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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令行禁止

  劉瑾見到孫指揮使這般模樣。

  因為姜三千戶等人剛剛離去的他。

  到是也想找個事情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所以此刻當他看到孫指揮使點頭確認之后,眉毛一挑的他,更是隨意的和索道:

  “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吧!”

  原本正欲離去的孫指揮使,忽然得到劉瑾的允許,神情變得激動之余,一時之間更是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了。

  就這般稍稍沉吟了片刻之后,緊皺眉頭的孫指揮使,干脆也沒再遮掩,躬身對著劉瑾施了一禮之后,虛心請教道:

  “末將有一事不明,還望劉公公能幫忙解惑。”

  “說!”

  劉瑾話語干脆,在聽聞到孫指揮使的話語之后,直接說道。

  駐馬站于旁邊的孫指揮使,面上的神情頓時變得一喜,對著劉瑾又拱手施了一禮的他,有些好奇的問詢道:

  “敢問劉公公,方才那些西苑千戶所的眾人,稱呼您為‘教官’?他們是您訓練出來了?”

  孫指揮使說完這句話語之后,一臉期頤的看向劉瑾,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答復。

  而這邊的劉瑾,在聽聞到孫指揮使的問詢,眉頭稍稍一皺,神情怪異的朝著孫指揮使看了一眼之后,沒想到他問出這個問題的劉瑾,當即否定道:

  “不是!”

  說完這句話語的劉瑾,看到對面孫指揮使那瞬間變得失落的神情,想了想后又補充道:

  “整個西苑千戶所的訓練計劃,甚至是訓練方式,全部都是太子殿下提出并制定的,咱家一個奴婢,所做的也只是在旁監督他們的實施罷了。

  最開始的時候,一些動作的走法和例子,是由咱家來做,所以這幫家伙一來二去就開始稱呼咱家教官。

  不過說實話,對于這層身份,咱家是一直不認可的,咱家一直認為,他們真正的教官是太子殿下,若是沒有太子殿下的悉心傳授,他們又怎么會有現在這般成就。

  沒準還是像以前那般,老老實實的在皇城之中充當宮中護衛呢。”

  站立對面的孫指揮使,在聽到劉瑾話語說完之后,知曉了這里面緣由的他,一副恍然大悟神色的同時,看向劉瑾的目光,更是仿若在放光一般。

  按著劉瑾剛才所言,西苑千戶所的士卒之所以稱呼他為教官,就是因為劉瑾曾在他們的訓練中,負責將太子殿下所教授的動作傳授給他們。

  這般說來的話,豈不是說整個西苑千戶所訓練的種種方法,面前的這個劉公公全部都會!

  想到這里的孫指揮使,神情開始變得興奮不說,更是越發激動起來,一臉熱忱盯著劉瑾的他,忍不住開口確認道:

  “若是按著劉公公這般來說的話,豈不是說西苑千戶所訓練之時的種種,劉公公全部如數家珍!”

  劉瑾聽聞此言,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是當然!”

  劉瑾此言一出,對面的孫指揮使頓時變得更加激動起來,快速跳下駿馬的同時,更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拳對著劉瑾開口說道:

  “末將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劉公公成全!”

  正坐在馬上回憶過往的劉瑾,見到孫指揮使的這般動作之后,神情猛的就是一驚,再加上聽到他方才出口的話語,劉瑾心中微轉之下,就已經大概猜測到了端倪。

  所以他在見到孫指揮使跪伏于地之后,一時之間并未言語,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地上的孫指揮使。

  孫指揮使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的他,在說完話語之后,久久不見劉瑾回答,以為是方才自己所言太過急促,對面的劉公公沒有聽清楚,他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作勢就要繼續將方才的話語大聲重復一遍。

  可是他的話語還沒待出口,靜靜坐于馬上的劉瑾,突然輕咳了一聲,生生打斷了孫指揮使的話語不說,輕輕的話語聲,更是隨后而至。

  “孫大人,你是不是想求咱家,讓咱家將那訓練西苑千戶所的辦法告知給你?”

  跪伏在地上的孫指揮使,正欲開口的他,忽的聽聞到劉瑾的話語,臉上的神情在一滯之后,頓時就將頭點的仿若搗蒜一般,滿面期待的神情,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劉瑾,期望得到他的傳授。

  對面坐于馬上的劉瑾,在見到孫指揮使這般舉動之后,頓時就是一抹苦笑,沒有回答孫指揮使問題的他,而是對著他開口反問道:

  “咱家問你,這教授的方式方法,全部都是太子殿下提出并制定,你認為咱家一個服侍殿下的奴婢,有多大的膽子,敢私自將殿下所傳授的東西外傳?”

  “呃……”

  孫指揮使原本興奮激動的神情,在聽聞到劉瑾此言之后,瞬間變得愕然呆滯起來。

  大腦快速轉動了一下的他,神情在呆滯過后,又開始變得苦澀起來,事實就如方才劉瑾所言,這可是太子殿下所教授的東西,沒有太子殿下的旨意到達,誰敢外傳?

  想到這里的孫指揮使,神情開始變得沮喪起來。

  騎馬站于一旁的劉瑾,見到孫指揮使這般神情,深吸了一口氣的他,看著還傻傻跪在地上的孫指揮使,在嘆息了一口之后,看著孫指揮使輕聲說道:

  “別跪在地上了,起來吧,雖然那些東西不能教你,但是有句話,咱家倒是還可以說的。”

  正跪在地上沮喪不已的孫指揮使,聽聞到劉瑾的這句話語之后,猛的抬起頭來,一臉期待的看向劉瑾,抱拳拱手問詢道:

  “末將斗膽,還請劉公公賜教!”

  劉瑾見到孫指揮使這般作態,深吸了一口氣的他,緩緩說道:

  “令行禁止!”

  孫指揮使跪在地上,目不轉睛的抬頭望向劉瑾,雙手依舊還在保持著抱拳姿勢的他,靜靜的等待著劉瑾的下文。

  可是幾息的時間過去,劉瑾就好似已經將話語說完了一般,除了這句‘令行禁止’之外,居然再就沒了其他的話語。

  見到這一幕的孫指揮使,期待的神情開始漸漸變得詫異不說,因為疑惑和不解的緣故,眉頭也開始漸漸皺了起來。

  到了最后,實在忍受不了心中疑惑的他,索性直接沖著劉瑾開口問詢道:

  “敢問劉公公,就是這‘令行禁止’四個字?”

  劉瑾點了點頭,十分確定的開口說道:

  “沒錯,有了這四個字,就已經夠了!”

  劉瑾在說完這句話語之后,倒是沒有注意到地上孫指揮使那失望的神情,反而坐在馬上自顧自的說道:

  “咱家經歷了兩次訓練,在沒有事情做的時候,咱家也曾琢磨過太子殿下的訓練之策,總結來總結去,還是太子殿下當初金口玉開所言的這句‘令行禁止’,才是他那一切訓練的核心。

  也正是因為‘令行禁止’,方才鑄就了西苑千戶所的輝煌。

  當然,他們手中所握的火器,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有一點咱家可以保證,那就是在相同人數相同兵器的前提下,最后的勝者,依舊還是西苑千戶所。”

  劉瑾越說心中越發自豪,所言所語更是發自肺腑。

  而原本對于這四個字不屑于顧的孫指揮使,在聽到劉瑾這般夸獎之后,眉宇之間帶著不解的他,忍不住開口問詢道:

  “就因為‘令行禁止’?”

  劉瑾聽到問詢,十分肯定的點頭了點頭,出言確認道:

  “沒錯,就是因為‘令行禁止’!”

  聽到劉瑾這般斬釘截鐵的話語。

  跪在地上的孫指揮使一時之間也開始變得迷惘起來。

  劉瑾都這般說了,肯定不是故意戲耍與他,這里面肯定是有他的緣由所在。

  但是到底是因為何故,孫指揮使卻有些想不明白。

  要知道說到令行禁止,整個天下的軍伍之人,誰不是令行禁止,若是做不到這一點的話,又怎么配得上軍伍之人的稱號?

  可是讓孫指揮使想不明白的是,就是這么一個普天之下,所有軍伍之人盡皆知曉的答案,卻被太子殿下訓練出了一支強兵!

  那不成這四個字里面,還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曉的嗎?

  苦思冥想了許久的孫指揮使,沒想出其間緣由的他,忍不住又將目光放到了前面的劉瑾身上,滿面不好意思的他,對著劉瑾抱拳拱手,接著試探著問詢道:

  “劉公公,請恕末將愚鈍,您所言的這四個字,末將感覺天下的所有軍伍之人都能做到,可若是達到西苑千戶所那般地步,末將感覺,應該不僅僅只有這令行禁止四個字吧?”

  孫指揮使說完話語,就注意盯著劉瑾的神色,心中更是做好了一旦劉瑾惱怒或者不悅,他就立刻改口的準備。

  坐于馬上的劉瑾,今日的心情不錯。

  所以在聽聞到孫指揮使的問詢之后,眉宇之間倒是未露出惱怒的神色。

  仔細打量了孫指揮使片刻的他,在稍稍沉吟之后,并未直接回答孫指揮使的問詢,而是開口反問道:

  “你問這些干什么?”

  孫指揮使聽到劉瑾的問詢,神情在稍稍一滯之后,就脫口而出道:

  “末將詢問此事,當然是想訓練手下兵丁啊!

  雖然都說馬革裹尸、戰死沙場,但是誰家不是娘生爹養,誰又不想在戰場之上平安歸來。

  旁的不言,就說末將的父親,當年就是死在了平剿女真的戰事之中,所以末將自從子承父業,投身軍伍以來,雖然并未經歷過太大的戰事。

  但是末將平日里所思所想,還是想著如何能將手下的兵丁訓練的更加強大。

  屆時就算是真有戰事發生,今日的種種磨煉,也會讓他們在戰場之上多出一絲存活的機會。”

  孫指揮使一番話語快速說完之后,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劉瑾,清澈的眼神,看不出絲毫說謊的模樣,就仿若方才那些話語,全部都是發自肺腑一般。

  坐在馬上的劉瑾,聽聞到孫指揮使的話語,也是微微有些愣神,盯著他看了少許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氣的他,沖著面前的孫指揮使開口說道:

  “你能有這般想法,咱家雖然不是軍伍之人,在聽聞后也是倍感欣慰。

  不過對于你想知道的答案,咱家實在是不能告知與你,但是若要咱家來看的話。

  你若是能將那‘令行禁止’四個字做到極致的話,也未嘗不是一條強兵之道。”

  “可是……”

  孫指揮使聽聞到劉瑾又是這般說辭,面露不解之色的同時,下意識的就想要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可是他的話語還沒待出口,坐于馬上的劉瑾,直接揮斷了孫指揮使的話語不說,更是快速說道:

  “沒有可是!”

  劉瑾說完這句話語,似乎是感覺自己話語有些生硬的他,在稍稍沉吟了幾息之后,看著地上的孫指揮使,開口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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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你所謂的令行禁止就是極致了嗎?

  那你若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親眼看看,西苑千戶所他們是如何戰斗的。

  唉!”

  劉瑾話語突然一停,眉頭一皺的他,似是碰到了為難的地方一般,在輕輕的嘆息了一口之后,目光又轉回到地上的孫指揮使身上,聲音變得緩和之余,繼續說道:

  “你也起來吧!別跪在地上了,看你也是一心為公,咱家今天就多說兩句,大不了回去之后,咱家親自去向太子殿下請罪就是。”

  劉瑾說到這里,神情開始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看著對面依舊沒有起身的孫指揮使,倒是也沒有再繼續強求,而是肅聲說了下去,道:

  “莫要拿你所以為的那些令行禁止,來和西苑士卒所要求的令行禁止來相提并論。

  他們所謂的令行禁止,那是面對刀山火海,都不待有絲毫遲疑猶豫的令行禁止,你可以做到嗎?

  他們所謂的令行禁止,是哪怕明知前路必死,但還是會一往直前一直走下去的令行禁止,你可以做到嗎?

  他們所謂的令行禁止,是在明知不可為的情況下,還會因為軍令,而強行為之的令行禁止,你可以做到嗎?”

  伴隨著問詢的繼續。

  劉瑾的神情開始變得越發嚴肅。

  話語聲中,更是仿若帶有金戈之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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