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異常的鋒銳,從后頸刺入,喉嚨前突出,鮮血并沒有沾染刀刃,而是順著刀尖而下,獨臂的日耀級強者抬起僅剩余的手向著自己的喉嚨摸去,想要抓住那一截刀尖,不過,刀尖卻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出龗去。
鮮血噴濺時,獨臂的日耀級強者,鮮血倒灌,汩汩的從后頸和喉嚨前流出,被血液充斥的口腔則是發出了低沉的‘呃、呃’的不連貫的,甚至是無法聽清楚的話語。
噗通!
尸體無力的倒地,帶起了地面上的一片塵土,灰色、褐色的塵土,混跡在了鮮艷的血液中,最終讓鮮艷脫去,只剩下了一片污濁。
包括那位領頭者在內的四個日耀級強者,先是驚訝著,而后是憤怒著,他們本能的將來人圍在了其中,那位領頭者蒼白的臉色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與之前的羞怒不同,此刻只剩下了怒。
“日耀級的獵魔人……你認為你會有什么下場?”
拉長的語調中,那位領頭者伴隨著從喉嚨處發出的嘶吼,就如同是一條毒蛇揚起了上半身在陣陣的嘶鳴一般,而他的雙眼更是帶著無盡的怨毒,想要將面前被圍住的人,千刀萬剮般;不過,他并沒有在第一刻就出手,他認為他有著更好龗的辦法。
畢竟,對方也是一個日耀級,如果就這樣動手的話,即使他們有四個同級別的強者,也很難不受到損失,在已經被偷襲死去一個人的前提下。他認為自己的隊伍不能夠再減員了。不然的話。即使是去了那里,也無法獲得最終的好處。
盯著那里的人,絕對不止他們一個。
因此,這位有著老鼠般胡須的領頭者對著自己的屬下擺手示意著——身旁有著四個這樣好利用的人質,如果不利用的一下的話,實在是太對不起這樣的場面了。
他看著面前日耀級的獵魔人,陰狠狠的說道:“這位先生,請您不要輕舉妄動。你看我們現在還有四個人,而你只有一個人……如果這樣開戰的話,對我們或者對您來說,根本是無謂的,是帶著說不清危險的!”
從對方一出手,就偷襲他們之中傷勢最重的那個,領頭者自認為非常清楚對面這個日耀級獵魔人的想法,無非就是為了減弱己方的戰斗力罷了,因此,對方很顯然顧忌著己方這面的實力。
而有了顧忌這自然是。非常好龗的事情,最起碼。能夠讓他更好龗的拿捏一番。
不過,下一刻,這位領頭者就目瞪口呆。
刀芒一閃即逝,好似半空中劃過的閃電,而那個剛剛接到了他的指令,準備挾持人質的手下已經是人首分離,跌倒在地。
如果說,第一次對方出手還是出其不意的話,那么這一次卻是當著他們的面前,正大光明的,可是他們依舊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出刀;下意識的剩余的兩個日耀級強者就后退了一步,然后,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領頭者。
而此刻,這位領頭者的目光也帶著一絲呆愣,而臉上的表情更是有著一抹僵直,面對著兩個屬下的目光,他視而不見,轉為盯著面前日耀級獵魔人腰間的那把長刀——這是一把窄刃的長刀,全長有五英尺,刀把帶著一個筆直挑起的弧度,就如同那閃亮鋒銳的刀鋒一般,直刺蒼穹,而在刀柄的頂端偏下的位置,一個鈴鐺出現在了那里。
雖然第一眼有些突兀,但是片刻之后,就會覺得十分的合適。
圣器!
這位領頭者半晌之后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瞇起的雙眼中,有著貪婪,有著猶豫,最終卻是變為了一抹陰寒,不著痕跡的對著兩個屬下打了一下手勢,這位領頭者就低低的笑了起來:“原本我們五個人去那里的話,本身希望就不大,不過,沒想到你去將一件圣器送到了我的面前……沒錯,日耀級如果有一把相匹配的圣器,其實力是遠遠超過普通日耀級的;不過,每一件的圣器,每天使用的次數都是有限的!”
“你這把圣器在今天使用的次數,還有幾次呢?”越說越是得意的領頭者,指了指他身旁的兩個屬下,繼續說道:“而現在我們都有了提防,你覺得你還能夠像之前一般順利嗎?或者……我們可以做另外一個交易!”
閻魔刀,因為葉奇的緣故,在洛蘭特被人廣為熟知,尤其是教廷等敵對的勢龗力,更是宛如刻在了腦海之中,不過,在彼岸之橋,卻并不是這樣,有著那位‘極刃’霍特利爾的掩飾,葉奇并沒有引起過多的重視。
即使是損失了幾波人手的冥域之棺的人也沒有太過的在意,畢竟,當時的激流海峽可是戰爭期間,其中發生一些意外實在是太正常了,尤其是在獵魔人眾多的前提下,這樣的損失是在接受范圍內的,畢竟,只是一些日耀而已。
而在這之中剩余一位知龗道葉奇真實實力的那位流浪者,則更加不會說出這樣的事情了,對方為了報恩能夠離開彼岸之橋前來尋找葉奇,就足以看得出,對方的為人品性了,這樣的人,無疑是可以放心的。
所以,現在的彼岸之橋對于葉奇的定位依舊是日耀級,一個天賦不錯,但是絕對不用太過重視的年輕人。
當然,其中也有著保密的想法。
無疑,彼岸之橋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的好,最起碼,眼前這一隊五人,包括死去的兩個,和還活著的三個都沒有一個人認得、知龗道葉奇。
不過,即使認得、知龗道,他們也不會在意,畢竟,就是一個日耀級而已,即使是有著兩個同伴死去,他們還有三個之多。
就算是拼數量。也拼死對方了。
要知龗道。隨著實力的增加。11永遠不會是再等于2那么簡單;而他們需要注意的就是對方身上的那把圣器而已。
最多,也就是如此了。
不僅僅是這位領頭者這樣想的,就連他的兩位屬下也是這樣想的,而且,還想得多了一點——他們已經想好了如果拿到了這件圣器,他們該怎么使用了;不用問,肯定是要,看能否引起圣器的共鳴的。如果一旦引起了共鳴,那么絕對是意外之喜,他們想要再進一步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了。
即使無法引起圣器的共鳴,但是這樣一件攻擊性的圣器,也足以讓他們換取一些想要的東西了。
總之,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而很自然的,葉奇在他們的眼中,就成為了一位‘送財童子’!
可惜的是,任何的事情都不會以個人的意志而改變。當這位領頭者還想要說什么的時候,葉奇再次的出刀了。
左手握在刀鞘上。大拇指微微下壓,而后右手抽刀,水平的揮出;很直接,也很簡單的一刀。
不過,在刀芒閃過的時候,兩個日耀級就這樣的被一分為二,四截尸體丟落在地面上。
沒有任何的反抗,或者說,想要反抗,但卻無力反抗。
臨死前,這兩個剛剛在腦海中還幻想著之后美好龗的日耀級,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可思議,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為龗什么會這么快……或者認真的說,為龗什么會躲不開,不論從哪里躲,都仿佛是要被一刀兩斷般。
就好似跌落在了蜘蛛網內,不論怎么掙扎都是無用的,只會引來蜘蛛的捕食。
只不過,迎接他們的捕食蜘蛛的前螯,而是閻魔刀的鋒銳罷了。
“你是什么人!”
僅剩下的領頭者飛快的后退著,如果說他現在還沒有發現一絲不對的話,也就無法成為已經死去的四個日耀級的領頭人。
站在酒吧一半的廢墟上,這位領頭者拎起了半昏迷的利貝斯,以及沙迪克——當沙迪克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時,頓時一怔,而后下意識的就要喊出話來,不過,卻是死死的忍住了;他看到了地面上死去的四個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日耀級,以及那個以玩弄自己等人為樂的領頭者的顫抖。
這種顫抖是無法避免的,被對方勒著脖子,沙迪克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感受到了沙迪克的目光,葉奇不由微微一點頭,緩步走過,地面上被強風帶起的砂土,就好似豆腐遇到了刀一般,還沒有接近葉奇,就被一分為二,從他的身旁穿過,而地上渾濁的鮮血,則更是遇到了磁極相反的強磁鐵般,倒流而回。
除去之前的點頭外,葉奇沒有流露更多的表情,他雙目平視著面前的對手,徑直前行;而這位領頭者的雙眼與葉奇對視后,就下意識的扭過了頭,淚水從眼眶中不可抑制的流了出來——刺痛,就好似拿著針逼近到了眼前的感覺一樣,令他忍不住的閉眼。
不過,即使是再刺痛,這位領頭者也沒有敢真正意義上的閉上雙眼,本身就有著巨大的差距,一旦雙眼閉上的話,他就徹底的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領頭者任由雙目中的淚水流出,大聲的喊道:“停下來!站龗住,不然我殺了他們!”
徑直的跨過了最初的問題,這位領頭者放在沙迪克和利貝斯咽喉上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收緊了,立刻令兩人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甚至讓半昏迷的利貝斯在窒息時睜開了雙眼,而第一眼,利貝斯就看到了葉奇,想要說什么,但是被抓住喉嚨的情況下,根本什么都說不出來。
而葉奇就仿佛聽不到這位領頭者的喊話一般,置若罔聞的繼續前行著,帶著屬于自己的鋒銳,割破了周圍風沙、地面鮮血的阻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對方的面前;兩人的距離從十幾碼開外,到現在的近在咫尺,只是隔著利貝斯和沙迪克兩人,不過是兩三秒不到的時間,但是對于那位領頭者來說,卻是一個世紀般的久遠。
他的雙手依然掐在利貝斯和沙迪克兩人的身上,但是在最終的一刻卻沒有敢收緊,因為。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正牢牢鎖定在他身上。那股氣息鋒銳異常。就好似在頭頂懸掛了一把閘刀般,令人膽戰心驚。
這位領頭者可以肯定,如果他的雙手真正的完全收緊,掠奪面前兩個獵魔人的性命,那么對方會提前一刻將他斬于刀下——這樣的感覺很清晰,就仿佛是在面前播放著一段已經發生的事實的視屏一般。
令他,動也不敢動。
葉奇站定后,看著面前這個并不屬于洛蘭特其它地方的人。眉頭一皺,沉聲道:“放開他們!”
僅僅是一段正常的話語,在此刻這位領頭者的耳中卻仿佛是巨龍的怒吼般,甚至,在他的眼前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景,一頭巨龍凌空撲下,將他碾壓到粉身碎骨,不留分毫;渾身一顫,這位領頭者就松開了自己的雙手,連連的后退。
而他眼前僅剩的畫面。就是一個越來越近的刀鞘,接著腦袋上一痛。就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利貝斯一脫離了對方手掌的掌控,就連連咳嗽起來,不過,即使是咳嗽,他也沒有忘記詢問著:“教、教官……咳咳……教官,你怎么來了?”
而一旁正在查看自己兩個侍者傷勢的沙迪克,也投來了同樣疑惑的目光——對于較為沉默的沙迪克而言,既然好友詢問過了,那么他就不用再問一遍了。
一直面無表情的葉奇,在面對曾經是自己的學生,現在枯林區獵魔人分會的負責人,不由輕笑了起來;雖然當時只是獵魔人總部的安排,令他們的身份無法和萊茵克斯、歌法相提并論,但是這并不妨礙,葉奇和兩人有著友好龗的交流。
葉奇帶著笑容道:“當然是有事要辦……我需要去一個地方,找一些東西!”然后,順手從高級次元袋內摸出了兩支來自于巫師皇帝的輕傷治療藥劑,分別拋給了利貝斯和沙迪克:“接著,一人一支……你們的侍者還用不著這樣的藥劑,他們只是擦傷而已!”
沒有猶豫,沙迪克和利貝斯就喝下了葉奇拋來的藥劑,大約五分鐘后,利貝斯就生龍活虎的一躍而起,沙迪克也是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看自己腹部被層層包裹的傷口,驚訝的看向了葉奇。
葉奇一聳肩,道:“從某個遺跡中挖出來的特殊藥劑——雖然時代古老,但是療效卻依然……而且,讓我在巫師密市上大賺了一筆!”
沙迪克和利貝斯恍然的點了點頭,很顯然即使是在枯林區,他們也聽到了有關于蘭丁堡巫師密市上出現強效治療藥劑的事情。
掃了一眼自己垮塌的半個酒吧,利貝斯苦笑了幾聲后,問道:“教官你接到了我們的救援信嗎?”
葉奇點了點頭,而后一皺眉道:“那樣的救援信,即使是到達了夏克,等到總部派人回來,你們也死的不能夠再死了!”
沙迪克和利貝斯一起聳肩道:“只是做著最龗后的掙扎而已,即使是死了,總部也會派人來調查的,我們臨死前給那幫家伙們留下一點便利,好方便給我們報仇……而且,我們現在,不是沒有死去嗎?”
葉奇掃視了一眼兩個年輕人坦然的目光,不禁回憶起當初兩人在自己面前桀驁的表現,心底微微嘆了口氣——這樣的坦然,絕對不是一般所謂的成長就能夠體現出來的,必須要經歷數次的生死徘徊后,還有一顆勇敢的心,才能夠獲得。
當然,更多的人,在這個過程中就已經死了。
葉奇看了看身旁垮塌了一半的酒吧,再看了看四周房屋中冒起的一道道黑影,那種不懷好意的感覺,令他清晰的明白,在這里絕對不缺少生死徘徊的歷練。
葉奇指了指周圍,笑道:“有些家伙對你們不懷好意啊,需要我幫忙嗎?”
沙迪克和利貝斯同時搖頭道:“對付這些家伙,我認為我們足夠了!”
利貝斯頓了頓,又指著自己的酒吧接著說道:“雖然塌了一半,但是剩余的一半還算是完好,教官你可以去里面休息一下……我認為,那里比這里滿是風沙的環境好了很多!”
而兩個從昏迷中醒來的侍者,看到無恙的兩位老板,再看了看自己,這個時候再聽到老板的話語,立刻,恭恭敬敬的拉開了房門,道:“這位閣下,請!”
葉奇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地上昏迷過去的那位領頭者:“好龗的,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將他也抬進來……一些話,我需要詢問。”
兩個侍者,立刻點頭道:“好龗的,閣下!”
而就在酒吧那扇還算完整的門關起來的時候,槍聲、爆炸聲,就響了起來,久久不曾停歇。
葉奇聳了聳肩,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很顯然來自彼岸之橋的俘虜身上,細細的觀察著,其中能夠證明對方身份的物品——一些徽章或者記號。
PS第一更定時 下午看恐怖電影,一不小心看的入迷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趕緊往家跑……一心一意的頹廢傷不起啊!
頹廢才不會說,那抬頭的一瞬間,看著空蕩蕩的周圍,心里被嚇得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