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離開了。
在演練結束之后,對面天津衛衛所的眾人還在忙著將士卒趕回營房的時候,朱厚照就率眾先行離開了。
等到天津右衛指揮使武云龍等人返回營地大門的時候,也只是看到西苑士卒的一個背影而已。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同樣站在營地門口的天津右衛眾將官更是面面相覷。
這是不是代表沒事了?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他們,而一旁的指揮使武云龍和指揮同知李飛虎更是一臉的沮喪。
忙活了這般時間,到最后甚至連個結果都沒有得到。
就在兩人心驚膽戰不知道最終結果究竟如何的時候,遠去的隊伍之中,突然跑回來了一匹駿馬。
看到這一幕的指揮使武云龍,頓時又露出了期頤的目光。
對面騎行回來的那人,并未讓指揮使武云龍等人等待太久,快馬到了營地大門前的他,勒停馬匹之后,就對著對面的武云龍等人高聲詢問道。
“那位是指揮使大人?”
武云龍聽到對方的詢問,趕緊上前一步,朗聲說道。
“本官在此!”
對面的騎兵朝著武云龍看了一眼之后,直接說道。
“我家大人叫我傳話給你,好好訓練就是,別整那些沒用的東西。”
“還有讓你轉告你們那個指揮同知,少動嘴,多動手,沒事將心思多往衛所上用用。”
說完最后一句話的這個騎兵,更是直接調轉馬頭,快速的朝著前方已經消失的隊伍疾馳而去。
朝著天津衛行進的隊伍之中。
張侖一臉奇怪的看著一旁騎馬奔馳的朱厚照,一副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
而朱厚照自是注意到了張侖這奇怪的模樣,轉頭沖著他看了一眼之后,直接說道。
“想問什么直接問就是,再這般下去,我怕會把你憋壞啊。”
張侖聽到朱厚照這般玩笑,嘿嘿一笑后,不解的問道。
“我就沒弄明白,他們都已經去安置那些士卒了,用不了多久也就該回來了,你等他們回來,說上幾句話再走不是更好嗎?”
“怎么也比現在這般不告而別,然后又讓人給他們傳話強啊。”
張侖確實是疑惑,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一路了,可是根本弄不清楚為何一向平易近人的朱厚照,會做出這般怪異的舉動。
而朱厚照聽到張侖的問詢,也只是抿嘴微笑而已,并沒有解釋。
張侖看到朱厚照這般模樣,知道自己肯定也問不出答案了,在心中偷摸腹誹了朱厚照半天后,又一個人一臉疑惑的躲在一旁開始思索起來。懶人聽書lanren9
一旁的陳遠,自是注意到了朱厚照和張侖兩人的交談。
和張侖的疑惑不同,陳遠則是在心中暗嘆朱厚照此舉的高明。
這天津右衛的指揮使和指揮同知,畢竟是犯錯在先,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
朱厚照雖然后來說出了若對方衛所管理的好,可以免罪的話語。
可是這種事情卻并不值得提倡,否則日后他人在朱厚照手下辦事,要么是抱著僥幸心理,要么就是拿著此事做參照。
而朱厚照方才的舉措,則是完美的避開了這些,他是派人去傳話了,可是他也只是吩咐了那個士卒而已,真正說了什么,沒人知道,日后一旦因為此事扯皮的話,朱厚照完全不承認別人都說不出什么。
同樣的道理,天津右衛的指揮使等人,在聽到這個士卒的傳話之后,即使已經被免罪,可是也因為此話是傳話而來,不會讓他們產生沾沾自喜,自己做的很好的感覺。ωωω.九九九xs
反而會更加刺激他們,讓他們將這衛所管理的更好,好獲得朱厚照的認可。
想明白這些的陳遠,一臉敬佩的看著前方的朱厚照,神態也開始變得越發的謙卑起來。
而前方的朱厚照,心情也因為這最后一個衛所的變化,開始變得心情大好起來。
原本他在檢查了之前的兩個衛所之后,都準備從外地調兵進來了,可是哪想到,這最后一個衛所,居然給了他一個意外之喜。
心情愉悅的朱厚照,一邊向著天津衛騎行,一邊看著左右的風景。
突然,遠處的一處景象引起了朱厚照的注意。
看到遠處那聯排的房屋之后,不明白那是何處的朱厚照,直接朝著一旁的陳遠詢問道。
“陳遠,那里是何處?”
聽到朱厚照問詢的陳遠,順著朱厚照所指的方向望去,答道。
“殿下,那里就是您之前吩咐,為那些喬遷而來的匠戶提前所搭建的住所所在。”
說完這句話的陳遠,朝著那邊看了看后,想著那邊目前進展還算不錯,干脆又一臉熱切的對著朱厚照詢問道。
“殿下,現在那邊已經搭建出了不少房屋,您要不要去看看。”
正在朝著那邊張望的朱厚照,聽到陳遠的問詢,抬起頭看了看日頭,感覺距離午膳還有一段時間的他,直接就調轉馬頭,朝著那處房屋的所在就奔了過去。
而隨著朱厚照這么中途一變路,身后的眾人也趕緊調轉馬頭,緊跟在朱厚照的身后,朝著對面那處所在奔去。
不多時,到了這駐地跟前的朱厚照等人,在亮明身份之后,一行人就直接騎馬走了進去。
進入駐地之中的朱厚照,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成排的木板房。
此時天津衛因為一切都在做著前期準備的緣故,現在新建的房屋,也只是為了那些新來的匠戶,能有地方居住而已。
所以這些工匠為了搶進度,眼下的這些房屋,都是用木板臨時拼湊而成的板房,簡陋不說,也就唯有能做到下雨不漏而已,但是想要靠著這些房子渡過寒冬,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而見到這一幕的朱厚照,看著眼下這還在不斷建設的木質板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一直跟在朱厚照身旁的陳遠,自是注意到了朱厚照這皺眉的動作,疑惑的他順著朱厚照的目光望去。
可是前面除了那干活的工匠,也就只剩下這些木板房了。
難不成是太子殿下嫌這木板房造價太高,太費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