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夏溫,轉身就朝著一旁的二弟夏文望去,高聲說道。
“夏文,去屋中找來筆墨紙硯,今日夏儒既然不退出,那我等就干脆以夏家的名義,和他斷絕關系就是,省的到時候太子殿下那邊追查下來,還要連累你我。”
而這邊的夏儒看到夏文遠去,原本還想上前阻攔,可是這邊他才剛剛動一小步,對面的老大夏溫,就像是在防備著他一般,快步的朝著夏儒所行進的方向走去,看那意思,就好像是要阻擋他一般。
夏儒看到這般情況,臉色變的冷冽的同時,更是停下了腳下的步伐,對著面前的夏溫冷聲說道。
“大哥,兄弟一場,何至于如此啊。”
夏溫聽到夏儒的話語,冷笑了一下后,根本未做言語,仿若不屑與夏儒交談一般。
到是一旁的老四媳婦,看到老大夏溫不再言語,此刻依舊怒火中燒的她,直接上前,對著還想要挽留的夏儒,高聲怒罵道。
“老東西,別在那里假仁假義了,看你養的這個小賤婢,要不是因為她,大家何至于變成眼前這般境地。”
“你要是真不想如此也好,將這個小賤婢,再送到皇城門外,太子殿下若是能再收留與她,此事就算了結。”
“到時候別說讓我等磕頭謝罪,就是讓我給你為奴為婢,我都心甘情愿!”
“可是,你舍得嗎?你舍得嗎?”
一旁的夏溫,原本還想上前攔住老四家的這個潑婦,可是聽到她后言所言的時候,上前拉扯的動作就是一滯,神情更是變的期翼起來,滿懷期望的看著對面的夏儒。
他心中也希望,老四媳婦的這一番激將之語,能讓這夏儒改變主意,若真是如此的話,和成為皇親相比,什么為奴為婢都將成為笑話,到時候真若成為了皇親的夏儒,又豈能不顧世俗言論,做出那般虐待親友的事情。
夏靈兒站在夏儒的身后,聽到這四嬸的話語,面色就是一黯,她知道今天之所以弄到這般地步,全部都是因為她自己的任性。
所以此刻聽到這般話語的她,心中的內疚越來越強烈起來,考慮了片刻后的夏靈兒,還是感覺自己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將事情變成這般境地,所以思慮了一番之后的夏靈兒,作勢就要朝著前面走去。
可是夏靈兒還不待走到人前,位于夏靈兒前面的夏儒,在聽到老四媳婦的這般話語之后,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就當所有人都將視線重新轉移到夏儒身上時,這邊的夏儒也停下了自己的大笑,一臉嘲諷的指著面前的老四媳婦說道。
“你這是拿我當傻子看啊,憑什么我要去促成此事,我夏儒雖然沒有別的本事,但是還沒到靠出賣女兒來獲取富貴的程度。”
“我女兒,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無論她做出什么決定,我這個沒什么能耐的父親,絕對是堅定的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的任何決定。”
一旁的夏靈兒,正要上前的動作就是一滯,轉過頭一臉驚詫的看著前面的父親,原本都已經止住的淚水,更是瞬間奪眶而出。
“父親……”
前面的夏儒聽到身后的動靜,轉身朝著夏靈兒望去,原本還堅毅的神情,在看到夏靈兒那淚汪汪的眼神時,頓時仿若化作繞指柔一般,眼神柔和的看著朝自己望來的夏靈兒,輕聲說道。
“靈兒別怕,有父親在這呢。”
說完這句話的夏儒,對著夏靈兒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之后,又將視線轉到一旁的葉氏身上,朝著她遞過去了一個眼神,示意葉氏看好夏靈兒后,就又轉身朝著這幾個叔家兄弟望去,不過那柔和的眼神,在轉過身的一瞬間,則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神情變的冷冽的他,對著面前的幾人高聲說道。
“今日我夏儒,念在舊日情分,對諸位也算是忍讓有加了,但是凡事都有一個度,諸位也別欺人太甚。”
“諸位,不送!”
說完這句話的夏儒,更是一指院門的方向,其間的含義不言而喻。
可是一旁的眾人,在看到夏儒的這般模樣之后,卻仿若沒有聽見一般,尤其是夏溫,聽到夏儒的話語,正巧老二夏文也在此刻拿了筆墨紙硯回來。
他也干脆不再過多奢望,直接揮毫潑墨、一蹴而就,不多時就將這避嫌的文書寫好。
寫好文書的夏溫,看著面前揮手送客的夏儒,冷笑了一下之后,對著夏儒說道。
“文書一式兩份,我等今日在此簽名畫押,留與你手一份,我等送回宗祠一份,相信到時明白其中緣由的族老,自會從中做出選擇,而夏儒你需要做的,也就是靜候佳音就好。”
說完這句話的夏溫,根本不理會對面被氣的火冒三丈的夏儒,自己直接帶頭開始在文書上簽字畫押起來,接著更是就著墨汁,將自己的手印也按在了上面,以示決心。
在夏溫簽字按完手印后,身旁的老二老四大姑二姑幾人,更是有樣學樣,紛紛上前簽字畫押。
當一切都完事后,夏溫將其中一份用鎮紙直接壓在了當場,而另一份文書,則是慢慢的折疊起來。
此刻的夏溫,一邊疊著這手中的文書,一邊對著對面被氣的胸口起伏的夏儒,高聲說道。
“老三,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三了,下次再碰面之時,沒準就要稱呼你為夏弟了,不過你放心,等你受牢獄之災的時候,我這曾經做大哥的,肯定不會像你這般絕情,到時候就算是托遍關系,也一定會去牢中看上你一眼。”
“好讓你明白,今天你所謂的堅持,是多么的可笑。”
說到這里的夏溫,也剛好將文書揣入到了懷中,此刻一臉輕松的他,看著對面已經怒不可遏的夏儒,神情之間越發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