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稱混亂之極的攻堅戰后,一隊潰散的黑暗生物,自認為幸運的沖過了獵魔人和家族們布置在四季堡的北方防線,它們并沒有過多的考慮,徑直的就向著南面沖去——它們當然不是不想和大部隊會合,只是身后的獵魔人和家族衛兵,讓這樣的會合變得根本難以完成;因此,它們只能選擇向南。
當然,對于這樣的選擇,這些黑暗生物并不認為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畢竟,那里有著食物,無窮無盡的食物。
一個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吸血鬼,冷笑道:“參加這次的戰爭,對于我們來說,就是一次錯誤——我們應該待在自己的老巢里,安安穩穩的過著我們的生活,而不是來這里冒險,九死一生的冒險!”
另外一個吸血鬼,點頭道:“沒錯,這樣的戰爭根本沒有贏的可能……反正我不是那些純血,也沒有所謂的家族,我準備離開了;你呢?”
最先說話的吸血鬼,贊同道:“當然,我們不是所謂的純血,只是連家族名號都沒有的家伙,我們為什么要去沖鋒陷陣,最終獲得的戰利品又沒有我們的份!難道只是為了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們多看我們一眼嗎?”
“得了,這不值得,我覺得我們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反正在塔林區的巷子里,我們一樣會過得非常的好,好到令別人嫉妒的地步!”
一邊說著,這個吸血鬼就準備離開隊伍了;而之前提議的吸血鬼卻是駐步不前,它指了指前方帶著炊煙的地方,問道:“難道不需要飽餐一頓,然后再離開嗎?”
那個吸血鬼一怔,馬上點頭道:“再好不過的提議!”
說著,做為這隊黑暗生物領頭的兩個吸血鬼,就對著身后的黑暗生物們一揮手,當即那些選擇了服從的黑暗生物們就發出了陣陣的吼聲,快步的向著前方的村莊沖了過去,它們嗜血的雙眼,暴虐的吼聲,在這一刻都充斥著迫不及待。
而早已經等待了許久的游騎兵們,同樣也是迫不及待的。
嗚、嗚嗚嗚……
在這些黑暗生物距離村莊還有大約四百碼的時候,一聲響亮的沖鋒號響了起來,接著上百的騎兵猛然間出現在了村莊外的平地上,速度飛快的奔跑起來,幾乎在一百碼的時候,速度就達到了巔峰,一支支騎士長槍被平端在這些騎士的身前,槍尖帶著特有的鋒銳,撕裂著空氣,混雜著馬蹄聲、盔甲響亮的摩擦聲中,剎那間就形成了鋼鐵洪流。
沖鋒在最前面的狼人和食人魔,在接觸的第一時間就好似遇到了卡車的布娃娃般,帶著宛如爆炸般的響聲被挑飛了,或許單體的力量,游騎兵遜色與這些黑暗生物,但是在戰馬的沖鋒中,當質量帶著加速度轉化為力量的時候,這些黑暗生物也是無可奈何的,除非是那些皮糙肉厚,而且力量巨大的巨怪才能夠稍微的抵抗一二。
不過,非常的可惜,這支從前線戰場上,潰敗下來的隊伍,根本沒有完整的編制,都是一些零散的隊伍,完全就是以實力高低,決定著一切;不要說黑暗生物本身就沒有什么紀律性可言了,即使是有,在不同種族間,其執行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最起碼,那兩個領頭的吸血鬼再發現了事情不對勁的時候,馬上轉身,就選了逃跑,而不是留下迎敵。
看到游騎兵好似刀子切豆腐一般的將自己的隊伍貫穿了之后,這兩個吸血鬼立刻化作兩只蝙蝠就要向著遠處飛去,不過,才剛剛飛出不到兩百碼,突如其來的劍風就令它們不得不落了下來再次的化作了人形。
其中的一個吸血鬼,顯然沒有任何戰斗的想法,被逼落化作人形之后,立刻就選擇了左邊狂沖而去,另外一個也是同樣的選擇,只不過,選擇了一個相反的方向,這樣的選擇,并不是默契,而是一種本能。
不論是誰,都有著百分之五十的機會,至于選擇誰?自然是看各自的運氣了——而留下對敵?兩個吸血鬼可不會這樣干,最起碼在超過百個游騎兵存在做為前提的情況下,它們是絕對不會這樣干的。
更何況,黑暗生物的本能告訴它們,眼前的這個人類女性絕對不是那樣好對付的!
事實上,黑暗生物這樣的本能還是很準的——向左邊狂奔而去的吸血鬼,還沒有達到一百碼的距離,一把長劍就無聲無息的穿胸而過,心臟在第一時間被割裂,而在下一刻,它還沒有吼出聲來的時候,頭顱就被斬了下來。
雖然沒有吼出聲,但是那種氣息的消失,卻令向右邊狂奔的吸血鬼頭也不敢回的,速度再次的快了三分,并且時刻注意著身后的動靜;不過,很可惜的是,即使是注意到了,它這種低爵位的吸血鬼,也無法面對這樣的攻擊。
在聽到了疾風破空后,盡管是努力的移動了自己的身軀,但是長劍的劍刃依舊是準確的命中了心臟,之后就如同另外一個吸血鬼般,在痛呼聲還沒出口的時候,頭顱就被斬了下來。
看著劍下迅速枯萎的吸血鬼,蘭斯洛特輕輕一甩手中的長劍,上面沾染的血跡立刻在地面上筆直的畫出了一條紅線;之后,迅速的收劍歸鞘,大聲的沖著還在戰斗的游騎兵們,喊道:“迅速結束戰斗,在天黑前返回四季堡!”
“是,隊長!”
游騎兵們轟然應是,而后手中武器的速度明顯的加快了一分,也兇狠了一分,那些本就是落在下風的黑暗生物,更是難以抵擋,紛紛的被長槍、戰戟穿刺、切割著,最終被戰馬踏成了肉醬;被蒙起了雙眼,堵好了耳朵,只憑著馬鐙的磕打與手掌的輕撫,這些本身就訓練有素的戰馬,更是沒有了絲毫的懼怕,碗口大的,打著馬掌的蹄子,狠狠的踢打、終結了那些黑暗生物的生命;而在期間,游騎兵們也不是沒有損失,幾個倒霉的家伙不行被扯下了馬,成為了這次戰斗唯一的犧牲者。
蘭斯洛特收攏了腦后的金發,綁成了一個上翹的馬尾后,看著死去的戰友,道:“拿毯子裹起來,帶他們回四季堡!”
和獵魔人一樣,游騎兵的下葬儀式也是異常的簡單,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褻瀆或者不敬,他們都會被尊敬著,父母和妻兒也會由游騎兵營地來供養。
看著戰友的尸體被放在了馬上,蘭斯洛特掃視了一眼黑暗生物的尸體,冷冷的道:“把有用的材料全部的帶走,剩下的燒了!”
大約十分鐘后,大火在村莊前燃燒了起來,那些被囑咐過戰斗結束前,絕對不要出來的村民們開始在自己家的窗戶前探頭探腦,一些膽大的更是拉開了一道門縫;而在這些人的眼中,火光中,那隊銀色的騎兵正在太陽的余輝中前進著,藍色的三角飛馬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蘭斯洛特帶領著的一個中隊的游騎兵并沒有久留,迅速的前往四季堡,交還自己的任務——事實上,這樣的任務,在每次戰斗結束后都會出現,一開始蘭斯洛特并不習慣這樣的埋伏戰,她更加習慣的是在四季堡前沖鋒陷陣;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當在兩天前,全殲了超過四百的黑暗生物后,蘭斯洛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身為一個游騎兵,在基礎課程時就已經全部的講過了黑暗生物沖入腹地后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它們完全就是蝗蟲,將人類當做糧食的蝗蟲,那種血流成河、殘肢遍地的情形,只要有一次就足夠了。
蘭斯洛特想到了一些令自己萬分不愉快的事情,快速的搖了搖頭,不禁摧快了身下的坐騎;在最后一縷陽光消失的時候,蘭斯洛特帶著自己的游騎兵返回到了四季堡,剛一通過四季堡的大門,蘭斯洛特明顯的就察覺到了四周不一樣的變化。
氣氛……輕松了許多!
看著周圍那些衛兵和獵魔人上翹的嘴角,蘭斯洛特跳下戰馬就向著城堡的大廳跑去;一路上所有的衛兵和獵魔人,都讓路、行禮——戰場上英勇之極的表現,令蘭斯洛特享有這樣的待遇。
“蘭斯洛特!”
剛一走進大廳,高文的喊聲就出現在了大廳的里面,這位同樣的游騎兵,一臉興奮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沖到了蘭斯洛特的面前,道:“知道嗎?我們贏了!贏了耶!”
蘭斯洛特拍打著高文的肩膀,讓好友冷靜下來后,這才問道:“什么贏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高文,再次的興奮起來,她拉著好友的手臂道:“當然是這場戰爭贏了——夏克之龍大人深入到海林區內,戰勝了那位嘯月狼王,獲得了新的停戰協議!”
那個男人戰勝了嘯月狼王?
蘭斯洛特一愣,而后心底涌起了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復雜的情緒。
略微吸了口氣,蘭斯洛特隱藏著自己的情緒,她問道:“現在的局勢怎么樣?隊長呢?”
高文立刻笑著說道:“那些狼人已經開始撤退了,剩下的黑暗生物根本不知所措,隊長認為這是一個好時機,所以,點齊了人手,準備給這些黑暗生物以致命一擊……喂,等等我,蘭斯洛特,等等我!”
話語還沒有說完,蘭斯洛特轉身就向著城堡內兵營的方向跑去,讓身后的高文連連追趕著。
蘭斯洛特瞥了一眼高文后,道:“管理后勤,才是你的任務!”
高文絲毫不退讓的說道:“那個任務,在之前傳來勝利消息的一瞬間,就已經結束了……現在,當然是我們沖鋒的時候!”
四季堡內的兵營,是除去城堡本身外,最為寬闊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以黃土和石塊夯實,不僅人能夠行走,馬或者馬車也沒有問題;而在這個時候,整編一個大隊的游騎兵正在做著出發前最后的準備。
做為隊長的女騎兵長,則在高聲的叮囑著:“注意好你們內襯的鏈甲和抓著韁繩的手甲,前者關鍵時刻可以讓你們活下來,后者則是你們不被戰馬甩飛的關鍵!還有……”
蘭斯洛特和高文的到來,并沒有讓女騎兵長的話語停下,依舊在繼續的,等到全部叮囑說完之后,她的目光才看向了自己的兩個隊長;蘭斯洛特搶先說道:“清掃任務已經完成,我請求加入到沖鋒的任務中!”
高文也喊著:“后勤任務也結束了,我也要加入到沖鋒任務中!”
環抱著頭盔的女騎兵長掃視了兩人一眼后,就點了點頭:“跟在我的身后!”
兩人同時高聲回答道:“是,隊長!”
吱呀、吱呀呀……
四季堡的大門在絞索的轉動下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但是內里的大門在緩緩的開啟,吊橋也在緩緩的放下,十騎為一排的隊伍,緩步而出,戰馬踏著靈巧而整齊的碎步,顯示出了騎士們與戰馬之間默契的配合。
而在遠處的黑暗生物們雖然看到了這樣的情況,但是它們卻根本沒有工夫理會這些,狼人們突然地退去,令這些黑暗生物早已經亂了陣腳——西線的黑暗生物中,超過半數的都是狼人,一直延綿到了四季堡附近,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在這里狼人的比例還要更高一些;畢竟,當初的那位嘯月狼王為了能夠平衡的利用兵源,在蘭丁堡的主戰場附近,還投入了為數不少的黑暗家族。
雖然這些黑暗家族一直和狼人一族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但是在這樣戰爭爆發的時候,卻是沒有什么好推辭,全部的都被這位狼王綁上了戰車;戰時同進,退時同退;不過,相較于黑暗家族,其它的黑暗生物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它們都被那位狼王想也不想的就拋棄了——弱肉強食的法則中,犧牲的總是弱者;這次無疾而終的戰爭必然需要一些東西來補償,而這些黑暗生物盤踞的地盤自然是最好的補償之一;因此,那位狼王當然不會告知這些黑暗生物究竟發生了什么。
而被蒙在鼓里的黑暗生物,在這個時候茫然不知所措,它們在那位狼王的威懾下,并不敢輕舉妄動,而這自然的給集結起來的游騎兵們創造了最為好的沖鋒的機會——上千騎兵隊伍的沖鋒,讓大地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也令那些黑暗生物們回過了神,眾多的食人魔、埃爾怪發出了一聲聲的咆哮,瘋狂的沖向了游騎兵的隊伍,而那些紅帽子和人面鳥等,則在本性的jiān詐中向著身后的海林跑去。
至于少數的雙頭蜥和黑暗家族的人、黑暗巫師等等,則是早早的在狼人們消失不見的時候,選擇了離開;而恰恰這些離開的存在,都是這些黑暗生物中的領導者——主力部隊的消失、領導者們的消失,哪怕是悍不畏死,這樣的結果,也早已經被注定了。
騎在戰馬上的女騎兵長一揮手中的長劍,一道透明的波紋順著劍刃而出,帶著一道弧線將前方沖來的一排高聲叫喊的食人魔一分為二,為沖鋒的隊伍打開了第一道阻礙,而隨著長劍的上下揮舞,之后由巨怪組成的阻礙,也被清理的干干凈凈。
在沒有了阻礙后,這一隊千人的騎兵就宛如是掙脫了韁繩的暴龍般,踩踏著面前的黑暗生物;而一把把長槍和戰戟,則是這只暴龍最為鋒銳的爪牙,撕碎了面前的一切,當女騎兵長第一個沖出了面前的敵人的沖鋒陣型時,她高高的舉起了長劍,一抹明亮的光澤出現在劍刃上,就好似是那整個隊伍的旗幟一般,游騎兵緊緊的跟在后面,迂回著隊伍,再一次的發起了猛烈的沖鋒。
這一千人組成的騎兵隊伍,在這一刻徹底發揮著騎兵的機動性和沖鋒的力量;而當第二次沖鋒也完成的時候,整個戰場就已經被女騎兵長的隊伍切割成了四份,女騎兵長的長劍再次的一揮,頓時身后的騎兵們就一分為二,一半沖向了敵人,另一半卻駐守陣前。
而她騎著戰馬,領著屬于自己的近衛,站在一處略高的山坡上,俯瞰著整個局勢。
女騎兵長緊緊的盯著海林區的邊緣,那里正有著許多涌入的黑暗生物,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道:“蘭斯洛特、高文、杰蘭特、加雷斯!”
四人同時催馬到前,道:“在!”
女騎兵長一指那里,道:“帶一隊人前往,阻擊那里的黑暗生物,記住是阻擊而不是阻攔!”
四人再次同聲,道:“是!”
女騎兵長又一次的吩咐道:“加荷里斯、鮑斯、蘭馬洛克、特里斯坦!”
又是四位女性游騎兵拍馬走出了隊列,道:“在!”
女騎兵長的目光放在了戰場上,道:“你們四個帶一隊人迂回道戰場的右側,然后插入其中,將現在的戰場再次的切割!”
四位女性游騎兵同時回答:“是!”
女騎兵長看著身后剩余的四個近衛,道:“格拉海德以你為首,凱做為副手,帕西瓦爾和貝德維爾跟隨,帶領一隊人前去救援傷員,記得保護好自己!”
剩余的四位女性游騎兵道:“是!”
三支各由四位女性游騎兵帶領的隊伍,飛快的穿插著進入到了戰場,蘭斯洛特、高文、杰蘭特和加雷斯的隊伍做為的快速,他們幾乎是沿著戰場的邊緣前進著,順路解決了數個不長眼的黑暗生物后就來到了黑暗生物退去的海林區入口。
“箭矢,準備……放!”
蘭斯洛特拉了一個長音后,兩百游騎兵們將長槍、戰戟放在了馬匹的另外一側,從背囊中拿出了長弓,一支支特殊加工過的箭矢搭在了箭弦上,下一刻就被拉做了一個滿月,箭頭高高的舉起,拉著弓弦的手,猛然間的一放。
嗖、嗖、嗖……
帶著一個足夠的弧度,這些箭矢如雨一般的落下,將一個有一個慌張逃跑的黑暗生物釘在了地上,兩百支箭矢幾乎沒有任何一個漏過目標——雖然這些游騎兵被選擇了出來,擔任阻擊的任務,就足以說明他們的箭術非常的出眾,但是還達不到每一個都是神射手的地步,而之所以有了這樣的局面,更多的則是因為,那退走的黑暗生物實在是太多了,擁擠之間,幾乎達到了不用瞄準的地步。
“放!”
一波箭雨之后,蘭斯洛特的長劍再次的揮下,立刻,又是一波箭雨,成百的黑暗生物立刻又倒在了那退路之上;而直到第三次箭雨的降臨,這些黑暗生物才明白了自己想要順利的逃走的話,絕對不能夠像這樣盲目的沖鋒,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只會是有多少死多少。
因此,在蘭斯洛特的第四波箭雨的間隙中,超過五百的黑暗生物,徑直的向著這里撲來。
蘭斯洛特大喊著,整個人就從戰馬上躍起:“高文,這里交給你了!”
當蘭斯洛特又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踩在了一個食人魔的頭頂上了;第一時間那個食人魔的腦袋就仿佛是西瓜一般被踩的細碎,而且下墜的力量徑直將這食人魔壓得跌倒在地,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同族的死亡激起了周圍食人魔的兇性,數個食人魔揮舞著狼牙棒就向著蘭斯洛特沖了過來,而就近的數個埃爾怪,更是想也不想的就將自己的爪子向著面前的蘭斯洛特抓去。
鏘、鏘!
兩聲金屬利刃出鞘的聲音,在下一刻就壓過了周圍黑暗生物的吼聲,兩柄幾乎一模一樣的長劍出現在蘭斯洛特的手中,帶起上下兩道完美圓形的劍芒,將沖向她的黑暗生物徹底的籠罩了進去。
噗嗤、噗嗤……
劍刃劃過血肉,鮮血噴灑的聲音中,蘭斯洛特整個人已經突入到了另外一簇黑暗生物群中,兩把長劍帶起無數的劍影,每一劍都是用力正好,不會多一分少一分,而每一劍也都是正準目標,不會高一點也不會低一點,圍在她身旁的黑暗生物,紛紛的中劍倒地。
一陣惡風中,蘭斯洛特左手的長劍本能的回擋,然后,在一陣金屬的斷裂聲中,這柄只是普通游騎兵制式的長劍就這樣的斷裂了,而那位揮舞著長柄戰斧的食人魔才剛剛發出了興奮、得意的吼聲,就被蘭斯洛特右手的長劍刺穿了喉嚨。
拔出了右手的長劍,和左手的短劍,一起扔向了周圍,將圍上來的兩個紅帽子釘死在地上后,蘭斯洛特右腳一挑,立刻那把相較于女士來說,略顯沉重的長柄戰斧就在半空中,被她接住了。
再將這長柄戰斧由手中舞出了一個完美圓形的花后,蘭斯洛特順勢將右側的三個埃爾怪一斧橫掃而過,而當露出了斧攥后,則是一個標準的長槍突刺動作,將那沖到了身后的食人魔,扎了一個透心涼。
抽出了斧攥,帶著對方的鮮血,蘭斯洛蘭雙手握住這長柄戰斧位于斧攥前半英尺的地方,鼓動著全身的力量,將這長柄的戰斧以身體為圓心選裝了起來。
嗚、嗚、嗚……
一圈又一圈,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后面就只剩下了聲音,根本看不到那斧刃出現在那里,只有那紛飛的血肉證明著斧刃的鋒銳。
當戰斧的旋轉達到了極限的時候,蘭斯洛特徑直的松開雙手,立刻,那沉重的長柄戰斧就好似離弦之箭般對準了黑暗生物最多的方向飛了出去;一路上被砸到的黑暗生物,無不是慘叫倒地,直到飛出了五十碼,那長柄戰斧才無力的落地,但是卻開辟出來一條長達五十碼的道路來,再加上蘭斯洛特空蕩蕩的周圍,一個半徑足有十碼的圓形和這個長長的走道,立刻的和在了一起,就仿佛是一柄特殊的‘勺子’。
沒有等那些黑暗生物回過神,一根足有十碼長的長鞭已經卷在了一個巨怪的腿上,蘭斯洛特用力一拉,整個人就飛了過去,雙腳在這巨怪的身體上連點了數次后,長鞭松開的瞬間,一個縱躍就跳到了巨怪的頭頂。
巨怪巨大的力量在此刻根本沒有了用處,再練練揮舞了數次,甚至有一次打到了自己后,這個巨怪就決心不再管身上小蟲子了,它要去將那更多的小蟲子搞定;而這讓蘭斯洛特的攻擊越發犀利起來,長鞭如同一條蓄勁的毒蛇,每一次帶著‘啪’的一聲的出擊,都會有一個黑暗生物被抽翻在地,即使沒有喪命也會骨斷筋折。
高文看著蘭斯洛特一個人在黑暗生物群中左突右闖,忍不住的嘀咕起來:“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執行防御任務?”
杰雷特和加雷斯一起說道:“因為……你最弱啊!”
說完,兩人根本沒有等好友回話,就拍馬沖了上去,讓留在原地的高文氣呼呼的鼓起了臉:“你們才是最弱的,我、我……只是……”
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的高文,只能夠是對著身后的游騎兵們,喊道:“避開我們的人、zìyóu射擊!”
而隨著這樣的喊聲,箭矢還未射出的時候,一陣清脆、嘹亮的歌聲卻突然的傳來了。
負責迂回穿插的特里斯坦端坐在馬背上,高聲的高唱著,每一個聽到這樣歌聲的游騎兵,都感覺到了從身體深處涌起的力量,而那些黑暗生物則迷茫的四處打轉,一些膽小的紅帽子則開始驚恐的四處逃跑著。
數只巨怪踏著步子前進,想要一腳踩死這樣難聽聲音發出的地方,不過,還沒有等到它們靠近特里斯坦,身材交小的蘭馬洛克就已經沖了上來,這位游騎兵并沒有帶著什么武器,她只是沖到巨怪的腳下,雙手將那和她身軀比較,巨大無比的腳踝一抱,而后用力——身型龐大的巨怪,在這身形交小的女性游騎兵手中就仿佛是充氣的一般,被隨意的掄圓了四處擊打,周圍的幾個巨怪第一時間被打倒在地,而那些身材較小的黑暗生物則是直接被撞擊成了肉餅。
火焰將加荷里斯包括,她和鮑斯對望了一眼后,同時喊道:“沖!”
立刻,這一隊游騎兵就沿著被蘭馬洛克砸出的通道插入到了黑暗生物戰陣中,剛一進入,鮑斯就一豎長劍,大喊道:“榮耀即吾命!”
一片無法可視的金色光輝瞬間以鮑斯為起點,向后涌起,拿起被照耀的人心底涌起了無限的勇氣,手臂越發的有力,眼神的堅定,更是堪比鋼鐵一般;和之前騎兵的沖鋒不同,這一刻這支騎兵的沖鋒才是真正的沖鋒。
在勇氣之下,無懼生死。
火焰在前方閃爍,猶如最好的指路明燈,他們帶著自己的信念,匯聚著自己的力量,讓自己化作最為尖銳的長槍,貫穿面前的一切。
“榮耀即吾命!”
喊聲同時發出,那無形的、無法可視的金色的光輝,驟然間一亮,灑遍整個戰場。
被金色光芒照耀過的游騎兵們,哪怕是傷重倒地的,在此刻也陡然一震,紛紛的爬了起來,撿起周圍的武器,就要再次的沖上去和那些黑暗生物決一死戰;不過,帶著溫暖笑容的格拉海德卻輕輕的阻攔著他們。
這位女友騎兵,輕輕的擺了擺手道:“逞強并不能夠凸顯你們的勇氣,你們應該休息……然后以更加健康的身姿出現在這里!”
溫暖的笑容,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傷者,仿佛連身體上的傷勢、疲勞也一掃而空了;和之前的勇氣不同,如果說勇氣是戰勝的話,那么此刻就是治愈,一種從心靈上的治愈;當然,這里離不開貝德維爾的幫助,這個身材修長的女性游騎兵正從手掌發出一道道的白色柔和的光芒,為這些傷重者進行著治療。
那名為凱的少女,則不停的點著頭:“沒錯,這樣就對了,大家需不需要我講一個笑話,調節一下氣氛……額,好,我只是再開個玩笑,一個玩笑罷了;不要那么在意!”
凱還沒有說完,就在格拉海德溫柔的注視下,訕訕的退到了一邊,和一臉文靜的帕西瓦爾整理起了紗布,而后沖向了戰場;凱的身型宛如一只山貓般靈活,哪怕是背著一個重傷員,也是一樣。
帕西瓦爾迅速的脫下了這位游騎兵的戰甲,檢查了一下傷勢道:“肋骨刺入到了臟腑中,需要手術,貝德維爾請幫我止血!”
身材修長的女性游騎兵立刻點了點頭,走到了一旁。
格拉海德輕聲的安慰著這位重傷員:“睡,當你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成為過去;你會發現你更加的有活力!”
聲音猶如帶著魔法一般,這位被疼痛折磨的重傷員立刻的睡了過去,甚至還打起了鼾。
沖著帕西瓦爾一點頭,格拉海德繼續走向了那些shēn吟的人,而一個個負責醫務的游騎兵則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證著自己戰友的生存,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堅持下去,哪怕是帕西瓦爾的手術和貝德維爾的治愈也有著無法拯救的戰友。
面對這些戰友,游騎兵們肅穆而立,有格拉海德輕聲的送他們離開——至少,這樣可以減少痛苦,不是嗎?
而凱這個少女則如同最為勤勞的螞蟻一般,在別人從戰場搬送一個傷員的時候,她可以搬回來五個,甚至是更多,而且沒有任何的疲勞,那敏捷、靈巧的身型,在戰場上異常的活躍;而這種活躍自然是吸引著雙方的注意力。
一直隱藏在普通黑暗生物中的頭目、首領們對著這個礙眼的女性人類發動了自己的攻擊,由一個紅帽子和埃爾怪的頭目出手,前者扔出的鐵球,封鎖了凱撤退的路線,而后者鋒銳的爪子則是一副要將對方分尸當場的模樣。
不過,它們最后一刻的動作也就是這樣,一柄無形的長劍,帶著它們無可匹敵的鋒銳,將其切碎了——雖然是一斬而過,但是那無形的勁風,卻仿佛是攪拌機一樣,令血肉崩飛,化作一片血霧。
女騎兵長步履不停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聲音清晰的傳來:“加快速度救治傷員!”
“是!”
看著隊長的背影,凱回答了一聲后,立刻加快了速度。
而女騎兵長則向著黑暗生物中的一個方向走去,手中無形和有形的長劍在每一次揮舞間,都收割著那滿是混亂的生命,即使上盔甲都被染紅,女騎兵長依舊是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連雙眼都未眨動一下,她一直盯著她的目標。
那是在之前的高坡上看到的,兩個頭目級別黑暗生物出現的地方,而她的對手自然是會在那里。
對方的氣息依舊隱蔽,并且靠著周圍眾多的黑暗生物做為遮擋,躲避著她鎖定的目光;甚至更多的黑暗生物被當做了棄子來阻擋它前進的腳步;不過,這對于女騎兵長來說,并不算什么——在認定了目標后,阻礙的存在,一劍斬了就是。
雙方的距離不過三百碼,當女騎兵長走到了兩百碼位置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黑暗生物敢于沖上來了——雖然大部分黑暗生物愚笨、且悍不畏死,但是它們也是懂得什么樣的敵人是無法戰勝的,尤其是當缺少了必要的領導時,這種自發的逃避,實在是太正常了。
就好似潮水一般,當那些黑暗生物向著兩旁閃開的時候,女騎兵長一直鎖定的目標出現在了那里——一只人面鳥,身型比之普通人面鳥還要小上一分,但是那長著人臉的地方,卻要精致數倍的人面鳥,看起來就宛如是真人的臉一般。
不過,這張臉除去陰蟄外,就只剩下了狠毒,實在是令人皺眉。
“呱!”
這樣滿是尖銳的鳴叫中,這只人面鳥就要沖天而起——天空,總是對于長著兩只翅膀的存在,有著天然的便利。
不過,就在它蹬地的一瞬間,爪子下卻是一空,那一腳踏空的力量,瞬時讓這人面鳥,前撲在了地面上;看著爪子下陡然間,消失了塊的大地,這只人面鳥發出了驚訝的鳴叫,而后它轉過頭看向了做出這一切的女騎兵長,再一次的鳴叫起來。
立刻,一道道漣漪般的音波憑空的出現,向著女騎兵長籠罩而去。
但是這些音波,剛剛來到了女騎兵長的面前,那把無形的長劍就發出了微微的顫動,頓時,摧枯拉朽的就將這些音波震碎,而暴起的屬于劍刃的鋒銳,余勢不歇的向著人面鳥劃去,在這初升的月光下,一道完美的半月形劍芒,穿過了人面鳥。
一道鮮紅的血線出現在人面鳥人類的臉頰上,由額頭開始,筆直的向下,而后一絲絲的血珠融匯在一起,再接著就是噴泉般的噴灑,那血液噴出的高度,甚至超過了二十英尺;最終,被一分為二的尸體,在‘啪’的一聲中倒地了。
隨著這只人面鳥的倒地,黑暗生物們的反抗瞬間進入到了最為低迷的時候,而就在這樣的時候,遠處卻出現了一隊人馬,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方陣,一面面各異的旗幟,唯有秋林區那眾多的家族才能夠拼湊的出這樣看似雜亂無章,但又紀律鮮明的人馬來。
做為預備隊的游騎兵立刻調動了起來,女騎兵長重新回到了隊伍的最前列,十二位女友騎兵緊隨其后,嚴陣以待的看著這越來越近的秋林區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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