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見到兩人趕來,索性也就停下了步伐,站在原地開始等待起來。
而張侖和劉瑾,怕駿馬沖撞到朱厚照的他倆,還離的老遠,就勒停了坐下的駿馬,將韁繩扔給那個帶路的士卒之后,兩人就朝著朱厚照快步跑來。
到了近前的兩人,先是對著朱厚照躬身行了一禮,就在朱厚照以為兩人在行完禮后會退到一邊時,沒想到他卻看到這躬身站立在他面前的兩人,卻開始用目光不停的交流開來,看那模樣似乎有什么難以啟齒的話語一般。
朱厚照看到兩人這般模樣,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而朱厚照的神情變化,很快也被本就心虛的兩人看在眼里,片刻之后,這邊的張侖,小心的朝著朱厚照偷瞄了一眼之后,才一臉心虛的說道。
“殿下,那個……那個園區里面招賊了,玻璃丟了。”
說完這句話的張侖,頓時小心的開始注意起朱厚照的神色變化來,而一旁的劉瑾,更是站在一旁不敢吱聲。
果不其然,朱厚照聽到張侖的這句話之后,眉頭皺的更加緊鎖了起來,臉色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看著面前的兩人,直接問道。
“本宮這般安排,外圍還都設置了哨塔,還能失竊?你們可否查清楚,玻璃是如何丟的?”
張侖和劉瑾兩人,聽到朱厚照沒有開口責備,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臉色更是一緩,張侖更是快速接口答道。
“稟告殿下,這伙人偽裝成了樵夫,然后趁著往園區之中送柴火的機會,偷偷用車將這玻璃運了出去。”
朱厚照聽到這里,神情越發的疑惑起來。
而這邊的張侖,話語也未停,趕緊接著說了下去。
“他們進來了十輛車,通過哨塔檢查的時候是二十個人,但是到了接收柴火那里,就只剩下了十人,其余剩下的十來人,則是不知所蹤了。”
“陳遠大人那邊,已經派人去追查那些樵夫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說到這里的張侖,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后,更是趕緊接著補充道。
“還有之前剛剛得知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派了人去園區外面幾個方向的大道上搜尋馬車走過的痕跡,想必這么多的馬車走在路上,總會留下一些痕跡才是。”
朱厚照聽到張侖的話語,微微點頭之后,才開口問道。
“丟了多少?”
聽到朱厚照這個問題的張侖,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小聲弱弱的說道。
“丟了兩個大棚的。”
朱厚照聽到這里,神情頓時就是一變,兩個大棚,那也就是兩畝地的玻璃,那體量得有多大,所以聽到這個答案的朱厚照,頓時開始變得憤怒起來,厲聲說道。
“這么多的玻璃,那守衛就絲毫沒有發現?”
“還有我記得這園區晚上,陳遠不是也安排了巡夜之人嗎?”
“這般防衛,怎么還能讓他們將那玻璃運送出去,外面的那些哨塔,都是吃干飯不管事的嗎?”
張侖聽到朱厚照的厲聲質問,神情頓時就是一緊,而一旁的劉瑾,更是被嚇的一縮脖子,躲在一旁,不敢言語起來。
張侖偷瞄了一下劉瑾,見到他這幅模樣,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后,索性對著朱厚照繼續解釋了下去,道。
“因為之前準備要建設烘干室的緣故,那負責柴火的管事,怕這柴火耽誤事,就讓這幫樵夫多多準備一些。”
“所以昨夜這幫樵夫,幾乎就是一夜不停的在往這園區之中拉運柴火。”
說到這里的張侖神情頓時就是一弱,抬頭朝著朱厚照瞄了一眼之后,沒敢再繼續說下去,不過話語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朱厚照自是聽清楚了張侖言語之外的意思,馬車一夜不停,縱使一次只偷走一塊吧,這一夜的來回拉運之下,數量也少不了多少。
明白這些人是如何偷走玻璃的他,見到陳遠沒來之后,多少也猜出來了他定是去忙碌此事了。
目光重新落回面前張侖劉瑾兩人身上的他,看著兩人一副害怕問責的模樣,沉默了片刻之后,緩緩說道。
“此事交由陳遠負責就好,你們兩個就不用為此事分憂了,接下來土豆栽種在即,如何將這土豆早日栽入地中才是關鍵。”
說到這里的朱厚照,眉頭微皺的他,停頓了片刻之后接著說道。
“碰到陳遠順便告知他一聲,讓他別只顧著追查那丟失的玻璃,這園區之中的守衛制度,也要加強,如此在我們眼中已經夠嚴密的守衛,還是被對方尋到了漏洞。”
“這次是因為運送柴火一事,那下次是不是還會有運送那些糧食蔬菜的,也可以尋到某些漏洞呢。”
“所以此事一定要引以為戒,不可再有下次。”
這邊的張侖和劉瑾,聽到朱厚照的話語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氣的他們,更是齊齊躬身領旨。
而就在朱厚照對著張侖和劉瑾兩人訓誡的時候。
在離園區不遠的王莊之中。
走出家門的大愣父親,手中拎著一個鎬頭,朝著村子的另一頭走去。
昨日大愣在回家的路上,就將王二牛所言的事情說與了自己的父親。
起初聽到大愣所言,大愣父親還有些不以為意,以為只是小孩子膽子小多想罷了,也就隨意的點了點頭,就算是應下了此時。
可是一旁對此事分外上心的大愣,見到父親那敷衍的模樣后,就在一旁喋喋不休告知父親,明日他無論如何一定要去那處荒廢的院落看看。
聽聞到大愣這般一說,大愣父親自是有些不解,而這邊的大愣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干脆就將自己的一部分打算說了出來。
當然,肉包子的事情他是不能提的。
不過對于他想要讓王二牛幫他補課一事,大愣卻沒有絲毫的隱瞞,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去。
甚至為了形容此事的重要,大愣更是將之前在課上沒好好聽講的事情,說成是了這識文斷字太難,自己跟不上課程等言。
對于大愣的話語,大愣父親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反而認可的點了點頭,識文斷字難不難他不知道,但是讀書人數量稀少卻是事實。
在大愣父親的心中,若是這識文斷字,都是這般容易的話,那天下豈不是全部都是讀書人了。
所以對于大愣的話語,大愣父親到是沒有一絲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