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山脈被斬開了,被教廷視如神跡、屏障的霍夫山脈被斬開了。
光輝峽谷內,所有人都帶著驚訝、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所發生的一切,以三位六塔之主為首的獵魔人們在驚訝之后,頓時,發出了陣陣的笑聲,一如之前教廷的眾人一般,甚至是更加的響亮。
尤其是杰蒙德,這位競技之塔塔主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留下了眼淚。
“真是一個驚喜啊!大大的驚喜!”
酒壺在手掌中轉動著,布蘭克這位絲毫沒有任何風度的圣物之塔塔主,就這樣的靠在了那由軍營改造而成的簡陋住宅的門框上,大聲的說道;這樣的聲音,幾乎和夏日天空中的悶雷一般,不僅僅是聲音大而已,甚至是向著四面八方傳播著。
圣物之塔塔主為龗什么這樣做?
其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這樣的做法,很顯然是有些多余了。
事實上,在霍夫山脈崩塌的那一瞬間,不論是最高政府還是另外一邊的家族、黑暗傭兵都在各自領頭人的暗自手勢下,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當然,這只是峽谷內的。
至于在峽谷外的?
自然是也有著相匹配的應對。
在距離光輝峽谷半徑三十公里的地方。
扎德,這位雄獅軍團的軍團長,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地圖,上面有著一個個圓圈,或者叉叉。而非常明白的前者的數量要遠遠的少于后者。甚至是連十分之一都沒有。而在下一刻,這位被整個最高政府軍人都尊敬的老獅子,狠狠的將手中的鉛筆握成了兩截,更是重重的扔在了地下。
那清脆的響聲,讓周圍的特勤處隊員和掌管著情報部門的卡斯德全部都苦笑了起來;而從他們那種無奈的模樣來卡,很顯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狀況了——事實上,從來到了光輝峽谷附近,這已經是扎德。這位軍團長捏斷的第二十根鉛筆了。
至于原因?
那自然是顯而易見的,他們現在的任務是,接應進入到圣林區內的迪德斯眾人,但是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有一個完整的、可以實施的計龗劃。
圣林區的入口處,實在是太過于狹窄了,窄到了戰車都無法通過的地步——那看似高大、寬闊的大門后,隨著深入,就會越來越窄,最窄的地方甚至只能夠兩個人并肩而行;這樣的寬度。對于足以相當四兩雙排馬車的寬度的戰車來說,顯然是根本無法通行的。
而對于帶來了這個消息的狙擊手。卡斯德經過了再三的詢問,甚至是又派出了整整一隊的狙擊手。
結果都是這樣,令人的絕望。
沒錯,就是絕望!
在這樣的環境下,不要說是支援了,一旦出現了問題,他們連插手都插不上;而這個出現問題的幾率,從現在來看,根本是一定的——想到己方的友軍在戰斗,而自己卻是站在這里干著急。
哪怕是卡斯德這位情報部的主官都開始急躁起來,更何況是本就急躁的扎德。
這位雄獅軍團的軍團長,暴躁的脾氣,本身就是響徹整個最高政府的;而此刻,老獅子更是如同巡視領地,卻發現被人入侵的獅王一般,開始咆哮起來。
“混蛋!混蛋!該死的混蛋!”
以這樣包含著急躁和憤怒的聲音,老獅子大聲的咒罵著,“難道就沒有其它的方法了嗎?科研部研制的特殊武器也不行嗎?霍夫山脈就這樣的堅不可摧嗎?”
一連三個自我的詢問,讓老獅子的怒火達到了一個極限,一把抓起來面前的地圖,用力的撕扯了起來,幾個呼吸后,再把那張撕碎的地圖扔在了地上后,老獅子雙手搭在空無一物的方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無疑,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打擾這個老獅子的時候,只要不想被老獅子的怒火波及,就應該躲得遠遠的。
而特勤處的隊員們和軍營里的其他軍官就是這樣做的。
唯有卡斯德是一個例外,想到了老議長和新任議長,以及那位迪德斯大人的囑咐,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扎德軍團長,您需要注意身體!”
老獅子看著卡斯德一瞪眼,就想要喝罵出聲,但是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老獅子雖然脾氣暴躁,但是能夠被人愛戴,僅僅是暴躁的脾氣可不行,除去那優秀的統帥力外,老獅子還明辨著事非。
“卡斯德,情報部分還有沒有其它的收獲?”
再次喘息了數口后,老獅子又一次的詢問道——在最近的一周時間內,這樣的話語,老獅子每天都會詢問上三五遍。
而每一次的回答,也都是相同的——
“沒有,軍團長!”
坐在輪椅上的卡斯德面色羞愧的回答著,他沒有尋找所謂的圣林區無法進入,霍夫山脈非常特殊等做為借口;畢竟,身為情報部門的主官,無法獲得有用的情報,這本身就是一個失職,而如果在尋找借口的話,那簡直是連尊嚴、榮譽也扔了。
“可惡!”
老獅子低喝著,一錘面前的方桌;實木、金屬構架的方桌,就這樣的被捶了一個稀巴爛;而老獅子卻是嘆息著一閉眼。
對于新任議長德薩和迪德斯的邀請,已經和老議長艾林成為了鄰居的扎德,略帶著一絲抵觸、一絲期待,還有著一絲興奮——離開并不代表舍棄,尤其是信奉著軍人榮譽的扎德,更是如此。
從他離開雄獅軍團,依舊每天習慣性的擦拭配槍,練習拳術和翻看地圖就能夠看得出。這位老獅子的心在那里。
因此。當老議長艾林被說服后。扎德這位原雄獅軍團的軍團長就再次的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而對此,哪怕是那位現任的雄獅軍團軍團長也沒有絲毫的反對,畢竟,原本他就是老獅子的副官。
對于雄獅軍團上下表示出的歡迎,老獅子活力十足,他再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擦槍、拳術、看地圖依舊,但是站在軍營的帳篷內,這一切都變得不同起來。它們有了自己的意義。
只是,面對束手無策的難題。
卻更加的令人煩躁!
但是,絕對不可以放棄,還沒有到最龗后一刻,絕對不可以放棄!
老獅子這樣的告訴著自己,然后,他再次從一旁的檔案柜中,抽出了一張附近的地圖,彎腰撿起了地上斷成兩截的鉛筆,又一次的標注了起來;而端坐在輪椅上的卡斯德。則拿起了圓規、標尺,壓住了地圖的兩個角。讓整個地圖顯得更加的平整。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的操作著。
因此,當一絲震動出現的時候,幾乎是瞬間,就被兩人發現了;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后,兩人同時抬頭向著震動最為劇烈的方向看去。
那里是……光輝峽谷附近。
幾乎是立刻的,兩人就分辨出了震動傳來的位置。
“托馬斯,去查看一下發生了什么!”
卡斯德下意識的向著帳篷外喊道。
“托馬斯隊長,已經前去查看了!”
回答他的是一位特勤處的隊員,而對此卡斯德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于這位特勤處內位列前三的狙擊手、偵查者,哪怕對方不是軍隊出身,只是從民間招來的特殊人士,但是對方的表現,卻令他無可挑剔。
同時,想到莉莉絲面對他暫時借調的要求時,表現出的皺眉。
卡斯德不由一笑,對于這個倔強的女人,他滿是欣賞,但是這樣的欣賞,卻絕對不能夠令他面對更加適合軍隊的人才,就心慈手軟。
他相信托馬斯留在情報部或者說雄鷹軍團,都要比在特勤處好龗的多;這并不是天賦的問題,而是一種戰斗方式的選擇——特勤處需要的是強大的機動力和隨機應變力,而一個狙擊手卻更加的適合以靜制動的隱蔽。
“托馬斯?嗯,是個好小伙!”
老獅子一愣,不過,隨后就想到了對方的模樣,和記憶中的人物對上了號,當即就點了點頭。
而能夠讓老獅子和卡斯德這樣的贊嘆,托馬斯當然不會讓人失望,僅僅是兩分鐘后,這位原特勤處的隊員就回到了軍營內;而原本就爽利的短發此刻更加的短了,臉上涂滿的油彩則被洗得干干凈凈,露出了一個年輕的堅毅的面容;做為標志性的棕褐色的護目鏡,也掛在了腰帶上。
上前一步,一個軍禮后,托馬斯立刻在老獅子的示意下,匯報道:“霍夫山脈被夏克之龍閣下斬出了一個大口子!最窄的地方也足以通過兩輛戰車!”
簡單而又直接的回答,卻又不失詳細。
“什么?!”
老獅子和卡斯德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后,頓時一怔,當即喝問道;而托馬斯則再次的準確無誤的匯報了一遍。
“哈龗哈哈……太好了!通報全軍,向光輝峽谷的方向推進,給我推進到那個口子前!”
老獅子的大龗笑聲中一掃之前的陰霾、郁悶,帶著無比的暢快,大手一揮的發布著命令。
“是的,軍團長!”
充當著副官的卡斯德笑意滿面的回答著。
霍夫山脈被打開了其它的缺口,那么一切的局勢,瞬間將被逆轉,之后,則是教廷的人該擔心憂慮的時候了!
心底的喜悅,令卡斯德的輪椅也快了數分。
而相較于卡斯德的輪椅,整個雄獅軍團,就好似一座最為精密的機器開始了急速的運作,一輛輛隱藏在迷彩網、沙石偽裝內的戰車,如同草原上奔馳而過的野牛群,帶著發動機的轟鳴聲,開始前進。
下午的陽光,在那一輛輛冰冷的金屬戰車上,帶起了一種另類的流光溢彩。而更多的則是大地的震動。
而做為雄獅軍團的輔助。雄鷹軍團也從一個個的藏兵洞內鉆了出來。開始快速的前進。
“這就是最高政府的力龗量嗎?”
在不遠處的一座很是隱蔽的山坡上,黃玉龍裔皺著眉頭;很顯然,對于龍裔來說,她們是無法理解火藥的威力。
“不要小覷,這些東西在某些時刻會發揮出相當強大的力龗量!”
血盟塔的女首領,精致的臉頰上卻是帶著慎重。
“你見過?”
黃玉龍裔反問道。
“嗯,我曾經再弱小的時候,已考過這些力龗量——只不過。當時這些力龗量,非常的弱小,不論是填裝還是射擊威力上!”
說著,血盟塔的女首領描述了一下最初火銃的模樣。
而這樣的描述,令黃玉龍裔更加的不屑起來;不論她的內心是怎么樣想的,但是她表面上就是這樣。
只不過,周圍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我們該行動了,不要忘記葉奇閣下的布置!”
青銅龍裔沒有理會自己的同伴,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血盟塔的女首領——在離開彼岸之橋時,那位泰勒女士轉達的口信中。這次行動她和面前的混血不分主次;簡單的說,她們的一切行動都需要一起商量。
當然。血盟塔的女首領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這樣認為。
葉奇是龍裔,這是彼岸之橋眾所周知的,而眼前的三個女人,也是龍裔,從血脈的關系上,雙方就有著不一般——對于血脈的看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血脈塔更加的偏執一些;或許是因為當初受到的殘忍對待,令它們更加的珍惜每一個同伴。
更加不用說是有著類似血脈聯系的同族了。
因此,血盟塔的女首領,非常主動的放棄了自己的指揮權,全部都交給了面前的青銅龍裔。
“我認為您來指揮更加的妥當,畢竟,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即使是放棄,血盟塔的女首領也是有著自己的根據,這位半精靈女士,不論什么時候,都是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青銅龍裔微微一怔后,就沖著這位半精靈女士一笑——顯然,做為龍島曾經的一方首領,青銅龍裔并不是那種狂妄自大的人,她很清楚,這里面有著什么樣的關系;不過,顯然這對于她有利的關系,并不需要點破。
“那么,我們出發了!”
青銅龍裔這樣的說道。
頓時,數道人影就消失在了這隱蔽的山坡。
而就在龍裔、混血離開的片刻后,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出現在了這里——
“卡特、卡特,葉奇搶先了!”
仿佛是餅干被搶的小孩子,哆哆.嗎姆拉扯著身旁無生命王者離開夏克后,也沒有換過的黑色風衣。
“不要著急!葉奇只是搶先了一步而已,而我們也沒有比賽,這……無關勝負的!”
無生命王者面對著哆哆.嗎姆,總是有著說不清的耐心,它以面前少女能夠接受的說法說明著。
“唔……真的是這樣耶!”
想了半天,哆哆.嗎姆猛的一拍手掌,大聲說道。
而看著這樣單純的哆哆.嗎姆,無生命王者的嘴角總是不由自主的上翹著,他輕撫著面前紅色的長發,聲音輕柔的說道:“雖然沒有比賽,不過,既然答應了哆哆,那么我就需要做到……盡管被葉奇那個家伙搶先了!”
“葉奇做到了,如果卡特再做到的話,那么布蘭克爺爺和媽媽、蘭蒂姐姐是不是會更安全?”
哆哆.嗎姆眨著晶瑩的雙眼看著無生命的王者。
“當然,哆哆所擔心的任何人都是安全的!”
無生命的王者篤定的說著,然后,他拉起了少女的手掌,感受著其中的溫熱,笑的越發的愜意起來,語速也變慢了很多,“那么,我們現在就去將哆哆討厭的那座山脈,再推平一點,好嗎?”
“好啊!好啊!”
哆哆.嗎姆歡呼雀躍的說著。
立刻,一陣微風吹過,兩道身影消失不見。
“夏克之龍,你知龗道你做了什么嗎?”
一位身穿紅色金邊長袍的大主教,看著從那霍夫山脈缺口中走出來的葉奇,頓時,指著葉奇大聲的喝問道。
“我做了什么?”
葉奇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好友,小個子、大個子和阿瓦同時配合的露出了茫然的神情,然后,聳著肩膀,滿臉無辜的看著面前的紅衣大主教。
“你竟然破壞神跡!你知龗道你會被送上火刑……”
紅衣大主教指著葉奇,氣急敗壞的喊著,只不過,話語聲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就被一只酒壺砸在了臉上。
仿佛是被重錘砸中了一般,這位紅衣大主教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龗去。
“咦!不好意思,手滑了!”
布蘭克驚訝的看著被砸飛的紅衣大主教,一臉不好意思的說著,只不過,卻絲毫沒有上前一步將對方扶起來的意思,只是不停的擦拭著自己的酒壺,同時,不停的念叨著:“嘖,碰到不干凈的東西了,不會讓酒的味道也變了吧?”
“你?!”
本就被砸得牙齒盡碎的紅衣大主教,聽到了這樣的念叨,再也忍耐不住,混著牙齒的鮮血,就這樣的噴了出來。
PS第二更 有飯局,苦逼的頹廢不得不去陪酒……回來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