,這對于一個立志成為醫生或者律師的人來說,顯得有些不可思議;朋友們都說葉奇之所以挑選這兩個職業,絕對是隨意的從一堆寫滿各個職業的紙條中,抓鬮出來的;因為,他們常常看到葉奇面對猶豫的事情時,就這么干。

  而,他們都猜對了。

  當初的葉奇就是那么干的;不過,與他們猜測的隨意不同,葉奇是真的把自己想干的職業,列了下來,而后才開始抓鬮的;哪怕,當初列出的職業,多了一點,但這又能怪的了誰呢?他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適合普通人的職業,自然是很多的。

  特殊者,早就有一條另辟蹊徑的路,在等著了。

  對此,葉奇表示了羨慕,但絕不會嫉妒——天生的樂觀,讓他不會去嫉妒別人,只是會走自己選擇的路,然后,一直走下去。

  這樣的觀點支撐著葉奇,而后,在兩個目標中,尋找一個平衡。

  直到,那天晚上——

  當時的葉奇離開了暑期打工的律師事務所,那是他的長輩幫忙找到,而對于有著成為律師夢想的葉奇來說,自然是再好不過,即使他在十五天后,依舊是當這端茶倒水的雜工,來的最早,走的最晚。

  但,葉奇樂在其中,因為,他找到了很多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有一些是正面的,也有一些是負面的,而不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他都樂呵呵的接受了。

  或許,醫生更適合我!

  這是走在回家路上的葉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而在這個想法剛剛升起,還沒有等葉奇再細細思考的時候,一塊從天而降的石板,打斷了他的思考——那是一塊碎裂了的石板。如果按照邊角來推斷的話,他眼前只有原本石板的三分之一或者更小的體積。

  下意識的撿起了,這個最初被他當做‘板磚’的石板,那出乎預料過輕的重量令葉奇下意識的一皺眉頭——如果不是手中的觸感告訴他這確實是石頭的,葉奇絕對會認為,只是一塊由塑料支撐的石板。

  事實上,葉奇正在猜測,這是否是出自一位手工精湛的道具師的作品時,兩道光線的出現令他下意識的轉身——

  一輛汽車正飛速的朝他駛來,就好像是飛出的箭矢對準了靶子一般。

  沒有任何的意外。他被撞飛了,而且飛到了一個出乎他預料的高度;之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那種疼痛,令他根本無法忍耐的呻吟了出來。而足足十幾秒后,伴隨著疼痛。葉奇有了一股驚喜——他竟然還活著!

  需要再去買一張彩票!

  這是葉奇心底升起的第一個念頭。而當他的雙眼睜開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卻令他這個念頭被嚇的徹底的遺忘——

  熊熊燃燒的大火,將周圍陷入了一片火海,而血液就好似是溪流一般,沿著坑洼不平的地面流淌著;最最重要的是,在他的面前。竟然有著一個吸血鬼!

  那獠牙、那蝠翼、那表情,以及對方給他的那種壓迫,令葉奇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個吸血鬼。真正的,不是在故事中才會出現的吸血鬼;接著,當那吸血鬼轉身,將注意力投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葉奇非常自然的昏了過去。

  在昏過去前,一個朦朧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你叫什么?”

  面前這個有著洛薩胡,棕色頭發,眼睛是灰色的中年男子再一次的問道;而第三次被問的葉奇,很乖巧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他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著自己不知龗道——對此,他很感激暑期的那份短工,最起碼,這份經歷令他明白了該怎么制造一個對自己更加有利的環境。

  “你確定你要收養這個小子?”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比中年男子要老很多的家伙,對于這個老家伙,葉奇非常的不喜歡;除去對方第一次見面時,就以看待貨物的眼光來審視他外,更多的就是他屢屢勸阻著那個想要收養他的中年男子放棄原有的想法。

  而這是此刻的葉奇,絕對不想見到的!

  如果可以的話,并不懶惰的葉奇也想要自力更生,但是他現在的身體,卻令他無法做到這一點——他照過鏡子,一張十三四歲的臉,依稀有著他原本的模樣,黑發、黑瞳,都沒有改變;但是身體,卻極其的糟糕,軟軟的、走兩步都會氣喘噓噓,汗流不止。

  葉奇不知龗道這具身體是不是他的,但他知龗道如果此刻的他被‘扔’出龗去自力更生,兩天后,他就得餓死街頭或者病死街頭;不論死因,街頭無疑就會是他的歸宿——對于死,再樂觀的人,都會害怕,葉奇也不例外,甚至,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更加的害怕。

  因為,他在短短的時間內,連續的經歷了兩次死亡!

  死亡的威脅,令人成長,令人成熟,連葉奇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不哭不笑不鬧,一副茫然的模樣,持續了將近一周;這對于原本習慣性微笑的葉奇,就是一個奇跡。

  同樣的,在這個奇跡下,他被那個中年男子收養了。

  那個名叫約翰的男子,成為了他的老師、養父;后面的那個稱呼是令他討厭的老家伙說起的,對此不論是葉奇還是約翰,都沒有承認;而在今后長達兩年的基礎訓練中,他和那個老家伙的關系一如既往的差,尤其是在得知對方時不時的會向自己的老師‘逼債’時,他已經不止一次想要用手里的槍,將對方的腦袋一槍打爆。

  但是,很可惜,這并不可能——對方不僅是他老師的好友,還是當地獵魔人分會的分會長;對于一個連見習獵魔人都不是,并且期望成為獵魔人的菜鳥來說,得罪一個分會長并不合適。

  獵魔人,這是他的老師在詢問后,他親口答應的——昏迷前的那一刻,和跟在老師身旁的所見所聞,令葉奇知龗道在這個世龗界并不太平,盡管它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顯得那樣的‘安全可靠’,但經歷了死亡的葉奇,并不愿意再去冒險,他想要能夠保護自己的力龗量。

  無疑,獵魔人就是最好龗的選擇!

  至于醫生和律師的目標?

  早已經隨風逝去了,反正也是抓鬮抓到的,又有什么可留戀的呢?

  ‘老師,我想成為獵魔人!’

  更何況當他說出這句的時候,他那個常常酗酒的老師,難得的一愣——那是高興,葉奇看得出來,感覺的到。

  就算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收養之恩,也應該讓你多感到快樂!

  面對著老師的高興,葉奇如此的想到。

  PS第一更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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