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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病弱美人 猙獰臂釧(中)

  余慈聞聲回頭,見一位身形嬌小,面上猶顯稚嫩天真的少女正走進來。.

  她一本正經的時候,上翹的唇角也讓人看著喜氣,就算是“仙子”,也是頂親和的那一類了。

  余慈曾以鬼厭分身和她打過交道,知道此女是論劍軒四代弟子中的精英,藝高膽大,思維跳脫,又有丹霞法衣那樣的寶物護身,是個讓人頭痛的主兒。

  說到寶物,他還缺乏直觀認知,可當前眼光不同,再看過去,就發現,這一位身上真的是寶光沖霄。

  所謂的“寶光”,其實就是那些法器法寶,以其獨特的存在脈動,與周邊元氣共鳴,或輕或重,契合或挑動天地法則的表征。

  自從靈矯進來,便有寶物靈壓,彌漫室內,尤其是她背上的寶劍,烏沉沉的柄鞘,感覺很是沉重,卻似有無形芒刺發散。

  照理說,神物自晦,不應這么鋒芒畢露,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這個主兒有意催發出寶物的威能,顯然也有其目的所在。

  不過,這柄寶劍,她以前有佩戴嗎?和她的風格不是很一致的樣子。

  作為論劍軒的代表,靈矯倒是一直保持正經的樣子,只點頭與屋中幾人示意,直接到床前,探視白娘子的病情。

  和余慈一樣,她也是先探脈,還摸了摸額頭,不過接下來的步驟,就比余慈細致,也直接多了。

  她很干脆地掀開了白娘子身上的薄被,顯露出下面纖瘦,卻也不失玲瓏有致的身姿。

  白娘子穿得也算保守,還裹著一層絲綢中衣,只是昏睡中已是半敞衣襟,露出里面褻衣,還有小片雪白肌膚。

  靈矯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要繼續伸手解下去,一旁,花娘子顯得有些驚愕:“仙子你這是……”

  “例行公事嘍。”

  靈矯漫聲回應一句,手下絲毫不停,在人們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分開中衣,拉下抹胸,露出床上病美人兒那形狀美好,可堪盈握的椒乳,其鮮嫩動人處,直可蕩人心魄。

  這變化來得太快,屋里眾人一時都驚了,

  余慈第一個念頭竟是:平躺都如此,此女倒是比感覺中更有料啊!

  一念至此,他又暗道聲“罪過”,下一刻,他又見那靈矯,將同樣嫩白的手掌覆了上去,摸索片刻,末了,還有些好奇地逗弄了下那最鮮亮惹眼的峰尖所在。

  這場面……過了吧!

  余慈偏轉視線,去看盧二娘,卻見這位處處顯出與白娘子有極親近關系的舞蹈大家,面色竟是出奇地沉靜,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感應到他的目光,盧二娘也轉過臉來,眼神平靜,一轉又移回,如此態度,讓余慈心中連呼古怪,

  而這時,靈矯“檢視”得差不多了,依舊低著頭,似乎對屋中幾人的眼光全無所覺,說出她的判斷:

  “倒是不用太擔心,我看這位白娘子,肌膚緊致,亦有光澤,看上去根本尚在,唯是神氣虛弱而已,或者被什么攝魂法力沖擊了魂魄,岔了經脈所至,用富貴之法療養,確實是個路子。”

  她一邊說,一邊為白娘子掩上衣襟,又蓋上被子,這才轉臉,卻驚見九煙這個光頭漢子杵在后面,登時便瞪大眼睛:

  “咦,這怎么還在?”

  余慈就莫名其妙了:“我不在我去哪兒?”

  “男女授受不親啊道兄,你這人,不知道回避也就罷了,怎么還真看過來了?故意占便宜是吧!”

  你要是不說,不就沒這份兒尷尬了嗎?

  話是這么講,可明明是嗔惱的言語,由靈矯口中道出來,偏有一種玩樂式的天真,還有些自來熟,倒也不是讓人太過難堪。

  花娘子還是幫著解了圍:“靈矯仙明鑒,這位就是能為白娘子制香的九煙大師。”

  “他給白家女子看的病?”

  “不,病是在吳鉤城,請秦神醫診斷,九煙大師是船上偶遇……”

  “哦,那他的嫌疑就小多了。”

  好吧,謝謝你說得這么直白……

  余慈真服了這位,不過當初在江畔初見時,這位也是飛揚跳脫,如今只是本姓外露吧。

  靈矯站起身來:“白家娘子這邊,我已經看過了,會如實向幾位師叔回報,人命關天,幾位師叔應該也有所考慮,但劍陣的布置,事涉大局,我這里也不好承諾什么。”

  花娘子輕嘆一聲,沒有說話,盧二娘則很奇怪地沉默著,事實上,從靈矯進來,她一個字兒都沒有說。

  倒是靈矯,笑瞇瞇地主動和她打招呼:“盧大家是吧,聽說你和龍川祖師歌舞唱和,真可能,沒親眼見到呢。”

  盧二娘這才開口回應,但也非常簡單,只三個字:

  “不敢當。”

  靈矯不以為忤,笑吟吟地揮揮手,腕上系著的小巧鈴鐺便響了幾聲,甚是俏皮可愛。

  她隨即提出告辭,花娘子自然要送她出屋。靈矯道聲“不必了”,又想到了什么:“對了,劍陣不論開啟與否,你們的請求,都不能外泄,免得耽擱了事情。”

  一旁余慈突然道:“既然貴宗布下劍陣,要困誰抓誰,到現在也沒個準信兒嗎?我想船上這些人,恐怕比貴宗的心情還要急切。如果公布出來,說不定很快就把那人揪出來呢?”

  靈矯微怔,但隨即笑得燦爛:“那可不成,那一位心計手段都是此界有數的,說不定就來一個渾水摸魚,賊喊捉賊,我們還是更信自己多一些。”

  稍頓,她卻是笑瞇了眼:“再說了,撒這么大網下來,誰不想多撈兩條魚呢?”

  余慈啞然。

  但靈矯話風突又一轉:“其實呢,我對這一點倒是頗不以為然的,撒網抓魚,本來就很難有準頭,不如看準了,一記魚叉下去更直接……可惜,幾位師叔都不聽我的,那就先這么著吧。”

  很有些成熟樣兒地搖頭嘆息,她背著手,一步一搖地走出門去。

  臨到了門外,忽又回頭:“哎?你怎么不跟來?”

  “誰?”

  “你啊,九煙大師!你要出去,就準備好制香的材料,跟我一起去師叔那邊,成或不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同意了就去,不同意就不去,一錘子買賣就好了,還真挑個良辰吉時啊?”

  她語速加快,清亮若滾珠,將屋里幾個人都給繞了進去。

  至少余慈是首次在花娘子臉上,看到一絲絲近于無奈的苦笑。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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