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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戰之中 下

  任何的事與物,本身從一開始并沒有高地、貴賤之分,但是當存在了另一件事與物,出現了比較之后,一切就都有了高下——就如同此刻的佐拉,對于自己指揮新神圣騎士團戰斗,他有著絕對的自傲,因為,在神山中能夠獲得那位大人的信任,并且能夠指揮兩千人戰陣的,就只有他一個而已。

  而這,當然是一種無上的榮耀,足以令任何人自傲!

  不過,在此刻,這種自傲卻被人硬生生的拔去了,此刻的佐拉已經感覺到了臉頰上帶著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就好似是被人硬生生的扇了數十個耳光一般——他之前指揮新神圣騎士團,能夠阻止夏克之龍的時間,最長不過十分鐘而已,短一點的時間則是兩分鐘不到,而當安瓦爾接過了指揮權后,這樣的時間卻在無形中被延長了許多;眼前這一組新神圣騎士團已經阻擋了夏克之龍十五分鐘了,而這并不是最長的,之前一組在二十分鐘時,才開始‘崩潰’。

  沒錯,就是‘崩潰’!

  五人一組的新神圣騎士統領在安瓦爾的指揮下,看似各自為戰,但實質上則是混成一體,比之他指揮是高明了不止一點半點——最起碼,他做不到當夏克之龍的刀鋒襲來時,指揮那新神圣騎士統領們以自己的手臂、大腿做為阻擋,而后繼續參加戰斗,直到四肢全斷也會利用殘軀為剩余的四人創造機會,直到徹底的崩潰為止。

  絕對不能讓他……

  佐拉站在那里,看著安瓦爾指揮的背影。臉上的陰沉、眼中的殺意越發的濃烈起來——此刻的佐拉已經想到了這位安瓦爾每一次晉升后出現的一些事情了;對方的上司總會莫名的‘倒霉’。或者干脆就是他檢舉有功。踩著上司的尸體上位。

  之前的你,就是準備對我也這樣干嗎?

  哼哼!

  冷哼聲在心底響起,而后佐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的視線再次的放到了夏克之龍身上,臉上的陰沉逐漸的消去,只剩下了難以遮掩的驚訝——他知龗道如果在這樣持續下去的話,他即使能夠回到神山,也必將被那位大人責罰。而且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

  對于佐拉來說,如果從現在的位置上脫下的話,那么無疑將失去一切。

  而他,絕對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樣即將面對無法接受的事實,佐拉這位紅衣大主教也不由得患得患失起來,他低下頭仔細的考慮著自己的退路,而目光再一次的掠過了安瓦爾的背影。

  或許可以……

  突然間一個方法出現在了佐拉的腦海中,而且迅速的完整起來,而想到其中的得意之處,佐拉不由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長劍的劍鋒擦著前胸而過。一抹血痕難以抑制的出現在前胸上,而還沒有等到鮮血流出。葉奇手中的閻魔刀就向龗右一斬,將襲擊者的手臂連帶著頭顱一起斬下,同時頭也沒有回的,手腕翻轉,閻魔刀向后刺去,將背后的另外一位偽神圣騎士統領刺了個透心涼,而在他的背上則再次多出了一道傷口。

  相較于,前胸那種蹭破皮的傷勢,這一道傷勢無疑要嚴重了很多,皮肉都已經翻起,雖然沒有深可見骨,但如果去醫院的話,卻也需要針線縫合才能夠解決;而對此,葉奇卻是根本不在意,他身體前傾,趴在格羅寧的背上,反刺的閻魔刀,徑直的在后背劃出了一片刀幕,將沖過來的剩余三位偽神圣騎士統領的三條手臂全部的削斷。

  而在葉奇本就傷痕累累的背部,則再次添加了三道傷痕,并不是劃傷,而是穿刺傷,雖然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刺穿了身體,但也是深入到了肌肉之中,鮮血順著葉奇的后背徑直的流出,沿著那結實的肌肉線條徑直而下,與之前留下的血液殘留匯聚到了一起。

  噗!噗!噗!

  葉奇一拍格羅寧的脖子,后者心領神會的向前一沖,趁著對方握劍的三條手臂都被斬斷后,一刀三梟首,徑直的將三個偽神圣騎士統領干掉;而后,從高等次元袋中摸出了一瓶治療藥劑,喝下一半,令另外一半倒在了背上——傳奇級的體質體質無疑是強大的,葉奇再一次的領教到了其在系統描述的話語中所包含的意思。

  ‘體質(傳奇):擁有著這樣體質的你,即使赤身裸體,也可以令任何重裝甲、特殊護甲者們感到羞愧,而那源源不絕的體力,更是會令他們感到無地自容——想要赤膊上陣,硬拼刀刃、子彈無損嗎?傳奇的體質,讓你如愿以償!’

  葉奇現在就如同描述中的一般,赤膊上陣,硬拼刀刃;雖然沒有毫無損傷,但是那源源不絕的體力、恢復力,卻令他恨不得仰天大吼兩聲——葉奇雖然沒有詳細的數過從之前的戰斗,到現在為止,他身上有過多少次的傷痕,但是流出的鮮血卻是令他自己觸目驚心的;原本在葉奇的想法中,鮮血的流逝,必將讓他不得不在半途中折返、休息;可一直持續到了現在,他刀斬對手已經過百人了,依舊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

  鮮血的流逝,肯定是會對我造成影響的,但是在傳奇級體質的恢復中,這樣的印象卻不知不覺的被降低了……

  不過,如果觸碰到了恢復的極限,那么依舊會變得‘體力不支’!

  葉奇感受著背后的傷口上傳來的清涼,腦海中也是一片清明——他并沒有被傳奇級體質表現出的恢復力所迷惑,雖然傳奇級體質的強大是已經證明了,但是傳奇級的體質畢竟,不是‘不死之身’。

  或許,在某一刻傳奇級的體質可以提升到那樣的層次。但絕對不是現在。

  而且。或許此刻的我。在他們的眼中,不就是‘不死之身’嗎?

  看著再次沖上來的五人一組的偽神圣騎士統領,葉奇深吸了口氣,再次的迎了上去——從之前的戰斗開始,葉奇就改變了原本的戰斗方式,由本身最為習慣的‘計算方式’改為了‘以傷換命’的方式。

  這樣的方式,在一開始的時候,葉奇并不習慣。甚至總是會下意識的躲閃,然后,又變成普通的招架,被五人一組的偽神圣騎士統領們逼迫的糾纏住,不得分身;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熟悉的葉奇卻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戰斗節奏。

  一種非常令人沉迷的戰斗節奏!

  每當以極小的代價,換取了對方的生命后,葉奇就有一種莫名的快感,與‘計算方式’最終無傷獲得勝利的滿足感不同,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不過,兩者卻都令人帶著一絲欣喜——

  如果之前是。致命一擊的必殺之道……

  那么我現在也是必殺之道,只不過是以傷換傷而已……

  而且,相較于之前,卻更加的直接!

  老師曾經說過,最直接的戰斗方式,就是最為致命的!

  雙眼微瞇著的葉奇,看著越來越近的五人一組的偽神圣騎士統領們,不由想到了當初與老師的一次對練,那是在他準備離開老師,成為獵魔人前的一天。

  葉奇記得非常清楚,在所謂的慶祝派對過后,他那喝得微醺的老師開始了最龗后一次訓練課程:實戰。

  這一次的實戰,不同于往日里用得是練習刀劍的戰斗,而是真正的武器;而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僅僅只是兩招之后,葉奇就被自己的老師打得抱頭鼠竄。

  “你知龗道自己輸在哪里嗎?”

  這是老約翰在用劍脊狠狠的抽了他數下之后問出的話語;而他則一邊擦著藥,一邊在奸商那滿揶揄的目光中,搖了搖頭——這是事實,在剛開始時,他自認為可以支撐更長的時間,并且為此做出了各種的計龗劃,以用來應付突發之變;不過,當戰斗開始了,葉奇還沒有回過神,就輸了。

  甚至,連自己輸在了哪里都不知龗道。

  “不知龗道!”

  葉奇非常無奈的說道。

  “你想的太多了,多到了根本無法徹底發揮自己實力的地步!”

  老約翰喝著自己的朗姆酒,用自己醉眼朦朧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弟子,開口說道:“你是不是為這次的比斗制定了很多的計龗劃,用來應付各種突發的狀況?”

  “嗯!”

  葉奇點了點頭。

  “愚蠢的家伙!”

  老約翰狠狠的拍了自己弟子的腦袋,然后大聲的呵斥道:“戰斗是瞬息萬變的,戰前制定計龗劃的方式……哼哼,你以為你是誰?”

  “可是,大多數的戰斗都是可以模擬的,以自己的戰斗風格來決定對方的戰斗方式,然后,在給出相應的計龗劃,一一破解對方的戰斗方式,最終獲得勝利!”葉奇很不服氣自己老師的說法,他梗著脖子犟嘴著。

  “似乎也有點道理,但是你真的以為所有的人都會按照你的戰斗風格來配合嗎?在這個世龗界上不要命的可不止一個兩個!你真要碰上這樣的存在……”老約翰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奸商就湊了過來,看著渾身青腫的葉奇,一臉壞笑的說道:“誰讓我們的葉奇是一個謹慎的家伙呢?你那一套憑借本能的戰斗方式,肯定是不適合他的!”

  “如果不能夠直面死亡的話,即使是以技巧出眾的存在,最終也只會是束手束腳!”

  老約翰沒好氣的灌了一口酒,看著自己的弟子,眼神中滿是無奈。

  “技巧類的勝利,也有著好處嘛!最起碼不會把自己搞得狼狽不堪!”

  奸商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葉奇的肩膀——當然,在肩膀那里有著一道被劍脊抽出的淤青;所以,下一刻葉奇就呲牙咧嘴的拍開了奸商的手,惡狠狠的看著對方,反觀奸商則是聳了聳肩,一副無辜的模樣:“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

  “直面死亡?”

  葉奇冷哼了一聲,目光再次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師。問道。

  “沒錯。如果你無法直面死亡的話。你手中的刀,依舊是銹鈍不堪的!”老約翰為自己的弟子解答著,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而后看著屋頂昏暗的燈光,繼續說道:“死亡,是值得恐懼、敬畏的事情,但是你再揮刀時,卻不應該恐懼、敬畏。而是要讓你的對手陷入到這樣的困境之中!”

  “而想要做到這一步,就必須要也是你所要走的道路——在繁重的計龗劃中,不停的試探,找到對方的弱點,將對方一擊必殺;或者是……”

  或者是,更加直接,以最小的傷勢換取對方的死亡!

  這同樣是必殺之道!

  不同于你的選擇,但卻依舊符合必殺之道!

  老約翰的聲音回蕩在葉奇的腦海里,然后,他下意識的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而那新的一組五位偽神圣騎士統領則已經近在咫尺了——

  我對于死亡的恐懼,令我無法直視死亡!

  面對著最先到達的那位偽神圣騎士統領。在對方揮劍的剎那,葉奇同樣是一刀揮出;然后,他的肩膀上多出了一道血槽,而對方則被一刀兩斷。

  即使是現在,我也因為是傳奇級體質的支撐和各項法術、血脈的加持,才會選擇以傷換命的做法。

  因為我知龗道,我不會死亡。

  這并不是我選擇了直視死亡,而是另外一種似是而非的逃避!

  再一次的閃身,當四把十字長劍一起攻來的時候,葉奇本能的選擇了躲避,而后選擇其中的一位偽神圣騎士統領繼續以傷換命。

  如果是老師的話,他會怎么做?

  直視死亡后,究竟可以發生什么?

  葉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不停的出現,而他手中的閻魔刀卻是沒有停下,劈斬連環,身上的傷口不停的增多,而對方的偽神圣騎士統領,卻是一個個的從空中摔落;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太陽西斜。

  再一次的將五人一組的偽神圣騎士統領們干掉一批后,葉奇沒有再等待對方出現新的五人組,他一拍格羅寧的脖子,迅速的離開了戰場,回到了和阿瓦約定的地點——距離早晨相距地點,大約兩公里外的一個土丘下。

  葉奇徑直的跳下了馬背,任意格羅寧在一旁休息,他在盤膝而坐——戰斗中,突然出現的這個思緒已經成為了一團亂麻,葉奇覺得自己必須要將其整理出來,不然的話,這樣疑惑不解的情況,實在是令他難受不已。

  我選擇的以戰斗方式制造致命一擊,和現在以傷換命制造致命一擊,無疑都是一樣的!

  都是在對方的弱點中,尋找到的一絲空隙!

  而相較于我習慣性的方式,現在無疑更加的簡單、省力。

  但是這樣的方式卻是建立在我選擇以傷換命的前提下,一旦這樣的模式崩潰的話,那么還不如我習慣性的戰斗方式。

  而想要這樣的模式不崩潰,我則必須要做到老師所說的直面死亡的地步;不論對手是怎么樣的,我都有著與敵皆亡的信念!

  靜坐下思考的葉奇,理清了腦海中紛亂思緒的關系,但是卻沒有解決最為根本的問題——

  可是,我該如何直面死亡?

  死亡的恐懼,我在本能的抗拒,這是事實!

  如果,抹殺這樣的本能,我和那些偽神圣騎士又有什么區別?

  而且,老師所說的直面死亡,顯然不是這樣對于死亡都‘一無所知’的狀態,而是需要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卻能夠坦然的面對。

  只是,這樣的坦然……

  葉奇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一個模擬的情景——

  有五個敵人,實力與我相差無幾,已經被逼入到了絕境……

  這樣的模擬,在昨天晚上,葉奇也做過;只不過,和昨天相比,今天此刻的‘模擬’卻是更‘真實’;他將每一個敵人的實力,都劃分在了與自己同級別之中,而后設定了一個特殊的好似‘擂臺’般,四周都是懸崖的環境。

  那么,我應該……

  跳崖!

  幾乎是本能的,葉奇的心底就冒出來這樣的想法,而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中,葉奇就不禁苦笑出聲——在這樣面對必死的局面下,逃遁必然是最佳的方式,但是卻不是他此刻能夠使用的。

不能夠逃,我要  葉奇幾乎是催眠一般的和自己的說道,而后再一次的開始了腦海中的模擬。

  不過,這樣的模擬顯然是非常不順利的,也就是十幾秒后,葉奇就再次的苦笑了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像第一次一般開始時就馬上選擇跳崖,但是這次的模擬,在葉奇的腦海中,跳崖逃脫就好似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一直籠罩在他的心頭,每當他思考該如何應對時,這個想法就會悄然不覺的冒了出來。

  而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太陽徹底的落下,都沒有任何的進展。

PS第一更定時  要背更疼了……真心的要淚流滿面了……唉,頹廢這是不是碼字時間太長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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