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德曼特.辛的喊聲,立刻就有一隊辛家族的士兵沖了出來——守衛中軍大帳的衛兵,都是由西里茲.海德的家族選出的,對于在場的所有家族來說,這是無可爭議的;不論是西里茲本人還是海德家族本身,都是在場所有家族中最為強大的。
強者與強大的勢龗力,任何時候都會有著優待。
當然了,其他人也不會沒有準備,除去各自被允許帶入的兩個近侍外,在中軍帳篷外,也都跟著一隊屬于自己家族的士兵——雖然海德家族不可能做出將在場家族代表一舉拿下的行為,但是必要的謹慎卻是必須要有的;而沒有這樣的謹慎,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辛家族的人,則因為之前安排‘歡迎儀式’,所以,要更多一點;而此刻,多出的這一點人,沖入到了帳篷內——這一隊人和被女騎兵長出倒的那一隊人,并沒有什么分別,每一個都是辛家族的精銳;無非就是,這一堆人將所謂的掩飾都放下了,是穿著著屬于自己的衛隊服飾,使用的也是精銳的武器,那一把把長劍在帳篷內散發出縷縷寒芒。
蘭斯洛特和高文看著沖進來的這隊衛兵,想也沒有想的就站到了女騎兵長的面前,騎士長劍出鞘,直指這隊武器出鞘、殺氣騰騰的衛兵。
而周圍其余家族的代表們,卻是非常自覺的散了開來,以玩味的眼神看著這一觸即發的場景——雖然看熱鬧是無比舒爽的,但是如果被牽連進去的話。可就不那么好玩了;尤其是之前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那位帶頭者的出手。他們并不認為這一隊衛兵會比上一隊衛兵好到哪里去。
至多就是讓我看的清楚一點!
大帳內的不少人都是這樣不約而同的想道,而有一些心懷異樣想法的則,恨不得這樣的場景快點到來——對于秋林區內的家族們來說,雖然此刻是聯軍對敵,但是在平常,基本上多多少少都帶著一絲仇怨,或者干脆就是死敵;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外界的壓力。根本不會有所謂的聯軍。
而此刻,即使是有了,大部分的時候,只要是對頭出事了,那也是冷嘲熱諷的——
“面對獵魔人的使者,你們辛家族才真是無禮!”
坐在圓桌后的一個與德曼特.辛年紀相差無幾的男子不咸不淡的開口了,而隨著這位的開口,坐在椅子中的幾個人也同時點了點頭,顯然非常的贊同這位中年男子的話語。
“洛特.甘曼歐,辛家族的死對頭之一。曾經在戰場上一刀將現任辛家族族長的手臂斬斷,而辛家族為了報這個仇。曾派出家族的死士刺殺洛特.甘曼歐,不過,卻被這位洛特一一的化解;而且,還聯合了周圍數個家族一起向戰敗的辛家族施壓,讓辛家族讓出了一座城池!”
利弗德爾再次的向著迪克家族的老管家介紹著,然后,他不著痕跡的指了指那幾個附和著:“那幾位就是甘曼歐家族的聯盟者;這幾家合起來的力龗量,除去海德家族外,屬于最為強大的一方;而且,如果不是辛家族付出了許多的財寶,聯絡上了海德家族相互結盟的話,恐怕這個時候的辛家族早已經因為那一戰而衰敗了!”
“那次戰爭我也曾耳聞過,據說是靠著這位德曼特.辛才力挽狂瀾的;不過,看起來有一點不像啊!”迪克家族的老管家如此的說著,不過,老管家的視線卻是偏移到了另外一邊,一直注意著老管家的利弗德爾,順著老管家的目光,立刻就看到面色平靜的女騎兵長。
“這是一位了不得的統帥,不僅懂得指揮,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有著出色的膽量!即使換做一個男子,恐怕也不敢這樣隨意的來到敵方大營吧?”利弗德爾看到了女騎兵長后,真心實意的贊嘆了一句,同時,不著痕跡的試探著這位迪克家族老管家的反應——那天的戰斗,利弗德爾是親身經歷的,對于女騎兵長自然是心服口服,不過,他此刻卻更加在意的是迪克家族這位老管家的反應。
畢竟,從兩人見面后開始,利弗德爾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如此的在意一個人——在意和無視,這樣的情緒是無法隱藏的;在意一個人,哪怕是裝作無視,其眼神、視線也會不由自主的看向對方;而無視一個人,哪怕是站在面前,其內心卻早已經不知龗道聯想到了哪里。
“嗯,很厲害的女士!”
迪克家族的老管家點了點頭,沒有說出過多的話語,令想要進一步試探的利弗德爾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不過,利弗德爾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他可不會一時沖動問出所謂‘和迪克家族女族長相比,怎么樣?’的話語,這樣的問話純粹是在挑釁。
因此,利弗德爾的話鋒一轉,非常委婉的問道:“是啊,不知龗道這位女士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面?”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迪克家族的老管家背著雙手看著大帳中心的位置,緩緩的說道。
洛特.甘曼歐……
坐在椅子中的德曼特沒有說話,也沒有制止自己的屬下,就這樣看著自己家族的死敵;而洛特同樣不甘示弱的回應著對方——對于洛特.甘曼歐來說,雖然參與到這次聯軍中非常的重要,但是如果能夠將德曼特這個家伙順手干掉的話,也是非常重要的;即使無法徹底的鏟除,也一定要,將其的聲望狠狠的打擊一番才行。
畢竟,對于德曼特.辛這種陰狠的對手,既然已經成為了敵人,那么就必須要盡快的干掉。不然。即使是睡覺。恐怕都不會安穩。
相同的,德曼特.辛此刻也帶著和洛特.甘曼歐類似的想法,而還剩余的幾位中,除去那位西里茲.海德之外,抱有這樣想法的人絕對是大多數的;甚至在這樣的想法下,他們幾乎把眼前最為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直到女騎兵長再次的開口——
“武力,不是我的追求;但,它卻是保護的根源!”
女騎兵長示意蘭斯洛特和高文收起武器后。她大踏步的向著前方一隊辛家族的精銳士兵走去;之前的交手已經令女騎兵長對于這樣的士兵,有了一個相當的認知——總體實力堪比她手下普通的游騎兵,不過,武器裝備卻要強上不止一籌,而且,相較于她那些只經歷了一次真正意義上‘實戰’的屬下,這些人要堪稱其中的老手。
如果正面對抗的話,相同數量下,她的屬下絕對不容樂觀。
這樣的力龗量,應該用在對抗黑暗生物上。而不是相互之間的內斗!
有著這樣想法的女騎兵長不得不做出了此刻的決定——對于女騎兵長來說,任何時候。都不喜歡以武力壓迫別人,但是在這種特殊的時候,她卻需要做出一個選擇了。
淡淡的氣息從女騎兵長的身上四溢而出,所有在大帳中的人,心中一凜;他們將視線看向了女騎兵長,眼神中飽含驚訝——難道她還敢在這里動手不成?
氣息由淡轉濃,那種凜然的感覺,哪怕是最為遲鈍的人都能夠感覺到,更何況眼前這一群并不傻的存在;他們下意識的放出了自己的氣息,想要讓這不舒服的感覺徹底的消失,但是,其作用卻不是很大,反而是令他們更加的難受起來——氣息,本質上是相同的,但是強弱卻是有著區別的!
這和多少并沒有關系,而是實質上的強弱!
就好似冰和水一般,本質都是水,但是冰的寒冷、堅硬,卻是令人在稍微觸碰下就會縮手、顫抖;而在相同體積的水之下,冰做為武器的話,自然會合適不已;無論是冰錐、冰刺想要捅死人都不是難事;而水,除去將人淋濕外,并沒有其它的作用。
當然,如果是沸水的話,就另當別論了;不過,很可惜在場的絕大部分的家族代表如果按照比喻的話,基本上就都是普通的水,而女騎兵長則是那塊堅冰構成的長劍,而且還是那種不停散發著寒氣的堅冰長劍,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把長劍每一次的揮動,那些普通的水就會被寒氣所侵蝕,凍結上一點,然后,再慢慢的擴大。
無疑侵蝕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幾乎是在女騎兵長第三次抬腿邁步后,在她的周圍,那些各個家族的代表就已經出現了不支的現象——對于一些月輝級左右的各個家族的代表來說,硬生生的面對一個日耀級,而且還是在不懂得配合的情況下,這一切都是必然的。
哪怕這個日耀級,并不是依靠著自身的實力,也同樣是如此。
嘩……
感到不支后,各個家族的代表并沒有再次的硬拼,而是好似潮水一般的向著一旁退去,好在大帳足夠的寬大,哪怕所有的人擠在一角,都不會有任何的擁擠感;不過,人能夠動,桌子卻是不能夠動,尤其是坐在桌子旁,椅子內的人也是不能夠動的。
此刻,大帳內,秋林區所有家族中最為富有盛名的剩余的十一個家族的代表,終于不得不直視著面前獵魔人的代表,而這張圓桌就好似是一個分界線般,將整個大帳一分為二,一邊是秋林區內各個家族的代表,一邊則是獵魔人的代表;前者人數眾多,后者滿打滿算才三個;不過,前者盛氣凌人的情景卻沒有出現,相反,后者卻是威壓感十足。
這樣的情形無疑讓坐在那里剩余的十一個家族代表,感到了一絲難堪,拋開各自的仇怨,在此刻他們還是所謂的秋林區聯軍,最起碼,在外人看來是一體的,而恰好這個時候,真的有一個外人站在這里——
洛特.甘曼歐和在座的幾個同盟相互看了一眼后,徑直的將目光放在了女騎兵長的身上,各自的氣息轉化為凌厲的氣勢向著女騎兵長壓去。
氣勢不同于氣息。后者屬于一個人本能的散發。而前者則含著戰意或者敵意;簡單的說。前者是有著真正意義上的殺傷力,而后者雖然令人難受,但是躲開那個范圍的話,很快就可以恢復——而這個時候洛特.甘曼歐等人聯合起來爆發出氣勢,其意自然是想要挽回秋林區家族的面子;至于這樣的突然襲擊?
在秋林區內,盟友都是最常被出賣的對象,只要一切對家族有利,其余的即使沒有了道德底線。也沒有人會去說什么,反而會大肆的贊揚——扭曲的觀念,必然來自狹隘,秋林區和圣林區,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兩個極端,但是其本質有的時候,卻是完全相通的;一個是對家族,一個是對所謂的神,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來束縛者在兩者名義之下的人。
有的人選擇奮起反抗,有的人卻是甘之如飴。而有的人則是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這些待在大帳中的人,無疑是第二種。做為最終的收益者,他們并沒有什么不滿意,也不會有任何的埋怨;相反,任何想要違抗這種傳統的人,都會被他們視為敵人——而女騎兵長盡管沒有這樣的做法,但是其本身就是敵人。
而對于敵人,秋林區從來都是毫不留情!
不過,有些可惜的是,洛特.甘曼歐等人有些小看了女騎兵長,或者說,在不知根底的情況下,冒然的出手,是一種失策——幾股凌厲的氣勢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女騎兵長,好似要將女騎兵長撕碎,但是沒有到達女騎兵長的面前,一股浩然磅礴的氣勢就陡然間出現在女騎兵長的身上,這些看似凌厲且張牙舞爪的氣勢,一碰到這股浩然磅礴的氣勢就如同綿羊見到了獅子般,下一刻就被真的撕成了碎片。
吱呀!
包括洛特.甘曼歐在內的幾個家族代表身體一沉,帶著實木制成的椅子都發出了一陣陣的呻吟,而他們的臉色則如同擦了粉一般的白,尤其是氣息更是紊亂不堪,激烈起伏的胸膛,更有如是破舊的風箱一般,將空氣不停的壓入肺部。
氣勢的比拼,比之真刀真槍的實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加的危險,一個不好被刺激成白癡都是有可能的,而造成心理陰影的更是比比皆是——當初,在神山上,面對著那位劍圣的龍威,無數重傷的神職人員,都是在半夜驚醒的噩夢中,了解了自己的余生;即使活下來的,也是心有余悸,再碰到類似的氣息后,總是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了恐懼之中。
而眼前,這些家族的代表,雖然不可能成為這樣的存在,但是一兩周的修養卻是免不了的。
嗖、嗖、嗖……
洛特.甘曼歐臉色蒼白的坐到椅子中之后,圓桌旁除去西里茲.海德外的剩余幾人,陡然間消失了身影,一共四人,包括德曼特辛在內,對著女騎兵長發出了致命的攻擊——兩把鋒刃細長的細劍,分為左右,一把對準了女騎兵長的雙眼,抖出了搖擺不定,幻影重重的劍影,而另外一把則是筆直、飛快的對準了女騎兵長的左胸口,那劍刃的鋒銳之處,帶著一絲寒芒,哪怕是有著盔甲的保護,所有的人也相信這把細劍穿透那盔甲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而更加重要的是,五支黑色的如同墨一般的煙霧籠罩在了女騎兵長的影子上,分別將女騎兵長的四肢和軀干牢牢的鎖住,而女騎兵長身軀不自然的僵硬,自然說明了這樣如墨一般的煙霧,并不是虛有其表的——細劍,秋林區家族中人使用最為廣泛的武器;對于追求著所謂優雅和風度的秋林區家族中人來說,還有什么樣的武器比堅韌鋒銳,但又不顯笨重,靈活、柔韌的細劍更加的合適嗎?
事實上,不只是秋林區的家族,散落在洛蘭特其它區域的家族也是如此;當然,其中并不包括因為最高政府出現后,才興起的家族——這些較為現代的家族,他們更加青睞的是火藥武器,沒有更多傳承的他們認為火藥武器才是最為強大的。
而傳承多種多樣,有的是技巧有的則是法術,甚至干脆就是血脈。而那黑色如墨一般的濃霧。無疑是最龗后一種。血脈的力龗量——正是因為有著這種力龗量的存在,這些秋林區的家族才經久不衰,這是他們最為驕傲、自豪的地方,同樣的,這樣的血脈力龗量,也是極為強大的。
“薩斯利特家族的‘影縛’,果然名不虛傳!”
大帳內,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其中不乏濃濃的羨慕——在秋林區內,如果沒有血脈的力龗量做為傳承的話,那么最終只能夠是一個中等偏下的家族,想要成為真正的大家族,居住于秋林區深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這下,這位使者恐怕……”
利弗德爾不由擔憂的說道,雖然這一絲擔憂是真的,但是利弗德爾更多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身旁迪克家族的老管家身上;而這位迪克家族的老管家也是略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流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
看到這一表情的利弗德爾忍不住心中的一喜——他自認為他抓住了一個關鍵的點。
果然,迪克家族和獵魔人是有著聯系的!
利弗德爾確認了這猜測的一點后。馬上開始了盤算——對于迪克家族和獵魔人有著聯系,利弗德爾并不意外,如果沒有聯系的話,才是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畢竟,做為和外界最先溝通的紅葉城,身為城主的迪克家族自然需要一點支援才行,不論是秋林區本身還是外界本身,都要有一個強有力的后盾才行。
而在整個洛蘭特,還有什么樣的存在,是比獵魔人更加合適的嗎?
畢竟,最高政府和教廷,前者的軟弱實在是難以服眾,后者的做法則是在令人擔心自己的結局。
獵魔人卻不一樣,再強大的實力,如果有著自己的底線,那也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盟友!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這位老管家看到這些人時的表情……
相較于獵魔人來說,這些勢龗力自然是不算什么的!
哪怕是,現在聚集在一起,也是各懷鬼胎!
利弗德爾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暗自不屑著——之前的一幕幕,他是看在了眼中的,雖然這些站著的家族代表,單個拿出來每一個都比那位獵魔人的使者要弱,但是如果全部聚集在一起的話,那股力龗量確實絕對不容小覷的。
量變,產生質變,是一個不容辯駁的事實!
但是,他們的做法呢?
選擇拼斗的拼斗,旁觀的旁觀,幸災樂禍的幸災樂禍,完全就是一盤散沙;甚至連他們身后的族長恐怕也沒有將這次聯盟太當回事,更多的目的就是為了鍛煉自己家族中的下一代而已——對于自己的這一個觀點,利弗德爾是非常可疑肯定的,畢竟,除去坐在那里的西里茲.海德是上了年紀擔負著海德家族族長外,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是年輕人而已;而且都是各自家族最有力的競爭人選。
當然,身旁的那位迪克家族的老管家是個例外;畢竟,對方已經不算是屬于‘他們一群’的;而對此,有著其它想法的利弗德爾可不會去告密,反而是以更加親熱的口吻對著迪克家族的老管家說道:“放心吧,這位侍者一定可以化險……”
利弗德爾的話還沒有說完,場中就再次出現了變化——
白色的光芒從女騎兵長的身上迸發出來,一股強風圍繞著女騎兵長迅速的形成了一道龍卷風,大帳的頂棚猛的就被沖破了,而之前束縛著女騎兵長四肢和軀干的如墨一般的霧氣,則瞬間被吹散了,那位薩斯特利家族的年輕人就好似是被大錘打在了胸口般,連續后退了十幾步,直到扶住了自己所做的椅子后,這才停了下來;不過,他的嘴角卻是有著一抹鮮紅溢出,顯然已經受到了不輕的內傷。
而另外兩個手持細劍的攻擊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龍卷風的出現已經將他們的攻擊化為了無形,而一道道憑空形成的風刃更是令他們左支右拙;與那位薩斯特利家族的年輕人一般,兩位攻擊者一直被壓迫到了圓桌旁,才停下了腳步。
這是?!
大漲內的人,都是各自家族培養出來的繼承者或者佼佼者,每一個都不是傻瓜。相反還很聰明;因此。這些人看得明明白白。獵魔人的使者并沒有痛下殺手,相反卻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這三個攻擊者,包括薩斯特利家族的那個繼承人一樣,都得要死的不能再死。
而就在大帳內所有的人都在面對這樣一幕詫異不已的時候,一直等待的德曼特.辛終于出手了,就好似是隱藏在灌木叢陰影內的毒蛇一般,再旁人最為想不到的時候,給人以致命一擊——德曼特整個人化作了一道黑影。從地下發動了攻擊,同樣的細劍徑直的從地面上冒了出來,但卻沒有絲毫的阻礙,相反,這地面就好似是不存在一般,沒有任何的壓力,就被穿透了。
那細劍更是帶著要將女騎兵長一分為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激射而上。
龍卷風逐漸的散去了,讓大帳內所有的人。都能夠清晰的看到這樣的攻擊,而所有的人都是下意識的吸了口涼氣;顯然。這些人在為德曼特這樣的攻擊而驚訝著,一些人自然也帶著羨慕——辛家族在秋林區內,大名鼎鼎的血脈能力:穿梭大地;可是為數不多,被認為是最適合刺殺的能力,再堅固的城堡,在這樣的血脈能力面前,也是毫無用處的。
熟睡中,一把從墻壁內伸出的匕首,就能夠讓一位雄主斃命!
刺客、殺手、死士,對于秋林區所有的家族來說,那都是必需品,而一些特殊能力的家族則被視作合作伙伴——洛特.甘曼歐之所以拉攏數家勢龗力給辛家族施壓,其根本的原因,也是在懼怕這樣神出鬼沒的能力。
“穿梭大地……”
利弗德爾忍不住的念叨著,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羨慕——德奎家族,雖然位于秋林區的中部,但是做為一個新興家族,德奎家族的傳承更多的是偏向于技巧;盡管其中不少都是秘術級別的技巧,但是對于血脈能力,利弗德爾依舊是飽含著羨慕,而在眾多的血脈能力中,穿梭大地無疑是曾經的利弗德爾最想要得到的能力之一。
畢竟,當時的利弗德爾最大的希望就是將那些擋在他道路前的所有的人全部的殺死,哪怕是到了現在,他已經認清來的自己需要做出什么,利弗德爾對于這樣的能力依舊是有著一絲想法的——血脈的能力與使徒的天賦非常的類似,但是卻有著根本的不同,盡管都是那樣的神奇,但是前者卻要比后者更加的穩定,不像后者那樣完全就是不可預知的;換句話說,血脈的能力是可以在家族血脈間延續的,而不需要像使徒能力那樣需要覺醒。
不過,有利就有弊,血脈的能力會隨著血脈的稀薄而威力大減,使徒的能力一旦覺醒,則有著無限的未來;而為了能夠令血脈的能力更加的濃郁,秋林區內的某些家族依舊保持著族內通婚的傳統——雖然有一些確實是天賦異稟,但更多的是令人難以接受;畢竟,近親結婚的后果,前者是中獎,后者才是普遍現象。
大帳內,如同利弗德爾一同贊嘆的人還有不少,無疑,他們也是對辛家族這樣能力羨慕不已的存在;不過,很快的這份羨慕就被震撼所代替——
細劍已經馬上要觸及到自己的目標,但是卻再難以前進分毫,數道微風拂過,鋒銳的細劍就已經斷成了數截,而還在地下的德曼特.辛則如同是一個被大地擠出來的粉刺;噗的一聲后,整個人就摔落在一旁,并且血肉模糊。
這是?!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女騎兵長,辛家族因為血脈能力而被號稱為大地之子,這樣的說法雖然路線夸張,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真實的,每一個辛家族的直系只要在大地中穿行,就是安全的,盡管通過一些苛刻的方法可以發現穿行中的辛家族的人,但是像這樣被大地‘擠’出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相較于其他人,德曼特.辛則是最為吃驚的那一個,他高聲的呼喊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聲音雖然一開始無比的高亢,但是之后卻是越發的衰弱,直至只剩下了微弱的喘息聲——失血過多。再加上內心的震撼。令這位辛家族的繼承人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徑直的暈了過去。
“戰爭是殘酷的,令人不擇手段的!但,刺客永遠無法面對光明!”
女騎兵長看著被自己的屬下抬下去的德曼特.辛,她轉過身再次的抬腿邁步,而這一次大帳內所有的人相互對視了幾眼后,立刻的將目光放在了西里茲.海德的身上,畢竟,對方才是此刻聯軍的主事人。
而在眾人的目光中。西里茲.海德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滿是無奈——對于眼前的年輕人們,他是滿懷著希望的,但是現實無疑是殘酷的,這樣的希望僅僅是片刻之后就被打破了。
如果再這么下去,秋林區遲早是要進入衰落的!
西里茲.海德不著痕跡的掃視了帳篷內各個家族的代表一眼,對于這些家族族長們的做法,西里茲是心知肚明,甚至本身就是他默許的;不過,其結果卻是令人感到不容樂觀的;對面獵魔人的使者。很強,這是不容置疑的;但是。令西里茲擔憂的是對方的年經,一個比在場絕大多數人要年輕的年經。
很顯然,對方是獵魔人杰出的下一代;而他周圍的這些人,則是秋林區年輕的下一代,不過,兩項比較后,他簡直是失望透頂。
對方的性別令西里茲可以肯定,對方并不是那位傳聞中下一代獵魔人中聲名赫赫的夏克之龍,但是對方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那么夏克之龍又會是怎么樣的?
帶著這樣憂心忡忡的想法,西里茲沒有再過多的和一個晚輩糾纏,即使他出手最終贏了又能夠怎么樣?以大欺小這樣的名聲,可是很不好聽的!
因此,西里茲.海德不動聲色的指了指空出的座位,道:“獵魔人的使者,請坐!”
隨著西里茲的開口,整個大帳內就安靜了下來,之前那些坐在圓桌周圍的各家族代表的近侍們立刻開始忙活起來——圓桌并沒有移動,但是椅子卻是有了變化;原本是圍繞著圓桌的椅子,這個時候,卻分為了兩邊;一邊是以西里茲.海德為首的九人,以及上百屬于秋林區聯軍的一方,另外一邊則是女騎兵長所代表的獵魔人一方。
“西里茲.海德,暫時為秋林區聯軍的統帥!”
頭發花白的老者,雙手疊放在水晶手杖上,整個人卻坐的筆直,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愛爾絲,獵魔人游騎兵第一大隊,大隊長。”
出于禮儀,女騎兵長通報了自己的姓名。
“愛爾絲隊長,請問你今天來,是?”
西里茲.海德沒有過多的寒暄,徑直的問道——以雙方此刻的關系,任何的話語都是多余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之前那所謂的‘歡迎儀式’了,而且,今天西里茲.海德也沒有任何的心情和獵魔人的使者玩話語交鋒的游戲;畢竟,秋林區的現狀已經令他感到足夠的頭疼了,他需要好好龗的去想一想該如何改變這樣的狀況,而不是和獵魔人的使者糾纏。
在西里茲.海德看來,這位年輕的獵魔人使者,來到聯軍的大營,無非就是勸阻他們不要妄動之類的;對此,西里茲.海德那是早有心理準備——對于參與到最高政府內那些爆發戶的戰爭中,秋林區的任何一個家族都是沒有興趣的;而此刻出兵,無非就是有著相當的利益可圖。
甚至,不少家族的族長在聯軍出發前,就已經找到過他,和他透露了一個合適的‘心理價位’——只要最高政府給出了這樣的價格,那么他們就即刻退兵;事實上,一開始西里茲.海德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要不然,即使是為了鍛煉下一代,那些各個家族的族長也不會就將自己的繼承人外帶足夠的武裝力龗量派出來,起碼的一些參謀、顧問之類的是一個都不會少的。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那一天早晨突然出現的襲擊,將整個秋林區聯軍的營地都掃平了的話,恐怕,早在昨天,西里茲.海德就已經派出使者,前往四季堡了;畢竟,超過五萬人的聯軍待在這里,每一天的消耗都是一個令人無法忽視的數字。
而在猶豫該如何尋找一個恰當的理由,并且不失體面的方式時,對于女騎兵長的到來,西里茲.海德的內心是歡迎的;不過,上一次被對方帶著隊伍橫掃了他們的先鋒,剛剛又將一大幫年輕人打擊的信心全無,西里茲.海德認為自己可以再說出自己的要求時,適當的提高一點。
不過,還沒有等西里茲.海德將那個提高的價格說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對方口中的那個消息所震驚了——
“黑暗生物卷土出來,請問秋林區聯軍的立場?”
女騎兵長一字一句的說出了她的來意。
“什、什么?!你再說一遍?!”
西里茲.海德疊放在水晶手杖上的雙手,猛的握緊,他看著女騎兵長問道。
“黑暗生物卷土出來,請問秋林區聯軍的立場?”
女騎兵長按照對方的要求,再一次的說道。
而這一次重復,不僅僅是西里茲.海德聽清楚了,站在周圍其余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如果,第一遍還有可能是出錯的話,那么這一次卻是絕對不可能又錯了。
“啊!竟然是黑暗生物?”
“那些黑暗生物不是早已經消失覓跡了嗎?”
“怎么會?這怎么可能?”
討論聲不可抑制的從大帳中其他人的嘴中發出,他們尋找著各自相近的人,聲音低沉,但卻帶著一絲慌亂,哪怕是那些坐著的家族代表都沒有例外,他們的神情中,也有著一絲緊張——對于生活在自由年代的秋林區家族來說,黑暗生物更多的是在書籍中看到的,尤其是這些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年輕人們,那種完善的保護,根本不可能令他們有機會見到所謂的黑暗生物。
最多,也就是看到一些標本而已!
而這樣的結果,則令這些各個家族的繼承人、代表們在此刻驚慌失措——面對未知時,總是有一種恐懼。
“安靜!”
西里茲.海德聽著耳邊那滿是驚慌的對話,臉色不由一沉,他猛的一聲大喝;那聲音在整個大帳內都環繞了起來,將所有的對話,都壓了下去;之后,西里茲.海德才扭過頭,看向了女騎兵長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和聯軍的先鋒出現在四季堡外的時間,相差無幾!”
女騎兵長在這樣的事情上并沒有隱瞞;而后,她再次的問道:“請問,秋林區聯軍是否參戰?還是打算繼續……”
“能給我們一些時間嗎?”
西里茲.海德打斷了女騎兵長的話語,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請盡快!”
女騎兵長點了點頭。
“明天早晨太陽升起前,我會給出一個準確的答復!”
西里茲.海德非常明確的回答道。
“小子們,現在將你們父親、伯父或者叔父留給你們的最危險情況下的通訊渠道都給我拿出來,將這里的消息傳回去!”
女騎兵長離開后,西里茲.海德站了起來,對著大帳內所有的人說道。
PS一個大章,二合一 頹廢這里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唉,各種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