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衛前往京師的路上。
數十匹駿馬正在快速疾馳著,這群人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連夜奔馳的劉六劉七等人。
昨日一直忙碌到將近天明之后,劉六劉七兩兄弟才徹底收手,后來原本那第一處已經藏好的樹林,因為藏的太少,又被眾人重新翻開,再次往里面藏了一批玻璃后,這才又重新覆蓋上。
其他的兩處更是不必多說,將那些深坑裝的滿滿登登,劉六這才了事。
實在是也怨不得兩兄弟這般膽大妄為,關鍵是到了最后,那守衛的兵丁,連盤問都懶得盤問了,見到他們到來之后,更是早早就將拒馬打開,放任他們離去。
而兩兄弟也是見好就上,看到守衛這般松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了一夜,要不是后來那三處隱藏地點都被裝滿的緣故,兩兄弟還不肯罷手。
接著將三處地點重新檢查一遍,確認再無絲毫紕漏之后,眾人直接將馬車扔在了荒郊野外,付之一炬。
至于那些馬匹,眾人則是連夜敲響了之前就已經聯系好的下家,廉價賣了出去。
而他們自己,則是騎著之前已經喂足草料的馬匹,朝著京師的方向行去。
天津衛園區之中。
因為這玻璃一事,已經開始徹底忙碌起來,劉瑾張侖兩人自是不必多說,連同已經安排完追蹤事情的陳遠,三人一同到了那存放柴火的所在。
負責此地的管事,見到園區頂天的三位大佬一起到來后,驚恐自是不必多說。
昨晚收了一夜柴火的他,雖然睡眼朦朧,可依舊在得到消息后,強打精神來到了三人的面前,一一行禮過后,更是拘謹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一旁本就為此事躁煩的劉瑾,見到此處管事姍姍來遲不說,更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頓時就直接沖著他厲喝道。
“都什么時辰了,你還在睡覺,咱家交代你的差事,你就是這樣辦的?”
管事的聽聞劉瑾的怒嘯,頓時雙膝就是一軟,直接跪倒在地的同時,更是聲淚俱下的解釋道。
“劉公公,您聽小的解釋,昨夜那些樵夫送了一夜的柴火,小的怕那幫家伙糊弄咱們,所以整晚都在這里守著,天色剛明,才回屋睡下。”
“劉公公,小的真沒撒謊啊,您看到對面的那堆柴火沒,那都是昨晚備下的。”
劉瑾聽到這管事的所言,一臉怒色的他,轉頭朝著一旁望去,見到那碩大的一堆柴火后,但是沒再言語。
因為太子殿下準備要建木材烘干室的原因,這備柴火一事還是他交代下去的。
所以聽到這里的劉瑾,神色稍緩之后,轉頭又對著那負責此處的管事詢問道。
“昨日那些樵夫可有什么異常?”
管事的聽到劉瑾語氣放緩,神情一松的同時,趕緊接話答道。
“只是比平日里多了一些馬車,其他的但是沒什么異常。”
劉瑾聽到此話,眉頭一皺的同時,更是厲聲喝道。
“到底是多了多少,非得咱家問你一句,你才會答上一句嗎?”
管事的聽到劉瑾的厲嘯,嚇得一哆嗦之后,趕緊答道。
“多了六個,多了六個,昨天晚上十輛車十個人往這邊送。”
接著這管事看著劉瑾那不悅的神情,更是仿若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氣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因為上面交代要提前預備柴火的緣故,我就將這件事和那些樵夫傳達了下去。”
“然后他們和我商量,白天所有人都去砍柴,然后天黑之后,砍柴看不清楚了,就用車往這邊送。”
“因為怕耽誤您的大事,所以我就同意了,然后昨天晚上十輛車拉了一夜,總共拉了七十三車。”
一口氣說完這些的管事,更是低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而這邊的劉瑾聽到這管事所言,想要再訓斥幾句,可是還不待開口,一旁的張侖就攔住劉瑾,神情嚴峻的對著跪在地上的管事說道。
“這幾日你什么也不用干了,老實在這待著,隨時等待召喚。”
說完這句話的張侖,更是朝著一旁的陳遠看了一眼,見到他點頭示意后,張侖也就沒有再過多交代,直接招呼幾人離去了。
走的遠了一些,估摸著這管事已經聽不到他們言語的時候,張侖才一邊騎馬,一邊對著兩人言道。
“看這管事的神情,此事不像與他有關,但是也不得不防,我們去守衛那邊再看一下吧。”
劉瑾和陳遠兩人,聽到張侖的話語之后,到是不置可否,沒有言語的兩人,跟在張侖身后,縱馬朝著那進出柴火的守衛之處奔去。
張侖三人,現在就是抱著早早解決此事的念頭,要知道按著前幾日太子殿下的習慣,這個時辰,他也快到了。
幾人之所以這般奔波,就是想搶在太子殿下到來之前,不說將那些丟失的玻璃尋回來,最起碼也要查清楚這玻璃是如何丟的,否則待會此事匯報上去,說目前查無所獲,少不得又得受到太子殿下的一番訓斥。
臨到守衛之處,少不得又是一番喝問。
“昨晚是誰負責在此值崗,將他給咱家叫來。”
劉瑾到了近前之后,根本不待張侖出面,心急此事的他,對著前來迎接的兵丁就是一番厲喝。
劉瑾此時橫眉立目的模樣,再加上本身相貌就比較消瘦的緣故,此刻看起來更是給人感覺一臉的兇相。
而這邊前來迎接的兵丁,聽到劉瑾的怒喝之后,更是轉身朝著身后喊道。
“快,去將昨晚執勤站崗那幫人全部叫過來。”
這邊的劉瑾三人不再言語,冷冷的面孔掃視著這哨塔的四周。
不消片刻,聽聞到消息而來的小旗和一眾兵丁,頓時衣衫凌亂睡眼朦朧的站在了張侖三人的面前,眉宇之間更是充滿了怯意。
坐于馬上的張侖看到這些兵丁這般懦懦的模樣,頓時眉頭就是一皺,但凡吃兵糧的,多少都有一些血性,偶爾出現那么幾個看起來慫慫的,但是在群體的帶動下,也會慢慢改變。
可眼前這伙兵丁是什么玩意,這還不知道什么事呢,只是因為劉瑾剛才召喚的語氣不好,就這般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